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孬蛋順着姐夫的手看去,呂少安正一臉鎮靜的站在那裡,還有容貌姣好的玫瑰和一羣衣衫襤褸的一家人也站在路旁。他放下奄奄一息的胖城管,起身走到呂少安身前,眯着眼睛問:“就是你們打了我姐夫?”
呂少安仰頭看着張孬蛋,咧嘴笑了笑沒有吭聲。
看的出來張孬蛋被呂少安的反應快要給氣炸了,但是強制忍了下來,他看看排成長龍的車隊,大手一揮:“全部帶走!”
“這是我一個人做的,跟他們無關!”呂少安終於說話了。
張孬蛋回頭看看玫瑰,還有驚恐的那一家人,然後盯着呂少安的眼睛說:“小子,你有種。”
“把這小子帶走,地上的人趕緊送醫院!”張孬蛋大喝一聲,頭也不回的朝警車走去。
後面的衆警察早就按捺不住,聽到所長一聲令下,立刻涌過來把呂少安按到在地,咔嚓扣上了手銬,架起來就往車上裝。
“玫瑰你先安排一下這裡的事,我沒事,很快就會出來。”呂少安沒有反抗,任憑他們擺佈,上車前對玫瑰交代了這句話。
玫瑰知道憑呂少安的身手這些人根本動不了他,他只是不想公然和國家機器對抗,既然他說沒事,那他自然有辦法出來,玫瑰也朝他喊了句:“放心!”
呂少安會意的笑了笑,從容的上了警車,剛剛風馳電掣而來的警車,又拉着警笛呼嘯而去。
到了派出所,那也真到了閻王殿,這裡的衆神小鬼手裡拿的可是國家的法律武器,在這裡鬧事那就是和國家對抗,呂少安當然不會傻到在派出所裡大開殺戒。
“過來!”倆民警拉開警車門,把呂少安粗暴的從警車上拽了下來,呂少安剛下車,就被他們拖着進了審訊室。
“坐好!”呂少安被倆民警按到了鐵椅上,手腕被手銬勒的掉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
審訊室裡黑燈瞎火,漆黑陰冷,連個窗戶都沒有。
兩個民警關上鐵門,拉過旁邊的座椅,坐到呂少安對面的桌子後面,啪嗒一聲打開面前高亮的檯燈,照着呂少安,翻開一個本子拿出了鋼筆。
“姓名、籍貫、年齡住址!”一個民警大聲呵斥,開始審問呂少安。
呂少安一一照實回答,顯得很是配合。
“你今天是不是毆打了十幾個城管,妨礙城管執法?”
“打是打了,不過是他們打人在先。”呂少安沒來過這種地方,還沒明白過來這倆民警的意思。
“廢話少說,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毆打城管,妨礙市政人員正常執法。”民警頭也不擡,刷刷的用鋼筆記錄着。
呂少安現在才明白過來,這事要誘使他招供,成立他打人的罪名啊。
“你的行爲已經觸犯了刑法,你明知道打人是犯法的情況下還當衆毆打市政人員,罪加一等!”民警根本不管呂少安的反應,直接自己在筆錄上寫了起來。過了好大一會兒,把筆錄推到呂少安面前,要呂少安畫押簽字。
呂少安一看密密麻麻的筆錄,自己交代的什麼罪行都有:妨礙市政人員執法,公然圍毆城管,使用國家管制器械,拒捕,甚至還有什麼搶劫猥褻少女!
罵了隔壁的,這不是要強加罪名給我麼,打人就打人了,還加上什麼猥褻少女的罪名,這不是成心噁心我麼。
呂少安火大了:“去你馬勒戈壁的,老子有犯這麼多罪麼。”
一民警拿起橡膠警棍狠狠的在呂少安肩膀上抽了一棍,“泥馬勒戈壁,叫你個小B猖狂,敢打張所長的姐夫,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趕緊簽字,不簽字狗爪子給你剁了!”另一個民警也兇性畢露。
呂少安兩眼發冷的看着兩個民警,冷冷的說了句:“你們真不怕我報復?”
