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幹什麼?”
“看樣子,是要殺了皇甫明道啊!”
“什麼?”
“啊?”
“住手!”
驚險的一幕,讓所有人瞪大眼睛,驚詫萬分,只見皇甫拓遠立刻衝了過來,與吳天四目相對,眼神里布滿了仇恨之色,瘋狂怒吼!
這一刻,大人物們,都是蜂擁而來,除了皇甫拓遠,另外,周家老爺子,蕭老爺子,康衛國,還有陳長軍,到場的地位顯赫人物,一切的一切,衆人的目光,都是緊緊地盯着吳天。
他要殺了皇甫明道!
吳天手握尖刀,衝到了皇甫明道面前,已經是,將尖刀抵住了皇甫明道的脖子。
“這一刀,我是非捅下去不可,誰也無法阻攔!”吳天略一停頓,血紅雙目掃視着在場的衆人,尤其是在皇甫拓遠的臉上,不屑的掠過,聲音低沉,卻飽含憤怒與決絕。
“吳天,不可魯莽!”蕭馨予眼看着這一幕,頓時驚慌失神,迅速衝了過來,試圖阻止。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吳天心裡想的是什麼。
眼下的局面,她是第一個衝過來瞭解情況的,所以,當看到倒在血泊裡的周雨婷,她就明白了一切。
吳天要做的,就是替周雨婷報仇,爲心愛的女人,他是非這樣做不可了。
蕭馨予更清楚的是,他的性格,便是如此,哪怕是與全世界爲敵,也毫無畏懼。
這些人的阻止,皇甫拓遠的憤怒狂吼,瘋狂咆哮,能阻擋得了?
“吳天,你殺了我兒子奇駿,現在又要殺我兒子明道,你知道嗎,你在我心裡,已經死了無數次!吳天,我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你殺了人,付出的代價,是你無法承受的!你,還有周家,全都要給我死!”
皇甫拓遠渾身顫抖着,緊握的雙拳,指尖幾乎要刺出鮮血來,一雙怒目,更是猶如爆發着炙熱的怒火,恨不能,立刻將吳天碎屍萬段,食其肉,寢其皮!
“吳天,千萬不要這樣做!有些後果,你……你真的無法承受,可別連累了,你身邊的人!吳天!”
又有人呼喊了起來。
“你可知,皇甫家族,是何等的地位?放下屠刀,放下屠刀!”
“別說是燕京城了,就算是咱們華夏的任何地方,都是容不下你!你這一刀刺下去,毀掉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你背後的所有一切!”
“殺掉皇甫家族的兩位直系後代,你會徹底沒有活路,死無葬身之地!”
一陣陣呼喊聲,威脅聲,此起彼伏。
“吳天,放下屠刀!”
狄明鏡迅速衝了過來,極爲冷峻嚴肅,手中拿着一隻擴音器,猛然怒吼。
吳天滿臉血污,此時蔑然看了狄明鏡一眼,以及,在場的皇甫家族衆人,最終,自己的眼神,還是停留在周雨婷的身上。
“她爲了我,不惜自殺!如果,如果我不做些什麼,豈能對得起她爲我做的一切?”
吳天緩緩擡起頭來,望着衆人,忽而,令人無比驚異的是,他居然是露出了笑容。
就像是一個嗜血的魔頭,在最關鍵的殺人奪命時刻,那驚鴻一瞥的
微笑,飽含着無窮的意味,有諷刺,有不屑,更有情真意切的爲愛,不惜做出任何事情。
“吳天!”
皇甫拓遠滿目仇恨之色,此時卻忽然恍惚了一下,眼睛裡恨意消散,變得無比卑微,卻依舊是忍不住渾身顫抖,心如刀割,衝着吳天,顫聲說道,“你、你不能殺他!不能殺我兒子!你已經殺了我的一個兒子,本來,我已經與你不共戴天,深仇大恨,無法消除,不過現在,你、只要你不殺他,不殺我明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可以全部不計較,而且,還會給你想要的全部!錢財?地位?或者,你說什麼條件都行!”
頓時,衆人驚愕不已,萬萬沒想到,皇甫拓遠爲了保自己的二兒子,會說出這番話來。
可能,他也意識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吳天,是一個瘋狂惡魔般的對手,是一個,可以不擇手段,瘋狂的做出任何事情的狂人。
遇弱則強,遇強則弱,這是無數人的特點。
他屈服了。
哪怕是短暫的屈服,也是爲了保全兒子的性命。
所有人都在等待吳天的決定。
而此時,皇甫拓遠,卻是把手伸到了背後,做出了一個手勢,狠毒的手勢。
殺!
“狙擊手,開槍!”
他在心裡狠狠地呼喊着。
和他一起過來的陳長軍,帶來的,可是有着一支標準嚴格的狙擊手分隊!
