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當今醫療界對埃博拉熱的治療方面,尚沒有明顯有效的主動性措施,主要是一些被動性,針對性的支持和對症治療,包括注意水、電解質平衡,控制出血,腎衰竭時進行透析治療等。
送到江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這名感染者已經出現了嘔吐,咳血等症狀,並且出現了一點兒脫水現象。
針對這一情況,醫院傳染科的主治醫生已經按照國際慣例,給他注射了抗生素、氯醛和維他命,靜脈注射電解液治療他的脫水症狀。
但這些被動性的治療對於病人的情況雖然稍有緩解,亦不過是推遲一下病發的速度以及最後身亡的時間而已,對於根治,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隨着病人的情況惡化,在他的身體內部,心臟部位將開始滲血,並滲入到周圍的空腔裡去。
緊接着肝臟腫大、裂開,然後化膿腐爛。
同時將伴隨着腎臟失靈,塞滿了死細胞和血塊。死的、凝結的血細胞將在其體內比比皆是。包括大腦,由於妨礙了供氧,最終導致癡呆和嚴重的癲癇發作。同時,病毒摧毀剩餘血液的凝結能力,以致大出血不受抑制地繼續。
可以說,隨着病毒在其體內暴發的程度升級,病人的情況將會越來越糟糕,到了最後,根本就是迴天無力。
而對於病毒的擴散,眼下醫學界根本還沒有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就連抗病毒的疫苗都還沒有研製出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埃博拉熱的死亡率才一直居高不下,這是一個困擾醫學界的世界性難題。
和護士長樑豔,以及劉玉嫣等幾名同樣入選的資深小護士一起來到傳染科隔離重症監護室,瞭解到病人的這些情況,以及眼下醫院對病人所採取的有限被動性治療措施之後,周小牙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省裡來的醫療支援隊伍總共有八人,除了兩名省廳的官員之外,還有六名專家教授。
兩名省廳的官員是一名三旬左右的年輕人與一名四旬男子,據說其中這名年歲稍小的三旬男子是省衛生廳副廳長,姓丁,和周小牙熟悉的陳副廳長的級別一樣,歲數卻比他年輕了好幾歲,比起周小牙來也大不了多少。
這種年紀就爬到了省衛生廳副廳長的位置,實在是難能可貴,估計家裡的背景頗爲不凡,只是看他那一臉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樣子,多半因爲仕途正得意,隱隱能看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原本週小牙還以爲這一次帶隊過來的會是老熟人陳副廳長,沒想到省廳派來的最大官員卻是這名與其同級別但卻氣勢完全不同的年輕副廳長,那種趾高氣昂的架勢,讓周小牙心下頗爲不爽。
至於另外六名專家教授,其中五人都是年過六旬,名字周小牙以前都聽說過,確實是江南省醫學界的泰山北斗級人物,個個都受人尊敬。
不過,最後一名卻同樣是年輕人,過份的是居然比那位三旬出頭的副廳長還要年輕,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比周小牙也就大個三四歲。
有趣的是,此人不但那種驕奢傲氣的神態與這名年輕副廳長如出一轍,就連姓氏都是一樣的,也姓丁。
瞭解到這些之後,周小牙心下立刻犯起了嘀咕,只怕這二人之間,多半是有點兒私下裡的關係了,估計是親戚也說不定呢。
這些專家與省廳領導來了之後,作風倒也雷厲風行,根本就沒有什麼開會之類的那套虛的東西,立刻就換上了防護嚴密的隔離防護服,進入到了隔離病房中,一邊查探了解病人的情況,一邊現場討論起來。
市委肖書記和曹老幾人全都在裡面陪着,傳染科與心胸內科的幾名主任醫生由於要向幾名教授與領導彙報情況,自然也留在了裡面。
倒是周小牙和曹楠,以及護士長樑豔等幾名志願參加護理工作的人,全都被當作閒雜人等給轟了出來,此刻,正隔着一道隔離病房的厚重玻璃,站在一旁向裡面遙遙看着。
人員進出帶開門的時候,幾人分明聽到那名年輕的丁副廳長稱呼另一名同樣姓丁,卻屬於同行的專家教授人物的年輕人爲“丁神醫”,此人也是一臉的坦然,對這個稱呼仿似十分受用與心心安理得一般。
議論起這些,病房外正對着玻璃往裡探視的樑豔和劉玉嫣幾個護士有點兒忿忿不平。
很顯然,裡面那個“丁神醫”一來,就把咱的“周神醫”給當成閒雜人等趕了出來,這事兒攤誰身上都肯定不痛快。
