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一盒萬金難求的‘半壁江山’,一層關鍵時刻能讓你便宜行事的隱秘關係,看起來似乎不多,但若是利用得當,相信,你將是杜家多年來所有進入‘藥閣’的弟子中,獲得的造化最多、最驚人的一位。”
說到這裡,杜青蓉悄然起身,低頭掃了一眼猶還緊盯着那盒“半壁江山”傻坐在座椅上的杜子騰,眼中滿是期待:
“小子,我付出了這麼多,記住了……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已蓮步輕搖,轉身出了杜子騰的宅院大門……
“三天!還有三天時間!”
直到杜青蓉離去足有十多分鐘,坐在那裡盯着那盒“半壁江山”神色陰晴不定的杜子騰,才彷彿做了某種決定一般,眸中精芒一閃,自語間,已擡手將桌上那個巴掌大小的盒子,小心冀冀地拾起揣入懷中:
“三天後,就是啓程押送那批物資前往‘藥閣’之日了,在這三天內,周小牙那小子弄出來的那種神仙茶,本少無論如何,都必須搞到手……哦對了,除此之外,還有那種紫果,以及紫晶套裝,多少也得準備一些!”
“華老爺子嗜好品茶,那種極品好茶對其來說無異於癮君子見到白麪兒,還有華仙姿那丫頭,想必紫果和紫晶套裝會合她的意……嘿嘿,若是讓那姓周的小子知道他千方百計煞費苦心弄出來的幾樣稀罕玩意兒,全被老子派上大用場,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出一口老血,直接噴死當場啊……哈哈哈……”
……
“呃……牙少,你剛纔到底拿的是什麼玩意兒啊?我瞧你身上,好像看不出藏了什麼東西?”
上了香檳馬之後,坐在後廂的徐子宣那對眼珠子,一直就滴溜溜地在前方副駕駛位上的周小牙身上不斷地掃視。他原本以爲周小牙必定會從那“寶樓”的牆上取下一副古畫真跡,卷好之後直接塞進褲腰帶裡帶出來,可眼下週小牙上車後卻坐得極其自然,若是腰腹部的衣服下面真的彆着這麼長一卷畫軸,絕對會露出行跡的。
正因如此,心下疑惑的徐子宣猶豫了一會兒後,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地問了起來。
“啊?這根牙籤兒算不算?”
聽到徐子宣的問題,周小牙心下早已笑瘋了,但臉上卻仍然不動聲色,側過身向着後座望去,說話間擡手將叼在嘴裡的一根小竹籤取了下來,捏在指尖向徐子宣遙遙一晃。
話說,這根小竹籤還真是那寶樓裡的東西,不過周小牙看中的是那個紅木書桌上裝有竹牙籤的純白小玉筒,將其收進乾坤袋的時候,順手捏了一根竹籤叼在了嘴裡。
“什麼?你你……鬧了半天你居然就拿了一根小牙籤?”
一聽周小牙的話語,徐子宣整個人瞬間就愣住了。
雖然心底下反件反射般立刻浮起了一抹狐疑,認定周小牙這是在蒙人,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否定了。
以周小牙眼下在這江海地面上的實力和底蘊,拿了就拿了,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拿了卻不敢承認的可能。再者說了,今兒還是咱哭着喊着尋死覓活非得求着人家拿樣物件兒權當賠罪之禮,這種情況下,拿了不認還有意義麼?
心下這般想着,徐子宣瞬間便相信周小牙的話,心頭反倒是格登一下,一抹不安很快便爬上了心頭,略一躇躊,徐子宣再次忐忑不安地問了起來:
“牙少,您這是幹什麼呀?折騰半天就拿了一根小牙籤?你……不會是嫌我誠意不夠吧?我敢向天發誓言,這回我真是知道錯了,而且確實也是被慕容絕那王八蛋給害的,以後我都打算和他絕交了呢……”
“行了行了,不是說了拿你一樣物件兒,前面的事情就此一筆勾銷了麼?這小牙籤怎麼了?小牙籤不也是一樣物件兒麼?既然拿了,前面的事兒咱以後就不提了!”
擺了擺手,周小牙將頭轉了回去,屈指一彈,原本捏在指間的小竹籤打着漩兒飛出了車窗外,眨眼消失不見!
這一瞬間顯露出來的那股子云淡風輕和超然物外,直接就將坐在後排的徐子宣看傻了!
“高人!牙少你這絕對是世外高人啊!”
“難怪慕容絕和杜子騰那倆二貨一次次被你弄得灰頭土臉,根子原來在這裡啊?”
愣了好一會兒,徐子宣雙眸中迸出了一抹異樣的神彩,陡然張嘴,臉上的神情激動不已:
“境界!對,就是境界!就您這處事的手段,做人的風格,如此崇高的境界,慕容絕和杜子騰那倆二夥拍馬都追不上,估計看都看不懂,還怎麼和你鬥啊?”
