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電光火石之間,荀天沒有就此罷手,剛剛收回的腳再次出擊,以千鈞之力踢在刀疤劉即將着地的臉上,直接將整個人又踢的翻一個滾,仰面朝後飛去。
隨着一道帶着弧度的血箭從刀疤劉的口中飛出,刀疤劉的整個人也仰面狠狠翻到在地。緊接着數顆帶着血跡的斷牙也紛紛掉落。
刀疤劉仰天躺着,兩條腿不斷抽搐,口中不斷涌出鮮血和口水混合的液體。
根本不管刀疤劉的死活,荀天繼續一腳狠狠跺在刀疤劉剛剛被自己踢斷的大腿上,隨着一聲淒厲的尖叫,刀疤劉昏死過去,片刻後又疼醒過來,繼續表演自己穿透力極強的高音。
好在這51號牢房有人專門吩咐過,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人來查看,爲的就是要讓關在裡面的兩個黑社會頭目自相殘殺,警局好坐收漁翁之利。
坐在一邊看熱鬧的朱青陽冷汗直冒,這小子真的是學生嗎?這種人纔要是不做黑手黨教父,絕對是人類的一大損失。
看着腳下痛苦尖叫的刀疤劉,荀天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這種人不值得同情,如果你同情他,那麼現在被踩在腳下的就是你自己了。
而另一邊,剛纔檢查過荀天的那個警官回去跟陳景山報告了。爲了邀功,則把剛纔所見的,說的比自己見到的更加嚴重。
說荀天怎麼怎麼一副慘樣,睡在牀上半死不活。又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朱青陽和荀天纏鬥,在打倒荀天后得意大笑時,怎麼怎麼被刀疤劉暗算,打斷了小腿。
一番說辭下來,彷彿自己當時就在旁邊參與此事,語氣生動毫不遜色國內評書大師。
聽到手下所講,陳景山也高興的不得了,彷彿自己的面前已經擺滿了人民幣和無數美女,哪還會自己親自去驗證。隨口誇讚了手下幾句,許諾以後提拔之類的。那警官也笑眯眯的退了出去。
傍晚時分,躺在地上死活未知的刀疤劉突然醒來,動彈了幾下,疼得哭爹喊娘,但還是強忍着疼痛爬到牀邊翻了上去。
像刀疤劉這種亡命之徒,打架鬥毆不計其數,經常是刀口舔血,像這樣重的傷擱在別人身上早就死翹翹了,但是刀疤劉這種人一時還死不了。
見到刀疤劉這麼快就緩過勁來,荀天二人也不覺得奇怪,一個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而且荀天也沒有真正的下殺手,要不然他刀疤劉哪還能活到現在。
這之後,荀天在拘留所過的也算安生,沒有人來打擾,陳局長也沒有再派人來查看。刀疤劉在死睡了兩天後,也慢慢的活了過來,只是一口牙只剩下三兩枚完整的,吃飯極其艱難。
朱青陽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腿有點跛。
十五天後,陳局長將荀天和朱青陽一併放了出來,至於刀疤劉則繼續關着,什麼時候陳局長覺得滿意了再放不遲,當然了只要刀疤劉能送來足夠打動陳局長的金錢,也可另說。
出獄這天,朱青陽再次出言拉攏荀天,但是被荀天婉拒了,之後朱青陽給了荀天一個地址:北寧市南城區建寧路龍在天酒吧。
這是朱青陽在南城區開的酒吧,也算是青龍幫的老巢。
記下了朱青陽給自己的地址,荀天坐上方正生開來的車,回去學校了。
在路上方正生着急詢問荀天的情況。
“小天,在裡面有沒有被人欺負?那個陳局長照顧你了嗎?”
