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說話的是一個嫵媚的女人,一襲黑色的夜行緊身皮衣,又襯出她幾分英姿。
“這樣的任務還用準備?玫瑰不是我說你,不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加四個草包保鏢嘛,你怕什麼,我土狼出任務從未失敗過,這麼簡單的任務我還不放在眼裡。”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可輕敵。”玫瑰雖然嘴上這麼說,可神色上也表現出了鬆懈的樣子,確實,這任務太過簡單了。
“老規矩,我在車裡等你,一小時之內會合,超過五分鐘視爲任務失敗,我回總部報告。”玫瑰鑽進車裡說。
土狼擺擺手,懶得回答:每次都是這樣囉嗦,你也不嫌煩。然後一個閃身,隱沒到了夜色的黑暗裡。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呂少安現在是神經緊繃,時刻防着仇人尋上門來。呂少安剛準備睡覺,就聽到外面有幾聲異響,他一個激靈翻身下牀,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邊上往外看:四個保鏢全都躺在地上,腦袋上還有正流血的彈孔。他吃了一驚,馬上向門口衝去,還沒來得及開門,“哐當”一聲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呂少安被猛然踹開的門震倒在地,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鬍子拉碴的漢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子,乖乖的跟我走,不然你可要吃點苦頭。”說着手裡拿着膠帶和繩子走向呂少安。
呂少安想起門口的保鏢的慘況,頓時沒半點猶豫,一個掃堂腿踢了過去把漢子掀翻在地。
土狼確實大意了,沒想到一個小娃娃會突然偷襲,更沒想到這一下還這麼狠。心裡十分氣惱,手摸向別在腰裡的槍,準備一槍崩了呂少安,可轉念想到這次的任務是抓活的,又把手從槍上放了下來。
呂少安掃出一腿,他自信能將漢子撂倒,所以出腿的同時就跳了起來,沒有片刻停留,拔腿就往外跑。
土狼也不是吃素的,一看目標要跑,一把抓住了呂少安的褲腿,呂少安收不住勢,一個嘴啃泥趴在了地上。呂少安一看自己的褲腿被漢子抓住了,兩隻腿像受了驚的騾子一樣亂踢起來,呂少安爆發力驚人,這一陣亂踢,有幾腳都踢在了土狼頭上,土狼一隻眼睛被踢到,一吃痛,鬆開了抓呂少安的手,用手捂住受傷的眼睛。
呂少安感覺腳上一鬆,立刻又爬了起來,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石雕向還沒有站起來的土狼頭上砸去。土狼嗷的叫了一聲,這一下把他砸的頭破血流,眼前一黑。他伸手拔出身上的匕首向呂少安甩了過去,不過這一甩,由於眼睛受傷,頭又被狠砸了一下,失去了準頭,沒能射中呂少安。
一看沒命中,土狼拔出手槍就要往呂少安身上打,這回吃了這麼大的虧,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有武器能給自己造成威脅,出於職業本能,只能生死不論了。
呂少安一看土狼拔出了槍,縱身一躍撲在了土狼的身上,雙手死死的抓住了土狼拿槍的手,想要把槍給打掉。
土狼被呂少安壓在身下,拿槍的手又被呂少安抓着,他身體用力想翻過身去,力氣卻發到了手上,砰的一聲槍打在了天花板上。呂少安聽到槍響,更加死命的把槍口往下壓,到底還是呂少安在上面佔便宜,全身的力氣都壓到了土狼握槍的手上,槍口也指向了土狼的頭。
“砰”的一聲,槍又在兩人的爭奪中開了一槍,這一槍正好打在了土狼的頭上,子彈從下頜穿過,在頭頂開了一個大洞,**血水噴了一地。
呂少安驚魂未定,看着眼前的一幕發呆,這血腥的場面實在有些駭人。
“這人是個職業殺手!”呂少安心裡不敢再多想,擡頭看看窗外的夜色,站起來奔了出去,再呆在這兒恐怕真的要沒命了。
玫瑰聽到兩聲槍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踩下油門,車子在黑夜裡揚起一陣煙塵飛馳而去。
呂少安不知道他自己的命運從此將要改變,世界已經開始在召喚他了。
“AC1260次任務出現狀況,請覈查。”玫瑰拿出手機彙報。
“AC總部已收到,應急小組隨後出動,ACB521號經紀人隨時待命,即刻彙報詳細狀況。”
“ACB521收到。”玫瑰掛掉電話,隨後按下發送鍵,一份詳細的任務報告發送了出去。
玫瑰出神的盯着電腦,上面是關於呂少安的資料,詳細程度令人吃驚,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個人經歷幾乎都有,還有人脈關係網絡, 甚至還有家世的簡報。
玫瑰好半天回過神來,嘴角揚起一絲察覺不到的笑容。然後發出一條信息:“目標保留”。
呂少安大口喘着粗氣奔跑在黑暗的公路上,此刻小腹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它還沒完全復原,長時間的奔跑還有腹上的疼痛讓呂少安放慢了腳步,高度亢奮的大腦不停的閃現出各種畫面,沒想到自己一個平凡的學生會遭遇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些平時在電影中出現的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今晚要殺自己的人竟然是個職業的殺手,呂少安感覺自己踏進了一條從來沒有走過的路。
“啪”的一聲,原本黑暗的公路上一輛停在路邊的車突然打開車燈,呂少安被強光照射,立即伸手擋住雙眼,只感覺到前方人影一閃,就被一發麻醉彈打中了肩膀,眼前一陣模糊,就暈倒在了地上。
呂少安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一盞高亮的白熾燈懸掛在頭頂,強烈的光線使得他的瞳孔急劇的收縮,等適應了強光以後,看到一個成熟嫵媚的女人微笑着坐在自己的面前。
“呵呵,你好啊”女人咯咯笑了兩聲,在燈光的映射下,女人笑起來更加嫵媚迷人,呂少安彷彿出現了錯覺。
“這裡是哪兒?”沒有廢話,呂少安沉聲問道,好像眼前的女人對他構不成任何魅惑。
“哎呀,小夥子別急,一會你就知道了,不過我還就喜歡你這個樣子,血性方剛,朝氣蓬勃。”說完女人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呂少安現在心裡焦躁不安,自己身處未知的險境,卻出現一個如此漂亮甜美的女人,一切都顯得那麼虛幻,但他知道,這些都是真實的,他索性把心一橫——該來的都會來的,想躲也躲不了。
“你今天晚上殺了我的人,你知道嗎?”女人此刻臉上一改媚笑,現出陰惻的表情。
“是他要殺我,他不死我就會死。”呂少安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很平靜。
“但是現在你在我手裡,你還是會死!”女人狠狠的吐出了這句話。
呂少安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女人的眼睛,此刻他沒有膽怯,有的只是憤怒。自己本來是一個平常的學生,只是教訓了一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卻遭來瘋狂的報復,是他步步緊逼自己才失手要了他的性命,現在又被什麼殺手追的到處躲藏,好像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想要他的命,自己要是真的死了倒也沒什麼,就是可憐了自己家裡滿懷期待自己成材的年邁父母。想到這裡,他嘆息一聲,仰臉閉上了眼睛。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想要我的命,就來吧。”呂少安緩緩的說出這些話,帶着些許悲涼。
“你可以不用死。”女人看着呂少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