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光轉瞬即逝。
夜、七時。
吉爺的車子停在了天辰大學13號宿舍樓的門前。
白楓此時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但當吉爺第一眼看到白楓的時候,幾乎沒有認出白楓。
他面前這個青年不在陽光、無憂無慮、穿着乾淨利落的襯衫,而是如同一個歷經風雨而成熟的中年男人一般。
幾分唏噓的鬍渣、蓋住眼簾的長髮,懷中抱着的劍,一切的一切都讓白楓如同從江湖之中走來,而且馬上要回江湖中去。
見到如此的白楓,吉爺在心中重新定義的今晚擂臺戰的慘烈程度——看來,修行者之間的事情 ,絕非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一言不發,吉爺爲白楓拉開了車門。
白楓沉默着,他的眼裡沒有吉爺、沒有汽車、甚至沒有天地。
當他坐上了汽車時,也只感覺自己如同漂泊在汪洋的一葉孤舟一般——暴風雨就要來了。
不與敢白楓交談,吉爺瞟了一眼後視鏡,立刻發現他的車後跟隨了許多的車輛。
是啊,這短短三日,整個天津衛傳遍了白馬幫要與青虎幫舉行擂臺戰的事情,不論誰輸誰贏,天津衛都要變天了。
這讓人怎麼能不跟隨着吉爺,親眼目睹這一變故呢。
同樣,趕往擂臺處的青虎幫幫主宇文青的車子後面也跟隨了許多車輛。
幾乎同時的,一左一右,吉爺的車子和宇文青的車子停在了“海河裡”之前。
海河裡是一個古老的名字,也許在天津衛上了年紀的人還記得它——一個用於解決民間紛爭的武鬥擂臺。
吉爺與宇文青同時下車後,又做了同一件事情,拉開車門,請出他們所尊重、仰仗的修行者。
不同的是,一人請出的是白楓,一人請出的是“上師”。
二人的一隻腳落在地面時,所有的,跟隨在吉爺與宇文青車後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瞧一瞧這二人的面容。
瞧得的結果沒有讓人失望,白楓身上的一股凝重與滄桑、一身黑袍罩體的上師身上的神秘,讓人對於今日擂臺戰的期許又多了幾分。
“吉爺,今日白馬幫的勢力我可就收下了!”帶着銀色面具的宇文青道。
吉爺笑了笑,沒有說話,一伸手請白楓先行進入了海河裡。
“你!”宇文青原本想打壓吉爺、進而打擊白楓,卻沒想到被吉爺如此輕易化解。
他也趕忙對上師道:“上師請。”
海河裡內,沒有閃爍的霓虹燈、甚至沒有電燈,只在四面的牆壁上掛着幾處幽幽的火把,發出微淡的光來照明整個大廳。
月亮被烏雲遮蔽,星子也暗淡無光,整個大廳更陰沉了。
“你們說,白楓能贏嗎?”在一邊長條凳上坐下的夏玲問身邊的吉思思與大明星林晚晴道。
吉思思不做聲,大明星林晚晴多日沒有見過白楓了,此時看到白楓的神情、神態如此凝重也沒有說話。
其實,她們也都知道,這一戰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能知道結果。
懷着這樣心態的人還有夏玲身邊的吳蘇、夢夢,以及不遠處坐着的許衝、胡飛和白楓曾今的手下敗將——王英、王雄,葉家的葉不仁、葉建林父子等等、等等。
“嗒……”
“嗒……”
“嗒……”
隨着第一聲登上擂臺石階的聲音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靜默了,屏住呼吸了——決戰就要開始了。
臺階只有四級,但所有人都覺得白楓和上師走了一個世紀還不止。
他們的步伐實在是太沉重、沉着了,這也不怪他們。
當他們互相感受到彼此的氣息時,才明白,原來自己之前還是太小看對方了。
無論是誰,小看一個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他們在調整,在追尋一種天人合一的最佳狀態。
一陣陰風透過牆壁的縫隙吹來,白楓、上師衣袂飄飄。
“你,很好。”上師率先開口說話了。
衆人聽到了他的聲音,竟然感覺有幾分輕柔,絲毫不像他穿着的那樣神秘。
白楓沒有迴應,或者他的迴應是他抽出了自己手中那把鏽跡斑駁的黑光。
因爲白楓知道,對方比自己強,所以他無法開口,一旦開口就有了破綻。
“你,怕了。”上師的口中帶有幾分嘲笑的意味,但是他也解開了自己的武器——一條古銅鑄就的九節鞭。
“白楓的劍怎麼這麼破舊?豈不是一鞭子就被上師抽爛了?”林晚晴在一邊道了出來。
夢夢認出了大明星林晚晴,她一邊驚訝自己偶像林晚晴的到來,又一邊驚訝自己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撲上去要簽名。
頓了頓,夢夢開口對林晚晴解釋道:“晚晴姐姐,白楓的劍可不一般,據說是靈器呢。不過我不明白什麼是靈器,但總之很厲害就是了。嗯,我還親眼看到這把劍斬斷了精鋼鍛造的開山刀。”
夢夢的解釋讓林晚晴放心了一些,她對夢夢報以微笑,同時更關注擂臺上的動態了。
“茅山劍術——靈·妖魔退散!”