聽到方正生的話,荀天覺得沒必要給方正生說自己在拘留所遇到的事情。
於是道:“沒有人欺負我,那個陳局長雖然沒來,但是有個警官挺照顧我的,看了我幾次。就是呆裡面有點氣悶着急,其他還好。”
見到荀天全身上下毫髮無損,也不見削瘦,再聽到荀天的話,就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心道:“這個陳景山還是知道好歹的,以後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當下輕鬆道:“那就好,不說這個事情了,就當是沒發生好了,反正你毫髮無傷,許濤那小子的腿還被你踢斷了,就當扯平了。”
聽到方正生的話,荀天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只是在心底暗想:“如果這樣就算了,那我荀天也就成了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了,反正青山常在,徐家那兩個敗類就等着老子的報復吧”
看到荀天沉默,方正生接着說道:“從先前的事情中我能看出你的性子,但是方叔叔跟你說一句,你現在還是學生,儘量剋制自己的脾氣,畢竟就算是我在這裡,但是很多事都需要你自己去解決的。”
“嗯,我會的。我也明白方叔叔的意思。經過這一次的教訓,我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雖然方正生的話容易讓人心生誤會,但是荀天卻不是這點理解能力都沒有的人。
聽了荀天的話,方正生點了點頭,沒說再說話,專心的去開車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學校,在停車場下車後,方正生對荀天說道:“你今天就先去宿舍休整休整,明天再跟着他們參加軍訓吧。”
“知道了,我先走了方叔叔。”回答了方正生的話,荀天沒有回頭朝着宿舍走去。
掏出自己還沒有用過的那枚鑰匙開了宿舍門,一股濃重的香菸味,迎面撲來,差點將荀天薰翻。
急忙朝後退開幾步,破口大罵道:“操他媽的,把宿舍當做大煙廠了嗎?”
罵罵咧咧的在外面等了幾分鐘,等到濃煙散的差不多了,荀天才得以進入宿舍。
自己的牀上那是那些東西,一點沒變化,其他三張牀上扔滿了藏衣服臭襪子,正散發出一股股惡臭。混合着還沒散盡的菸草味,讓人難以忍受。
“這些個大煙鬼真他媽的不講衛生。”捏着鼻子去窗邊打開窗戶,一股新鮮空氣飄進,沖淡了些惡臭味。
稍微好受了點,荀天躺在自己的牀上想要好好睡一覺,雖然在拘留所也是睡了十幾天,但是總是沒有在外面睡的舒服。
無奈一閉眼,腦子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起來。老爹、蘇蜜莉、方正生、李曉琪等人的影子不斷飄在自己的眼前,根本無法入睡。
忽然又想起許濤爺孫倆來,不由覺得有些憤怒。轉而又想起朱青陽邀請自己進入黑幫的事情。
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斷涌上腦海,結果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三四個小時,真正睡着的時間卻連半小時都沒有。
一氣之下,翻身躍起,看了看錶時間纔是下午三點,還早,不如出去走走,省的睡不着在牀上活受罪。
下了樓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耳邊傳來整齊的踏步聲和口號聲,看來是走到操場了。
“反正也沒事,去看看熱鬧。”
繞過一座實驗大樓,來到一片寬闊的操場邊,眼前是數十個陣列方隊各自在做着訓練,口號聲、腳步聲此起彼伏。
看着操場上揮汗如雨的同學們,荀天想起了自己以前被老爹半夜趕起來訓練,自己從一開始的耍脾氣,到後來的習以爲常。不由的想起自己那時的不懂事,搖了搖頭黯然失笑。
正在發呆時,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暴吼聲:“那邊的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正在訓練嗎!”
荀天擡頭一看,離自己七八米遠的地方站着一名穿着軍裝的男子,正用手指着自己。
荀天仔細一看,忽然覺得有些眼熟,在腦海裡不斷回憶,到底在哪裡見過此人,忽然眼前靈光一閃。
“是你!”
“是你?”
兩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看來那人也認出了自己。
原來這個人就是當初荀天在報名時,找莫雅問路時突然出手攻擊自己的那個年輕男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氣氛劍拔弩張,荀天朝着年輕男子走了過去。
“原來是你啊,手下敗將,出手偷襲我,現在還有膽在這裡呵斥我。小心惹毛了我,打的你找不到北。”
荀天毫不客氣的打擊道。兩人面對面站着,年輕男人穿着軍裝皮靴,顯得格外精神,再看荀天,白襯衫、牛仔褲、運動鞋,再加上幾天來沒睡好,沒洗澡,頂着一頭亂髮和一個碩大的黑眼圈。在外人看來,雖然兩人的個頭差不多,但是荀天無疑遜色多了。
年輕男人聽到荀天的話,氣得臉都綠了。
這麼多天來,年輕男人無時無刻不再想着荀天,不要誤會,不過是想着揍荀天而已。背地裡也託人打聽荀天的下落,無奈荀天剛上報名就去了拘留所,而且學校還封鎖了消息,年輕男子自然是打聽不到荀天的。
可是,偏偏在今天,在這個場合,兩人卻相遇了。年輕男人興奮的想抓狂,心想可以報一拳之仇了,但是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開口,卻被荀天搶先羞辱。當下怒不可遏,要不是有學生在場,早就上去與荀天纏鬥了。
“好,好大的口氣,我今天算見識了,你只能是靠這張嘴吹大話了。”年輕男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