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邊上,看着那巨大的石頭,韋一石滿心都是火氣和惱怒,兩隻眼睛看着那一堆岩石,像是要把那石頭給燒化了一樣,可惜他沒有這個能力,即使一直盯着看,那岩石也愣是沒移動絲毫。
“去讓人把車子開過來,把這裡的石頭給我搬走”韋一石雙眸染着熊熊的火焰看着那塊岩石,憤怒地開口吩咐,幾個人全部被他那放大了不少的聲音給驚住了,愣在了那裡,這還是第一次他們看見這樣失去理智的韋一石。
韋一石一扭頭,目光犀利如一把帶着火焰的寒刃刺向幾人,“快去”
“是”六子幾人,包括那個醫生在內都迅速往那邊跑去,準備去把所有的人召集過來,還有車子,一切工具都集中到這邊來。
韋一石見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野裡面,轉而看着剩下的護衛五人,“你們繼續給我把這些石頭給搬走”
說着,韋一石自己就動起手來,只是他伸出雙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岩石依舊紋絲不動,幾人看見了,立即走上前來幫忙,“主人,你在一邊看着,我們幾個來吧”
韋一石看了看,自己往後退開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知道自己沒他們力氣大,在那裡也是幫倒忙,心裡記掛着在下面的簡玉兒,也沒心思去惱怒他們這樣說話。
在五人搬開了幾塊大岩石之後,很快那邊陸陸續續地就有人趕了過來,不只是那些採石的工人,包括那些卡車司機還有搬運工人都跑了過來,還有不少車子和工具一起被帶了過來。
由那個頭兒指揮着,一行人很快就把東西都擺放好了,開始運載岩石。
先是有一羣人去上面把岩石給滾到另外一邊去,不然待會兒如果再發生什麼震動,上面的岩石可能又會滾落下來堵住那個洞口,就和之前一樣,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除此之外,洞口附近也立起來擋板,防止有岩石滾下來。
然後就是開始清理洞口的岩石了,有人搬走堆到一邊,多了之後就被卡車運到另外一邊去,防止堵塞。
可惜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們還沒把洞口的石頭清理乾淨,一道極大地響聲就從地底傳了過來,像是要把整座山都給搖晃,震開來一樣。
地底的震動慢慢地傳到上面來,地面開始慢慢地搖晃起來,山上的石頭又開始滾落下來,不少工人當即就愣在了那裡,不知道是誰喊叫了一句,所有人的心裡都變得恐慌起來,在心裡醞釀發酵,最後爆發出來。
“地震了地震了”
“快跑啊”
頓時人羣就亂了起來,丟下那些石頭和工具就往外逃竄,韋一石在人羣中被五個保鏢護着,也逃開了那一片地方。
地面晃動的越來越厲害,不少逃竄的人都摔倒,求生的讓他們又立即爬了起來,繼續往外跑,大概跑開了有百米外之後,地面的動靜依舊不減多少,還在不斷地增強,山上滾落下來的岩石越來越多,不少本就鬆垮的地帶,直接崩塌,碎成了一大片石塊,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即使他們已經沿着最遠的地方跑了,可還是有不少岩石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嚇得腳下一頓,愣了一兒,又立即從旁邊跑了過去。
整個震動的區域,一直延續到了整個玉石峰附近百來米外的地方,跑到了那個地方,衆人才感覺震動小了不少,基本已經感覺不到了,腳下能安穩地站住。
僥倖逃脫的衆人,安靜下來之後,看見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傷,安心不少,心裡卻又開始亂想起來。
“今天山上怎麼會發生這麼多震動”
“不會是驚動了山神,震怒了吧”
那小小的聲音足以讓周圍的不少人聽見,頓時心裡就騷動起來,一陣又一陣的不安在蔓延,腳下打着哆嗦,想往外走,可是他們的老闆,韋一石還站在前面,身上的氣息陰沉的可怕,好似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層陰暗的氣息當中。
韋一石站在那裡,一雙眼睛還死死地看着簡玉兒被壓在石頭下面的那個方向,火光四射,拳頭緊握着,心裡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他纔剛剛找到了一個可以陪他共度餘生的人,老天卻又把她給搶走了