白楓金龍氣灌注黑光,率先出手了。
與衆多兵刃比起來,白楓更擅長拳腳,但是自他看見黑光的那一刻起,拔出黑光的第一個剎那,他就知道自己一生最大的武學成就就是在劍上了。
因爲黑光是爲他而生的,或者他是爲黑光而生的。
這毫無保留,撲天蓋地的一件斬向了上師。
妖魔退散——妖魔面對這一劍都要避其鋒芒、敬而遠之,但是上師沒有,他連步子都沒有移動。
一場擂臺戰中,輸的人一定是先退卻的人。
展開九節銅鞭,上師做了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將九節鞭丟向了白楓,就像丟棄一隻破舊的靴子一般。
但是,就這隨意的一丟,白楓退了,帶着他那不可一世的“妖魔退散”退卻了。
“嗡……”黑光一陣顫鳴,他與白楓同樣的感覺到來自那鞭子的威脅。
這條古銅鑄就的九節鞭至少是頂級靈器,甚至觸摸到了聖器的邊緣。
“你退了。”上師似笑非笑的說着:“茅山?金龍氣?好懷念的名字。不過,現在該我出手了。”
“枯木·鞭影遮天。”
一招之下,原本只是一條細小的九節鞭卻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將白楓包裹了。
七步,白楓足足退卻了七步纔將這遮天蔽日的一招擋了下來。
穩住身形,白楓一劍橫在了身前,準備抵禦上師下次的進攻,
出人意料的是,上師並沒有趁勝追擊,他道:“也許你在跟白青藍那個老頭子學幾年就能跟我過幾招了!不過,可惜了,只是不知道我今天殺了你,那個老頭子會不會來報仇啊!哈哈哈!”
“這個人認識師父?”白楓內心驚疑,卻也反應過來。
他曾隨師父下過兩次山,修行界知道他是白青藍徒弟的人並不少。
將劍勢改爲了進攻,白楓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辱我師者,死!”
“茅山劍術——靈·天師降魔!”
若說白楓剛剛“妖魔退散”的一劍能將瀑布斬斷,那麼這次氣勢十足的一劍就能將天地劈開。
而就面對這樣能讓天地變色的一劍,上師還是沒有退卻,他選擇了以攻對攻。
“死?只怕你跟白青藍那個老雜毛都沒有這個本事!”上師道。
“枯木·驅使星辰!”
鞭子、不論九節鞭還是長鞭,最初的目的不是武器,而是驅趕牲畜。
但現在如同招式的名稱一樣上師手中的鞭子能驅動的不只是牲畜了,連天上的日月、星星都要受他的指控,否則——就要被抽打、死無藏身之地。
一面天使降魔,一面驅使星辰,最強武力的碰撞下,常年未啓用的殘破的海河裡屋頂率先支撐不住了。
“轟”一聲,大梁掉下,隨之而來落下的屋頂引發了所有人的尖叫。
但這時,有幾個存於角落裡的老人、青年人騰空而起,或御劍、或拳腳、或大刀幾乎一個瞬間將這屋頂斬成了鋸末。
若不是擡頭就能看到夜空,衆人肯定都以爲剛剛屋頂的墜落是一場夢。
“修行者!”所有人的心中也都浮現出了這三個字,做到如此程度的,除了修行者別無他人。
是的,在凡塵俗世難得一見的修行者今日也到場了。
他們也不能按捺住觀看白青藍大師的徒弟與神秘修行者戰鬥的心。
強者總是牽動人心,說的大抵如此吧!
