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那要是種了別人家的地,這個錢咋給?”‘嗡嗡嗡’討論了一陣子之後,村裡以前的鐵匠劉羅鍋大聲問道。
這個問題一問打穀場立刻安靜了下來,村裡種了別人家地的可不少,這個錢到底給誰要是鬧不清楚,那村裡立刻就得亂套。就以劉羅鍋爲例,光是他一家五口人現在就種了三十畝地。
按照政策,小灣村人均是兩畝半地,劉羅鍋一家頂多能種十二三畝地。可幾年前沒地補不說,還要給上面交提留,再加上種地辛苦,還不如打工來錢快來錢輕鬆,很多人就撂荒不種地了,國家種的地就荒在那了。
可這把地荒了國家也不允許,那怎麼辦?你不種自然有人種,劉羅鍋家一小半的地就是這麼來的。另外國家的地三十年重新分一次,小灣村上次分地就是幾年前,當時很多人找到村裡不種地了,一分地也不要。
你家一分地都不要,我家一分地也不要,那麼多地哪有那麼多人種?村裡只能強行給不要地的每家分一點地,分的不多,人均也就一畝多,不種也得種,剩下的那些誰想種就寫誰的名字分給誰種。所以小灣村有的人頭上一人就三四畝地,也有人頭上才一畝來地。
這部分人和把地借給別人種的不同,地寫的人家的名字,當年分地時候是你自己按了手印,死活不要地的。以前地不值錢沒人要,現在地值錢了擠破頭,可地是國家的,又不是你家的,不能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拉倒。
“這地我也有個想法,地裡寫的誰的名字我就把錢給誰。借種別家地的,我還是把錢給地的主人,大家鄉里鄉親的,以後掙錢的地方還多,犯不着爲這點錢鬧矛盾是不是?”趙富貴大聲說道。
趙富貴這話一說,打穀場裡又響起‘嗡嗡’的討論聲,這種分法也不是特別公平,可當年分地的時候是自己按的手印不要那麼多地,現在能怪誰?而且地再少的家裡也有兩三畝地,能分五六萬塊,總比沒有強吧。兩三畝地種一年才能掙多少錢?
種地大戶就不是很樂意了,可轉念一想,自己要是一下分了大幾十萬上百萬,別人才分五六萬,那人家能幹?鬧到市裡鄉里解決不了,萬一富貴一氣之下不分錢了,那不就虧大了。
人家富貴是掙到錢了也想讓大家沾點光,自己可不能不識擡舉,要是跟李老財那一家一樣,這不現在後悔的恨不得其實啊。
趙富貴的這個分法不是最公平的,可也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公平的,鄉親們討論一陣也就同意了。
“這錢我準備明天和陳老師商量一下,過兩天開個大會,以現金的形式發給大家!”趙富貴又說道。這事他已經給商行的行長打電話了,那麼大一筆現金,不打電話讓銀行提前準備不行。
“陳老師也成咱們小灣村的半邊天了!”
“不對,應該是咱們的老闆娘了!”村民們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把趙富貴笑的老臉一紅。
“好,這個事就先討論到這,過兩天再開大會的時候各家各戶當家作主的把地補證帶上,來打穀場領錢!”趙富貴連忙岔開話題道“關於另一件蓋客棧的事,我想先給大家介紹介紹目前村裡五家客棧的情況!”
趙富貴這麼一說,村民們又伸長了脖子準備仔細聽聽。分錢那是趙富貴發的錢,可蓋客棧那是自己掙錢,自己掙錢天長地久也掙的安心,這可和分錢不一樣。
“目前咱們村有五家客棧,是哪五家大家也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了。這五家客棧現在平均每天客源爆滿,一天最少能掙一兩千。是一天能掙一兩千不是一個月能掙一兩千,這錢掙的也不少,蓋客棧是個好事。我想問問大家意見,大量推廣蓋客棧!”趙富貴說道。
“一天能掙一兩千,那一個月不是能掙好幾萬?難怪問張老大這傢伙他不說,原來這傢伙是悶聲發大財!”一個村民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我家的客棧這纔剛開始蓋,這耽誤一天就是這麼多。哎呦我的媽,看我這嘴欠的,當初我老婆說要跟着蓋客棧,我說先看看,這看看看,一看看跑了好幾萬!”另一個村民恨不得扇自己的臉後悔的說道。
“可要是大家都跟着蓋客棧,一天就掙不到那麼多錢了吧?”也有村民說道。
“就是一天掙不到這麼多,一天只要能掙個大幾百那可也不少了,總比打工賣命強得多!這客棧我蓋了!”
“富貴,你是村長,又有本事,我們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不一會兒村民們就叫了起來,現在蓋客棧這麼賺錢,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不蓋纔是傻子。
俗話說財錦動人心,這賺錢的例子就在眼前,再加上旁邊的村民一鼓動一跟風,頓時大多數村民就動了心,紛紛要求也跟着蓋客棧。
“既然大家都同意蓋客棧,明天下午就到村委會去簽字籤授權合同,我準備統一規劃,把小灣村的農家客棧建起來!”
趙富貴也不說蓋客棧就無條件就提供十萬塊錢啓動資金的事了,村裡的村民太多,一家給十萬趙富貴可給不起。想賺錢又沒有冒險精神提前蓋客棧,這錢就得自己拿出來。
趙富貴提前發一部分分紅也是怕一些村民想蓋客棧,可真的是家裡沒錢。這村裡確實有一部分村民家裡條件困難,尤其是家裡還有孩子在上學的,趙富貴家裡以前就是這種情況。
大體框架被制定下來,趙富貴達到了目的,只要這農家客棧建起來,開心農場的生意立刻就能提高一個臺階,成爲一個蓉城不能忽視的存在。
開完大會,趙富貴和鄉親們各取所需,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趙富貴剛出門忙活起來,還沒忙多久就接到了陳意涵的電話,說是家裡出事了。
趙富貴匆匆趕回家就看到劉二姐在家裡抹眼淚,家裡也多了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