趙老卻還是覺得這種感受‘玉’的氣息的說法很難理解,想了想道:“那小徐醫生能治好欣韻、欣靈的病是不是也依靠這種敏銳的感覺呢?”
“並不完全如此!”徐濤道:“但也有些聯繫,事實上中醫診病的望聞問切就是依靠感覺,這種感覺是綜合的,這種綜合的感覺有時候甚至比現代西醫的儀器檢測更準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氣息,不同的病症會有不同的表現,只要感覺敏銳就能覺察出來。”
趙老的保健醫生聞言皺起了眉頭:“徐醫生你這說法有些誇張了吧?人的感覺怎麼可能比專業儀器跟靈敏?”
“這有什麼不可能?”徐濤說着看了趙老一眼道:“趙老‘腿’腳不便是因爲右‘腿’受過傷吧?”
若是平時,趙老見客人的時候,保健醫生是不會多嘴的,不過現在面對的只是一個年輕人,討論的又是醫術,還涉及到趙老的病情,保健醫生也下意識地接口道:“趙老右‘腿’受傷,一個有經驗的醫生,只要仔細觀察都能看出來。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不過專業檢測設備卻能提供更多數據,幫助醫生確定病情。”
“更多數據是指什麼?”徐濤笑着道:“你說的是嵌在趙老膝關節裡的那塊鐵片嗎?那應該是一塊彈片吧?”
保健醫生疑‘惑’道:“你能感覺出來?”
“我說過,萬物都有自己的氣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氣息,而這鐵片對於人體來說就是異物,氣息自然不同,當然能感覺出來。我非但能感覺出來是一塊鐵片,還能感覺出他的形狀,是一個接近三角形的樣子,正卡在膝關節裡,有一部分甚至嵌入下端骨頭中,因爲時間長了,甚至長在骨頭裡了。”
“你真能看出來?”保健醫生聽了徐濤的話很有些驚訝,忍不住看了一旁坐着的趙欣靈一眼。
作爲趙老的保健醫生,他自然知道徐濤說的都沒錯,不過這情況作爲趙老孫‘女’的趙欣靈應該也知道吧?難道是她告訴徐濤的?
趙欣靈注意到保健醫生的那個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道:“李醫生你別看我,我可沒說過這些,事實上我也只知道爺爺‘腿’裡有塊彈片,卻並不知道得那麼詳細!”
說着,趙欣靈又問徐濤道:“徐濤,你既然能看出這些,能治好我爺爺的‘腿’嗎?他現在都沒法自己走路了!”
徐濤又看了老人一眼:“趙老這個彈片嵌在那裡有很多年了吧?爲什麼沒做個手術取出來呢?”
“本來是要做手術的,是我不同意!”趙老道:“這彈片跟了我幾十年了。當時受傷後沒有手術條件,就留在裡面了,雖然碰到‘陰’雨天會有些疼痛,卻並不怎麼影響行動。後來有條件動手術了,是我沒同意手術!”
徐濤有些意外,問道:“爲什麼,您總不會是怕疼吧?”
“那倒不是!”趙老道:“身體是我的,要是上陣殺敵,受再多的傷那也沒什麼,可是好端端的,我爲什麼要挨一刀?誰敢對老子動刀子?”
趙老的語氣明顯帶着火氣,讓徐濤也有些愕然。這老頭,對自己的身體未免有些執着了吧,而且還相當霸道。他都這麼說了,哪個醫生敢動這一刀?
保健醫生這時候解釋道:“當年我也建議過趙老進行手術,當然,你知道,手術肯定是有風險的,萬一傷到神經,可能會影響‘腿’部功能,當時趙老行走還沒什麼問題,所以拒絕了。”
徐濤道:“現在這傷已經影響到行動了,不過就算做手術,也未必能恢復了!”
保健醫生道:“現在情況很糟糕,那鐵片在體內這麼多年,可能也有些氧化腐蝕,而且已經跟骨頭長在一起,手術難度很大。”
徐濤搖搖頭道:“恐怕不是難度大的問題!趙老現在之所以無法走路,是因爲經脈受損,即便手術取出鐵片,也很難修補受損的經脈。”
趙欣靈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保健醫生道:“手術還是有可能成功的!不過趙老還是不同意手術!”
“我當然不同意!”趙老道:“你們都說了,希望很小,既然割一刀還是可能站不起來,我爲什麼要挨一刀?”
徐濤聞言也笑了,看起來這老頭倔得很,而且對挨刀子有本能的牴觸,這不會是當年戰場拼刺刀留下的後遺症吧?