一邊,剛剛看着屋頂落下驚慌失措的王英——在吉思思生日宴上慘敗給白楓的王英,此時面色蒼白如紙。
他終於知道了自己與白楓有着多麼大的差距,現在他想想原本別人對他稱讚的一聲聲天才是多麼刺耳的諷刺。
他回去之後的勤學苦練、發誓報仇又是多麼的不自量力。
“白楓,我王英徹底敗給你了!”
王英心中這樣想着,擂臺上白楓與上師的招式也分出了勝負。
毫無疑問,敗的是白楓。
他翻滾在地,兩三圈之後才穩住身形。
之後,誰也沒想到,白楓向得了失心瘋一樣,沒有做絲毫的調整,攻擊向了上師。
“蠢貨!這樣的瘋狗也能當白青藍的徒弟麼?”上師不屑的道着,再次打飛了白楓。
白楓第二次沒有調整狀態攻向了上師。
第三次……第四次……
“白楓要輸了。”一名修行者道。
“是的,他的心性怎麼如此不濟,只是一招落敗便沒了耐心。”一名修行者答。
第九次,白楓第九次沒有絲毫調整的攻向了上師。
“去死吧!”上師完全展開了九節鞭喊道。
當他第一眼看到白楓的時候,還以爲這個年輕人是個可敬的對手,但現在看來他只是生活在白青藍名聲下的一朵鮮花,絲毫經不起風吹浪打。
所以,如同口中說的一樣,他要殺死白楓了。
“死?”就在這一瞬間,白楓的嘴角勾起了詭異的笑容。
他怎麼可能是溫室的花朵,在茅山上整日跟豺狼虎豹打交道的他怎麼可能是溫室的花朵。
就算在白楓的師父白青藍看來,就算是經驗最老道的獵人也不見得比自己的徒弟強了。
所以,在別人眼中失心瘋的白楓,恰恰是用九次被上師抽飛的苦肉計,來換得這次絕殺上師的機會。
以小博大,苦肉計向來管用。
“黑光·鬼氣森森!”
一股強烈的金龍氣涌入黑光,靈域開啓,在所有人驚歎白楓如此危機的情況下還能變招中,上師被鬼泣森森鎖定了,他強橫獵人的身份轉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白楓纔不會犯自大的錯誤,他在這上師被鎖定的一秒鐘,用劍斬向了上師的喉嚨。
任何人的頭顱被切下都不可能存活,上師當然也不例外。
但,遺憾的是,白楓沒能切下上師的頭顱。
一秒,也許一秒鐘就能完成的切割動作,但是靈域鬼氣森森只鎖定了上師不到一秒。
上師回過神後輕輕退卻,白楓的劍只夠打散他黑色的長袍與斗篷了。
就在白楓打散上師的黑色長袍與斗篷後,他的眼睛卻瞪的比斬下了上師的頭顱還大。
女人。
上師瀑布般烏黑的頭髮散開,讓星星黯然失色的眸子展露,以及傲人的身材都向世人宣告着他是個女人。
就連跟上師接觸過許多次的青虎幫幫主宇文青也傻了,他只覺得上師是個聲音輕柔的人,卻沒有想到上師就是個女人。
如果說,上師是個女人上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白楓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一頭霧水了。
白楓看着上師道:“雖然未曾見過,但是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師姐。”
師姐!這真是兩個勁爆的字。
臺下的修行者率先議論紛紛,道:“白青藍大師不是隻有白楓一個徒弟?這個師姐怎麼講?”
一名稍老的修行者道:“沒想到傳聞是真的,據說白青藍大師在收白楓爲徒前,曾收養過一個小女孩,但是這女孩生性頑略,並且是白青藍大師的死對頭故意設計偷盜茅山寶物的。”
“原來如此……”
迅速的,年老修行者的話傳遍了整個大廳,衆人紛紛議論着這一段奇異的往事。
白楓則是明白了一切的一切,爲什麼有人能知道玄機尺的秘密、爲什麼有人能偷盜玄機尺後,他師父不追究,爲什麼有人相信長生不老的傳言。
這一切都因爲這個人是自己的師姐、同樣的茅山傳人——白婷婷。
要說臉上表情精彩,那還數上師白婷婷了,她不以真面目示人,爲的就是不去回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殺了你!”舒展九節鞭,白婷婷爆發了,她吼道:“靈域·翠竹成林!”
