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劉一牛再也不敢在老婆面前提做變性手術的事了。但在他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這事兒,老婆雖然在肉聯廠還有一份工作,可他不想過着這種飯來張口的日子。
劉一牛不僅想掙錢,還想出人頭地。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底層小人物來說,一沒關係網,二沒後臺,又談何容易?
從那以後,對於泡網什麼的,劉小牛已經沒有了興趣,五彩繽紛的網上世界太精彩了,他怕自己受不了那一份誘惑。
不知是怎麼了,就在這當口,劉小牛漸漸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沒事總愛像女人一樣照鏡子。
有時候,劉一牛趁着老婆不在家的當口,偷偷地朝臉上描眉毛,搽口紅,從衣櫥裡將老婆那件開襟蝴蝶款式的睡裙翻出來,套在自己的身上,在房間裡鏡子前搔首弄姿,做着各種怪異的動作。
那天,劉一牛正獨自一人,穿着老婆的套裙在房間對着落地鏡擺着各種造型,不料夢嬌從外面回來,突然闖進了房間。
“啊,劉一牛,你是不是變態啊?”老婆這一聲斷喝,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將好像沉溺於夢幻中一般的劉一牛拉回到了現實中。
“我……”
那一刻,劉一牛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着裝,臉唰地紅了,一時尷尬得說不出來話來。
對於自己最近的反常的行爲,其實,連劉一牛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只覺得自己時常處於一種半迷糊的狀態,好像冥冥之中暗藏着一種什麼力量,推動着他,去做了那些事。
事後,劉一牛爲此也覺得十分痛苦、懊惱。
這一天,老婆一早上班去了,劉一牛在家裡正忙着擦地板,突然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他放下拖把,蜷縮在沙發上,喝了兩口水,忽然聽得有個尖細的聲音叫感了起來:“你燙死我了!”
劉一牛大吃一驚,四處觀望,屋子裡就他一個人,那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
正驚怔間,那聲音又響起來了,笑道:“嘻嘻,你別尋找我啦,你是看不到我的。”
“你……你是誰?”劉小
牛慌了。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道:“我就是你啊!”
“你是我?”
劉一牛呆了一呆,道:“你藏在了哪兒,快給我出來!”
又是那個尖細的聲音,發出一陣吃吃的笑聲,道:“嘻嘻,我就在你的肚子裡啊!”
聽這麼一說,劉小牛渾身一抖,他這才聽出來,那聲音的確是從他腹中傳來的,他頓時嚇壞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頓時籠罩在了他的全身。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肚子裡啊?”劉小牛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
從劉小牛腹內又傳來那尖細的聲音道:“我告訴過你,我就是你,我不在你的腹中,會在哪兒呢?”
劉小牛的神經幾乎快要崩潰了,道:“那你快出來吧,我求求你,你快出來呀……”
那聲音又笑了起來,道:“好,我出來!”
不一會,劉小牛隻覺得自己腹中的腸胃一陣蠕動,像有什麼東西在往上爬,接着喉嚨癢癢了起來,他忍不住哇地一下子大吐了起來。
劉一牛低頭朝自己吐的地方看去,只見地面上立了一個近一寸長的小人,一陣風由窗戶口吹了進來,那近一寸長的小人竟見風就長,迅速長成了一個個頭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
那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渾身一絲不掛,長長的秀髮,纖細的身材,峰巒挺拔,如同玉雕的一個人兒,特別是她的那一張臉,笑靨如花,一雙眼睛就像清澈的湖水,波光微漾,說不出的嬌媚……
由生以來,除了老婆之外,劉小牛還是第一次面對陌生的異性身體。他頓時慌得手足無措。
“你……你怎麼不穿衣裳就跑出來了?”劉小牛膽子小,慌忙轉過身去。
誰料那姑娘嬌軀一縱,搬過他的肩膀,撲在了他的懷裡,笑聲如鶯歌燕語,細聲細語地道:“看你傻的,你見過有初生的嬰兒剛從母親肚子出來穿着衣裳的嗎?再說,我本來就是你,你有什麼可怕的啊?”
“不對,”劉小牛急得雙腳直剁,道“你怎麼可能是我?而且你是女的,我是
男的呀!”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那女子道,“我是你的精神氣所孕育的,準確地說,是你的另一個自己,也就是你本身的一個參照物,這是事實!”
那姑娘所說的話,劉小牛一句也聽不懂。但只有一點他心裡很清楚,他絲毫都不討厭她,另外,他和她還似乎有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
此時此刻,劉一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起躺在自己懷裡的那個姑娘的臉……
咚、咚、咚……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着敲門聲,劉小牛聽見了老婆的喊聲:“開門,小牛你耳聾啦,我出門忘記帶鑰匙了,快開門啊!”
“來了,我來了……”劉小牛慌了,這要被老婆突然闖進來,發現自己和一人陌生的姑娘呆在一起,她會怎麼看啊!
劉一牛嚇得一把將那姑娘推進房間裡,又急忙從衣櫥裡胡亂拿了兩件老婆的衣褲,讓那姑娘套在了身上。
那姑娘穿了衣裳,推開窗戶,突然縱身一躍,從窗戶口跳了下去。
“你……你別跳樓啊!”劉小牛嚇得大驚失色。他家住在五樓,那姑娘這一跳下去,還會有命嗎?
可劉一牛撲到窗戶伸頭朝下面一看,街上車來人往,人流如潮,哪還有那姑娘的蹤影?
劉小牛剛鬆一口氣,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他突然覺得手腳俱軟,渾身無力,撲嗵,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在地上掙扎着,爬到了客廳的門前,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門打開了。
如嬌一進屋,見丈夫躺在了地上,臉上發黑,兩眼青紫,嚇得一哆嗦,急忙道:“老公,你這是怎麼啦?你是不是病了?”
“我……我……”劉小牛氣若游絲一般,說不出話來了。如嬌急得快瘋了,早晨出門時,老公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呢?
如嬌急壞了,忙不迭地撥通了120。
到了醫院,幾個醫生圍着劉小牛折騰了大半天,也沒有查出他到底有什麼病,院方只得將他移住到重病房,住院察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