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修煉出的那月落長河的神通,本身並非如何高明,只是因爲當時情況所逼,所以纔不得不將其修煉出來,他若想成就無敵之道,這神通必然不能留着。
“可若是將此神通碎裂,自己的實力畢竟會有所下降,於此時不利。”楊邪心中思索,他惹出這麼大動靜,又得罪了那柯輪哲等人,若是現在碎裂神通,實力必會有所下降,對方尋上門來,他將十分危險。
考慮到當下的情況,楊邪打消了碎裂神通的打算,轉而入定繼續修煉起來。
與此同時,單龍城中一處府邸當中,那柯輪哲、奎武還有那名貌美的女子,三人坐在一起,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他們今日受此折辱已是傳遍整個城中,被一名區區天通境巔峰的弟子一舉擊敗,可謂是顏面大失!
一想到城中流傳自己等人遭辱的事情,柯輪哲怒髮衝冠,五指一用力,‘咔嚓’一聲,猛然將椅手一端折斷,看着奎武兩人道:“兩位道友,今日之辱從所未有,此辱不可不報!”
“此仇確實不小,可是那姓聶的實力高強,恐怕你我難以對付。”奎武心中也是憤怒不已,可是一想到對方那駭人的實力,心中便是一沉。
聽他提及那聶永,那貌美女子想起當時楊邪那狂猛的樣子,俏麗不由微微一白,顯是當初楊邪給她留下的印象極爲深刻,心中不自覺已對此人產生了一種恐懼之心。
“狗屁實力高強?!當時那姓聶的出手極快,我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倉促之間那裡會用上全力,若真是比鬥起來,你當我會真怕了那姓聶的!?”
柯輪哲纔不會承認自己的實力不如那只有區區天通境巔峰的聶永,那聶永實力確實不錯,可自認並不會輸於他,只是因爲當時倉促出手,加之未曾將對方放在眼中,十成力量只用了八成,這纔會導致當初的結果!
奎武兩人沉默不語,其實他二人心中也並不服輸,都抱有此種想法,自覺真正論起來,自己未必會輸給那楊邪。
“可是那聶永現在是單府的貴客,一直待在單府,你我就算有心報仇,可也不能進單府殺人。況且那姓聶的畢竟還是吾劍宗弟子,殺了只怕會得罪吾劍宗。”那貌美女子遲疑道,那單家畢竟是一等一的世家,他們雖然出身不凡,但也不敢直接上單家造次。
而那吾劍宗也不是他們所能得罪的。
“此事我已經有了辦法,前幾日那蕭總管有事來到了這單龍城,蕭總管乃是大皇子身邊的人,修爲雖只有引靈三氣,但身份卻擺着那裡。只要你我請來那蕭總管,有蕭總管撐腰,便是你我當着單家的面將那姓聶的打死,單家也不會追究的。
至於吾劍宗,區區一名外門弟子,死了也就死了,想來也不會拿我等怎麼樣!”
柯輪哲陰沉一笑,胸有成竹道。
“蕭總管?大皇子的人?”一聽這話,那奎武臉色卻是變了變,站起身來道:“柯道友,我等只是想教訓那姓聶的一下,洗刷之前的恥辱,還沒當真想要殺了對方,我日後自會找那姓聶的一雪前恥,不想牽扯到其他人,這便告辭了。”
說罷,竟是頭也不會的轉身離開了。
現如今當今聖上年邁衰微,幾位皇子爲爭奪皇權,明爭暗鬥,已然開始拉攏各方勢力壯大自身。
自古以來,皇權之爭甚爲慘烈,有如一個巨大的漩渦,捲入其中九死一生,別說是他了,便是他身後的勢力一旦牽扯到皇權之爭,一不小心也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他區區引靈一氣修爲,看似實力不凡,可一旦落入其中,只怕也只能輪作炮灰的下場。
旁人唯恐躲之不及,他又豈會犯傻的去趟這趟渾水。
一旁的那貌美女子聽到這裡,俏臉也是一變,遲疑一下,站起身來道:“柯道友,我也覺得此事奎道友說得在理,此次事情我也不參加了,這便告辭了。”
說完,也同那奎武一樣,轉身離去。
柯輪哲看着兩人的背影,面色陰沉至極,隨即猛然冷笑道:“當真是一羣鼠目寸光之輩,當今聖上年邁早衰,褪去皇位只是時間的問題,大皇子乃是嫡出,繼承大統,名正言順,你們不在這時候助大皇子一臂之力,日後享盡榮華富貴,卻是畏懼而逃,當真愚不可及!”