以金龍氣催動九節鞭,白婷婷展開了靈域翠竹成林,白楓即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一顆顆惡竹困死了,它們不僅困死了自己,還貪婪的吸收着自己體內的精華,哺育着自己。
“茅山一縷金龍氣,可消世間百樣災·破!”
黑光刀刃一閃,白楓破除了白婷婷的靈域,但白婷婷的攻擊接踵而至了。
白楓清晰的感覺到,白婷婷的修行境界比自己高了不是S級,卻也超越了A級巔峰。
“噔!”
一劍格開九節鞭,白楓與白婷婷拉開了距離。
既然已經真相大白,有些話,白楓是必須說的。
他自懷中取出了一個玉扳指,輕輕的套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喊道:“今茅山掌門白楓,路遇茅山叛徒白婷婷,特此緝拿。白婷婷你可有話說?”
“扳指,掌門信物玉扳指怎麼會在你那裡?”白婷婷喊道。
臺下也炸了鍋——茅山掌門可是統御修行界的存在,白青藍大師怎麼如此輕易的就傳位給了一個年輕人呢?
“恩師以逝,白楓自當接位。”白楓道,“白婷婷,師父有恩與你,你卻三番五次偷盜茅門秘籍、重寶,且妄圖尋得長生不老,你可知罪?!”
白婷婷笑了起來,喊道:“小師弟!你以爲你是誰,白青藍那個老傢伙既然死了,那天下之大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了!你要知道,當年我可是騙那個老傢伙給我灌輸了三十年的金龍氣!你拿什麼跟我鬥!”
“你叛出師門,矇騙師長,卻還大言不慚、不知悔改,按罪當誅!”白楓道着,手中的黑光已經嗜血的嗡鳴起來。
要不是白楓他面前這個女人另白青藍元氣大傷,白青藍也不會死的這麼早了。
“茅山一縷金龍氣,可消世間百樣災·金龍氣場!”
這次這句金龍氣的歌訣卻出自白婷婷之口了,如同白楓制服青虎幫四大長老一樣,現在使用金龍氣場籠罩整個擂臺的白婷婷就是擂臺的主宰了。
“正好,茅山還有幾樣寶貝是我一直想要的,等我殺了你就回去取走!”
白婷婷說着,九節鞭直直的刺向了白楓的喉結。
“叮!”兵刃交擊。
白楓手中的黑光擋下了白婷婷手中的九節鞭。
“怎麼可能?”白婷婷喊了出來。
現在可是她的金龍氣場,她可是一切的主宰!
臺下人爲白楓欣喜,但也諸多不解,白楓剛剛明明被白婷婷壓着打,現在白婷婷又放了大招怎麼會這樣?!
白楓看着白婷婷,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可還記得入門時師父對你說的第一句話?”
“你想說什麼!”白婷婷想再次攻擊,卻發現自己手中的九節鞭已經被白楓緊緊拽住。
無奈下,她咬牙道:“白青藍老雜毛曾說——仁者無敵!”
“你記得很清楚。”白楓淡然道。
說着,他身上金光大盛,婉如天神下凡一般。
“仁者無敵。我是正、捍衛師門尊嚴、討伐叛徒——不忠不孝之人,你是邪,騙取寶物、侮辱師長,怎麼能勝我!”
“轟”白楓身上的金光全部爆發出來了,這漆黑的夜被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S級,哪怕不懂修行的也感覺到了這股如沐春風、卻又威嚴無比的S級修行者的威勢——白楓突破了。
他自幾年前就一直卡在A級巔峰無所存進,但來到都市之後打抱不平、救弱扶貧,明悟了一絲仁者的真諦,這層關卡就開始鬆動了。
現在,面對白婷婷這個師門叛徒,他更明白了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所以這一道關卡再也擋不住他了。
“原來體魄的強健只是蠻力,心靈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感受着體內無窮的力量,白楓感慨道。
“不可能,你突破S級了!不可能!我有白青藍三十年的功力都沒有突破,你一個臭小子,怎麼可能!”白婷婷喊道。
白楓輕輕一彈,白婷婷手中的九節鞭脫手而出。
他開口道:“邪不壓正、邪無寸進。這些最淺顯的道理,往往是最難明白的。”
說着,他一根手指點在了白婷婷的眉心。
“本想殺了你以正視聽,但師父臨死前說過——你頑劣的性格是因爲他沒有教導好你,要我日後遇到你不要怪罪。所以,我破你氣海、命你爲師父守孝三年你可認罰?”
