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價值連城的異寶居然不是安置到各大世家、隱世和上古層面勢力修心養性的清修之地,愣是擡到了平日裡顯擺闊氣招待貴賓的地方,當真是暴殄天物!
到現在居然還沒被人想方設法地弄走,相對於僅有兩個守衛的粗陋安保力量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想着想着,羨慕嫉妒恨等複雜情緒一齊涌上了周小牙的心頭,攪得他牙根都直癢癢,若非這物件兒實在是體積太大,只怕他早就當着徐子宣的面,一把將其擰起來裝口袋裡捂着不鬆手了。
“花少,我先在屋裡轉轉,看到合適的拿着就走,你先去纏着那兩個傢伙,我馬上出來!”周小牙強忍心中的不捨,離開沉香木茶臺,假裝感興趣地向一張紅木書桌走去,嘴裡招呼道。
“好咧!”
徐子宣痛快地應了一聲,看到周小牙似乎對紅木書桌上的硯臺和毛筆感興趣,心裡再次唸叨了一句“土包子”,然後向門外走去。
待礙眼的“花少”徐子宣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周小牙連忙過去把門從裡面關上,立馬轉過身,眼神炙熱地環視寬敞的房間一眼,視線再次鎖定在那個堪奇奇寶的沉香木茶臺上。
疾步過去,周小牙先是以手撫上那張寬大的沉香茶臺,隨着體內下腹丹田氣海中的靈力驟然涌動,心念一動間整個茶臺和與之配套的、同屬沉香木雕刻而成的四張小凳,一起收入了乾坤袋內。
眼見體積龐大的沉香茶臺詭異地於房間內消失,周小牙臉上那抹激動興奮的笑意越發地濃烈起來,就好似剛剛纔打過幾針雞血一般,沒頭蒼蠅一般在小樓上下四處亂竄起來。
一邊到處亂走,一邊頻頻出手!
反正是逮着什麼就蹭上去順手一摸,只消心念一動間,下一瞬,被其手觸之物便絕對詭異地在房間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江海徐家明顯是個暴發戶,恨不能把這個用來招待客人的小樓通體用黃金打造出來,裡面所擺設的物品沒有一件是外面常見之物,看上去就價值不扉!
雖然現在周小牙並不怎麼差錢,但這種值錢的玩意兒,白給不要純屬傻冒嘛!
僅僅三分鐘不到,整棟小樓上下兩層所有陳列的物件和擺設全都被他收進了乾坤袋裡,原本滿當當的小樓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簡直就和蝗蟲過境一般無二!
完全就是片葉不存的節奏!
二樓樓梯口前,回過身在空蕩蕩的小樓裡四顧一眼,周小牙滿意地拍了拍手,正欲轉身下樓之際,視線突然落在身下的地板上,略一猶豫後,直接就蹲下身去!
過了兩分鐘,費了老大勁兒累得滿頭大汗,最後終於確定很難撬動包間地面那些由頂級細紫金絲楠木所鋪就的木質地板後,周小牙才一臉鬱悶地無奈起身,惋惜地搖頭嘆了口氣,最後再掃了一眼此刻已經變得空空蕩蕩的房間一眼,滿意地咧嘴嘿嘿一笑,掉頭便下樓去了。
“咱們老百姓哪,今兒真高興……”
“喲嘿喲嘿喲嘿……”
嘴裡斷斷續續地哼着不着調的小曲兒,周小牙顛着八字步,拉開門從小樓裡走了出來,還體貼地順手帶上房門。
“嘿嘿,花少,謝謝了哈!今天當真是大開眼界啊!”
晃晃蕩蕩地走到正和那兩名中年男子站在院子一角閒扯的徐子宣身前,搖頭感嘆了幾句,這才抽了個空子偷偷向他擠了擠眼,道:“花少,這一次‘寶樓’之行,琳琅滿目的珍品讓人目不暇接,可謂盡興非凡哪!不過眼下時間不早了,家裡還等着我回家吃飯,不若就此別過?”
“呃……這樣啊?那正好,一塊走吧,我也有點事兒!”
飛快地上下掃了周小牙一眼,見他手上沒有拿任何東西后,徐子宣頓時樂開了花,心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多半是拿了一些諸如毛筆、硯臺這類不顯眼之物,絕對值不了多少錢,而且東西小也不怕被家裡人發現,不用擔心捱罵了。此刻見周小牙開口提出離去,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看到兩人居然這麼輕易就離開了,愣在院子裡的兩名黑衣男子扭頭對視一眼,雖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以他倆的目光,剛纔早就已經暗中審視過周小牙了,衣服下面絕對沒藏什麼東西!
出了院子後,周小牙和徐子宣二人跳上等在院門外的香檳馬,黑子油門一踩,方向盤甩動,直接向前,很快便拐過路口消失不見。
目送悍馬越野車離開,兩名黑衣男子剛欲轉身,擡眼便看到另一頭有輛熟悉的黑色小轎車開了過來,赫然正是徐老爺子的座駕。
接到電話後,徐老爺子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心肝寶貝,居然立刻從所住的別墅驅車親自過來了!
兩分鐘後,徐老爺子從黑色小車裡彎腰鑽了出來。
“那個敗家子呢?還在裡面麼?哼!膽子越來越肥了,居然連老夫‘寶樓’裡的物件兒都開始惦記了!”
