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一流扶起來看看。”劉八爺忙吩咐道。
於是一衆人根本不聽劉一流這個當事人的反對,七手八腳的把他扶着坐起來,檢查胳膊背面的傷口,結果在火光下,十來雙眼睛瞅來瞅去,眼睛都快瞪酸了,也看不到另一個槍眼,就看到一片古銅色而富有光澤的皮膚。
“我靠,老五這皮膚挺好啊,純正小麥色啊,現在外國人就喜歡這樣的,你要是去了那邊,估計挺受歡迎。”陳如魚一邊說還一邊特意拿手指按了按,肌肉很有彈性。
“嘶~~~”劉一流疼的吸了口涼氣,差點兒飛起一腳踩這貨臉上,老子這都受傷如此嚴重了,你丫的還看什麼小麥色皮膚,泥煤啊,把你這小白臉擱火光下看,也是這顏色好不好,老子只是更深色調一點兒。
“陳經理,如果你不能幫忙,但拜託你別在旁邊搗亂好不好。”範萱萱一看劉一流疼得只吸涼氣,登時一怒,臉色冰冷的看向陳如魚。
陳如魚也只好縮縮脖子,“嘿嘿,看氣氛太嚴肅,我活躍活躍氣氛而已,老五啥人我還不知道啊,這點兒小傷對他來說,屁都算不上。”
你還別說,這是陳如魚的真心話,劉一流在陌冠虎軍營裡發生的事兒,八阿哥早就跟他吹噓過,那簡直就跟神一樣,所以這什麼五四式手槍打到劉一流胳膊上沒找到第二個槍眼,他自然就認爲那子彈根本就沒打穿胳膊,這兄弟的皮厚實着呢,跟幾毫米的鋼板絕對有着一拼,要不,能當衆捏人家美女的大腿嗎?有本事,你們給我來來。
“那涼快那兒呆着去。”秦笑語也瞪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個二皮臉一樣開玩笑,你想被一幫五大三粗的大漢暴打一頓嗎?
她可是看到幾個村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來,劉一流現在在他們心目中可是全村未來的希望,陳如魚這當着他們的面傷口上按手指,那不成心挨踹的臉嗎?
陳如魚縮縮脖子和剛纔同樣被一羣可以殺鳥兒眼神逼走的小黑鳥兒悲催的站到了人羣外,顯然,這裡涼風習習,屬於較爲涼快的地兒,“這幫人都有眼無珠啊,不知道我哥們兒的厲害,那怕來個大炮都搞不死他的。”小黑鳥兒很不屑的同跟自己一樣被排斥出來的陳如魚訴苦。
陳如魚渾身一寒,悄悄同它保持了點兒距離,你丫的不說那個字能死啊,這也就是劉八爺那個老頭兒這會兒在忙着處理劉一流的傷口,要是你在村裡這樣說,估計一幫老頭兒老太扔過來的磚頭瓦片都能把你給活埋了。
“咦,沒傷口,表示真沒打穿,這是咋回事呢。”劉八爺大惑不解,難不成這槍是仿造的?威力沒有真的槍大?
可把地上許崇山丟下的那把槍拿在手裡看了看,應該是真傢伙啊,劉八爺不加思索的雙手握槍對着二十幾米處一棵水桶粗的榆樹開了一槍。樹上登時木屑紛飛,劉八爺的槍法絕對是槓槓的,樹幹被打中了。
劉鐵柱拿着火把就跑了過去,仔細觀察一番後,跑回來彙報:“八叔,打穿了,前後兩個眼。”
“這槍是真的啊。那怎麼一流的胳膊都沒打穿?”劉八爺很是詫異,榆樹是木質緊密,硬度很高,是做傢俱的好材料,但因爲硬度高,所以也極難砍伐。結果還是被這槍一槍打穿,說明這手槍威力夠大的。
衆人想明白此點,都暗自倒吸一口涼氣,這麼粗的樹都被一槍打了個對穿,可偏生打這傢伙胳膊上卻只到肉裡,那不是說明,他的肌肉比那棵水桶粗的大樹還要結實的多嗎?這傢伙莫非是天外來客?跑人類世界來做間諜的吧。mianhuatang [小說網]
一時間,看劉一流的眼神都有些怪異起來,就算不是外星人,這傢伙搞不好也練了傳說中的金鐘罩。不過,貌似那個秘籍中都寫着需要元陽未失,童子之身才可以練成。哦,原來,這貨敢情還是個處啊。就是不知道,他自己那啥過沒有,有幾個猥瑣點兒的,心裡的猥瑣立即浮於臉上,比如黃副鎮長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還好沒打穿,要是打穿了,范小姐就危險了,估計這一槍算是啞火了,威力不夠大吧。”劉八爺想了想,只能如此解釋了,老頭兒可沒有那些人猥瑣。
劉一流自然是能感覺得出來這子彈其實並沒有進入多深,這一槍正好擊中在自己胳膊最有力量的肌肉上,自己因爲玉佛調理身體的緣故,雙臂有千斤之力,這肌肉組織已經和常人大爲不同,更緊密更堅韌,子彈沒進多深,就被緊實的肌肉給夾住了。