進入了S級,白楓再看天地都不同了,仇恨也遮蔽不了他的雙眼,所以他對白婷婷做出了新的判決。
白婷婷整個人都呆滯無比,不是因爲氣海被破成了凡人,而是白楓的“師父臨死前說過——你頑劣的性格是因爲他沒有教導好你,要我日後遇到你不要怪罪。”一句。
她不可置信道:“師父,師父真的這麼說?”
白楓雙手背後,道:“你曾追隨師父許久,還不明白師父的爲人麼 ?”
“咚”的一聲,白婷婷跪在了地上,兩行清淚流下。
她喃喃道:“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曾以爲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壞人,都是爲了欺負我這個孤兒而存在的壞人,包括收養我的師父也一定是有所企圖。我錯了,我錯了……”
“咚……”輕輕一聲,白婷婷衝白楓叩頭道:“茅門不肖弟子白婷婷,背叛師門、侮辱師長、盜取寶物,現以知錯,此生願再茅山爲牛爲馬,永不踏出茅山半步。”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白楓輕輕的拍了拍白婷婷,道:“起來吧。”
白婷婷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根烏黑的雕龍尺子,奉與白楓道:“掌門,茅門玄機尺不肖弟子白婷婷奉回。”
白楓輕輕的拿過玄機尺,吉爺此時也來到了臺邊將傳聞中的河圖洛書遞於白楓道:“白楓掌門,此物應屬茅山所有。”
白楓也不客氣,接過河圖洛書,頓了頓開口道:“世人皆被寶物迷心,卻不知最珍貴的寶物就是‘愛’,人人相親、人人相愛的愛。”
一縷金光顯現,“呼”玄機尺與河圖洛書就此消融於世。
“咱們回山吧。”白楓淡淡的對白婷婷道,此行下山他是爲了尋找玄機尺,現在玄機尺已經找到,他必須儘快回去安葬師父了。
“是,掌門。”白婷婷道着,跟在了白楓的身後。
剛走兩步,白楓卻沒有想到自己被夏玲、吉思思、夢夢、吳蘇、林晚晴幾人圍了起來。
“不知幾位有什麼事?”白楓問道。
“白楓你好好說話!”夏玲拍了白楓一巴掌道。
夢夢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算命的,你越來越神棍了。剛剛你在臺上說的那些‘仁者無敵’的屁話,本姑娘差點就信了。”
“額……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白楓解釋道。
“好啦!”吉思思喊道:“真的假的都好,我們剛剛商量了一下,要跟你一起回茅山!”
“啊?!”白楓驚道:“你們去幹嘛?”
白楓這一問,幾女炸開了鍋——我要學那個閃閃的法術,我要去旅遊,我有好多事情想問你,我……
“那,我能拒絕嗎?”白楓弱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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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幾女齊聲道,顯然白楓敢拒絕她們就敢跟白楓拼了。
“那好吧……咱們走吧!”無奈的白楓說着,在衆女的簇擁下踏上了茅山的歸程。
“有這樣一個掌門,也許在茅山的日子不會那麼寂寞呢。”悔過自新的白婷婷整個人如同一朵白荷花一樣,擦了擦眼淚,她衝即將發動的車輛喊道:“等等我,麻煩等等我……”
海河裡的大廳,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面面相噓。
一修行者問道:“那玄機尺內可是長生不老藥啊,白掌門就這樣毀掉了?”
另一修行者道:“真是風一樣的男子,讓我等仰望的存在!也不知到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最後一修行者凝視着白楓剛剛在擂臺上站立的地方,久久不能自拔。
他道:“會的,我們會再見到他的。因爲,三年後華山大比,需要他再次出山,確立修行界的秩序,維護修行界與凡塵的和平。”
“那你們說,剛剛那幾個美女,會有幾個成爲他的老婆呢?”從角落裡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