“可是爺爺,開刀總還有希望,要是不開刀……”
“不行,除非開刀肯定能解決問題,否則我纔不挨這一刀呢。”
趙欣靈轉向保健醫生:“李醫生,這手術能成功的是吧?”
保健醫生聞言一陣無語。手術哪有保證成功的?一般醫院進行手術都要讓家屬籤很多告知書,以規避風險。何況趙老現在這情況,手術後能恢復的概率本來就不高,誰敢拍着‘胸’脯保證?
其實這個問題在趙家已經討論過了,按趙欣靈的想法,爺爺就是要有醫生的保證才同意手術,那醫生就該給個保證,先手術了再說,只要爺爺同意手術,就有機會。
可惜,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把老爺子騙上手術檯簡單,可事後怎麼辦?萬一到時候仍然站不起來,老爺子發怒怎麼辦?誰來承擔怒火?又有哪一個醫生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手術後老人一定能站起來?
“徐濤,”趙欣靈可憐兮兮地看向徐濤:“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徐濤兩手一攤道:“別問我,你爺爺怕疼,我有什麼辦法?”
趙老聞言頓時怒了:“小子,你什麼意思?當年老子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受過那麼多傷也沒叫過一聲疼!老子會怕疼?”
“行,您不是怕疼!”徐濤嘴上這麼說着,卻聳聳肩一副無不以爲然的樣子,那樣子明顯是不信。
“老子是不能白挨一刀!”趙老不愧是老軍人,脾氣不是一般的火爆,如今都身居如此高位了,一火起來,還是張口閉口老子長老子短的。對徐濤誤解自己怕疼更是惱火得不行。
“想當年,在戰場上,老子就給自己定過規矩!”趙老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桌上,把上面放着的茶杯都震翻了。叫道:“刀子不能白挨,敵人砍我一刀,老子就要砍回兩刀去,敵人打我一槍,老子就把他打成篩子!誰敢讓老子白挨一刀?”
看到怒氣沖天的趙老,徐濤忽然覺得這老頭也蠻可愛的,不肯開刀居然是因爲不肯吃虧,也許正是人砍我一刀,我就要還兩刀的脾氣,才讓他成爲一員猛將吧?
徐濤想着道:“要真不怕疼,倒也好辦!”
趙欣靈一把抓住徐濤的胳膊道:“徐濤你有辦法?”
“有!”徐濤點點頭很肯定地道:“不就是經脈受損嘛,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只要‘腿’沒被人看了去,我就能讓他恢復,不過前提是不能怕疼!”
徐濤一再挑戰趙老的忍耐力,老爺子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拍着桌子叫道:“小子,你可不要說大話!老子還會怕疼?老子就讓你治,你要治不好怎麼說?”
徐濤笑道:“老爺子你火氣那麼大也沒用,我是醫生,治好你的病是沒問題,可我憑什麼要給威脅我的人治病?”
趙建宇在一旁大驚失‘色’,連連向徐濤使眼‘色’,徐濤卻只當沒看見,完全不加理會。
趙老的貼身秘書一直站在他身邊一句話都沒說過,此時卻不由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徐濤實在太囂張了,以趙老的身份,這些年誰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
秘書下意識地朝前走了兩步,不過趙老沒發話,他還是強忍着怒氣。
“徐濤,”趙欣靈拉住徐濤道:“你別……”
徐濤擺手止住了趙欣靈的話:“你爺爺不想白挨一刀,人家砍他一刀他就要砍回兩刀去!那我被人威脅了,是不是也要威脅回去?話我已經說了,治好這病沒問題,但是信不過我,還要威脅我的,我沒有必要替他治病!”
徐濤說着站了起來,對趙老道:“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我替趙欣靈、趙欣韻治病,那是因爲我把她們當朋友,您也不必謝我。至於您這‘腿’,要治好也不難,您要真想治,到天南找我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面,治療的過程,會很疼的,怕疼就不用來了!”
“你……”秘書終於忍不住了。徐濤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鄙視趙老啊,這簡直是太囂張了。
趙老卻忽然笑了起來:“不錯,年輕人有氣勢!比那些什麼專家強,那些個專傢什麼話都不敢說,沒一個敢負責任的,還是你這脾氣對我的胃口!就像打仗,命令要拿下山頭,那就要拿下,沒有任何理由可講!”
趙欣靈聞言驚喜道:“那爺爺您同意開刀了?”
“我可沒同意!”趙老道:“不過如果我要治這條‘腿’的話,就找小徐醫生。”
“可是……”
趙老打斷孫‘女’的話道:“可是越早治療越好對吧?”
“小徐醫生可是說了,只要這‘腿’沒斷了,他就能治好!”趙老說着一臉笑意地看向徐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