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鐵門響了起來,焊縫處出現了裂口,螺栓也歪在了一邊。
有效果,繼續啊!上面的女生尖叫,在關鍵時刻,她們充當了拉拉隊。
每個人心中的血都沸騰了,一種革命的激情在胸中燃燒。
“咣、咣——”圓木在撞到十一下的時候,鐵門終於撞開了。
“姐妹們,走!”女生們從門口衝了出來,看門的胖大媽和幾名保衛想要攔截,迎接他們的是女生們的粉拳。
女生們衝了出來,加入了遊行的大軍之中。
主樓的廣場前,很快就積聚了五千多學生,黑壓壓的望去全是人。
看見這架勢,副校長侯金豐和鍾天橋都坐不住了。兩個人跑到校長辦公室,魯學平還在悠閒的看着報紙。
“魯校長,你還坐得住啊!”鍾天橋抹着額頭的汗珠子道:“學生們要鬧事,這件事情怕是整個南都市都知道了。”
魯學平放下報紙,他望着鍾天橋道:“鍾校長,我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啊。你作爲分管教務的副校長,辦法應該比我多,一切就拜託你了。”
外面有幾千學生,出去能把自己給淹沒了!
可是,自己畢竟是分管教務的副校長,出了事情自己肯定要扛着!
鍾天橋硬着頭皮道:“魯校長,我出去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
嘴上這麼說,鍾天橋和侯金豐都不會出去的。兩人一合計,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烏承運。
媽的,烏承運自己大把撈錢,卻讓咱們來背黑鍋!
鍾天橋和侯金豐對望一眼,兩個平日裡搞不到一塊兒去的人這個時候心照不宣了。
“砰!”,兩名副校長不客氣的撞開了烏承運的辦公室,烏承運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烏主任,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看着辦!”兩個副校長說出這句話,立刻閃人。
兩人都是官場上見過世面的人,像這種羣體性的事件處理不好就會引火燒身,現在正該烏承運去擦屁股。
烏承運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外面,學生的動靜越來越大,兩名副校長都給自己下了任務,烏承運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看,他出來了!”
“烏主任?他早該站出來了!”
烏承運望着黑壓壓的人羣,他搬來一張桌子,站上去道:“大家安靜,我是後勤部主任烏承運——”
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學生們羣情激憤。
“他就是烏承運?”
“他就是後勤部主任烏承運,地溝油和他脫不了關係!”
“這個鳥人,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烏承運的喉頭蠕動了兩下,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打,打他狗日的!”幾名男學生衝上去,對着桌子就是一腳。
“咣噹!”烏承運站立不穩,從桌子上摔了下去。
“好樣的!”人羣中有人鼓掌,這幾名男生受到了鼓舞。
一名男生乾脆將學校的校牌拆了下來,橫在胸前,想要折斷。
應該說這名男生的架勢還是不錯,看來他深受李小龍的影響,可是他畢竟不是李小龍。
堅硬的木板碰着膝蓋,這名男生的膝蓋腫起老高,他惱怒的將校牌摜在了地上。
“這個爛學校,砸了他!”又有人起鬨,一名男生從地上撿起校牌,猛地一頂。
“咔嚓!”聲中,校牌斷成了兩截。
“同學們,我們去砸了這個黑心的學校!”這名男生大吼道,他殺氣騰騰,帶着幾分猙獰。
青年人總是熱血多過理智,不少人在煽動下開始瘋狂的打雜,場面有些失控了。
“你們誰認識那個踢斷校牌的男生?”方明突然問道。
錢玲等人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
周海生想了想道:“我好像一個酒吧見過這人。”
錢玲隨即恍然大悟道:“看這個人的樣子哪裡是學生!”
“他當然不是學生,他肯定是社會上的人,趁機來煽風點火!”方明咬着牙道:“海生,你帶幾個弟兄跟着他,將他控制住!”
“沒問題!”周海生在黑拳擂臺上可是赫赫有名的死神螳螂,這個混子要遭殃了。
周海生很快走到這名混子身後,他感覺得到自己身後還有幾雙眼睛。
很好,果然是道上的人!
周海生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前面的人一直走出人羣,來到了僻靜的地方。
看來,對方已經察覺了,想要在這裡決戰!
前面的混子突然停了下來,運動服下方是隆起的精肉。
“你果然不是學生!”周海生咬着牙道。
“你跟蹤我?”這名混混臉色一沉,一揮手埋伏在四周的小弟朝着周海生撲了上來。
可惜,這個人低估了周海生!
“砰砰!”周海生閃電般出拳,直接將兩名混子打倒在地。
就在他出拳的時候,對面的混混開始了攻擊!
