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在鐵屋內待了半晌,這纔開始靜下心來,尋找逃出去的機會。
無奈鐵屋四處密不透風,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蒼蠅也很難能進出,二『毛』一籌莫展。
又過了半天,突然鐵屋側壁上傳來一陣微弱的敲擊聲,二『毛』仔細聽了半天才辨別出那發出聲響的部位,把耳朵貼在壁上,感覺似是隔壁有人在向自己打招呼。
二『毛』拿出寒水匕首,就往那鐵壁上劃去,那匕首果然削鐵如泥,鐵壁雖厚,但二『毛』用力劃了半天終於還是在上面穿出了一個弧形。
但是鐵屋內一絲光亮也無,二『毛』還想繼續給鐵屋穿個大洞出來,卻聽隔壁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朋友,不要再枉費力氣了。”
二『毛』心下一驚:他怎麼叫我小朋友,難道這老人能看得見我?
隔壁老人又道:“小朋友,我不知你是何門何派的,但既然被關在了這裡,至少說明你是個正派人士,不知小朋友可否願爲天下武林蒼生幫個大忙?”
“你能看得見我?”二『毛』終於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人”嗯“了一聲道:“你再堅持練個五十年得內力,你也可以在黑暗中看見蚊蟲行走!”
“五十年?”二『毛』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說的倒輕巧!”
老人不接二『毛』話鋒卻又道:“小朋友,如今我們時間不多了,你可否願爲天下武林蒼生盡一份力氣?”
“不知老伯所指何事?”二『毛』疑問道:“但是如今我們都被關在這裡,我即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能力啊!不過若是多花上一些時間,說不定我手中的匕首可以在這鐵屋上鑿個大洞!”
老人笑道:“你以爲你手中的匕首有多麼神奇麼!”
“那可不!”二『毛』道:“要不是它劃的這個口子,我們現在有機會說話嗎?”
老人輕聲笑道:“那你再往別處劃上一劃試試!”
二『毛』心下狐疑不定,但還是拿着匕首就往別處隨手劃去!但只聽“哧喇”一聲輕響,寒水匕首卻像是溜冰鞋劃在地板上一樣,即便是一道輕微的劃痕也沒能留下。
“咦?”二『毛』不由暗道奇怪,又在別處試了幾番,卻發現寒水匕首再也沒了剛剛的犀利。
“別試啦!”隔壁老人又道:“此處其實被我用內力灌注了好長一段時間,鐵壁的內部結構早已被我的功力打『亂』,因此你纔可以輕易的劃穿。”
“靠,怎麼會這樣!”二『毛』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頓時又湮滅了下去。
老人見二『毛』似是頗爲喪氣,又問道:“小朋友,你可是很想出去?”
“廢話嘛!”二『毛』心內暗罵道:“鬼才願意呆在這裡!”
老人見二『毛』不說話,哪能猜不出他的心思,又道:“若是你願意幫我一個忙,我倒是能將你送出去!”
“老伯此話當真?”二『毛』心內一喜。但話剛出口,二『毛』就感覺到事情不對了,又疑道:“若是能出去的話,你自己怎麼不出去?”
老人嘆了口氣道:“唉,他們禁錮了我的功力,此時我全身的功力只能夠傳導,卻不能隨心使用,跟你說怕是你也不懂!”
二『毛』想了想道:“是不是就像把河流的一端突然堵住,河流不能繼續前進了,但是仍可以往回倒流或是改變方向之類等等?”
“哎?”老人奇道:“沒想到你竟然能有如此的領悟,不知小朋友師承何門?”
二『毛』嘆道:“說來慚愧,小子如今尚未拜在任何門派之下!”
老人聽了微微輕嘆道:“可惜了一個悟『性』如此好的苗子!”
“對了,你說有辦法把我弄出去?”二『毛』又道。
“那得看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咯。”老人笑道。
“當然願意,傻子纔不願意呢!”二『毛』忙道。
老人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道:“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相信你這個陌生人了!”
“老伯說的哪裡話!”二『毛』不屑道:“我們如今同生死,共患難,風雨同舟,就好比綁在一條船上的兩隻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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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貧嘴了!”老人忽然正『色』道:“你叫什麼名字?”
二『毛』知道正事要來了,也忙打住下面的花花腸子,沉聲道:“晚輩張二『毛』!”
“好!”老人讚道:“張二『毛』,好一個霸氣的名字!”
“張二『毛』聽令!”老人沉聲一喝!
二『毛』聽到老人口氣如此嚴厲,竟不由自主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右手擡起道:“張二『毛』僅聽前輩教誨!”
老人接着說道:“崆峒派第十七任掌門包伯同現收張二『毛』爲門下弟子,並將崆峒掌門一位一併傳與!”
二『毛』心下一驚,不知該如何對下去了!
