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聽他這話心裡卻有些不好受,不知道該不該真的給年人一些溫熱的羊肉。
不過突然間,他的腦海靈光一閃,忙說道:“客人,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給你把把脈。”
“哦?難道小哥兒還懂醫術?”年人倒是很意外的看着張野。
張野點點頭,道:“我以前在鄉下倒是跟着一個老醫闖蕩過,也算是粗通醫理,簡單的病症也能看一看的。”
“那好啊,既然小哥兒願意看看吧,反正我這條命也如此了。”年人微微笑着身處胳膊,倒也沒覺得張野能怎樣。
他的癌症已經到了最晚期,可以說是病入膏肓迴天無術了,再多的藥石和治療都根本不起半點作用。
張野微微一笑,在年人對面坐下,伸出右手將指尖輕輕的搭在客人手腕的脈門。
年人的脈象已經明顯微弱了許多,有氣無力的脈搏已經傳達給了張野很多的訊息。
他皺着眉頭切了足足十分鐘,又讓年人張開嘴看了看他的舌頭,最後又問了問他一些大約醫生纔會問的問題。
最後張野心裡嘆了口氣道:“客人,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年人微微一愣,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麼的淡然笑了起來:“小哥兒儘管說吧,我現在身體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聽不得的,無非是還能活幾個星期而已。”
張野雖然不是醫生,但此時也能感覺到那種醫生救不回人命的深深無力感。
可他也清楚醫生畢竟只是醫生,他們能治得了病卻奪不了命,年人的身體已經藥石無用,真的迴天無術了。
“客人,其實你心裡也能明白。如果這樣下去,你多半也兩三個月的命了。但要是你能信得過我,每天來我這裡吃一些神仙湯。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吃,多了我不敢保證,至少半年內你的身體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真的?”年人幾乎驚喜起來:“小哥你說的可是真的嗎?我真的還能多活半年?”
張野點點頭,道:“不過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半年之後你的大限將至,神仙也無用了。”
“太好了,小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半年的時間足夠了,我,我……”說着說着,年人竟然要給張野下跪。
張野連忙把他攙扶起來重新坐好,沒有讓他跪下去:“客人,您不要這樣。如果有什麼困難,您可以和我說說,或許我能幫忙的。”
年人嘆了口氣,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他叫魏大海,並不是南江市本地人,而是從下面的青陽縣來的,和張野還算是老鄉。
幾年前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可後來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到了青陽縣醫院檢查,結果醫生告訴他得了肝癌,而且還是最晚期最沒救的那種。
這個消息對他一個農村漢子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的消息,他是家裡唯一的勞力,如果自己病倒了,他的整個家完了。
妻子原本勸他來市醫院治病,可治來治去錢沒少花,但病情卻是越來越嚴重,最後幾乎把他的家底都掏空了。
而在前幾天,他終於用強硬的態度和妻子離了婚,又把鄉下老家僅剩的房子留給了妻子和兒子,自己甚至偷偷買了一份高額的保險,受益人正是自己的妻子。
可這份保險必須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正式生效,他必須努力的扛過那段時間,才能給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留下一筆不菲的財產。
儘管他已經有了詐保的嫌疑,可作爲他這樣的情況又能怎樣呢。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聽說張野可以保證他半年不死,這才如此的激動。
只要扛過半年不死,他的保險生效了,而他到時候算真的死了,至少妻子和兒子還可以得到一筆可觀的保險金。
“小哥,事情是這樣的,你真的能保我半年不死嗎?”年人的眼神甚至帶着幾分期盼。
張野看着他的眼神,心莫名有種衝動,點點頭:“我一定全力以赴。”
回到廚房,張野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被魏大海的所作所爲感動,明明只是一個沒什麼化的農村漢子,卻有着一顆金子般的心。
起社會那些麻木不仁甚至每天過着內心骯髒生活的人們,這個農村漢子高尚的像個聖人。
我算和閻王爺搶時間,也必須幫他活過半年。
張野的拳頭捏緊,在心暗暗下定決心。
不過話雖說如此,但他還是非常的明白,如果給魏大海馬吃現有的神仙湯,以他的身體肯定會造成虛不受補的現象。
到時候不但無法幫他延長壽命,甚至還會縮短。
他皺着眉頭想了想,仔細的回憶着煉天宗主傳承藥膳篇的食譜,這些原本是他必須到了後天九品的境界才能真正控制的食譜。
如果真的要做出藥膳篇的美食,他現在肯定沒那個本事,但有了神仙湯作爲依託,讓他熬製出一份溫潤養生的濃湯還是可以的。
腦海將所有的藥理想通,張野確定了沒有任何紕漏,這才又從食材櫃又取出兩味在之前並沒有放進過神仙湯的草藥。
他用內氣將這味草藥的藥性徹底激發出來,又取過一隻湯鍋盛了一些神仙湯,把草藥放進去大約煮了十五分鐘。
關火。
看着熱氣騰騰的神仙湯,張野的臉有了笑容。
和之前的神仙湯相,現在的底料更加溫和,其的藥性在人體內也揮發的更加緩慢,對需要靜養的人來說效果更佳。
而在張野開始爲店裡的客人忙活的時候,南江市一處千萬級的豪宅之,卻有兩人愁眉不展的說着話。
“唐老,明薇的病您看……”說話的是個年男人,國字臉,等身材,渾身下透着一種久居位的威嚴。
他是霍明薇的父親,前任霍氏投資集團的最強掌權者,霍安國。
不過現在的他卻是愁容滿面,一副滿臉疲憊的焦急樣子,哪裡有在霍氏集團執掌江山時的意氣風發。
而坐在他對面的是和張野有過一面之緣的唐老,此時這位老人正眉頭緊鎖,好半天才嘆了口氣:
“抱歉啊,霍老弟,明薇的病十分古怪,我用盡了一切辦法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