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鎮上,盤龍鎮就這一條街,中間是國道,兩邊就是商鋪,找一個農業商店很容易。{請在百度搜索哈,首發全文字閱讀}
剛進鎮口,就看到一家,進去一問,正好有脫穀機,還是電動的,據店主介紹,這種電動脫穀機一堆稻穀用不了一頓飯的功夫就可以全部給弄完,又方便又輕快。
問了問價錢,1580一臺,要用小型貨車運過去,額外再加200塊運輸費就行了,直接要求抹去80的零頭,店主一看這個一眼看上去黑黑的就是莊稼漢的小夥子還挺爽快,不像別的村裡人問問價格就去別家再問,雖然剛纔自己價格報的就不高,也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加上運費總共1700元,劉一流點好錢讓店主開了收據,告訴他了具體地址和電話要求現在就運過去,明天就可以使用了。
出了店門,劉一流騎上摩托往樑小滿家裡開去,今天是週六,他們一家應該都在家的。
昨天週五下了課樑小滿本來還想喊着劉一流今天陪她去山裡採點兒新鮮野果再回家,當然採野果回去看父母是假,想讓劉一流陪她纔是真。可惜,樑大書記算無拾遺,早早就派了自己司機開着鎮委鎮政fu唯一的一輛捷達車來接女兒回家了。
來到樑小滿家樓下,停好摩托車,左手提着蘑菇袋子,右手提着裝葡萄酒的塑料壺就準備上樓。
“小夥子又來看梁書記了。”一個他不是很熟悉的兩個大嬸兒從樓上下來,有一個盯着他看看,就笑着跟他打招呼。
“嗯,來了,來了。”劉一流臉上堆起笑容,不管認識不認識,有笑臉總是不錯的。這位誰啊?怎麼認識我?難道是我長得太帥,有些顯眼了?
等劉一流跟二人錯過身子上了樓,看他消失在樓梯拐角,“這是誰啊?”有人適時的幫他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只不過劉一流現在經過靈水改造,聽力大進,這說話聲清清楚楚傳入他的耳朵。
“這小夥子你都不知道?這是小滿的同學,估計是追求小滿來的,經常來,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打招呼的大嬸兒跟同伴解釋道。
“這小子倒也挺膽大的啊,長的不咋的不說,一種地的提點兒蘑菇就敢來追梁書記的姑娘,不怕被轟出去啊。”這位提問的估計是第一次看見劉一流,覺得劉一流肯定也聽不到,說的倒也是實話。
我去,我那裡一看就是種地的了,咱穿的也是名牌,美斯特邦威好吧。劉一流有些鬱悶,被鄙視倒是小事,只是自己一眼就被看出真實職業,充分說明了他具備某種特徵。不過,再一次讓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大力發展村裡,下次就是被你們看出咱就是小農民,也要讓你們覺得農民現在真是不得了。
進了小滿家,一家三口人正好都在,看到劉一流來了,樑小滿很是高興,幫着劉一流把東西提到房內放下,忙不迭的去給他倒茶。看到劉一流提着東西來了,樑大書記也很高興,這小子是越來越上道了不是,完全不給自己給他添堵的機會。這都是來了,不過這父女兩個一個是看人,一個是看東西,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聽說劉一流是來買脫穀機,明天要跟父母收割稻穀,樑小滿也是從小在鎮上長大的孩子,從來沒幹過這些事,總覺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也強烈要求明天跟他們一起幹,也可以玩玩兒。
明天干活兒,那今天就必須得跟劉一流一起回去,這,我是來送禮博取領導歡心的,可沒說送完禮就要帶人家姑娘走啊,這人家老爹還不得把我給吃了。劉一流一臉苦笑,瞅瞅樑大書記,希望他勸勸自己女兒,順便也解救下自己。
果然,剛纔還微微笑着的樑振邦臉登時黑了下來,這傢伙就不是個好鳥兒,弄了點兒破蘑菇和破酒來,就要把一週纔回一趟家的女兒給騙走了。他自然不會怪到自家女兒頭上,那胸中的酸氣可不就落到劉一流頭上了嘛,還連累帶來的蘑菇和山葡萄酒一瞬間都成了破的。也不知道剛纔誰還拿着酒跟自己老婆說,這酒不錯,改天給小滿他姥爺提去,討好老丈人誰提破酒去?
