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本想就這幾天,就將水虞月跟戚懿兒送走,但是,卻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
十二月,前方再次傳來了噩耗,新豐跟鴻門已經被項羽佔領,前方戰事緊張,張良本意用來送水虞月跟戚懿兒的那兩個武士根本抽不出空來。
於是,這個本來計劃早就已經走得兩個人,愣是被困在了關中。
水虞月反而沒有太大的反感,如今的她,深深的喜歡着張良,恨不得天天能夠跟張良見面,可是,這幾天,水虞月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他的面,又是着急,又是沒辦法,最終只能跟戚懿兒兩個人窩在自己的住所。
而在這些天,水虞月發現,自己那個三叔,對懿兒還真是好啊,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就送來各種東西。
那些東西也算是不錯的,這天,水虞月看着大廳裡擺放的東西,嘴角忍不住帶上了笑。
“懿兒,你倒是說一說,這個可怎麼辦!”不用說這句話分明是調侃的。
戚懿兒滿臉通紅,這個情況,已經出現好久了。
一直都被她拒絕,可是,哪怕她拒絕,過不了一會兒,這些東西肯定又會被送回來,戚懿兒覺得特別的無奈。
’小姐,你也不要調笑我了!‘’懿兒滿臉通紅,恨不得自己鑽進地裡去。
水虞月談了口氣,“懿兒,你跟我說,你到底喜不喜歡三叔!”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在亂世當中,每個人都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可是,這個顯然很難。
就像水虞月自己,她喜歡上了張良,這個謀略無雙的人,卻也陷入了苦苦的等待當中。
對於張良來說,復興韓地是他一生都要奮鬥的事情,不過,如今,韓成王卻是讓張良過來幫助劉邦穩定其勢力,水虞月一時半會還真想不透,到底何爲天下勢力穩定呢?
看着遠處的天空,此時的水虞月心中想的是,是天下一統,還是天下多分是結局呢?
如果,天下多分之後,一兩百年之內,都沒有統一,難不成,還要讓她等待一輩子麼?
他不知道,卻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是大秦的公主,若是以往的話,她只需要保住性命就好了,可是,自從胡亥被殺掉之後,她的性命也就不需要擔憂了。
幫助劉邦拿下這片天地,還是怎麼的?
水虞月搖搖頭,她的身份根本不容許這麼做,或許,離開,找一個角落裡,慢慢的過上一輩子?
水虞月猛地笑了,自己是個笨蛋,想那麼多做什麼。
這天晚上,水虞月跟戚懿兒兩個人做好了飯菜之後,安心等待。
雖然,很多時候,他們兩個人都等不到張良,不過,次數多了反而逐漸習慣了。
“良兄,你回來了!”天色已經有些晚了,當看到張良披着風雪走進屋子,水虞月連忙迎了上去。
手裡拿着一件衣袍,這是懿兒做的,她曾經嘗試過做一件衣服,結果,坐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根本就做不好。
索性,就讓懿兒做了。
“月兒,這個事情,不用你來做的!”看着女孩細心的接過自己身上的衣服,張良臉上露出一絲責備。
月兒以前可是大秦的公主,再怎麼說,這個事情也不應該。
水虞月白了一眼張良,“良兄說的什麼話,我跟懿兒兩個人情同姐妹,早已經不分這些了!”
張良憨笑,眼裡帶上了一絲寵溺。
得虧你了!
水虞月再次白了一眼張良,不過,臉上卻是地上了羞紅。
“快來吃飯吧,不然,飯菜都冷掉了!”水虞月招呼着張良,一旁的懿兒也連忙上前,服侍着。
“懿兒,你也來一起吃飯!”
戚懿兒臉上露出一絲遲疑,這樣做似乎不太好,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鬟,邇面前的兩個熱,一個是司徒,另一個則是張司徒深愛着的人。
她……
眼看着戚懿兒還在遲疑,水虞月連忙伸手,將水虞月拉住,一起坐了下來。
等一起吃完了之後,懿兒卻是妥帖的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而水虞月卻是跟着張良一起進了屋子。
“良兄!可是有什麼事情?”水虞月緊盯着張良的臉,張良的神色正常,不過,這些日子,水虞月卻是非常瞭解張良,只是看了一眼張良,她就知道,張良肯定有心事。
當即,水虞月伸手拉住了張良的手,低聲問道。
張良,輕聲嘆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將你跟懿兒送回韓地了!”
水虞月猛地一顫,直覺上不好,肯定出了事情,不然的話,張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水虞月瞪着眼看着對方給,此時,她恨不得立刻讓張良將事情都說出來。這樣被吊着,感覺真的很讓人着急啊。
終於,張良吐了口氣,說道。“鴻門,跟新豐已經被項羽的大軍佔領了!”
