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八,七……五秒!
還有五秒鐘,就到了紙條上指定的死亡時間。
二十一點二十一分二十一秒。
就在李天成和他那幫兄弟,神經緊崩得快要爆炸而開的時候,竟突然來了一個把頭髮染得花花綠綠的小年輕,問李天成在哪裡。
打不死的小強和幾個大漢見狀,不由盯着這個頭髮很花哨,穿着也很花哨的小年輕,打量起來。
“小強,難道他就是要殺成哥的殺手?”
黑皮膚大漢忽然問道。
不知何時,小強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他們幾個大漢,新的領導核心,看樣子李天成死後,他或許會成爲新的老大。
小強並沒有回答,只是很認真地打量着這個很花哨的男人。
“兄弟夥些,動手,殺了他!”
西瓜頭大漢忍不住了,挽了挽袖子,就準備衝上去。
小強卻是伸出手,把他給擋了下來道:“等等,我怎麼看這人都是一個小混混啊,不像是殺手!”
“管他呢。樑成金那龜兒子,看起來不也挺普通的,不一樣那麼厲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興許這傢伙就是一個高手!兄弟夥些,還悶起幹啥子,還不快上!”
西瓜頭大漢搖搖頭,吼了一聲,就向花哨小年輕衝了過去,他顯然對於大家聽小強的話,感到不爽。
小強見狀,卻一把拖住了他說:“大山,別衝動!”
大山回過頭,很不爽地推了小強一把:“打不死的小強,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真如樑成金那龜兒子說的,是你想殺成哥吧?”
“媽,大山你說的什麼逼話?我想殺成哥?媽,我叫你別衝動,是不想中了那個殺手的詭計。”
“毛的詭計啊?那殺手要耍手段,用得着提前讓一條顯眼的藏獒大狗過來,送一張要殺成哥的紙條,還標記了準確的死亡時間?用得着這麼明目張膽地殺人?”
大山不爽地看了小強一眼,很有理由的回了一句,然後對其他幾個大漢甩甩頭,就又向花哨小年輕衝了過去。
其他大漢覺得大山說得有些道理,挽了挽衣袖,這就跟着走了過去。
小強一陣無語,不由大叫起來:“媽,你們都給我回來!你們自己看看時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早就過了紙條上的那個時間了,成哥不一樣好好的嘛,不過是場惡作劇而已,你們緊張個毛!”
大漢們聽了這話,這才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特低級的錯誤,對小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走了回來。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成哥沒事就好!
小強也做了個深呼吸,側過頭對旁邊的李天成笑道:“成哥,你看吧,不過是虛驚一場……成哥!成哥!”
本來他是準備問成哥,接下來要怎麼對付樑成金。
但他卻忽然發現……怎麼喊成哥,李天成都不答應。
其他幾個大漢見狀,也感覺到不對勁,趕緊衝了過來。
大山看着呆立不動的李天成,不由上前道:“成哥,你怎麼了?你別發呆了,紙條上的時間已經過了,沒事了。”
說到這裡,他搖頭一笑,又道:“成哥,別嚇唬兄弟們!”
然而李天成還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就像一俱殭屍一樣,臉上還充滿着恐懼和緊張。
大山和小強見狀,不由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上前拍了拍成哥的肩膀。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剛碰到李天成的身體,他的脖子上就忽然浮現出一道鮮紅的細線。
然後,那道鮮紅的細線,越來越粗。
然後。
然後……然後李天成的脖子上,鮮血突然如噴泉一般的涌出來,噴得大山和小強的臉上,衣服上,全是一片鮮紅。
再然後,他們的成哥,整個腦袋就向後仰了過去。只是李天成這一次仰得太過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得到。
因爲他的脖子已經斷裂,僅僅是脊柱在支撐,主動脈,氣管,食道這些等等,都不知在何時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李天成的手上還拿着那張印着自己相片的白紙,紙上那鮮紅的叉叉,還有那個死亡時間,十分的耀眼。
二十一點二十一分二十一秒!
樑成金坐在一邊,一直在看這場殺人好戲,他這個唯一的知情人,確認了李天成的死亡時間。
分毫不差!
他服了。
徹底的服了這個殺手。
真的太牛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他剛好認識這個殺手,他也不會是,目前爲止,唯一知道李天成是怎麼死的人。
至於以後的話,警方或許可以通過慢搖吧裡的監控錄像知道答案,但應該也會是十分的渺茫!
之前,就在那個一身打扮非常花哨的小年輕,在到處大聲問李天成是誰,李天成在哪裡的時候,一個穿白色T恤的男子走了進來。
樑成金看到這個男子,當時就忍不住呆了呆。
孤狼?
不會錯的,一定是他!
因爲除了代號爲孤狼的米仁偉,很難看到這種和身材很搭配,看起來挺帥氣的方腦殼。
想不到這小子在A市。
樑成金認出了他,不禁回想起一些事,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唉。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孤狼離開組織就已經一年了。
聽說當初他是因爲一個女人而離開的組織。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也不知道孤狼這癡情的漢子,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樑成金想罷,便準備去吧檯叫杯酒,和孤狼喝上一杯,舊逢知己千杯少,最好是喝個一醉方休。
以前他還在組織的時候,除了玫瑰姐,就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還沒有起身,就看到孤狼走進慢搖吧之後,徑直就向暴發戶李天成走了過去。
樑成金見狀,不由微微一愣。
難道要殺李天成的殺手,就是他?
他還在替組織辦事?
應該不是,像李天成這樣的小角色,還輪不到組織的特工動手。
我靠。
孤狼離開組織後,不會是做起了殺手吧?
唉。
這小子墮落了。
樑成金無語的呆了呆,表示可以想像孤狼現在,活得一定很悲催,很悲催。
只見孤狼繞了個小圈子,最後靠在了李天成背後的桌子上。
由於小強和其他大漢都把注意力放在那個花哨小年青身上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還有這麼一個真正的危險人物,靠近了李天成。
孤狼靠在桌子上,叫了個服務生過去給他端了一杯紅酒過去。
服務生把酒端過來後,他付了酒錢,還按規矩給了服務生五塊錢的小費。
然後他卻沒有喝一口酒,而是直接拿出一張紙條壓在了酒杯下面,這就轉過身子離開了那張桌子。
一切的一切。
孤狼看起來就像一個匆匆過客,毫不起眼。
慢搖吧裡的燈光灰暗。
沒有人知道孤狼是如何殺死李天成的,包括樑成金也沒有看清楚。
但是樑成金和他,同樣身爲組織的一員,同時又是好朋友,對於他做事的手法,再清楚不過了。
他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他可以想像出來,李天成是死於孤狼的哪個動作,準確的時間是幾時幾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