拄着一根造型拉轟的龍頭大拐,渾身暴發氣息極度濃郁的徐老爺子一邊走向院內,一邊向恭敬候在裡側的兩名黑衣中年男子問了起來。
“呃……孫少爺剛剛已經帶着他的朋友離開了!”
略一猶豫,其中一位男子小心冀冀地恭維着回道:“依我看,孫少爺這次過來……多半就是領着他那朋友來看看老爺您的珍藏,走的時候他倆確實是空手離開的,那人還連誇老爺的藏品珍貴非凡,大開眼界呢!”
“那是自然!算他還有點兒眼光……”
聽到有人稱讚自己收藏的寶貝,徐老爺子臉上習慣性地浮起了一抹得色,說話間一抹警惕很快又浮現出來:
“不過這事兒實在不太像那個敗家子的作派……另外,鬼知道他領來的傢伙是個什麼路數?萬一今天過來根本就是來踩點的呢?你們不能掉以輕心啊……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要加強戒備,老夫這滿屋子的寶貝……嗯?”
一邊向跟在身後的兩名黑衣中年男子耳提面令囑咐着,徐老爺子一邊大步向院內的小樓徑直走去,說話間,人已經來到了小樓一層的大門前,信手將門推開後,他手上做着配合嘴裡話語的動作,擡手向屋裡指了過去,下一瞬,還未說完的話語卻竟陡地卡住了。
視線中,門內的小樓一層空空如也,別說他嘴裡正好提起的所謂“寶貝”了,簡直連根寶毛都壓根兒沒有!
滿屋子的物件兒,居然全都不見了?
腦子裡驟然間浮起這個荒唐之極的念頭,徐老爺子整張臉瞬間蒼白一片,再也顧不得拄着那根風騷的龍頭大拐裝逼了,擡手往地上一扔,渾身哆嗦着邁步便往通向二層的樓梯口奔了過去。
少頃之後,一聲淒厲的慘嚎陡地從小樓的二層樓面傳了過來。
“天殺的敗家子啊……弄個變戲法的回來算計老子,居然連一個裝垃圾的簸箕都沒留下來……那簸箕不就是一截破黃花梨雕的麼,這特麼能值幾個錢啊……”
此時此刻,那兩名猶還站在小樓一層大門外,正目瞪口呆望着一門之隔,莫名其妙突然變得空空蕩蕩的小樓一層傻眼的黑衣中年男子,陡然間聽到二樓傳來的這聲暴跳如雷的淒厲吼叫,二人的身形齊齊一顫,面色一片死灰。
嘴裡自言自語的嘀咕話語,更是哆嗦着透出了一股如還置身夢境中的惘然:“不不……不可能啊……這滿屋子的物件兒剛纔明明還在的……怎麼眨眼全沒了?這……這不科學啊……”
……
松浦市西郊的國家級風景名勝區腹心地區,華東杜家的祖地,杜子騰不久前剛從中央重地遷移至此的偏僻小樓內。
孫美美的母親,也就是杜子騰名義上的“姑姑”杜青蓉,此刻正坐在小樓一層的大廳內,正和一旁面色陰沉的杜子騰說着什麼。
這二人雖然同屬杜家族人,但事實上,以前並沒有太多的交集,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熟悉。
杜子騰雖是自小便被杜霄風收爲義子帶入杜家撫養,小時候也和彼時尚未出嫁的杜青蓉這個“姑姑”一起在杜家祖地生活了幾年,但杜家族人衆多,加上年齡和性別的差異,彼此根本沒有太多的感情。
此後,杜青蓉遠嫁彩南孫家,自然就更生疏了。
不過這一次杜子騰的彩南之行,卻讓二人相互成爲了對方在杜家關係最親近,也是最願意信任的人。
此前在彩南孫家,杜青蓉勾結外人合謀算計孫家祖產翡翠礦山的事情敗露後,狼狽逃回了松浦市。雖然眼下她名義上還是孫家的媳婦,但事實上,自她不告而別那天開始,即自動斷絕了與孫家的關係,以後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正因爲這個原因,杜青蓉眼下在杜家的情況,和遭受冷落的杜子騰差不多,兩人可以說是同病相憐,再加上二人在彩南孫家時因爲有着同樣的目的,倒也算得上相處融洽,於是,不知不覺間便湊到一起,算是結成統一戰線了!
“子騰,這一次的事情你不要氣餒,人情冷曖就是如此,再說了,我大哥他……畢竟只是你的義父罷了,人家還有個親生骨血杜飛飛呢……”
擡眼看了看杜子騰,杜青蓉幽幽一嘆,接着道:“不過我就不一樣了,我的際遇你都看在眼裡,如今在家族裡同樣鬱郁不得志。不過,我不甘心一直這樣下去,我向你保證,若是我杜青蓉有出頭的一天,只要你全心全意支持我,我絕對不會像你義父這般對你……”
“雖然說我是嫁出去的閨女,如今又是狼狽逃回孃家,在杜家沒有根基,不過……和你這個三代後輩比起來,我至少還有個二代嫡系的身份,有些事情,做起來總比你要更方便、更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