不過,周小牙本人卻沒計較這些,被人轟出來之後,他正皺着眉頭站在一旁,撫着下巴琢磨病人的情況。
適才在裡面近距離觀察了一下,病人體內的生機正在持續下降之中,人也因爲連續的發燒、嘔吐、眼角出血而漸漸地失去了知覺,已經明顯呈現出了即將陷入昏迷狀態的徵兆。
這種情況是極其危險的。
“求生意識”這種東西聽起來雖然有些玄乎,但事實上多年行醫的人就會明白,它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兩名同樣症狀的病人,如果一個人求生的意識強烈,積極配合治療,而另一個人卻盲目消極,對生命不抱希望,這種情況下,最後痊癒的多半隻有前面那位病患。
埃博拉病毒是一種非常兇猛的病毒,對於人體的免疫系統,身體機能的摧殘極其恐怖,若是讓病人陷入昏迷,免疫系統的自愈能力下降,求生意識主觀缺失,只怕後面病情的惡化將會明顯加劇。
所以,周小牙覺得在現在這種暫時沒有有效的針對性治療手段的情況下,除了被動性的靜脈注射保證病患不脫水外,還應該採取一些措施,維持病患的神智清晰,儘量不讓他陷入昏迷。
只有這樣,才能讓病人始終保持頭腦清醒,精神處於上佳狀態。也只有病患精神上積極主動,始終維持旺盛的求生意識,身體的免疫系統才能正常甚至超常地發揮應有的作用。
這種事情在醫學上也不是沒有前例,很多所謂的醫學奇蹟,就是因爲病患強烈的求生意識才創造出來的。
對於這一點,周小牙的打算,是對病人進行鍼炙療法。
用針炙對病人的肌體進行刺激,激發他身體內的自我潛能,讓他保持清醒的同時,也能對免疫系統起到一個激發的作用。
真正的針炙,在高手手裡用出來,是有這種效果的。
而周小牙的“軒轅渡穴”就更不用說了,這可是傳承自仙劍世界的一套神奇施針之法,用的極本不是“內家針法”所必須的內家真氣,而是周小牙體內積蓄的天地靈力。
正是因爲這些注入金針針體內的靈力的存在,受術者肌體的一些疾恙纔會如被春風拂雪般,悄然消解!
雖然不確定能不能殺死他體內的那些頑固的埃博拉病毒,但維持病患神智清醒,並激發他身體的免疫力,卻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邊琢磨着這些問題,周小牙已經將得自杜老頭的那套金針取了出來。這盒金針倒是不錯,宋代留下來的古物了,算是一件奇珍,比起市面上流傳的銀針,不知道強了多少。
這針盒之內的金針乃是一套,長者五寸,短者僅只一寸多點,由長及短,總共九枚。
此刻,周小牙將盒蓋打開之後,手指劃過這九枚金針,神色專注,考慮着一會兒下針的穴位,琢磨挑選金針的長度。
恰在此時,隔離病房的大門被推開,一行專家教授與領導一邊聊着什麼,一邊從裡面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擡頭之間無意中看到了周小牙手上的這盒金針。
“咦?這不是杜老的綿式九針麼?”
臉上明顯愣了一下,這名六旬左右的專家突然間驚咦了一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周小牙的手上。
這其中也包括那名姓丁的副廳長與所謂的“丁神醫”。
“哈哈哈,老曹,你們醫院的工作人員不錯嘛……”
怔了一下,年輕的丁副廳長綻露笑容,擡手在曹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老氣橫秋地說:“這邊丁神醫纔剛說要用針炙療法,激勵患者體內的免疫功能,讓他保持頭腦清醒,積極配合治療,你們立刻就把金針弄了過來,而且聽仇老的意思,這盒金針似乎來頭還不簡單,不錯不錯……”
話音剛落,適才那名驚咦的仇姓專家立刻接過了話頭:“沒錯,這可是杭城杜家的家傳之寶,杜家也是老牌的中醫世家了,家傳的‘綿式九針’專門針對人體的奇經八脈,落針之後,通過穴位刺激,能激起病人身體內的生機……唉,可惜的是第九針多年前便已失傳,否則的話,神鬼之針一下,縱是白骨也能立刻生肉啊!”
“只可惜這種金針不比一般的普通銀針,特別是綿式九針,更是號稱內家針法,施針之際,是需要動用體內苦修出來的內家真氣的,杜家除了杜老頭,據說後輩中已經沒有人能用了,難怪金針會流傳出來!”
“嘖嘖嘖,今天倒也正好,除了丁神醫之外,這種內家金針,估計這江海市人民醫院也沒人能用,老曹,寶劍配英雄,一會兒丁神醫幫你把病患治好,不若這盒金針就送給人家,你們醫院留着也沒人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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