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橙拿着一盒核桃星甜品。
你就只有這樣的本事了,葉星橙。
他會明白的吧?
在翌日清晨,葉星橙忐忑步入了總裁辦,卻不經然看到方澍野和林田卓享受着一份核桃星甜品,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害她只能將那份甜品放在身後,躲回了工作間。
其後她瞪着那份甜品,每瞪三秒就幹掉一塊,放棄了要道歉的事。
可是送一份文件的時候,她看了眼方澍野的臉頰,雖然他還是平時的模樣,可是她覺得很慚愧,臉發了半天的燙。
那個道歉的事再度回到了眼前,“對不起——”她發出了一陣衰音。
“出去!”
“我不該動手,我道歉!”她說的很大聲。
“我說過了出去!”
“你可以打我一巴掌!”她沒走,步到了他的身邊。
“打你?”這是方澍野聽到最意外的事了。
“嗯,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27歲的女人有什麼好,還是和22歲的時候一樣幼稚。
方澍野冷風夾面,“葉星橙,我們扯不平,那是你欠我的,我會讓你償還的。”
“我們離婚了,我不欠你的,只欠你一個巴掌。”
“不,如果你仔細想想,你就該知道欠我什麼,而我們的扯平不是以離婚爲基準的,有一天,你從高處墜落,失去光環,變成令人討厭的行屍走肉,我們便扯平了。”方澍野怒瞪一眼,再度喊了一聲:“出去!”
葉星橙出去了,她已經經歷了最黑暗的夜晚。
五年,她也曾行屍走肉的生活,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怕是活的還不夠長,依然還是喘息着活了過來。
他在氣頭上,纔會說這麼絕情冷酷的話。
被女人打了一記耳光的男人,在這個男人統治的世界,會很傷自尊,於是乎……
葉星橙,要用十年還是二十年,你才能化作一副行屍走肉啊?
好漫長的時間,她最怕方澍野和她在時間中拉扯,讓她疲於奔命。
她好想快刀斬亂麻,一個二字頭上的女人該利落無比的生活。
在方澍野視她爲無物的一個星期後,葉星橙自己給自己放了假。
當她百無聊賴地經過游泳館,看到有人漂亮地從高臺上跳水而下時,她那星子般的眼瞳狂亂地閃爍了半晌。
方澍野也知道讓一個特別助理那麼輕易地混一份薪水是有違市場規律的,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該和這位助理如何相處。
他們的局面太糟糕了。
她是他的前妻。
他在離婚五年後,還對她生出了些奢望。
可還沒點燃花火,她就一巴掌將他震倒在北極。
祖母,您若在天有靈,就詛咒她,來償還她欠我的一切。
方澍野在獨自吃晚餐的時候,還在心中祝禱着某女變成砧板上的肉,星光不再的微塵。
只是似乎這個祝禱十分地靈驗,他的手機上出現了一條短訊,“從今天后我們就扯平了,包括那個巴掌。”
他楞了片刻,不知這是造的什麼孽。
此後一段視頻傳來,他幾乎經歷了心臟破裂的過程,他看到葉星橙站在游泳館的跳水臺上,視死如歸地閉上了那璀璨的眼眸,一下就跳了下去。
方澍野邁開長腿,奔入了游泳館。
水池邊,一身溼漉漉的鄭元正在爲葉星橙做人工呼吸。
鄭元似乎也被嚇壞了,“她說她會跳水……,讓我幫她……”
他“night”“night”的呼喚,被方澍野推到了一邊。
很快葉星橙醒了,她虛弱地說着“扯平了”的話,卻看到方澍野眼眶爆裂地朝他咬牙切齒:“葉星橙,你非得這樣對待我嗎,你跟我離了婚,還指望我給你送終嗎?”
她搖頭,依稀記得是道歉來着。
“對不起——”
“收起你的對不起,葉星橙,你欠我的這輩子也還不完。”
嘎?
葉星橙有些眩暈,爬上跳水臺她都快被嚇死了,這一切難道是白費了嗎?
而方澍野的眼神似乎告訴她,她做了無用功。
一旁鄭元更是吃驚,他是有種感覺night和方澍野似乎認識,可沒想到竟然還是這麼地“熟”
“night,不要騙我,我討厭這樣。”
鄭元臉孔白煞地離開,葉星橙喊了個“鄭”字,方澍野也走了。
“我……”
葉星橙狼狽地回了“家”,江季遊看到了那段視頻,“哇,小姐,你太帥了,發到youtube上,你就會成爲萬人迷的。”
沒有理會江季遊的諷刺,“沒人教過我怎樣向男人們道歉,課本上沒有,我姑姑也沒講過,你女朋友是怎樣的?”她從江季遊的手中奪過薯片,咔擦咔擦地吃着說。
“她不衝我道歉!”
“好的,我要做不道歉的女人。”
“那不容易,我女朋友說即使我一個子兒不剩,她也養我一輩子,還允許我一輩子打電玩,所以我赦免了她這輩子可以不向我道歉。”
“切,女人騙你的話你也信?”
“做最高明的騙子,男人才會享受被騙的快樂。”
“好的!”
葉星橙想了想,給方澍野發去了一段錄音,“方澍野,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忘了向你道歉,在我墜下的那一瞬,我想說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
實則那時她什麼也沒有,腦中一片空白。
在江季遊豎起大拇指時,方澍野在輾轉反側中,收到了葉星橙的鬼話錄音,他皺皺眉聽了,脣角一彎,又沒脾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