水虞月愣住了,隨後嘆了口氣,“這個事情,這個!”
水虞月皺眉,當初她早就料到會這樣,從兵力上來說,項羽的兵力是劉邦的兩倍,雖說函谷關易守難攻,但是,在絕對的力量之下,這些很容易就會被攻克
的。
水虞月站起身,“現在,應當如何辦!”
“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一早將你跟懿兒送走了!”張良的語氣中有着懊悔。
水虞月不贊同的搖搖頭,“良兄,你不用說了,當初就算我料到會是今天的局面,我也不會走的。我要跟你一起走!”
張良臉上露出一絲遲疑,“月兒,如今,我立刻安排熱將你跟懿兒送出去……”
還不等張良將話說完,水虞月就毫不猶豫的搖頭。“不要,我不會走的!當初你第一次提到要將我跟懿兒送走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會走,我要跟你一起走,如今是這個時候,我更不會離開了。所以,你不要想這個!”
張良糾結,在當初的時候,月兒就已經跟他說過,不要離開。
如今當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他根本不敢將月兒留在這裡。
生怕因此而耽誤了。若是這樣的話,張良相信,自己肯定會非常傷心。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他要怎麼辦!
他還想要勸勸水虞月,卻不想,水虞月直接搖搖頭,隨後,在他還沒有講話說出來的時候,直接撲進他的懷中。
“良兄,這個事情,你不用再說了。月兒的主意已定,不會離開的!”
這一刻,張良徹底的無奈了,有時候,若是喜歡上了一個有些倔強的女孩子,也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趴在張良的懷中,水虞月嘴角露出一個俏皮的笑意,她纔不要跟張良分開額,一旦分開,按照如今的兵荒馬亂,她真的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再次相遇呢!
這個亂世,直接讓相愛都變得非常艱難。
能夠遇到對方,更是一件非常讓人沉迷的事情,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只要能夠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死在一起也不覺得恐懼。
水虞月擡起頭,對着張良嫣然一笑,隨後緩緩的拿下臉上的面紗,月色迷濛,她露出一個撫媚動人的笑。
張良顯然沒有預料到,此時,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會露出這樣的笑。
早在當初,他第一次遇見月兒的時候,他就一直都知道,月兒很美,可是,那個時候,月兒的美貌分明是還未長成的。可是,如今呢,月兒恰逢風華絕代的時候,而他卻已經三十多了。
當即有些潸然,隨後心中的愛意更加濃郁了。
月兒不嫌棄自己比她大了十幾歲,他又如何能夠因爲幾歲的緣故,又開始心不在焉。
“月兒!”懷中的佳人,露出了一個有些害羞的笑容。
張良心頭一熱,低下頭,捕捉到了佳人的美脣。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分開,“月兒,你放心,不會過去太久,我就會娶你!”
轟……
水虞月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在燒,“你……你……”一時間,水虞月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低下頭,點點頭。
“好!”
張良低着頭,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繼續說道。“等這次危機過去之後,我們回到韓地之後,我們就舉行婚禮!”
水虞月猛地擡起頭,她一直以爲,他們兩個人只見的婚事,一直遙遙無期呢,卻沒想到,在這一刻,張良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哪怕是她這樣冷靜的人,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有些激動。
眉如細柳,巧笑嫣然,張良卡着面前女子的模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
他是正常的男人,而且,面前的女孩子還是自己一直深深喜歡的女子,如此,這個時候,他只覺得氣血上涌身上某個地方,已經有些不一樣的反應了。
張良臉色微紅,他將月兒擁入懷中,如今,他們還沒有成婚,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念頭,他有些羞愧。
水虞月有些茫然,她是個女孩子,一時半會兒還真的不知道,張良的感受。
“月兒,不要動!”
雖然隔着一層厚厚的衣衫,她還感覺到張良的僵硬,水虞月有些茫然的眨眼間。“良兄……”
她想要問一聲,你怎麼了,結果,還沒有問出口,自己的嘴就被堵住了。
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處,居然有東西硬硬的!