他,不甘啊
即使他是玉石大王那又怎樣
“主人,簡小姐應該是凶多吉少了”中年男人站在韋一石身邊,臉色面無表情,聲音也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只是機械化地提醒韋一石,讓他不要再枉費任何心思和精力。
韋一石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一雙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那裡,一雙手緊握成拳頭無力地垂在身側,沒人看見他的眼神,也看不懂他眼裡的情緒,對那簡小姐,他到底是什麼心思。
他可能是真的想要娶簡小姐爲妻子,可是他才認識簡小姐不過兩天的時間,加上那晚上也就勉強算是三天吧,三天裡也不過纔是見了兩面,相處的時間除了那天的午餐,基本就沒了,他對她的感情真的深到那個程度了嗎
還是說他在糾結的還是以前的事情,他被欺騙,被拋棄
他的一片深情
就這樣,韋一石在那裡站了兩個小時,其他的人也都陪着他站在那裡,沒他的吩咐也不敢離開,沉默的這段時間彷彿是在祭奠他纔開始,卻又死去了的“愛情”。
“你們去休息吧”
夜色下,韋一石突然開口出聲,除了早上,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和喝過水,聲音很是沙啞,卻在這寂靜的,甚至可以稱之爲死寂的夜裡給人一種別樣的情緒。
黑暗中,有人看了看,終於忍不住地往那邊他們的住處走去,有了第一個,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除了韋一石身邊的那五個人。
其實他們心裡想的是出去外面,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山神又發怒了,可能就把他們都壓在石頭下面了,可是韋一石沒說話,他們也不敢說,而且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玉石峰也沒了動靜,心裡雖然還不安穩,卻也有點感覺不會在出震了,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留了一份心思注意着,免得逃命都來不及。
韋一石則一直在那裡站到了深夜十一點鐘的時候,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中年男人抱着韋一石猶豫了一下,還是在結界裡面留了下來,帶着他去了工人住的地方,那裡也有給韋一石安排的房間。
他怕韋一石醒過來又想着過來看看,所以不敢把他帶出去,而且他只是餓暈了,身體沒什麼力氣,只要吃點東西,這裡也還有醫生,不是什麼大問題。
而最外面等待了一天的慕容宇幾人卻是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如果說簡玉兒是上午進去的,中午還沒出來,他們可以說她在裡面被韋一石留下來吃飯了,到了下午的時候,簡玉兒還沒出來,他們可以告訴自己是她找到了靈石礦脈,正在試着把靈石礦脈給帶出來,所以她還沒出來,但是直到了晚上
“不行,我要進去找玉兒”宋毅第一個沉不住氣的出聲,精緻的雙眼帶着一絲疲倦之色,灼灼地看着陣法裡面,帶着犀利的光彩,身上的氣息也變得非常凌厲。
安子陽輕輕擡眼將目光從那陣法上面轉移到宋毅身上,面色一派平靜,心中卻是不比宋毅好一點,他也想進去找玉兒,玉兒都進去一天了,晚上怎麼還不出來呢
玉兒,我好擔心你,我不會讓你再一次從我身邊丟失的
崔睿哲站在一邊沒有說胡,眼睛卻是也看了眼宋毅,他心裡同樣急躁,那個花癡不會是在裡面看見了什麼帥哥,就把他們幾個給忘記了吧
易寒冷着臉,沒有一絲情緒,深邃幽暗的眸子裡卻也是有幾分焦躁在眼底深處流轉,心裡是第一次這麼急切地想要見到一個人,即使是在臨江市的時候,他相見她也沒有這麼着急過,現在不只是想念那麼簡單,他只想她好好的就好。
羅麒站在邊上,只覺得腿腳站了一天很痠疼,他中午的時候還勸他們一起去吃飯,幾個人回去了,點了一桌子的菜,卻是一點兒東西也沒吃,他一個人吃了很多,到最後也沒吃飽,就因爲他們幾個拿着筷子在那裡出神。
看着他們那樣的表情,他怎麼吃得下去 Wωω ▪тTk Λn ▪co
後來,沒休息一會兒,他們又坐這車子來這裡等了,一開始還只是兩個人過來,可是一直沒等到他們這邊的休息,於是剩下的他們幾個都過來了這裡。