“哈哈哈,就憑你?像你這樣的貨色我見的多了去了,張所長現在去醫院看他姐夫去了,特意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你,等他老人家出來,你的小命恐怕都玩完了,你該感謝我們倆纔好。”
說着拿起呂少安的手沾了印泥,在供書上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呂少安沒有反抗,他知道自己並不急於一時,這兩個傢伙,還有那個張孬蛋,他是記住了。
“哈哈哈,小子怕了吧,放心,像你這樣的刺頭兒在派出所裡我們是不會動你的,不過等會去了看守所會不會有人動你,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兩個民警看呂少安如此服帖,一副“在我們手裡沒有不服帖的”得意的表情,所長交代了,等會送到看守所要特意給他安排個“總統套房”,讓他好好享受一下特殊服務。
隨後呂少安就因多項罪名被刑事拘留了,又是風風火火的一彪人馬把呂少安塞進警車,火速押送呂少安去了環城郊外的看守所。
看守所位於環城郊外的馬甸鎮,等到呂少安的押運車到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看守所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除了院子裡的探照燈透出幾點光亮,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到處是悽悽荒草,時不時吹來一陣陰風,莎莎的草動驚起一隻喵嗚亂叫的野貓,更襯托出這裡的可怖,看守所鐵門緊閉,有荷槍實彈的崗哨在執勤,門兩旁一溜高牆延伸到遠處的黑暗裡,高牆之上拉滿了帶着尖刺的鐵絲網。
警車停在了看守所的門口,立刻看守所裡有人出來交接,押運呂少安的警察和看守所的交接嘀咕了一陣,就呵斥呂少安下車,呂少安被看守所的警衛從車裡拉出來,直接拖進了看守所。
看守所裡狗吠連連,警衛押着呂少安經過院子時那狂叫的大狼狗流着口水瘋狂的想要撲咬呂少安,掙的手指粗的鐵鏈咯嘣作響,呂少安瞪了一眼惡狗,想要嚇唬它,哪知道它撲咬的更兇了。
“老實點,快走!”警衛大聲呵斥,踢了呂少安一腳,卻感覺像是踢到了鐵柱上,把自己的腳磕的生疼。
呂少安的沒有反抗,反倒服服帖帖。
想要掙錢快,那就要做生意,讓別人幫自己掙錢。單靠自己一個人就算掙錢再快,要想和任志斌這樣的大佬比肩,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要做生意那就要做大生意,大生意來錢快那自然少不了幹些觸犯法律,影響社會和諧的事情,最終還是要和張孬蛋這樣的貨色打交道,所以呂少安就想要好好會會張孬蛋,爲以後的大計劃鋪好路。
他在警察面前表現的如此馴服,是因爲心裡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警衛帶呂少安來到了一間囚室的門口,這囚室裡正對着門口的是一條水泥過道,過道兩邊是一個個像是鐵籠的牢房,牢房裡三三兩兩的躺着犯人,過道上方懸着低瓦數的白熾燈,昏黃的燈光使得囚室裡顯得陰暗潮溼。
警衛嘩啦一聲打開了鐵門,一把把呂少安推了進去,呂少安還沒回頭,警衛就哐噹一聲鎖上了鐵門,臨走還大喊一聲:“狗子,上頭說了,要你好好照顧這位小弟。”
呂少安沒進過班房,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把自己帶到這裡就不管了,難道不給自己安排一間牢房?”
不過他的疑問馬上就消失了,因爲過道兩邊的牢房裡剛纔還老老實實的犯人此刻都爬了起來,一個個像野獸一樣扒在門前歡呼鼓譟,呂少安就像是一個獵物,獨自站在昏暗過道里,這些犯人只要能走出牢籠,立刻就能把呂少安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