可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康衛國,嘴角微翹,一抹冷笑浮現而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做了手勢,下令自己的手下,衝了上來,與陳長軍的隊伍,爭鋒相對,兩批人馬,持槍對峙,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大規模的槍殺事件。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不論是周老爺子,週一鳴,還是蕭遠山,還有康衛國,都是站成了一條戰線,他們,是吳天背後強力的支撐。
“有意思了,這麼大規模的對峙,死了這麼多人,看來,那小子的背後,還真有些不同尋常的關係呢!”
“周家,不用說了,一直是在他身後支持着,還有蕭家,蕭遠山老爺子,另外,你沒看到,那位蕭馨予警察,也是和那小子,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麼?”
“只是,康衛國怎麼會跑過來?奇怪了……按說,以蕭家與康衛國之間的關係,還不至於,達到如此程度,爲了一個吳天,不惜大動干戈,奇怪了……”
廢棄的工地,不遠處的黑暗之中,停着一臺不起眼的車子,黑色的車身,極爲大衆化的車牌,以及,並不出衆的車型。
車子裡,有人在說話,隔着半透明的車窗,裡面隱隱有一位中年男人,衣着打扮,倒不像是燕京城的人,甚至,不像是大城市的人。
他的身邊,坐着一個女孩,透過車窗看過去,身影模糊,但是那身材的輪廓,以及臉部還有長髮的線條,卻是非常的秀美絕倫,女孩子輕輕的問道:“寧叔叔,您覺得奇怪嗎?我倒覺得,一點也不奇怪。”
“清靈,你知道他?”被叫做寧叔叔的中年男子,聲音裡有一股疑惑之色。
“恩,我調查過他,好像,有着少林修行的背景,這樣看來,他的背後,
那麼多人的支撐,就不足爲奇了。”被叫做清靈的女孩,聲音柔美婉轉,讓人聽上去十分舒服。
“說的也是。現在是一個大時代,像他那樣的人,那可是各方勢力爭奪的香餑餑呢!”
“寧叔叔,咱們打一個賭怎麼樣?”忽而,被叫做清靈的女孩,發出了調皮精怪的笑聲。
“恩?賭什麼?”
“您覺得,他會不會殺掉皇甫明道?咱們就賭這個。”
“應該不會。殺了皇甫明道,揹負的壓力,那可就太沉重了。我賭他不會。”
“我倒覺得,他會下手。我賭他會。”
話音剛落,廢棄的工地之上,衆人一片錯愕,不少人的臉上,都是出現了蒼白之色。
不論誰來勸說,也不顧皇甫拓遠的威脅利誘,他的身影倏然一閃,急衝到皇甫明道面前,手中尖刀,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後者的心口!
噗!
“啊……明道!”
皇甫拓遠出現了短暫的神色呆滯,愣在原地,忽而,失聲大喊,旋即,勃然狂怒,癲狂了起來!
“陳長軍,陳長軍!爲什麼不動手?你的手下呢?你的人呢?爲什麼不動手?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廢物,窩囊!”
吳天,手起刀落,直接乾脆的,殺了皇甫明道。
誰也沒想到,這一切的結束,是如此的乾脆利落。
“你要我提要求,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皇甫明道,必須死!”
吳天的嘴角微微抽搐,一聲冷笑,從皇甫明道的身上抽出尖刀,刀鋒兀自滴着鮮血,而後者,已經是倒在血泊之中,斃命了。
“皇甫兄,這……這讓我很爲難。”陳長軍望着皇甫拓遠,而後者,此時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雙目充血,深深的仇恨,已經達到了頂點。
然則,他不再大吼大叫,不再發狂發癲,而是冷靜了下來。
一個人,仇恨到了極致,竟然是會冷靜下來。
他冷靜的可怕。
“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哪怕,咱們雙方幹起來。”康衛國一臉冷峻之色,緩緩說道。
“看來,我終究是看錯了一步,萬萬沒想到,康衛國你竟然是如此堅定的,站在他的背後,以蕭家與你康衛國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好到如此的程度。到底是爲什麼?”
“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居然是,讓康衛國,不惜大戰一場,不惜,兩支軍隊幹起來?”
皇甫拓遠的腦子很亂,先後失去了兩個兒子,如此之大的打擊,前所未有,空前絕後。
他有太多的疑問,太大的仇恨。
“皇甫家族的勢力,在燕京城只是一小部分,冰山一角罷了,真正的家族力量,還遠遠沒有展示出來。姓吳的小子,絕對死定了。”
“不過那康衛國,身爲康家中堅力量之一,難道也捲入了對吳天的爭奪之中?”
人羣裡,竊竊私語。
“雨婷!”
吳天痛聲呼喊着,撲倒在地,將周雨婷抱在懷裡,忽而用尖刀刺破了自己的手腕,遞到了她的嘴邊。
“我一定會救活你!一定會救活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