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起得早,那是因爲必須要趕在男人們起來之前先把私人的事兒處理完,尤其重要的是,不能讓男人們看到自己披頭散髮的慵懶模樣,或者說直接點兒就是,美女睡覺也是有眼屎的,這種生理現象只要是人就不可避免。{}
這些糟糕模樣自然是不能讓大部分人看到的,大部分人看到的永遠是美女們光鮮亮麗的一面。劉一流作爲一個曾經的中年男人,對這些自然是極爲了解的,所以一直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從不在美女們未經過修飾的臉上流連,讓剛纔對他想偷窺都找不對對象很是有幾分羞惱的範大明星對此也是大爲滿意,這顯然是個識時務的傢伙,很有前途。
天已經大亮,山裡的各種鳥兒也起牀了,嘰嘰喳喳在枝頭上叫個不停,預示着新的一天來臨了,該起牀的不該起牀的,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都忍不住爬起牀到外面看看什麼叫“鳥鳴山更幽”的大山的清晨。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昨天睡覺時間最長的陳如魚,他完全是個悲催的傢伙,從聞過麻醉草睡倒在地,一口氣睡到這會兒才醒來,還不是完全是因爲藥效過去聽到鳥鳴才醒來的,那都是藉助了其他外力的幫助。
因爲人除了眼睛看,耳朵聽,還有一個重要的感知世界的器官,那叫鼻子,陳如魚的鼻子很高很挺,除了有幾分帥氣以外,上帝賦予它的功能也是絲毫不差,甚至比旁人還要強上那麼一兩分。
就是因爲有了這個帥氣而認真的鼻子,所以在鼻子功能恢復的那一剎那,他就被一帳篷臭腳丫子味兒給薰醒了。
帳篷裡總共睡了他們四個同學,一個屋裡睡了整四年,誰是啥德性那是再清楚不過了,陳如魚睡覺喜歡打鼾兼磨牙,所以其餘三人都堅持不跟他睡一頭兒。
於是乎,劉一流、黃逸、方小勇三雙走了一天山路的臭腳丫子集體衝着這貨的腦袋那頭兒,而且難得的是沒人提意見,於是三人心安理得的也沒去洗腳,就這麼各自香甜的睡去,反正睡着了誰也聞不到味兒,上學的時候就這麼做的,相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陳如魚同學應該也不知道他曾經受過如此磨難。
那知道這三雙“生化武器”產生的味道兒實在太過濃烈,連劉一流都認爲他之所以能在凌晨三四點自動醒來跑去找劉八爺聊天,也有可能是被這味兒薰醒的,雖然那三位個個都睡得極爲慘烈,兩個人矇頭大睡,只有一個大張着嘴不停的呼吸着人體角質層與汗水交織在一起形成的獨特味道。
當然,等到清晨時,麻醉草的藥效逐漸散去,濃烈的人造毒氣將陳如魚從睡夢中喚醒,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跳出被窩衝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等到再回帳篷一看,自己枕頭兩側,還有兩雙大腳丫子在微微擺動,偶爾還會兩隻腳搭在一起互相搓搓。
陳如魚當時臉都差點兒綠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不洗腳不說,還不跟老子睡一頭兒,你們就不怕老子睡夢中張大嘴巴,一口下去當烤鴨啃在上面嗎?一想到這兒,陳如魚反而自己想先去吐上一吐,那烤鴨肯定變質十幾天了,要不,能有這味兒嗎?
劉一流剛從外邊走過來,看着一臉綠綠的陳如魚,很是抱歉的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死道友不死貧道,那怕這氣味兒也有自己貢獻的一份兒,那也打死不能承認。
於是,三個人開始狗咬狗一嘴毛,陳如魚也沒落到好兒,他昨天也是匆忙間倒下,直接倒頭就睡,自然也是沒有洗腳,於是被黃逸兩人開始各種脣槍舌劍的反擊。周圍忙着洗漱的人好奇的湊過去聽聽他們的扯淡,都被這恐怖的話題給驚走了,能把人給薰醒,這都什麼腳丫子啊,還一出現就幾雙,那帳篷還能用不?
吃過早飯,劉八爺獨自留守營地,揮揮手把一幫準備來幫忙收拾的小年輕們都趕走了,“趕緊忙你們的去,這些事兒我自己來做就行了。”
劉一流拗不過老頭兒,帶着一幫人扛着設備就往蛇谷進發,自然是昨日才投靠過來的小白打頭陣。
既然它都違背了自然規律,作爲一條怕冷應該冬眠的蛇都敢在這個初冬的季節在外面晃悠,天知道這羣蛇聚集的地兒還有沒有別的傢伙也不甘寂寞跑出來遛彎兒?