一記勢大力沉的側踢朝着周海生的腰部踢了過來,這一腳至少有數百斤的力道,如果被踢中,鐵定會受內傷。
好毒辣的人!周海生的身子一側,對方的腳落空。可是對手的反應不慢,立刻趁勢一個肘擊。
周海生經歷了太多的生死搏擊,這種程度的連環攻擊他還不放在眼裡!
右臂舉起,擋住了對方的肘擊,同時左掌猛地朝着對方的大腿劈下!
這一掌正好切在大腿的經脈上,對方如同電擊,腿頓時軟了下去。
“砰!”周海生一拳勾在對方胸口,這名混混倒在了地上,嘴裡大口的喘氣,卻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精彩,精彩!”方明拍着手走了出來,錢玲直呼看得過癮。
“海生,審訊一下這些人到底有那些黨羽,是哪個碼頭上的。”方明滿口的黑話,錢玲瞪大了眼睛,難道高考狀元方明同學是黑社會的大哥?
“錢玲,我要是黑社會的你怕不怕?”
“怕?”錢玲笑了起來:“你要是黑社會的那簡直就是太酷了!”
這小丫頭,都是給香港警匪片害了!
周海生的審訊簡單明瞭,直接將這名混混的關節給卸掉,當卸到第三個關節的時候,這名傢伙終於開口了。
原來,這個傢伙是一個叫成哥的人的手下。成哥專門做地溝油生意,手下有一百多號小弟,一直在南都市活動。
方明問清了成哥的姓名、樣貌和年齡,吩咐道周海生將這個傢伙押送到派出所。
“韋傑和汪曉飛,你們趕緊去做做學生的工作,有組織的抗議和暴力運動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們必須要維護學校正常的秩序。”
兩人應了一聲,幾乎是小跑着回到隊伍中。
與此同時,方明叫陳少軍帶領小弟火速趕到現場,清除掉這些混在學生中的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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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會行動持續到晚上,烏承運沒有捱打,只是渾身上下都透着濃烈的口水味道,他噁心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韋傑,錢玲,明天上午的集會照常舉行,在烏承運沒有伏法之前,我們不要放棄鬥爭。”
佈置完這一切,方明步履穩健的朝着前方走去。錢玲一臉的崇拜,她完全被方明的鎮定和睿智折服了。
回到住所,楊秀一下子撲了上來:“方明,快給我講講,你們學校的運動是怎麼回事?”
陶子芊故意炫耀道:“哎呀,楊秀,可惜你沒來。那個場面,簡直太勁爆了。”
楊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說實話要不是警校管得嚴,她早就曠課了。
“子芊,怎麼沒見到梅筠琦?”方明皺了皺眉頭。這段時間梅筠琦大多數時候都是躲在房間,有點反常啊。
“哦,她說要好好溫習功課。”
用功是好事情,可是方明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沒工夫去想這些了,明天的事情得好好安排一番。
“方明,給我講講吧!”楊秀一直跟着方明進了屋,她簡直就是一貼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楊秀,明天是星期六,你去看看不久知道了?”
楊秀還想說什麼,方明“砰”的一聲直接把門關上了。
“小明子,算你狠!”楊秀咬牙切齒,不甘心的回到寢室。
次日八點,四千多名學子在校門口集合。
按照預定的計劃,今天將是一萬多人蔘加的大集會,一些膽小鬼害怕校方打擊報復,沒敢來。
方明掃了一眼隊伍,四千人足夠了。
一行人在錢玲、汪曉飛和韋傑的帶領下朝着省政府進發。
“杜絕地溝油進入校園,嚴懲後勤部負責人!”“需要一份乾淨的午餐”——一張張橫幅豎了起來,令人觸目驚心。
街角處,一個人探頭探腦,正是烏承運。
完了,完了,這起事件越鬧越大,自己鐵定完了!
違法亂紀的事情一樁樁的在腦海浮現,不管哪一樁都夠得上自己判刑了。烏承運只覺得頭腦發暈,他的身子晃動了兩下。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烏承運決定先走爲上。
瞅着沒人,烏承運迅速的轉入小巷子。工作可以不要,名譽也可以不要,只要逃出去就是勝利。
自己在美國還有些資產,大不了偷渡到那邊申請政治避難,烏承運這樣盤算着,心裡漸漸安定下來。
前方,一個青年閃了出來,他的嘴角帶着嘲諷的笑:“烏大主任,你這是往哪裡去啊?”
“方明?”烏承運鎮定下來,打着官腔道:“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
“放肆!”陳少軍突然站了出來,烏承運的臉頓時難看起來。
陳少軍手裡可握着自己的證據,烏承運語氣緩和道:“兩位,借過借過!”說着就要跨過去。
陳少軍身手扳住烏承運的肩膀,陰冷的說:“從現在起,你哪裡都不能去。直到你徹底的交代問題!”
烏承運還想說什麼,陳少軍懶得和他囉嗦,直接一拳打昏用裝麻袋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