他只知道玉兒進去裡面是有事情,可是卻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他也不想玉兒跟着那隻胖豬進去,可是他也沒理由阻止玉兒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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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他問他們幾個,沒一個人願意搭理他,心裡都在擔心着玉兒,不由地他也急躁起來,玉兒難道進去裡面是去做什麼很危險的事情
可依舊沒人回答他
他心裡不安不穩的,也只能站在這裡等着,而且這裡面就屬他的修爲最低了。
站在最前面的慕容宇聽見宋毅的話,心裡壓抑的那股情緒好似一下子被點燃了導火索,迅速地燃燒了起來,卻在要爆發的時候突然地被他給熄滅了。
“再等等吧”
慕容宇的聲音暗殺低沉,在竭力的剋制着什麼,剛毅的面容上非常冷峻,目光深邃幽暗,眼底卻有暗流涌動,鋒利的脣瓣乾燥地抿着,卻依舊不減他的帥氣,身上的氣息比之前的溫潤更加渾厚了一些,衣服之下包裹的肌肉,好似都被灌注滿了力量,再也掩藏不住地透了出來,令他看起來又多了幾分尊貴的霸氣。
棱角分明的五官卻反而像是被磨平了一般,變得圓潤起來,讓人感受不到他真正的情緒,怎麼看都是一樣的。
宋毅看了眼慕容宇,心裡稍微的安穩了一些,可是還沒等他們心裡的焦躁緩和一些下來,裡面就傳來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的,十分可怕。
幾人的臉色均是一變,也不管周圍的人,直接就衝到了那陣法邊緣,卻被陣法擋住。
站在陣法外面,看着那山搖晃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幾人的心裡卻是越來越焦躁了,怎麼也控制不住地擔心,手上直接凝聚出來了自己的力量,攻擊到那陣發上面,可是卻被無情地彈了出去。
慕容宇臉色頓時一沉,阻止了其他幾個人,想到玉兒和他們說過,這陣法就連她和小白的力量都能夠反彈回去,要是他們在這麼莽撞地攻擊陣法,到時候大家肯定都會受傷。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剛剛那情況不知道和玉兒有沒有關係”安子陽臉色沉穩,內心卻相當着急,尤其是那眉頭,皺的非常緊,手上也握成了拳頭,看似鬆鬆垮垮的,卻是力量非常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山峰之上,包括那些韋一石請來守在附近的人,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裡面沒有傳出任何消息來給他們,所以他們也只能站在這裡看着,乾等着,繼續遵守自己的崗位。
慕容宇眸光深沉,心思一轉,銳利的視線隨之轉移到周圍的人身上,這裡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全部都是韋一石的人。
宋毅看見慕容宇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一個閃身就抓住了其中的一人,“快給我們打開這個陣法”
其他人見宋毅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幾十米之外,眼中都是一片驚慌,又往後退出了好幾米的距離,遠離了慕容宇幾人。
被宋毅抓住的人,眼睛瞪了瞪,很快就反應過來,心跳加速,非常害怕,漆黑的瞳孔不斷地收縮着,“我們打不開這個陣法,只有老闆身邊的李慶能打開”
“李慶人在哪兒讓他趕緊過來”宋毅依舊抓着身邊的整個人,銳利的目光看向其他的那些人。
人羣中一個人站了出來,怯懦地回答道:“李慶跟着老闆一起進去了,只有等他們出來的時候,纔會打開陣法”
宋毅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看了眼慕容宇幾人,隨即又看着那個說話的人,“那你現在去給韋一石打電話,讓他從裡面把陣法打開”
“老老闆的電話打打不通其他人的也都是一樣,打不通”那人在宋毅的目光下,說話都變得不利索起來,說完之後,就立即後退了幾步,藏進了人羣之中,心裡萬分後悔自己剛剛站出來。
