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我們要往那兒走?”西裝乙一邊緩緩後退,一邊向老大求證,這在山裡,跑到那裡都有可能被那個該死的老虎追上,憑自己四個人和那把小槍,他覺得生存的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我們往山裡走,等天亮了再找路出山。要是現在去開車,就這一條路,他們打個電話,隨時都能把我們堵上,我們也不能一輩子帶着這個小丫頭片子東躲西藏吧。”波哥老奸巨猾,早就想好了退路。
“你們都退後,退後,誰都不準追過來,等到了地方,我們放了小丫頭,讓她自己回來。”波哥看着人羣又有跟着走過來的意思,揚揚手中的槍,朝人羣喊着。
“不行,這小丫頭這麼小,你要是把她丟山裡,她怎麼找得到回家的路。讓她帶個動物陪她回家。”劉一流想着要是讓小丫頭一個人在山裡那還不得哭死,急中生智想起了家裡那麼多小動物。
“不行,你以爲我傻子啊,帶個動物,讓你們也能找得到我?”波哥斷然的拒絕,這種事情電影裡放多了,反派人物稍有不慎,就被各種代表正義的人士通過各種你不在意的手段虐的死去活來,堅決杜絕這一事件的發生。
劉一流側目一看,八阿哥早已心領神會,從樹上正往前飛去,小丫頭有個什麼事情,這隻會說話的鳥兒還能通風報信,等會兒還可以讓醜醜這個秘密武器飛到天上把他們再給找出來,略微放下心中的憂慮,故作無奈的搖搖頭。
看他一臉的懊惱,樑小滿伸手過來握住劉一流的手,低聲說道:“一流,一定要救出釦子。”
劉一流點點頭,用力回握,“放心,我一定會。”他準備等這幫人走遠,就帶着大黃前去追蹤,肯定不能單獨讓小丫頭跟這幫亡命之徒呆在一起,只要他們稍有鬆懈,以他的速度和力量,一定會救出小丫頭的。
小丫頭釦子也沒哭鬧,安安靜靜的跟着波哥一幫人走,波哥挺高興,“小丫頭不錯,別哭,叔叔等會兒給你糖吃。老實點兒,也別跑瞎跑,否則,叔叔可要發火打人了哦。”
“叔叔,我們去那兒呢?”小丫頭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然開口問道。
波哥跛着一隻光腳,剛纔那會兒根本忘了疼,現在這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心裡一鬆懈,正感覺那個腳趾又劇痛起來,被問的一楞。旋即又想到這小丫頭可不是這村裡人嗎?這路她應該熟悉啊,問她不就得了。
至於什麼少年英雄帶敵人走入埋伏圈,波哥自動的把這樣的故事給忽略了,那說明日本鬼子蠢,比豬還蠢三分,竟然還能信敵人的話。這小丫頭雖然也是敵人,可六歲多的孩子能翻出什麼浪花?要是這小姑娘能把自己等人騙的團團轉,那自己這四個大人這把年齡可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連個山裡的小女孩都不如。
小丫頭眼珠一轉,指指村裡說道:“村裡的後山可以上山,村口對面的那座山也可以上。”
“那不行,你們村裡的後山,你們村裡人最熟悉,等會兒想捉我們那不是容易的很。”波哥搖搖頭拒絕了,就這小丫頭片子還想忽悠我?以我這智商,還真沒幾個人能高過我的,政fu那幫肥頭肥腦的官員們不是被我用錢玩的團團轉?最後還給我搞了個人大代表,天天坐會場裡開着大會小會。
不過通過開會,波哥還是弄懂了一個道理,執政黨爲何再如此**的情況下還能政權穩如泰山,這個會議很重要,天天開會讓執政的這幫人團結在一起,又掌握了軍隊,你們小老百姓再不滿意,又能咋的?時常開會這個很重要。
至於對面那座山更是不用去得,剛纔狼煙掉坑裡摔了個半死,自己腳趾腫得比胡蘿蔔還粗,天知道後面還有沒有更大的坑在等着自己。
“那~~~~村後還有個水庫,水庫後面也有山。”小丫頭釦子把村裡附近能走的路說了個仔細。
波哥一聽小丫頭這番話,興奮的一拍大腿,“就走這條道了,小丫頭不錯,等我們到了水庫那邊兒,就把你給放了。”
“波哥,我們去水庫那裡幹嘛?再說我不會游泳啊。”長毛很適時的提出自己的疑問,好讓老大解答,以證明老大的英明神武。做下屬的一定要向這位這樣,給領導以表達自己證明自己的機會,否則事後成功了,這個得意之情怎麼宣泄呢?雖然看這貨真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那是真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做。
但波哥還是心情很愉悅,很罕見的沒罵他是個笨蛋,是吃屎長大的孩子,而是略帶得意的回答:“哼哼,那幫土包子們打的什麼主意我還不知道,還有那個自稱是將軍的老頭兒爲啥敢讓我們帶這小丫頭走?他們就打算我們一放這丫頭,帶着獵狗就來堵我們。這村裡啥都會缺,就是狗不缺,讓他們拉着幾十條狗在他們熟悉的地方抓我們實在是太容易了。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傻丫頭還主動給我們說了這條道,水庫把我們氣味一隔絕,等他們明天找到小丫頭,我們早跑的沒影了,至於你說的不會游泳,只要有水庫,他們就會有船,懂了嗎?”