“服了!這回我服了,我特麼真服了啊……”
說着說着,獨自坐在後排的徐子宣激動得幾乎手舞足蹈起來,看這架勢,若不是身前還有一排座位隔着,只怕早已經歡呼着撲到周小牙面前頂禮膜拜了。
“呃……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冷不丁看到徐子宣手舞足蹈激動成這樣,就好似剛被人打完三針雞血開始發神經似的,副駕駛位上的周小牙嚇得差點兒渾身一哆索,當下皺了皺眉,滿臉狐疑地看了徐子宣幾眼:“要實在不舒服,我讓黑子掉個頭,先把你送回去休息一下吧?彆強撐着啊……”
“不不不……那哪兒能啊?我就在前面路口下車就行了,拐角就能看到我那酒吧!”
一聽周小牙居然還要親自送自己回去,徐子宣心頭一暖,立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說話間擡手往車牀外指了指,周小牙順勢望去,發發現已經快到酒吧一條街了。
少頃之後,香檳馬減速在路邊停了下來,放下一臉笑意的徐子宣後,黑子立馬一腳油門,呼嘯着匆匆而去。
“叮呤呤……”
剛從車上下來,口袋裡的電話陡地響了起來,徐子宣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他那個爲老不尊的爺爺、一大把年紀卻比他這個年輕人更能得瑟顯擺的徐老頭打過來的。
“我靠!這麼快就追過來興師問罪了?一定是那兩條看門狗告狀了!”
微微一怔,徐子宣馬上便醒悟過來,臉上頃刻浮起了一抹慍色:“不就拿了一根破牙籤麼?死老頭在外人面前裝逼的時候那麼大方,幾百萬的古董摔碎了都沒要人賠錢,跟個冤大頭似的,自家親孫子拿根破牙籤就激動成這樣……惹毛老子哪天找人把那破樓一鍋給端了……”
一邊罵罵咧咧地哼唧着,徐子宣擡手便按下了掛機鍵,想了想幹脆把手機關掉,順手塞進口袋,晃着八字步悠哉樂哉,向着遙遙在望的酒吧徑直走去……
……
回到理療中心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周小牙坐電梯上了四樓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後剛想打個電話給鄒麻子,問問他昨天吞服“小伐髓丹”之後實力提升多少,順便讓這小子催一下訂製的鳥背座艙的進度,讓對方務必要在明天內趕製出來,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卻冷不丁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居然是美女董事周悅彤的號碼!
“我靠!這回真完了,冤魂纏上身了!”
想想昨天晚上狼狽而逃的那一幕,周小牙的腦子頃刻就亂了,捏着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苦着臉按下了接聽鍵。
“起來啦?”
電話一通,周悅彤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聽起來比平時要溫柔許多,帶着一種柔情蜜意的感覺:
“這會兒應該正準備吃飯吧?可千萬別跟我說你已經吃過了哦?現在還不到十二點……其實我的廚藝還不錯呢,不如中午一起吧?正好有些事要和你說說!”
“呃……”
動了動嘴皮,周小牙原本確實是想說已經吃過了,但話還沒出口,立刻就被周悅彤給堵了回來,此刻一聽對方居然又拿着有事和自己說的藉口相約中午一起用餐,周小牙也沒多想,下意識地趕緊婉拒起來:
“電話裡說不行嗎?有什麼事情需要當面纔好說的,昨天晚上你不是……呃……”沒怎麼考慮話便脫口而出,說了一半他才陡然驚覺,貌似昨天晚上自己壓根兒就沒給人家說事的機會好不好?一進房裡,坐都還沒坐下呢,直接就從後面摟着人家,繞過雙手按在胸前狠狠揉了起來。
緊接着,弄到一半發現自己認錯人之後,更是立刻逃也似地衝出客房奪門而去。
從頭至尾,什麼時候讓人家好好說正事了?
腦海中靈光一閃驟然憶起這些,周小牙後半截沒說出來的話語戛然而止,還好二人此刻只是通電話,若是當着面說出來,只怕都得尷尬得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沒錯!就是昨天晚上本來想和你說的那件事……我特地去買了菜,中午沒有別人,就在我自己的別墅裡,你早點兒過來吧。放心,你喜歡吃的幾個菜,我都有準備,另外,你到了直接進來就是了,院門是密碼鎖……”
周悅彤一介女子,能扛下江海周家偌大生意的重擔,自然是玲瓏心,敏銳非凡了。幾乎是瞬間便感受到了周小牙的尷尬,話峰一轉適當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切之情,三言兩語便巧妙地將二人通話中這抹尷尬悄然帶過。
隨後也不待周小牙搭話,那頭的周悅彤報了一個地址,以及別墅外大門的開鎖密碼後,很快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