“轟”
宋毅隨手甩開身邊的人,一道幾位剛強的靈氣就擊打在了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來,頓時塵土飛揚,空氣中一片朦朧。
周圍的人見了,心都吊了起來,轉身撒腿就跑。
慕容宇盯着那防禦陣法許久,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拳頭緊握着好似要爆發出無盡的力量來,雙目幽深地好像比地獄看起來還要恐怖幾分,身上的氣息有一股極爲冷冽的剛勁,如一柄已經出鞘的寶劍,一不小心就會被鋒利的劍刃給刺傷。
幾人盯着慕容宇半晌,那緊抿的如刀削般帶着刀的冷厲的紅脣吐出一句話來,“我們要相信玉兒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們再過來”說完,慕容宇就帶頭第一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可眼角的餘光卻還一直盯着那陣法,似乎要將它看破來,好讓他可以進去。
但這個時候,他更加的需要穩定,不然這幾個人誰也都會控制不住爆發的
幾個人的力量,他很清楚的知道,所以正因爲知道,纔不能讓他發狂,亂來。
他不怕他們傷到了別人,怕的是他們傷到了自己,玉兒出來看見,會傷心的
安子陽看着慕容宇高大的身影,腳下步伐穩健,身上的氣息看似很溫和,卻有一股壓抑的暴動在下面,他也不想的吧
宋毅看着兩人都走了,握緊的拳頭也只能鬆開,不甘地看了眼陣法裡面,跟了上去。
崔睿哲、羅麒也跟了上去,只有易寒一個人留在那裡。
落在後面的崔睿哲見了,眼神閃爍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羅麒腳下一頓,眨了眨眼睛,心裡很疑惑,“你不跟我們回去嗎”
不過易寒只給了他一個冰冷的背影,微風拂動着他寸長的黑髮的尾端輕輕搖動着,有一點柔和的氣息,卻轉瞬又被他身上的冰冷氣息給凝固,好似剛剛微風帶來的片刻的柔和只是一種錯覺。
羅麒撇了撇嘴,看了眼易寒的背影,不再管他,往前去追崔睿哲了,他也就對崔睿哲熟悉一點,那三個人,兩個人是打過他的,他纔不會去找打呢,還有一個不熟。
只是沒想到啊,這個大明星居然也喜歡玉兒呢
玉兒的魅力果真不一般,不,她整個人就不一般,別人都是一夫一妻,或者是男的在背後養着其他的女人,她倒好交了三個男朋友,每個男朋友還知道彼此的存在,甚至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哈哈
他以後也一定會成爲他們的當中的一個的
回到酒店,又是慕容宇帶頭去了餐廳,點了一桌子的東西,坐下吃了起來,一點一點地嚥了下去。
安子陽和宋毅見了,也慢慢地吃了起來,只有崔睿哲拿着筷子,把飯菜送到了嘴邊又放了下去,而羅麒是吃得最開心的一個,看得其他幾個人都很羨慕,心裡卻又懷疑,他難道一點都不擔心玉兒嗎
崔睿哲果斷地放下筷子,他根本吃不下去,要他現在演戲也要吃下去,他真的沒那個心思,沒那個胃口。
悶着臉,看了眼其他幾人,發現羅麒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地皺起了眉,“這飯這麼好吃嗎”
“當然,我每天在家裡吃那些外賣在就吃膩了”羅麒一邊還在夾菜,也沒聽出來崔睿哲的意思,大口大口的吃着很是高興,平常也只有他一個人吃飯,現在可是有四個人陪着他,雖然每一個都吃不下飯,臉上的表情還不太好看,但總比他一個人待在那冷冰冰的房間,看着那冷冰冰的傢俱吃強。
“那你真要好好地多吃一點了,看你吃那些外賣,身上一點肉都沒有”崔睿哲撇着嘴,眸中有點意外,羅宗的兒子是被嬌生慣養的,可卻一直都是放養在外,怎麼可能這麼點意識都沒有呢
羅麒放下筷子,眼睛斜睨着看着崔睿哲,嘴角挑起一點生氣的弧度,有點不滿,“我身材好得很,不需要在長肉,你是想讓我身材走形,然後玉兒看了不喜歡嗎哼”
“還有別以爲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就吃個飯怎麼了”羅麒眼中立即變得深邃起來,一片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你們不就是擔心玉兒,擔心的吃不下飯嗎那可是你們,我纔不會呢”
羅麒頗爲不屑地擡起頭,眼底卻有一絲悲傷閃過,“第一,我相信玉兒在裡面肯定會沒事的,她那麼厲害,還有那隻白貓和紫鳥在她身邊,誰能傷害到她啊,要是,也是被人被她打纔對,她選擇一個人進去裡面,肯定是做好了準備,有自己的打算的。”