“你可是不願意?”老人見二『毛』不說話又問道。
“願意,徒兒願意!”二『毛』連在地上磕了八個響頭,這才挺胸擡首道:“張二『毛』拜見師傅!”
隔壁的老人似是極爲激動的樣子,身子不住搖晃,口中連說了三個“好”字;二『毛』也是頗爲激動,竟未注意到老人從弧形口處遞過來的東西。
“拿着它!”老人道。
二『毛』這才注意道弧形口上的東西,拿在手裡只覺得像一塊斯帕一樣,只是質地非常晦澀,像一塊老樹皮一樣,但卻又柔潤無比,心內暗暗稱奇!
老人見二『毛』接過東西,接着說道:“這是我崆峒派的掌門密令,只有掌門人方可擁有!你出去以後去找少林派的草木方丈或是大俠陳宮,把東西呈給他們看,並把這裡的事情詳細告訴他們,相信他們定會辨別其中真僞!”
“弟子遵命!”二『毛』把掌門密令收好,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你把鞋子脫下!”老人待二『毛』把密令收好又道。
二『毛』還待疑問,但還是乖乖把鞋子脫犀利下來。
“把腳心伸過來對着我!”老人又道。
二『毛』一手扶住鐵壁,這才顫顫巍巍的勉強把腳心伸在了弧形口處。
老人一手托起二『毛』腳跟,另一隻手作掌狀便抵在了二『毛』的腳心正中。頓時,二『毛』只覺得一股莫大的力道自腳心侵入了自己的體內,那股力量在他周身四肢百『穴』來回遊走,每到一處二『毛』都覺得四周血脈噴張,整個人似是要爆掉一樣。
這股力量在二『毛』體內遊走了九個來回這才漸漸變弱,二『毛』只覺得隔壁那名叫包伯同的老人身子越來越晃,託着自己腳的雙手也劇烈地顫抖起來。
終於,老人再也堅持不住,雙手一鬆,整個人向後跌了下去!
“師傅!”二『毛』一聲驚呼。
“記住……我……說的話!”老人有氣無力道。
“弟子記得!”二『毛』連連點頭,待二『毛』把頭伸到弧形口處,這才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看見東西了,包伯同一臉白鬚,臉上盡是蒼老的皺紋,一雙眸子也毫無一絲生機!二『毛』奇道:“師傅,弟子能看見您了!”
包伯同輕笑道:“我把我七十年得功力都傳給了你,你自然是能夠看見了!”
“什……什麼?”二『毛』大驚失『色』道:“師傅您把您七十年的功力都傳給了我?”
“怎麼,你不高興嗎?”包伯同又道:“不過我傳功的時候才發現你並不適合練我崆峒派的內功,大概過了七日那樣,可能這股內力就會在你體內自行消失!”
“啊?怎麼會這樣?”二『毛』嘆息道:“那弟子豈不是太辜負您老人家的厚意了!”
“不礙事!”包伯同道:“相信這七日間,你足可以去完成一番壯舉,爲我崆峒派,爲天下武林蒼生盡一份力氣了!”
二『毛』心下一陣感慨,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又道:“可是師傅,您還沒告訴我怎麼出去呢?”
包伯同沉寂了半晌,口中不時傳來陣陣粗氣,但他掙扎了半晌,竟然坐直了身子,雙腿盤纏着,兩手作掌狀伸在胸前。
“師傅,您沒事吧?”二『毛』關心道。
包伯同不答他話,只是坐直的身子越來越晃,漸漸,他身上的衣服竟然像風吹一般鼓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這密不透風的鐵屋內竟然吹起了陣陣冷風,二『毛』心中暗叫奇怪,卻見包伯同身上精光暴起,他口中一聲沉喝,坐着的身子竟然在鐵屋內快速旋轉了起來!
他身子越轉越快,圈子越轉越大,只幾圈便轉到了鐵壁處,但那寒水匕首都穿不透的鐵壁此時碰到包伯同的身體,竟像鐵塊遇上火爐一樣頃刻間便融化掉了!
包伯同的身子又轉了幾圈,在兩人所處的鐵屋上,門上來回穿了幾個大洞,這才悠然停在了外面!
二『毛』忙從洞口跑了出去,卻見剛剛還好端端的包伯同此時身上肉體已經開始腐化,片刻間竟只剩下了一堆骨架!
“師傅!”二『毛』發自肺腑的一聲喊叫,只覺得鼻子酸酸的,但他來不及感慨,魔教人士已聞風圍了過來。
二『毛』知道此刻自己內力雖高,但還不會運用,心想只好照着師傅說的先逃出去找到陳宮等人吧,於是他腳下運氣凌波微步,“日”的一聲便從魔教衆人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此時二『毛』的功力足足有七十年深厚,運用起凌波微步自是更爲得心應手,雖然魔教大批高手像黑袍護法等人也趕了過來,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二『毛』從他們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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