“波哥,還是你厲害,怪不得能帶着我們越做越大,越做越好。”西裝乙忙豎起大拇指馬屁如潮,渾然忘記了剛纔自己等人被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窘迫。
“哈哈”眼看就要魚入大海,放下緊張心情的波哥也被這頓馬屁拍的心情及是舒暢,怪不得自己能帶着弟兄們虎口逃生,這都是自己領導有方啊。
指揮着小丫頭帶路,波哥四個人來到水庫邊,八阿哥趁着夜色也悄悄跟在後面,偶爾被波哥西裝乙四人瞥見,也只當是一隻被自己等人驚起的飛鳥。
果然不出神機妙算的波哥所料,水庫邊停着條可乘坐幾人的小船,旁邊還有條可乘坐十來人的大船,不會游泳的長毛又是一頓狂拍。
自己等人一共也就是四人,小丫頭雖然有點肥但在波哥等人眼中也才屁大點兒重量,肯定選擇那條剛剛夠做四人的小船,划着跑也快些。上了船,西裝乙指揮着兩個屬下,一頓狂劃,離開了壩邊幾十米。
波哥坐在船頭,抱起了自己可憐的右腳,就着月光看看腳趾的傷勢,當時就想放聲痛哭一場來祭奠自己可憐的腳,好多年沒受過這麼慘痛的傷了。本來就腫脹不堪的大腳趾經過這麼一段時間毫無保護的奔跑和行走,再也不復剛受傷那會兒的紅彤彤的可愛,這會兒皮開肉綻不說,還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烏黑色。任誰看了估計也都只是搖搖頭,沒用了,剁了吧。
這不,他三個屬下定睛一看自家老大那悽慘無比的腳丫子,再看看自己,雖說全身都是刺兒,連個小褲衩兒都露在外面,但好歹是個囫圇個兒不是。相比而言那可是不知道幸福到那裡去了,心下不由暗歎,波哥這下可要變成跛哥了。
“小綠,大紅,快來啊。”小丫頭坐船邊突然大喊起來。
“啪”的一聲,本就爲自己的傷勢惱恨不已的波哥給小丫頭腦袋上來了一巴掌,“麻痹的,小丫頭片子瞎喊什麼,這裡除了我們哥四個還能有別人?就算那個老頭再神通廣大,也不能自個兒一把老骨頭潛水裡吧,不憋死他個老傢伙。再敢給老子出聲,就給你丟水了裡喂王八。”
“小王八,大紅魚,快出來,小丫頭被人打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很突兀的在水庫上空響起,在漆黑一團的夜裡顯得多少有幾分詭異。
“麻痹的,老子打人還要你們來說。”波哥徹底惱了,眼睛瞪着三個屬下,看誰敢這麼不長眼,還替小丫頭說話,狗日的還敢說的這麼陰森森的,麻痹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老大,不是我”三個人都撥浪鼓似的搖腦袋。
“他媽的,有鬼”幾個人集體倒吸一口涼氣,這偌大的水面上就自己四個人還有個小丫頭片子,剛纔這聲音嘶啞的彷彿剛吃完狗屎一般,自然不是聲音清脆的小丫頭喊的,又不是自己喊的,那除了鬼還有什麼?
而且從聲音上分析,這鬼絕對還是個老鬼,難道是淹死鬼來找人做替身?四個人面色卡白,渾身汗毛呈刺蝟狀都豎了起來,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爺爺,不,是爺爺在他們兒時講的淹死鬼的故事:每個淹死鬼都是冤死,入不得閻羅殿,一般就會在原地等候,等到誰在這兒游水,就把他給拉下去淹死,然後自己就可以過奈何橋投生去了。
“誰,是誰在那兒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波哥大聲喊着給自己壯膽,和西裝乙兩個拿着手電筒在水面上前後左右亂照。
彷彿爲了印證幾個人心中的懼怕,手電照着的水面突然波浪翻滾起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光柱的照射下朝小船快速移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