掃了眼衆人,羅麒拿起筷子又吃了起來,“第二,就算她遇到了什麼危險,以她的智慧和實力也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好自己,就像他說的,我們等到每天早上,如果玉兒真的有什麼危險,吃飽睡足了我們纔是真的有力氣去救她,而不是到時候去了也只是給她拖後腿的。”
拖後腿的人是你才最有可能
看着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的羅麒,四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想法,畢竟他的修爲最低,才武王而已,就是崔睿哲也都已經到達了武皇的修爲。
聽完羅麒的話,幾人猶豫了一會兒,都默默地吃起東西來,碗裡的飯菜沒一會兒就全部下肚了,他們本就是男人,吃那麼一點怎麼可能會飽呢
於是,最後一整桌子的東西,全都被他們四個人給消滅乾淨了,至於爲什麼是四個人,是因爲羅麒發現他根本搶不贏他們,除了他之前夾到碗裡的外,後面的他一點兒也都沒吃到,氣得他在那裡咒罵不止,說剛剛不提醒他們好了。
吃完飯,幾人就乖乖地上樓去睡覺了,也不用慕容宇放任何話。
而這個時候,易寒也正巧回來了。
羅麒見了,眼睛頓時一亮,熱情地跑了過去,“易寒,你回來了”
易寒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冰冷不化,眼睛從幾人身上走了一圈,最後回到羅麒身上。
那幾人也豎起了耳朵,想聽聽羅麒是要和易寒說什麼話,經過剛剛那番,幾個人對他已經有了另外一番看法,羅宗的兒子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餓嗎我們去吃飯吧”羅麒笑臉盈盈地看着易寒。
易寒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回了房,留在外面的幾人嘴角不同程度地抽搐了一下,最後留下羅麒一個人摸着肚子站在走廊裡。
是夜,玉石峰陣法外。
一抹黑影映着月光緩緩走來,身姿矯健,步伐平穩,籠罩在月光中的身形如新星般璀璨閃耀,精緻的五官散發着閃亮的光彩,嘴角噙着一抹疏離冷漠的笑意,似是看透人間險惡的局外人一般,可是眼底深處卻隱隱有一道暗芒涌動,暴露了他也沒有脫離這凡塵俗世。
崔睿哲腳下悠閒,如飯後散步一般,在這深夜裡晃盪在這山野之際,眼睛沒有焦距地欣賞着這月下的美景,卻忽地被眼前的那麼黑影給搶去了注意力,腳下一頓,閃身躲在了一顆百年大樹之後,偷偷地地打量着前面站在陣法外的人。
藉着月光,崔睿哲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人是誰,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從他那不算健壯反而有些清廋的身形也能看出來他是誰。
羅麒
這小子晚上吃飯的時候,還跟個沒事兒的人一樣,說着要吃飽睡足,這半夜的不在酒店房間裡面睡覺,居然自己一個人偷偷地跑到這兒來了,其實心裡也很擔心玉兒吧
羅麒站在那裡也沒做什麼沒說什麼,就那樣安靜地和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大約片刻鐘過後,就離開了,崔睿哲這才從那樹後走了出來。
盯着羅麒那看起來有些孤寂落寞的背影,崔睿哲回頭看了一眼玉石峰,和着羅麒一樣在那裡站了片刻,沒說什麼沒做什麼,就回去了。
崔睿哲剛到酒店附近,就看見愛呢羅麒拿着一瓶酒坐在那裡往嘴裡灌,嚥下一口酒的羅麒,擡眼就發現了他,不對,是應該說早在玉石峰那裡他就應該自己來了吧。
嘴角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恢復那抹疏離的模樣,他就向着羅麒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從他腳邊 那裡拿起一瓶酒自己就喝了起來。
夜光下兩人喝着酒,誰也不說話,也不打擾誰,只是在喝的盡興的時候,伸手碰了碰另外一個人手裡的酒瓶。
大概喝了四五瓶之後,崔睿哲碰了碰羅麒的肩膀,“不晚了,睡去吧”
“不陪我嗎”不等他站起來,羅麒面無表情,兩眼放空地看着地面上的影子,語氣略帶悲傷,就和下午他說那番話的時候眼底劃過的悲傷一樣。