劉一流就讓它這個號稱萬蛇之王的傢伙帶路了,如果遇到它的屬下,也好都被自己的王嚇跑,可別把誰來上那麼一口,他恐怕就得哭了。
還好,稱得上妖孽的蛇也就這麼一條,一路上很順暢,倒是雜草中被驚跑的野兔有不少,讓陳如魚和黃逸兩個人一陣大呼小叫的一手提着麻袋,一手拿着木頭棒子衝到草叢裡就要去抓。
搞得劉一流頗是無語,你們倆這副裝扮如果到了晚上黑人打悶棍啥的還行,想去抓這山裡的野兔,那還是趁早別做夢了。沒聽說過一句俗話嗎?跑得比兔子還快。那意思就是說別看兔子腿短,但那個速度要是跑起來,一般沒受過訓練的狗都追不上,何況是人了。
果然,兩個只能打悶棍的貨一臉憂傷的回來了,渾身掛滿了“豬耳朵”也就是學名叫做蒼耳的植物的種子,主要就是靠掛在各種動物的毛皮上四處傳播生長,這兩位兔子毛沒摸到一根,當播草種的機器了。
“沒有大黃的日子,才知道兔子跑得是這麼的快,親愛的大黃啊,你快回來,你快回來”陳如魚一陣鬼哭狼嚎,肥碩的野兔們更是一陣亂竄,它們一定想起了天敵大灰狼的身影。
美麗而寧靜的谷內小湖上的那對美麗鴛鴦本來還在悠閒尋找吃食,這會兒也被驚得在水面上一陣急速遊動,不知道鑽到那片水草從中躲避這突如其來恐怖生物。
惹得衆人怒目而視,多美的一副畫面,都被這兩個不着調的傢伙破壞殆盡,負責廣告拍攝的導演更是痛心疾首:“如果能把這些美麗的生物們一起拍攝到畫面中,人和自然天人合一,那得是多麼成功的一個廣告啊,可現在只空留下景物和人,感覺上就差了許多。”
見惹了衆怒,兩人一縮脖子,“嚇跑只鳥兒不要緊,要不,你們讓大熊去湖邊喝水,然後讓范小姐也在一旁取水,這不更體現出你們想拍的那種意思嗎?咱們大熊可也是個很上鏡的風韻少婦。”
大熊聽到說自己的名字,忙從一旁躥出來,立起身子,拿熊掌拍拍胸膛,表示自己擔當主角責無旁貸。
我去,還風韻少婦,看着立起身子高達兩米多的巨大母熊,大家夥兒都覺得渾身汗毛直豎,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這個還帶有幾分誘惑的詞語和這個黑大個聯繫在一起,這之間比這裡離北斗星還要遙遠距離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發毛。
不過細細品味起來,人家陳如魚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它那個比磨盤還大上幾分的肥臀,誰要說它不豐滿,那絕對是眼睛瞎了。而且人家大熊孩子才幾個月呢,從時間點上來說,絕對是少婦,只不過不知道它是第幾胎,這個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滾,你們兩個死遠點兒,那邊兒有野兔,你們去捉兔子去吧,很簡單,待一棵樹旁邊,把兔子往這邊趕,保證你們倆有收穫。”劉一流大是無語,你這都啥創意?一頭黑熊在湖邊喝水,範萱萱走到一旁來取水,自己喝一口,然後驕傲的給觀衆們說:神農山泉,有點兒甜。現代版的美女和野獸也就不說了,這個畫面你是想表達,黑熊的口水很好喝嗎?你不怕全國觀衆一喝起你這水,就想起黑熊在裡面洗腳丫子不說,還漱口的嗎?
“那個,老五,這是八爺跟你說的絕招兒,這樣就能捉到兔子?好像很耳熟啊。”陳如魚這會兒的心思顯然不在什麼拍廣告上面,正在琢磨劉一流告訴他的捉野兔的方法,只是,這個方法貌似在那本書上見到過啊,聽着很耳熟。
“耳熟個屁,那貨讓我們哥倆守株待兔呢,一看你就小學沒畢業,你是咋和我們混到一個學校的。”黃逸恨鐵不成鋼的指指還在尋思的陳如魚,做懊惱狀。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學語文的,要知道,這個成語故事的讀後感,讀小學的時候寫過多少啊。
“既然古人都能有所收穫,咱們這樣搞說不定能成呢?”陳如魚開始不着調的幻想,反正手拿棒子是絕對打不着兔子的,這點兒他可以肯定。
好吧,劉一流對他的這觀點反而有些贊同,他小時候就覺得這農民傻,長大後依然覺得這人更傻,分明是沒分析清楚狀況。
這個農民爲啥以後再也等不到兔子撞樹樁上呢,第一可能是那裡的兔子數量太少,一共就一隻兔子,撞死了那裡還會有第二隻?第二就是沒有主觀能動性,你不去趕兔子出來,這兔子怎麼會傻乎乎的往樹樁這兒跑呢?
而這兩個條件,這塊兒全具備,兔子足夠多,這倆人唱歌的聲音也足夠恐怖,擱一頭狼也得嚇得四處逃竄,更別提可愛而肥碩的兔子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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