“你以爲沒了你們我便不能行事了嗎?且讓你們看着,我是如何斬殺那姓聶的,洗刷今日的恥辱!”柯輪哲冷冷一笑,站起身來,徑直前往那蕭總管的去處。
沒過多久,城中便傳出柯輪哲揚言要斬殺楊邪,一雪今日之恥的消息。
一時間,轟動了整個單龍城,鬧得沸沸騰騰。
不久後,單于厚匆匆來此,將這消息告之楊邪。
聞言,楊邪卻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聶兄你且放心,那柯輪哲雖然身份不凡,但量他也不敢前來我單府造次,你便安心在此修煉便是。”單于厚向楊邪保證道。
“他要來,便讓他來就是。”楊邪淡淡道了一聲,內心毫不在意。
第二日,楊邪正在房間中修煉,忽的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吵鬧之聲。
“柯輪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與聶兄有恩怨,自可以去外面解決,但這裡是單府還容不得你放肆!”聽這聲音,不用說自然就是那單于厚。
“單兄何出此言?在下只是來找聶兄比鬥一場,怎麼能說是在單府放肆?若是聶永不敢,我自會選擇退去。”外面傳來柯輪哲的冷笑聲。
“你”單于厚心中一怒,對方這麼說可謂十分陰險,若是楊邪不出,那便會讓人以爲他怕了,楊邪之前的名聲也將會因此毀於一旦。
“誰說我不敢?”
便在這時,只聽一道淡淡的聲音忽然從後方響起,根本便見一道身影緩緩出現,不是那楊邪又是何人?
“姓聶的你終於敢現身了?”那柯輪哲一見楊邪,眼中恨意大起。
“笑話,手下敗將而已,我有什麼不敢現身的?”楊邪冷冷一笑道。
“你說誰是手下敗將?!”柯輪哲心中大怒。
“此事又何須我再說一遍?”楊邪看也不看他,淡淡道。
柯輪哲心中狂怒,眼中殺機畢露。
這時,在那柯輪哲身邊一名身着華服錦袍,面帶傲氣的老者,尖着嗓子冷笑道:“你便是那聶永?倒是好大的膽子,連柯公子也敢打,若你現在自廢一臂,此事咱家便放過了你,否則別怪咱家不客氣。”
“太監?!”楊邪眉頭一皺,他剛纔一直留意這名老者,對方修爲不算多高,但四周之人看向這老者是卻是面帶懼色,那柯輪哲對他也是畢恭畢敬,便是連那單于厚看向那老者也是極爲忌憚。
按理來說,以那柯輪哲的身份根本不敢上單府來放肆,可如今竟然光明正大的便進來了不說,單于厚對其竟是無可奈何,不用說這都歸功於這老者,顯是此人身份不凡,卻沒想到竟是一個太監。
“你說什麼?!”那華服老者大怒,尖聲叫道。
大凡太監,最是厭惡別人如此之說,這華服老者自是也不例外。
“我說你是太監,難道不是?”楊邪冷淡一笑道。
“放肆!你可知咱家是誰?咱家乃是當即殿下大皇子的人,你區區一個庶民也敢如此稱呼咱家!?”那華服老者便是那柯輪哲口中的蕭總管,作爲大皇子身邊的總管,一直以來別人對他都是恭敬有加,何曾有人敢這般稱呼他!
“大皇子?原來如此。”楊邪心中恍然,難怪周圍人看向這華服老者會那般樣子,單于厚也對此人忌憚不已,原來此人竟是大皇子身邊的下人。
羽化王朝稱霸荒域,皇權威嚴甚重,別看單家在龍洲勢力極大,但終歸是皇家的臣子,此人雖是一太監,但畢竟是大皇子的人,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得罪了此人,便是開罪那大皇子,是以輕易不願有人得罪這人。
此時,周圍聚集了不少修士,這些人都是聽到消息,前來看熱鬧的,當中也有不少沒有離去的青年俊傑,這些人身份都不凡,單于厚也不便將其全部趕走,只能任由衆人進來。
此刻聽到那楊邪竟然膽大包天的羞辱這蕭總管,全都是大吃一驚,對楊邪的膽大感到震驚不已。
“大皇子的人又如何?難道就因爲大皇子的人你便不是太監了嗎?”楊邪冷笑一聲道,當初他被整個荒域通緝,都毅然前往荒域,膽子之大可謂驚人至極,那大皇子不過區區一個皇子,他豈會因此而怕了對方?
“你”那蕭總管啞口無言,怒極反笑道:“好!好!好!自我進入大皇子府中以來,還沒人敢如此跟咱家說話,你可謂是第一個!”
四周衆人瞠目結舌,看着楊邪目露驚容,這楊邪竟然連那大皇子都不放在眼裡,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