崔睿哲猶豫了一下,又伸手拿了一瓶酒,沒答應,卻是沒站起來。
“我媽很小的時候就因爲救我死了”羅麒看了眼地上崔睿哲的影子,突然悲傷的開口,臉上卻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變得朦朧起來。
“是我爸的仇人抓住了我和我媽,當時我媽幫我逃了出來,自己卻留在了那裡。我逃出來之後就跑去找我爸,我爸當時就帶着人去救我媽,我心裡很害怕,就偷偷地跟了過去”
崔睿哲淡淡地看了一眼羅麒,眼中卻不再是有那種疏離和冷漠,後面基本和他猜的一樣,羅宗救出來了羅麒的媽,可就因爲他跟着去了,又被那些人抓住了,他媽再次爲了救他死在了那羣人的手中。
之後,他心裡就開始和自己鬧矛盾,和他爸鬧矛盾,很小的時候自己就住在了外面,每天靠着羅宗給他的錢,一個人生活,和一羣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才能排解他的寂寞和孤獨,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東西,一旦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又是一個人的時候,心裡就害怕起來,控制不住地想起小時候他媽爲他死的場景來,於是他就每天在外面和那些人鬼混,有時候甚至去開房,但只是睡覺而已,也是分開睡的,礙於他爸,也沒人敢泄露出來他們到底有沒有做,自然所有的人都認爲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哥。
而其實他只是害怕一個人面對那些而已
直到那天晚上,他看見簡玉兒,第一眼他就被她身上的那股氣息給吸引住,可是卻因爲害怕更不知道該怎麼做,身邊又有那些兄弟跟着,才做出來了那些糊塗事。
整整一個晚上,兩個人都在向着對方互訴自己的心裡事兒,才發現兩人的童年微微的有那麼一點類似,只是不同的是,羅麒很幸運有一個好爸爸,而他什麼都沒有。
直到天際微微露出了魚肚白,兩人的酒也喝完,話也說完,站了起來互相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直接回了房間裡面洗洗睡了,然後到了早上的時候纔起來。
一行人心不在焉地吃過早餐,心裡急躁,卻硬是把腳下給緩了下來。
幾人並沒有直接趕着就去了玉石峰外,而是先去打聽了一番,知道那陣法確實只有李慶一個人可以打開之後,心中滿是失望地來到玉石峰外等候。
終於,簡玉兒已經離開他們身邊一天一夜了。
幾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最前面,身形高大俊美,氣息沉穩,年齡最大也最成熟的慕容宇。
慕容宇心中微微一緊,隨即目光一變,隱藏在眼底的屬於軍人的剛烈威嚴,堅韌霸氣展露了出來,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凌厲起來,身影再次變得高大了幾分,不是眼裡,而是在衆人的心裡。
“我們破陣吧”慕容宇的聲音沉穩有力,如一把沉實的巨斧,被幾人集中了力量擡了起來,就等他這句話揮下巨斧,砍斷阻隔他們和玉兒之間的陣法。
慕容宇率先從空間中將戰魂槍拿了出來,銀色的強身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抹淡金色的色彩,威嚴霸氣,就和他人一樣深沉穩重。
慕容宇舉着戰魂槍,走到陣法三米外停了下來,雙眸幽暗深沉,浩渺蕩蕩如大海,一望無際,能夠容納,吞噬一切。
想到簡玉兒說過的反彈之事,慕容宇眼中銀光一閃,將戰魂盾又拿了出來,護在了身前,這才慢慢地將靈氣匯聚到了戰魂槍之上,銀色的槍頭閃着銳利霸氣的寒芒向着那陣法結界而去,卻在碰觸到那幾乎透明的結界的時候停了下來,微微一陣波動,戰魂槍被彈了回來,慕容宇後退兩步才站穩。
幾人看着心中緊張起來,見他面色無異,這才放下心來,知道他剛剛只是在試探,這次纔是來真的,心裡微微做好了兩手準備。
戰魂槍整個槍身都散發着一層銀色的光暈,如一道銀色的閃電被慕容宇握在手中,快速地向着那陣法結界衝刺過去,一股強大的氣息從槍頭上面散發出來,銀色光芒極爲刺眼閃耀。
眨眼之間,安子陽宋毅幾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一道強大的力量就從那陣法上面彈了出來,擊向慕容宇,頓時幾人心中一緊,慕容宇手中戰魂盾一提,將那股力量完完全全地擋住,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後退了好幾米。
