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見他十分的小心,冷哼一聲:“這可是張兄弟家中祖傳的療傷仙藥,對內傷極其有效。尋常人很難得到。沒想到竟如此大方,送出一瓶給你。”
林重陽不屑道:“不過是一瓶小小的藥丸,我金剛寺多的是。再說了,他打傷我師父,別說一瓶小小的藥丸,就算是送上他的手腳,也是應該的。”
“重陽。”如意大師皺着眉頭,再次呵斥了林重陽一聲。林重陽心中依舊不服,只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眼中依舊滿是恨意。
張龍也制止了厲嘯,讓他不要再多話。厲嘯也是冷哼一聲,很不屑的看着那兩人。已是敗兵之將,還逞什麼能呢。
“說吧,你想談些什麼?”如意大師也不道謝,將瓷瓶收回袖中。
張龍也不生氣,淡淡笑道:“我無意與金剛寺爲敵,幾次出手也是迫於無奈。”
林重陽立刻怒道:“你無意與金剛寺爲敵,卻屢傷我師兄,如今還打傷我師父,居然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如意大師示意林重陽,讓他不要說話。而後朝張龍冷笑道:“你打傷我,咱兩暫且不說。你重傷我兩個徒兒,一個廢了武功,一個乾脆成了廢人,現在說不想與我金剛寺爲敵,你是何用意?是當我金剛寺好糊弄嗎?”
張龍伸出手按了按:“你先聽我說完。首先,我和你的徒弟黑虎,是因爲他是蔣志偉的保鏢,我與蔣志偉發生衝突,所以纔不得不與他交手。而馬彪,是他找上我,說要廢我手腳,爲黑虎報仇,動手也是他先動的,我只是正當防衛罷了。至於你,剛纔似乎也是你主動攻擊我的。”
如意大師諷刺的冷哼:“這麼說來,我的兩個徒兒被廢,都是自己活該,半點也怨不着你。這就是你要和我談的?你以爲你這樣說兩句,就能將這段恩怨揭過去了嗎?你想得太美了點。”
張龍笑道:“我要談的,當然不是這個。我只是想先說清楚,把道理擺明白。接下來,纔是我要和你談的。”
如意大師道:“要說便說,何必吞吞吐吐的。”
張
龍笑道:“只要你不打斷我,我自然一口氣說完。”
如意大師雙眼鼓了鼓,沒有吭氣,一副“任憑你說”的樣子。
張龍笑了笑:“我和金剛寺既無仇怨,也無利益糾紛,我們之間起爭鬥,實在並沒有必要。也正因爲如此,我才特意告訴馬彪,讓他在七天之內,找一個門派裡說得上話的人,過來和我談判。”
“談判?”如意大師楞了一下,突然想起馬彪的話,說道,“不錯,你對馬彪說,七天內,他還有救,是什麼意思?”
張龍笑道:“不瞞你說,我從小學醫,如今醫術也算不錯。馬彪的傷勢,我完全能幫他治好。當然,這是在七天之內,要是超過七天,恐怕是神仙也難以將他的傷勢扭轉。”
“你能治好馬師弟的傷?”林重陽驚喜道,轉眼又搖頭,“不可能。他的手筋、腳筋都被你擰斷,就算骨頭全都接回去,他以後也是一個廢人,再也不能練武。”
“誰跟你這樣說的呢?”張龍懶洋洋道,“如果是七天內得到我的醫治,他的手筋和腳筋,都能原封不動的接回去,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他練功。當然,如果是七天後,我就不能保證了。”
“你當真能治好馬彪?”如意大師站了起來,滿臉意外和驚訝。
張龍笑着點點頭。
林重陽道:“師父,別信他。他就是個騙子。像這樣的傷,就算是賽華佗、木青華那樣的神醫來了,都無法完全治好。何況他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他分明是糊弄咱們。”
張龍扯扯嘴角:“我是不是糊弄,現在說了自然不算,得等到我醫治過後纔會有結論。”
厲嘯哼道:“沒錯。張兄弟既然敢說,自然是有把握醫治。筋骨斷裂再接,又不是說兩句話就能接回去的,得拿出真功夫。到時候你們看到醫治結果,自然就知道我張兄弟有沒有糊弄。”
如意大師一聽在理,也不在糾纏這個問題,坐了下來,深深的看了張龍兩眼,開口道:“既然你剛纔說是談判,那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師父
……”林重陽還想說什麼,被如意大師揚手製止。
如意大師說道:“只要你能治好馬彪的傷,咱們一切都好說。金剛寺可以不再追究你打傷他的事。”
張龍笑了笑:“我不僅能治好馬彪的傷勢,我也能讓黑虎的傷勢完全恢復。”
如意大師很是詫異和驚訝,但沒有去質疑,而是頓了頓問道:“你想要什麼?說吧。”
張龍淡淡道:“先前我說過,我和金剛寺既無仇怨,也無利益糾紛,我們之間起爭鬥,實在並沒有必要。所以我不希望因爲不必要的原因,使我們陷入不必要的糾纏當中。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和解。治好他們,就是我的誠意。既然我有誠意和解,自然也需要看到你們的誠意。我要的誠意也很簡單,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辦得到。”
如意大師冷道:“說吧。”
張龍道:“我現在,與蔣家、林家和湯家有些仇怨,這些仇怨一時半會恐怕是難以解開。說起來,我與你金剛寺起糾紛,也是因爲蔣家。因爲黑虎是蔣家的保鏢。我不希望以後在與金剛寺起衝突,所以,我希望金剛寺的人,可以不再接這三家的單子,不做他們的打手。那麼我們之間,自然也就不會再產生其他的矛盾。”
林重陽不忿的哼道:“幫誰不幫誰,是我們的權利,還用不着你來管。”
“重陽。”如意大師厲聲呵斥,“師父與他談話,你不要多嘴。”
林重陽很不滿的低下了頭。
張龍道:“我現在與金剛寺的矛盾,無非是我打傷了黑虎,馬彪爲他報仇,我又打傷了馬彪。如今我將這二人治好,咱們之間的矛盾自然應當煙消雲散。如果金剛寺執意要與我糾纏,我自是不懼,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本意是不隨便與人結仇的。而且,我認爲金剛寺也沒必要捲入世俗的私人恩怨之中,畢竟,金剛寺並不能從其中獲得什麼利益,反而會折損不少人馬。不知如意大師作何感想?”
張龍極其冷靜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大感意外和吃驚。如意大師亦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