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小跑來到朱棣寢宮,門前的老太監見二『毛』來了,忙迎上前去叫道:“您總算是來了『毛』公公,快快隨我進去吧!”
當下二『毛』隨着老太監一起進了門,朱棣此時正在瀏覽一些奏摺,見二『毛』來了,起身道:“臭小子,半天跑哪兒去了?”
“回皇上”二『毛』拜道:“二『毛』自受封內官監太監一職一來,無時無刻不兢兢業業,盡心竭力爲皇上處理好後宮瑣碎事務……”
“得了吧!”朱棣打斷他道:“朕沒工夫聽你在這自吹自擂,朕現在有件要緊的事情要交代給你去辦!”
“二『毛』謹聽皇上吩咐!”二『毛』起身垂首道。
朱棣“嗯”了一聲又道:“你現在立刻動身出宮,到街上把所有的江湖郎中都給我找來,每人可以發他們十兩銀子,這件事情要快,你這就去辦吧!”
“喳!”二『毛』拜退下去,邊走邊想:“果然是爲了冷妃生病的事,看樣子他還不知道我誤闖進冷宮的事情,那段安和當日也是自作主張,想來他也沒有膽量跟皇上彙報此事,這樣就好!”
出了朱棣寢宮,二『毛』拉住一直在外等候的小慶子道:“走,隨我出趟宮!”
“去宮做什麼?”小慶子問。
“找江湖郎中給冷妃娘娘看病!”
兩人說着腳下不停,來到馬棚,二『毛』見魏忠賢剛好在給馬洗澡,魏忠賢見二『毛』來了,忙站起身道:“『毛』公公您來啦!”
“嗯!”二『毛』道:“你給我們找兩匹腳程較快的馬,我和小慶子要出宮替皇上辦件事!”
魏忠賢點了點頭,在馬棚轉了一圈,牽了兩匹赤紅『色』的馬出來,把繮繩交給二『毛』和小慶子道:“這兩匹是西域最近才上供來的赤血寶馬,聽說速度在馬匹中算的上屈指可數了!”
“好!”二『毛』拍了拍魏忠賢肩膀道:“辛苦你了小兄弟!”
當下二『毛』兩人上馬,小慶子見二『毛』剛剛對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太監這麼友善,不解道:“『毛』公公,幹嘛對一個打雜的小子這樣?”
二『毛』轉臉對小慶子語重心長道:“這皇宮裡頭人魚混雜可是『亂』的很,雖然我們現在一時很風光,但難保日後不會出什麼事情!我們趁着此時還有些影響,何不多交一些朋友,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小慶子若有所思道:“還是『毛』公公您看的長遠!”
二『毛』又道:“小慶子,我們都是同生死共患難過的兄弟,以後我和你在一起時,你也不要公公長公公短的叫我了,若是你不嫌棄,就叫我聲張大哥吧!”
小慶子大喜道:“公公此話當真?”
“那可不!”二『毛』一挑眉道。
“那我就多謝大哥了!”小慶子喜道:“其實我剛看見你時就感覺你像我的大哥,就是沒好意思開口!”
“你妹啊!”二『毛』笑道:“少跟我來這套,哥不吃這個!”
小慶子訕訕地笑了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大哥的法眼啊!”
兩人一路笑罵着出了皇宮,來到東關街,二『毛』突然想起那柳三娘不知怎麼樣了,自己沒能救出花月容不說,就連隨自己一同進宮的狄龍也死於非命,想來她那個毒辣的老太婆定是不會繞過自己!
想起這件事情,二『毛』就想到自己身上還中着斷魂丹的毒『藥』,如今距那七七四十九日也不遠了,二『毛』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二『毛』心想還是去打探一下也好,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收穫也不一定,於是轉對小慶子道:“你去把郎中都找來在此處候着,我先去處理一些私事。”他說着把從朱棣那裡領來的銀子都交給小慶子道:“每人給個三兩五兩的就夠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花吧。”
小慶子知道二『毛』身上的秘密太多,有些事情自己不好過問,接過銀子道:“我懂得嘞,你趕緊去辦事吧!”
二『毛』怕騎着這赤血寶馬太過招眼,於是把馬拴在一旁自己步行前往。
臨近柳三娘那家珠寶店,二『毛』卻見此處換了招牌,門上掛着個大扁,上面寫着“百姓人家酒樓”幾個大字。
二『毛』心下狐疑着走了進去,見這家酒樓的生意當真紅火的緊。二『毛』隨便叫了幾個菜,不一刻店小二就把酒食送了上來,二『毛』打賞了他一塊碎銀,裝作隨意的樣子問道:“小哥,我以前出宮記得這裡可不是酒樓啊?”
店小二掂了掂手上的銀子,估『摸』着足足有五兩來重,彎着身子道:“公公記的沒錯,此處原來倒是個珠寶店,大概半個月前這裡的老闆把此處轉讓給了我家主人。”
二『毛』點了點頭道:“我說呢!不知你家主人府上在何處?”
小二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剛剛來這家酒樓打雜的,他們上頭的事情誰知道呢!”
“謝謝小哥了”二『毛』擺了擺手道:“你去忙吧!”
“那公公您慢用!”小二道:“有什麼吩咐您再叫我!”
二『毛』吃了些飯菜又在酒樓四處轉了轉,見此地早已改頭換面,裝修得頗爲氣勢,想來是個酒樓不假,心中雖有許多不解,但也只好隨他去了。
吃罷飯菜,二『毛』回到原處見小慶子早已集結好了大批郎中,看去竟有三五十人之多,二『毛』驚訝道:“你小子是怎麼找到這麼多人的?”
“嘿嘿!”小慶子神秘地笑道:“這個大哥你就不必知道了,怎麼樣,數量還夠嗎?不夠我再去招些來!”
“夠了,夠了!”二『毛』道:“那我們趕緊回去吧,耽誤了皇上的事情可不好!”
兩人騎在馬上行在前頭,身後跟着一羣郎中,人人手上拿着塊招牌,上面寫的盡是些“專解疑難雜症,月經不調,白帶增多”等等之類的東西,街上行人不時側目而視,指指點點。
二『毛』和小慶子身上還穿着宦官服,想到這樣可能招惹別人閒話,忙對身後衆人道:“你們趕緊把手中那些牌子給摘下來吧!”
這些郎中聽了忙把招牌收了起來,一路有說有笑地跟在兩人馬後。
二『毛』知道這些郎中此去可謂九死一生,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朱棣定是不會放過他們,於是轉臉對小慶子道:“你小子到底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小慶子笑了笑道:“我跟他們說皇上要在他們之中選拔御醫,誰若是能僥倖瞧好這個疑難雜症以後就飛黃騰達了!”
二『毛』想想也只能這樣說了,若是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們,哪還有一個人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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