這陣法居然這麼強大
安子陽宋毅心中感嘆,心中更加擔心,不知道以他們幾人合力能不能破開
站穩身子的慕容宇,雙眸幽深看了看手中的戰魂槍和戰魂盾,臉上有一絲低沉,往安子陽那邊走去。
“這陣法太強大,依靠我們單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將它破開,我們只能合力一試”慕容宇凌厲的眉峰掃向那看似無比弱小的陣法,語氣嚴肅沉穩,讓人聽了心裡立即就一陣警醒,腰身不自覺地挺直了起來。
安子陽幾人看了眼眉宇之間一股嚴厲肅然之氣的慕容宇,想了一會兒,扭頭看着那陣法,目光遠眺,好似看見了那裡面的一個人,他們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幾顆鬆散的心也因爲這一個人而綁在了一起。
很快,幾人就有了想法。
以慕容宇爲首,將幾人的力量集中到他手中的戰魂槍上,還是和剛剛他做的一樣,用一點的力量來破開這個陣法,畢竟這個陣法將玉石峰整個都包圍了進去,他們也不可能與之整個對抗起來。
慕容宇一手握着戰魂槍,另一隻手拿着戰魂盾做防禦,站在最前面,他後面的是宋毅,然後是安子陽,接下來是易寒,崔睿哲,羅麒,按照修爲高低排下來。
每個人看着自己所站的位置,心思各不相同,宋毅有點興奮,服下靈髓之後他的修爲就立即跟了上來。
安子陽和易寒臉上沒什麼表情波動,一個平靜,一個冰冷,心中同樣,只有落在最後面的崔睿哲和羅麒心中有些低落,也知道了他們兩個和他們四個人所修煉的方法就不一樣,立即就想到了簡玉兒。
她果然是喜歡他們四個,而不喜歡他們兩個的,不然怎麼會只讓他們和她修習一樣的功法呢怪不得她只和他們那般親近,卻對他們兩個疏離,原來至始至終他們都是被排斥在外的。
雖然兩人心中都很低落,尤其是羅麒,他和他們不只是修爲上,家世背景都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他心裡放不下,他一定會讓她愛上自己的。
看着那陣法,六人的眼神逐漸變得一樣堅定起來,慢慢地運轉着體內的力量,往慕容宇身上輸送過去。
集齊了六個人的力量,慕容宇看着那陣法,眼中的光芒如寶石般璀璨,充滿信心,將那股渾厚的力量從體內牽引出來,灌注進了手中的戰魂槍之中。
戰魂槍上散發出比之剛纔更爲耀眼,甚至是刺眼的銀色光芒,照亮了六個人眼前,看似非常緩慢,卻是極爲快速地向着那個陣法刺去。
在戰魂槍接觸到陣法的前一秒,六人頭頂之上突然劃過一道黑色光芒,最後一個黑色的人影停留在了那陣法之上,人影揮手之間打出一道黑芒射向了那陣法,頃刻之間,那陣法如同玻璃一般碎裂成了一塊有一塊,眨眼之間就崩裂,化爲一片光點消失在空氣之中。
慕容宇看見陣法的變法,瞬間收回了手,倒流回來的力量將幾人往後一推,好在幾人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形。
“破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但很快就看見了慕容宇看向天空的目光,都擡頭看去,便看見一抹黑色的人影向着玉石峰如閃電般飛射而去。
“那是誰”崔睿哲心中一緊,出聲問道。
而站在他面前的易寒,盯着那抹影子,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安,眼底更是一片翻涌,只是幾人都在看着天際的那個黑影,沒人注意到他的變化。
宋毅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剛剛是他把陣法給破了”他離得慕容宇最近,有集中了精神,所以知道慕容宇在最後把力量給撤了回來,戰魂槍根本就沒碰到那陣法。
另外幾人聽了,臉色微微一變,他們六個人集中了力量也不一定能把這陣法給撕破開一道口子來,而那人竟然直接就把整個陣法給破了
而且那人竟然可以直接御空飛行,他到底有多強大
“玉兒”安子陽一皺眉,目光緊緊地看着那個黑影降落的方向,心中一緊,着急起來。
其他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那黑影落下的方向不就是簡玉兒在的地方嗎
隨即,幾人也不再想那黑影是誰,眨眼之間,就運起全身的力量往哪個方向奔去,六人按照修爲高低排成一個整齊的隊列,其中在崔睿哲那裡,他和易寒的差距最大,而最後的羅麒和崔睿哲之間距離也不小。
