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裡,一輛七座本田商務車無聲無息地停在路邊,熄了火,也沒人下車,很快就融入到沉沉的夜色裡。
夏天故意落後了兩條街,直到看到那輛七座本田商務車停車熄火,他纔給出租車司機報了地址,然後在附近下了車,步行過去,在不遠處巷子裡駐足,默默地凝視着對方。
透視眼可以讓夏天看到車裡的三個人在幹什麼,但是夏天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他還沒來得及抽時間去學脣語,那玩意兒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會,所以暫時夏天還能猜對方的意圖。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商量完畢了,那邊兒留下司機在車裡等候,另外兩人則朝街對面走過去。
夏天順着他們走路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激靈了一下——大宇宙銀行鷺島市民主路支行。
臥槽,今天哥們兒是跟銀行幹上了啊,剛纔給銀行送過宵夜,馬上又要阻止一場銀行搶劫案……好傢伙,這要是大宇宙行不給哥們兒發個大紅包,那真的是說不過去。
那兩人並沒有像夏天想象的那樣,對銀行破門而入,開始大搶特搶,而是在銀行周圍繞圈子……一會兒在這個地方站着看一會兒,一會兒又在另一個位置站着看一會兒,兩個人還不停地商量着什麼。
這是要幹嘛?
夏天看不明白,乾脆直接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司機根本連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甚至還以爲上車的是自己的同夥兒呢,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二毛哥,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啊?”
夏天一聽這話,突然一下明白了,這幫人不是沒想動手,而是在偵查踩點兒呢,等準備工作做好了,他們自然就動手了。
沒聽到身後有人回答,司機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擡眼一看遠處,皎潔的月光下,街對面兒那兩個人正在監控下面站着商量呢。
臥槽……司機頓時就炸了,肩膀一沉,手就去撈座位底下的螺絲刀。
夏天更快,一把精緻小巧的美工刀,輕巧地遞到了司機的脖子上,淡淡地說道:“動一下就隔斷你的大動脈。”
司機頓時像殭屍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準備搶銀行?”夏天問道。
“不關我事啊
,大哥,我就是個開車的司機,他們說什麼時候幹,就什麼時候幹,他們說怎麼幹,就怎麼幹,我就聽命行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司機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脖子上那個涼颼颼的東西,一不小心割破自己的大動脈。
夏天不以爲然,說道:“你那麼小心幹嘛?說話大聲點兒我聽不清。”
司機都快哭了,特麼的你刀子架在老子的喉嚨上,老子敢大聲點兒嗎?要是脖子移動的幅度大一點兒,被你給割了,老子一條命就交代這了。
夏天湊到司機的大臉旁邊兒,滿懷惡意地嘿嘿一笑,說道:“怎麼,怕了?不對啊,你既然幹了這一行,就應該能接受這種結果啊,對不對?幹咱們這一行的,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有什麼區別啊?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點兒投胎,搶佔一個好位置,對不對?”
司機真的哭了……哥啊,饒了我行不?你說什麼我聽什麼,我叫你爺爺成不?
可是夏天好像沒有聽到司機的心聲,依舊用他充滿惡意的笑容,以及陰測測的聲音,在司機耳邊輕聲說道:“你說,你給我什麼,我纔會繞你一條命?彆着急,我說,我啊,想要錢啊。”
司機淚流滿面地說道:“哥你終於開口了,你說吧,你想要多少錢,你說,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只要你繞我一條命。”
夏天有些驚訝地看着司機,奇道:“你這就認慫了?不多堅持一會兒了嗎?”
司機死死地閉上眼睛,看都不敢看夏天的臉,嘴裡一迭聲地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啊大哥,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卡里有五十萬,家裡還有三十萬的現金,存摺裡還有四十萬的定期,一共一百二十萬……大哥你只要饒了我一條賤命,我現在就能轉給你五十萬,剩下的我得回到家才能給你。”
夏天隨手把車鑰匙拔下來,然後從兜裡摸出一個塑料扣,讓司機把一隻胳膊從方向盤裡繞過去,然後拿塑料扣扣緊。
如果沒有外人拿刀割斷,司機就算是累死也打不開這個扣。
處理完畢,夏天坐在後面的座椅上,幽幽地說道:“你看,我是多麼的喜歡你恐懼的表情啊,我真的很享受在黑暗世界裡的行走,在這個世界裡我可以肆無忌憚,
快意恩仇,沒有多少人能阻止我……可是,不行啊,我才十八歲,我不能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裡,像只不能見光的老鼠一樣,我不能因爲貪圖一時的快樂,就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司機茫然地聽着夏天說話,完全不明白這貨在自言自語什麼,媽蛋,不就是想打劫嗎?還說的特麼的冠冕堂皇的,有種你別要錢?
夏天把司機的錢包拿出來,找到銀行卡,凝視片刻,一行行流水浮現在半透明的虛擬屏幕上,上面的那些交易信息夏天都不管,他直接看最後的數字,果然,卡內餘額足有五十二萬多。
夏天滿意地點了點頭,有這筆錢就足夠了。
又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外面那兩個同夥結束了行動,回車裡來準備撤了……司機當然不會做出任何警示,他心裡明鏡兒似的,他要是一咋呼,倆同夥肯定麻溜兒的就跑了,可是他卻捆在方向盤上,想跑也跑不了,夏天追不上那兩個肯定會回來弄死他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老子就算是死也拉一個墊背的。
在這種奇妙的心理作用下,司機甚至隔着車窗玻璃朝兩人露出笑臉,打了個招呼,於是兩個同夥毫無防備地拉開車門。
車門一開,一個帶着泥土的鞋底,陡然出現在眼前,然後迅速地放大……這哥們兒幾乎毫無反應,直接被夏天一腳踹在面門上,暈菜了。
另一人看到夏天那張年輕的臉,頓時激靈了一下,脫口叫道:“夏天。”然後轉身就想跑。
夏天笑道:“別跑,不然我就開槍了。”
那人一看,夏天的手裡果然捏着一支槍,那是司機的手槍,土造的貨色,射程只有三五米遠,但是足夠崩死他了。
“叛徒!”那人怒目看向司機,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夏天把他兩手勒到背後,用塑料扣扣上。
“你叫什麼?”夏天在這人的懷裡摸索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把制式手槍,一看就不是軍隊淘汰下來的那種膛線都快磨平了的舊貨,而是烏黑鋥亮的進口貨,新的。
夏天毫不客氣地收爲己有,然後把地上暈菜的那哥們兒抓上車,見曾經跟蹤自己的那個尾巴竟然閉口不理自己,於是擡手就對暈菜的那傢伙扣動了扳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