樑小滿老媽對自己丈夫當然是很瞭解,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心裡不爽了,不過劉一流最近兩個月在村裡和來家裡的表現還是很讓她滿意的,也不想他太過難堪,忙推推丈夫,嘴上笑着說道:“那可是不錯,正好明天你爸要用車出去開會,正愁沒車送你,你今天就跟小劉一起回去吧,明天好好玩玩,下週五記得準時回來哦。”
“哈,謝謝媽,那你和我爸過二人世界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樑小滿摟住自己媽媽的胳膊,“吧嗒”在母親臉上親了一口。“咯咯”笑着轉身拉起劉一流:“傻瓜,還不快走,要不等會兒天都黑了。”
“這瘋丫頭,想跑出去玩兒,還把理由賴到我們頭上。”小滿媽媽望着女兒拉着小夥兒遠離的背影,嗔怪道。
還想着怎麼跟樑大書記解釋的劉一流就這樣被樑小滿拉着出了門,在小滿的催促下開上摩托車逃了。至少劉一流是這樣認爲的,因爲他感覺到如芒在背,一道灼熱的眼光彷彿能把他給融化了,所以他跑的也挺快,直到遠離家屬院,目光消失他纔算鬆了一口氣。
“哎,姑娘大了哦,我也老了。”樑振邦站在封閉陽臺上看着女兒坐在那個臭小子的摩托車上逐漸消失不見的背影,發出一句感嘆。
“你這老頭子,姑娘不長大,難道還變小了?你天天這樣對人家,當心你姑娘嫁不出去,到時候你才急死。”小滿母親寬慰自己丈夫,只不過用的反向激將手法。
“就我姑娘那模樣,整個鎮上找不出第二個來,我樑振邦一說想招女婿,你信不信,第二天我們家屬樓都要被踏平一層去。”樑振邦差點兒被自己老婆激的跳起來,不過說完心裡還是一咯噔,這,姑娘只能在鎮裡算第一,可還有區裡和省裡呢。
看來以後還是要對這傢伙客氣點兒,萬一他抽風呢,自己女兒什麼脾氣,他當父親的自然是知道的,看着直爽挺好說話,卻最是執拗。要是自己把這小子給嚇跑了,姑娘怨自己不回家了,他不得悔死?
可他這不改倒好,這以後的日子裡他再見到劉一流,突然每次都很慈祥的笑臉相迎,卻讓習慣被他各種敲詐各種斜眼的劉一流頗爲忐忑,這無良大叔又在打什麼主意?又看上我啥東西了?一看這傢伙因爲自己對他客氣了變得小心翼翼的樣子,差點兒沒把樑大書記氣個半死,又變回原來的樣子,這下劉一流纔算是恢復了正常。
原來,電視上說的有人就是有受虐傾向,估計就是這樣的,樑振邦暗暗思忖。
騎着摩托車逃跑的劉一流這會兒正長出了一口氣,樑小滿嗔怪的拍他一下:“喂,我爸有那麼可怕嗎?看你這副膽小鬼的德性。”
“不是你爸可怕,可怕的是我送禮,卻把人家姑娘給拉走了,這換誰家老爹都會瞬間不冷靜要吃人的,還好我跑的快。”劉一流摸摸頭上的冷汗,實話實說。
“盡瞎說,你又黑又臭,我爸吃你幹嘛。”樑小滿被劉一流的實話說的臉有些紅,剛纔只想着明天好跟劉一流一起割稻穀玩兒去了,沒想着父母的感受,昨天才回來,今天劉一流一來就要跟他走,這下父母心裡會怎麼想啊?
不是怕父母怪她,只是她一直也沒跟父母談自己的心事,大大咧咧的只當父母不知道,這會兒她再粗線條,也知道父母會怎麼想了,倒是有些害羞起來了。
“都怪你,遲不來早不來偏偏今天來,老實說,是不是今天帶我回去特不樂意,覺得特煩,特累贅,特不喜歡?”樑小滿害羞之下只能拿劉一流出氣,撅着嘴說道。
這女人都是特別能轉移話題的生物,轉移話題倒也罷了,她們還能迅速的把不爽都轉移到另一種她們喜歡的生物身上,當然,承受這一切的主要還是男人。之所以古人把夫妻中的男性叫做丈夫,其實是很有一番道理的,凡是能呆在一個女人周圍一丈距離而還能堅持一生的人,只能是她的夫了,所以稱之爲丈夫。
劉一流正準備回答她說咱要是又黑又臭,你坐在後面靠那麼近幹嘛,貌似只有一種生物特喜歡臭。這玩笑話都還沒說出口呢,樑小滿這一系列的排比句就新鮮出爐了,砸得劉一流有些暈暈乎乎,你這形容的還挺全面,把一個人心裡不爽的詞語都快說完了都。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不開心的意思,其實我今天來送禮就是想接你回村呢,否則我不買了脫穀機就走啊,你老爹那麼厲害,你以爲我想上門找菜呢。”劉一流畢竟經過一個女人培養過十幾年,自然知道女人胡攪蠻纏起來的厲害,她們大多是順毛驢,要是對着幹,往往吃虧的還是男人,這時候打死也不能說沒帶她走的心思,必須順着她們說。
“哼,算你會說話,趕緊走,好多人都認識呢。”樑小滿鼻孔裡還發出哼聲,臉上卻是笑顏如花,這傢伙還真是長大了,比以前會說話多了,自己聽着可是甜蜜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