慕容宇宋毅安子陽三人,擔心過度,竟然忘記了可以御劍飛行,只是三人也沒真正地試過,心中又是着急,就根本沒想過這些,只考慮到了腳下跑過去。
玉石峰那邊,簡玉兒被埋的地方。
韋一石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坐着發呆了半個小時之後,又組織着所有的人去那邊搬石頭,即使簡玉兒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屍首。
一早上的,一羣人剛吃了點東西,就趕緊過來這邊搬石頭來,好在昨晚一晚上都沒再有任何動靜,心裡逐漸安穩了下來。
一羣人忙忙碌碌的,一個早上很快地就把那個坑洞附近的石頭給搬走了,只是正當他們要開始去把埋在坑洞裡面的石頭給搬出來的時候,一陣詭異的風吹了過來,天上突然多出來一抹黑色的影子,緩緩地在靠近。
正在搬石頭的衆人,經過昨天的事情,心裡早已經嚇怕了,當即扔下手裡的東西就跑開到了一邊遠遠地站着。
而李慶則看清楚了那是個人,心中暗驚這人能夠御空飛行,猜測他可能是傳說中的武帝修爲,護着韋一石立即退開。
那黑影在半山腰上停了下來,一身黑袍在風中飛揚,一頭烏黑的長髮被一根墨玉簪子束在腦後,髮絲飛動宛若一道漆黑的瀑布傾瀉而下。五官俊美冰冷,眉間眼中就連那紅脣之上都是化不開的冷意,尤其是那雙眼睛,裡面更是猶如千年寒冰,永遠也化不開。
“是他”韋一石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臉,嘴脣輕輕翻動,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對”
身邊李慶聽着他的話,也滿是疑惑,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男子,暗想他居然出現在這裡,那外面的陣法肯定被他給破了,心底不由地生出一股恐懼來,武帝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或許,他根本就不是武帝,還在武帝之上
李慶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一雙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他若是要他們死,不過揮手之間的事情。
只是那男子,卻是看都沒看他們一樣,寒冰般的眼睛一直盯着腳下的岩石,或許看得是那岩石之下的東西。
他是爲了什麼來的
難道是簡玉兒
韋一石和李慶兩人心中同時猜測到。
男子眨眼之間,一揮那袖袍,便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擊中那一片岩石。
“砰”
頓時山崩地裂,猶如炸彈爆炸一樣,岩石漫天飛射,砸落在周圍,一羣人又捂着耳朵,立即後推開了好些距離,看着天空上男子的眼神已經不只是膽怯恭敬這些,而是由心底而產生的恐懼,佔據了整個心,即使只是看着那模糊的身影,身體都一陣冰冷。
幾息之間,男子又揮動了寬大的袖袍射出幾道黑色的光芒擊中那一片岩石,被炸出來的坑不斷地變大加深。
而男子第一道力量打下來的時候,就驚動了地底的小白小紫小灰,簡玉兒還在忙着煉化天火,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雖然知道外面有動靜,卻也不敢分一點兒心思,不然這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小白小紫小灰看了眼簡玉兒,見她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好,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小紫和小白出去,留着小灰在這裡守着。
他們能感受到這並不是人類的力量,可想而知來的人一定修爲不低,至少他們應該都不認識,只是不知道他是爲了什麼而來
但是有一點。
要是打擾了他們的主人,他們幾個絕對不會放過他
商量好之後,小白就跳上了小紫的背上,一陣紫光閃過,小紫的身形立即變大了好幾倍,帶着小白直接衝破了頭頂的岩石,向着外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