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成金剛拿了一套換洗衣服放進購衣袋裡,董月就走了進來。
她進來便問:“看樣子,大肥婆死者,多半就是那個兇手了。只是田副局長怎麼可能在上面發現你的指紋?”
樑成金知道董月心裡想的是什麼,但他只是撇了撇嘴,裝作不知道地說道:“大肥婆殺手生前和我打鬥過,我還捆綁過她。警察發現了她的屍體,上面查出我的指紋,再正常不過了吧?”
董月卻是直接搖頭,非常果斷地否定道:“不可能!吳雪那幫人的辦事能力,向來乾淨利落,不可能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樑成金本想問一句,警察局能夠發現大肥婆殺手的屍體,還能說吳雪她們那幫人的辦事能力不值得懷疑嗎?
但是他沒有,他只是保持沉默。
因爲他心裡清楚,董月這麼精明,不會看不出其中蹊蹺的。
事實正是如此。
董月說完,一直覺得不太可能的搖着頭,見樑成金沒有接話,隨後便又說道:“不對啊!以吳雪她們的辦事能力,應該是沒有理由讓警察發現大肥婆殺手的屍體纔對?她們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樑成金哦了一聲,依然裝作不知,故意等着董月把話說出來,反而假意替吳雪說話道:“可能是這次大意了吧,人總有犯錯的時候,不要怪她,也不要懷疑她!”
董月聞言,若有所思地呆了呆,最後卻是直接否定了樑成金的話說:“不可能的,她們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我想,她們應該是故意的!”
“故意的?你是說吳雪要陷害你?”樑成金假裝反問了一句。
但他心裡忽然有些忍不住了,乾脆又補充了一句說:“我可是覺得吳雪的老闆挺喜歡你的,他不可能讓吳雪這麼做!”
“對,她確實不可能,也絕不會這麼做!”
董月肯定了樑成金的話。
樑成金點點頭,則是繼續保持沉默。
董月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樑成金心裡想說的話:“吳雪不可能陷害我,但她有可能陷害你!”
樑成金聞言,暗自一笑,卻是故作驚訝地應了一聲道:“哦?月姐,我有點不太懂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她無怨無仇的,她幹嘛要陷害我?”
然而董月卻是側過頭看着他,忽然冷冷地笑了笑說:“呵呵,你個臭小子,你那麼聰明,會不知道?你就不要在姐的面前裝了,姐心裡清楚,劉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追求了我這麼多年,如果我要和他一起,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說到這裡,她散開的手指捏成了拳頭,顯然是感到有些氣憤了,這才說道:“想不到劉安竟然是這樣的小人,我真是看錯他了。以前還覺得他爲人大氣,談吐不凡,是個君子,更佩服他能夠從草根飛進億萬富翁圈子的傳奇。所以他每次約見我,我都儘量見他,而且出於尊重,我還都會精心打扮一番,沒想到他竟然只是一個小人,我不過請了一個異性保鏢而已,竟然就要將你置之死地!”
樑成金本想說一句,一個能從草根飛到枝頭的鳳凰的人,能有幾個軟心腸?但是他覺得自己說了,只會讓董月也跟着小看自己,索性沉默不語。
所以他的形像,頓時在董月的眼裡,就顯得高尚起來,再也不像那個成天無所事是,只知道裝逼賣弄的窮絲了。
不過樑成金的心裡,倒是在偷着樂。
嘿嘿嘿。
劉安你做夢也想不到吧?
在拳道館,你因爲一件蕾絲罩輸給了我,現在想陷害我,你又在董月面前,輸給了我第二次。
呵呵呵。
劉安,本大爺下次見到你,一定告訴你,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找我的麻煩,就是皮癢了找虐。
樑成金想罷,便繼續裝逼地拍了拍董月的肩膀,順便感覺了一下她的柔嫩肌膚,這才說道:“月姐,莫要生氣了,爲了那樣的人而生氣,不值得。恩,我走了!”說完話,他轉過身子就要走。
沒想到董月上前一步叫他一聲:“等等,樑成金!”
樑成金回過頭看着她,以爲她是要說李喻的事,想找自己確定一下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殺手。
結果董月卻是說道:“樑成金,不要逃!”
“呃,爲什麼?”
“因爲你根本就不用逃亡,我們直接去警察局吧,我會盡一切全力,讓你在一天之內就出來的!相反,你逃亡,反而對你不好。”
樑成金早知道董月會這麼回答,畢竟他不用逃亡也會安然無事,這是隻要動一下腦子的人,都會看得出來的事實。
也只有田副局長那個白癡,纔會蠢得這麼可愛的以爲,安排兩個女警察,以吳局長名義來勸本大爺逃亡,本大爺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他了。
樑成金若有所思地遲疑片刻,本來也想接受董月的建議,但是他覺得那樣子,可就不好玩了。
既然田副局長要找虐!
爲什麼不把他虐個痛快,虐個爽呢?
更何況這個傢伙,還和A市最大的貪污受賄案有關。
要知道,他貪的可是搬遷款!
這個狗東西,爲了搬遷款,竟然強拆舊樓,完全不顧樓裡幾百生命,如果不是本大爺在場,誰能想像後果?
誰都可以想像一個警察局副局長,在銀行搶案中,在衆多死者面前,笑出聲來,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實。
如果田副局長是貪官,不借此機會,好好整整他,豈不愧對大家?
於是乎。
樑成金想到這裡,這便直接搖了搖頭道:“月姐,不了,我不想連累你。”
豈料董月卻不爽了,直接說道:“你小子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你不想連累我?明明是我連累了你,好不好?你被田鬆抓去,我遲遲不去救你,我已經感到很慚愧了,沒想到你現在還這麼說,你不會是,還在生我的氣吧?”
樑成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好拉了董月一把,來到角落裡,才找了支筆在紙上寫道:“月姐,實話告訴你吧,外面那兩個女警察,根本就不是好人,她們叫我逃走,其實是在設計陷害我!”
董月看着紙上的字,不由呆了呆。
她沒有想到,樑成金寫的字,蒼勁有力,如此有書法家的氣魄!
她更沒有想到,他是如此的聰慧,一眼就能識破天機。
她發現,他有很多地方,像歐野望。
但她也知道,他不會是歐野望的替代品,因爲樑成金有他的風格所在,她覺得他或許會成爲更加強大的人。
只是他現在走的路,不一樣而已。
樑成金不知道董月在想些什麼,見她沒有再說話,這便看着她,對她自信的笑了笑,然後就轉身走人。
誰知道他剛走兩步,董月卻忽然在後面叫道:“等等,樑成金,你走了,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