水虞月有些茫然的伸手,猛地一撈,忽然,她有些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
天啊,她是一個大夫,這樣的變化,她自然能夠明白。
良兄居然是……
水虞月捂着嘴,撲哧一下笑了。
抱着心上人,張良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隨後又有些惱怒,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還不是被自己懷裡的這個丫頭弄得,結果,這會兒,這個丫頭居然這個反應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hi嘲笑他。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憤怒。
猛地低頭,堵住了月兒的嘴巴,情笑聲不見了,張良一下子覺得非常痛快。
看你這個丫頭還敢不敢這麼做!當帶着懲罰的吻,逐漸變了味道之後,張良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捨得鬆開。
靜謐的夜裡,兩個相愛的人的心,從所未有的貼近。一直等到鬆手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這樣的夜晚,
無端的讓兩個人的心情都不斷的在起伏。
水虞月擡頭,她看向面前的男子,心中一陣激動,未知的危險,讓這兩個人都在心底擔心自己的心上人。
抱着自己的心上人,水虞月忽然有了點衝動,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做了最親密的事情。
在亂世當中,怎麼可能要計較那些禮節,只要兩個人行了周公之禮,那麼也就算是夫妻了。
月兒伸手,緩慢的從上到下,猛地擡頭。“良兄,我們……”
嘴巴忽然被手指按住,水虞月心頭一陣失望,張良是何等聰明的人物,自然明白自己懷裡的人的意思,可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有着擔心。
如果,難逃一死,這個時候,他怎麼忍心就跟心愛的人同房了,若是同房了,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而且,自己懷中的人是大夫,只要做了,張良相信,以水虞月的手段,必然會很快就會有了身孕,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張良心更加的顫抖了,他不敢相信若是如此,月兒要如何繼續接下來的生活。
“月兒,這一切,等回到韓地了。我們再討論婚事,好麼!”
水虞月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後有些無奈的點頭。
張良已經說的這麼清楚,她一個女孩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提出那些話,最終也只能如此了。
“那好吧!”水虞月嘟了嘟嘴,隨後無奈的承認。
夜色當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幾乎同時,水虞月跟張良兩個人都擡起了頭,同時看向門外。
過了一會兒,懿兒的聲音傳來。“你是哪位!”
“請問,這是子房先生的住所麼?”
水虞月轉頭看了一眼張良,眼中帶上了一絲凝重,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可是,這一會兒,她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索性就看向張良。
雖然房間裡有些昏暗,不過,此時水虞月卻是看清楚了張良的表情,他也是微微皺着眉,顯然是在回憶到底是誰!
“月兒,我出去看看!”張良伸手按了按月兒的肩膀,隨後走了出去。
水虞月頓了頓,隨後跟了出去,不過,此時的她只是站在自己屋子的門口,透過門縫看向外面。
當看清來人之後,水虞月心中閃過恍然大悟,他說這人是誰,這麼耳熟,分明就是項伯啊!
不過項伯爲何連夜趕來,這個事情,實在是需要思量。
站在門口,水虞月思索了一番之後,決定站在原地偷聽。
“子房,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當看到張良走出來之後,項伯連忙迎了上去,面色焦急。“我已經準備好了駿馬!”
張良微微皺眉,“項伯,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項伯嘆了口氣,隨後用有些焦急的語氣說道。“項羽決定大舉進攻了,進攻日就在明日!”
“什麼!”張良猛地愣住,隨後他微微皺眉,腦子閃過千般思緒,隨後,他搖搖頭。“項伯,我不能跟你走!”
張良頓了頓,他怎麼能走,這個地方不但有他深愛的人,而且……
只是瞬間,他就凝神說道。“當初我來此地,卻是奉了韓王的命令,送沛公入關。如今,沛公身處危難當中,我怎可以悄悄逃走,着顯然是不合道義!”
“子房,你怎麼這般糊塗!”項伯焦急萬分,“當初,你是救了我,我纔過來,通知你,只爲了報答你的恩情。如今你……”
張良忽的笑了。“項伯,你莫要着急,我這般悄悄離開,卻是不合道義,你讓我去跟沛公辭行!”
項伯眼睛微微一亮,隨後點點頭。“那好,你趕緊去!”
隨後,兩個人頂着月光就離開了。
等到兩個人離開之後,水虞月纔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戚懿兒臉上露出一絲焦急,“小姐,這下子,可是如何當好!”
在剛剛,項伯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她也在場,所以,她都聽到了。
她知道,如今正是沛公非常危危難的時候,她知道,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沛公可能丟掉性命。
她有些着急,這一年裡,沛公時常送東西過來,對她也是非常的關照。
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沛公對自己的心意,最開始的時候,她很反感,只是覺得這個人怎麼這般好色,可是,當連續一年的時間,那個人就這麼討好自己,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的時候,她的心卻是有了動搖了。
亂世當中,不就是想要的一個安穩麼?沛公是明主,在這一年裡,她經常聽到老百姓們百般誇讚沛公,自然明白,沛公的好。
這麼一個人,如此衷情於自己,這讓她的心有些鬆動。
如今在這樣危難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她不願意沛公出事。
“小姐,如果沛公出事了,那可怎麼辦!”
水虞月皺眉頭,她也在思索,應該如何是好。
忽然,她轉過頭去,兩眼發亮的看着面前的懿兒,那個目光,就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水虞月相信,有張良在,那麼,他肯定可以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她的注意力反而集中在了焦急的懿兒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