劉一流自己都有些驚詫,懷疑身體繼續這樣進化下去,就會跟武俠小說裡的金鐘罩鐵布衫一樣,變得刀槍不入。不過劉一流還是希望自己正常點兒,要是他們發現,一個子彈打中自己,結果連個紅印都沒有,那絕對要把自己當成終結者來看了,劉一流可不想自己成爲白大褂們研究的對象。
“劉大爺,別再感嘆了,趕緊給劉總處理傷口吧。”範萱萱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是感動的不行,電影中爲人擋槍的情節竟然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主人公就是自己,少女版的範爺把這個身影牢牢的印在自己心上了。
“別啊,還是處理下等到明天下山再去醫院做手術吧。”劉一流苦着臉回答,他真心不想當關聖人,天知道他刮骨療傷的時候打沒打麻藥,華佗大爺那個時候貌似已經發明瞭麻沸散了。
“臭小子,你緊張個屁啊,老子現在這兒沒麻藥,但是老子有草藥,放心了,只有一點點疼。”劉八爺一看,就知道自己侄孫是怕疼,沒好氣的說道。
他自然不會直接拿着刀在侄孫身上挖,別搞得子彈沒挖出來,把人先給疼死了,尤其這傢伙這麼怕疼的情況下。
至於這個做簡易的外科手術,大山裡的人自然有大山的辦法。因爲深山裡自然條件惡劣,又經常和野獸打交道,這骨折或者受外傷是在所難免,而且離鎮上又遠,要是送醫院去,沒車的情況下,搞不好走半路都死翹翹了。
所以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傷勢,在村裡,一般都是村裡的醫生自行解決,村裡缺少西藥,但並不缺乏中藥。大山裡各種草藥都能找到,能消炎的,能止血的,還有能讓傷口暫時變麻木的。雖然即時效果抵不上西藥那麼快,但這最終的效果可不比西藥差。
就比如說治療這個外傷,大多都是爲從山岩上跌下,或者被樹枝硬木給掛傷,一般都需要清創以後再進行縫合,要是那麼硬生生弄,再鐵的硬漢都會疼得要幾個人按住,不少傷員就這麼活生生的疼死。
這大山裡的老祖宗們爲了解決這個問題,通過無數次尋找,竟真的在大山深處尋找到一種草藥,能夠敷上之後使傷口處變得麻木,所以取名叫不疼草,只是到了現代,連村民們都知道要做手術就要打麻醉藥,於是把這種和麻醉藥功能很類似的草叫做麻醉草了。
因爲條件逐漸改善,有什麼毛病,一般還是把人送到鎮上醫院去,所以在村子裡用麻醉草來進行治療的情況越來越少,連劉一流都把這個給忘記了,經劉八爺這麼一說,他纔想起來原來山上還有這個寶貝,終於不用學關聖人硬撐着挨刀了,劉一流登時鬆了一口氣。
“八爺,這大晚上的,到哪兒去找這麻醉草啊。”劉一流還是要確定一點兒,否則,等一切準備妥當,又給自己說沒這草藥,你就硬挨着吧,那不是虧死了。
“臭小子,八爺的話你都不信了,老子在這山裡過了幾十年,那個地方長什麼草藥,那個地方有什麼狼窩子,老子閉着眼都摸得到,這個蛇谷可是咱們這一片兒草藥最多的地方,麻醉草當然少不了。”劉八爺鼻孔裡噴出一口粗氣。
“是,是,您是我們村最有才華的獵人,沒啥您不知道的,勞煩您一定把這麻醉草找到,我這條命就靠您了。”劉一流猛拍馬屁,誰讓老頭兒堅持要取子彈呢,不想挨疼,只能靠這位大爺找草藥的本事了。只是這到處烏漆墨黑的,劉一流對此也沒多大信心,只能是依靠拍馬屁戴高帽兒這一招了。
“狗屁,老子怎麼會是全村最有才華的獵人。”老頭兒根本不吃侄孫拍馬屁這一套,眉毛倒豎着不接受。
所有人肅然起敬,這樣一位謙虛的老人,跟他這位滿嘴跑火車的大孫子完全不同,身懷絕技卻絕不自傲,還如此堅決的拒絕了他**裸的戴高帽的行爲,這種謙虛的態度與精神實在是值得所有人學習,做人當該如此啊。
“老子是青峰山十里八村最有才華的獵人才對,老子怎麼有你這種笨蛋孫子,夸人都誇不準。”老頭兒丟下一句話飄然遠去,消失在黑暗中,不管怎麼說,藥還是要找的,不能疼死這孫子不是。
好吧,我們都錯了,遺傳基因這玩意兒果然是世間最神奇的東西,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會打洞的老鼠他爺爺肯定也不會僅僅只會挖坑。衆人瞬間皆有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