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都玩過一種摺紙:紙櫻花。高處灑下,會盤旋着往下慢慢飄落,很好看。
從屋裡出來把風的文丑醜也看到了漫天紙櫻花,心裡好奇,伸手想要接住一隻,卻看着那看似輕若無物的摺紙旋轉間居然徑直攪碎了他的手掌從掌心鑽了過去!
劇痛下文丑醜知道自己完了。漫天的紙櫻花雨落一般已經罩住了他身周十丈方圓!他已經避無可避!
數十上百的紙櫻花,每一朵都包含了強大的氣勁,如鑽頭從天而降,文丑醜一陣慘叫過後便再沒了聲息。破爛的屍體如同被絞肉機打過,除了腦袋,剩下的就是一團肉泥。
慘叫聲讓屋內的幾人心頭大駭。離門最近的秦霜立馬就想出去查看。可剛轉身,就見一物從外面砸碎了門射了進來,下意識擡手一抓,居然是一顆人頭,文丑醜的!
“咔擦!”
幾乎同時一柄利劍從人頭的嘴裡穿出,直奔秦霜面門!
“誰?!”秦霜大聲喝問,手上卻絲毫不慌,一掌切在劍脊上卻發現觸感居然毫不着力,心頭暗驚,連忙後撤。之後纔看清這哪裡是什麼利器而是一把紙剪出來的紙劍!
凝氣於紙,如鑄利器!斷金切玉兇橫異常!
來人是誰?功力居然詭異到如此地步?!
二十年的藏匿,江湖上早已忘了“天池”更忘了“天池十二煞”。秦霜也就不可能認識這位把紙當成兵器殺人的黃袍老者“紙探花”了。
不單單是紙探花來了,食爲仙、夫唱、婦隨、鐵帚仙、鬼影都跟着闖入屋內。
狹小的空間裡瞬間便殺氣瀰漫。
首先遭殃的是釋武尊,如來神掌一掌拍過去,卻被食爲仙一身橫肉化解了掌力,還將釋武尊的手死死吸住。在獨孤鳴的幫助下釋武尊正要擺脫這股恐怖的吸力卻不料食爲仙居然一口咬將下來,力道之大直接將釋武尊的左臂連同肩膀整個扯掉!
“嘭!”秦霜一掌拍出,跟紙探花對了一掌。退了兩步,但臉上卻是揚起冷笑。旋即腳下一蹬再次撲了上去。拳掌交替,一副硬打硬拼的架勢。
紙探花看似功力壓了秦霜一頭,可有苦自知。
“秦霜不是用的天霜拳嗎?爲何還會如此邪功?不但掌力劇毒無比還能化人內力!居然如此難纏!”
僅僅對了三四掌,紙探花就被削掉了足足三成內力!心頭愕然,再不敢跟秦霜觸碰。瞬間便被反轉落了下風。
另一邊,風雲二人也是重新穩住陣腳,將一衆殺手擋住,把身受重傷的釋武尊救了下來。
“走!”
一擊不中,屋內六名天池殺手立馬退走。屋裡只留下神色難看的風雲衆人。
“定是消息走漏,雄霸殺來了。如今四周高手環視不宜久留,還是儘快離開吧!”獨孤鳴扶着臉色蒼白的釋武尊語氣急促的朝秦霜說道。
衆人對此自然沒有意見,相互照應,一同從屋裡出來朝着村外奔去。
不遠處,雄霸負手而立,看到風雲二人的身影臉上殺意暴漲。
“想跑?”
一聲暴喝,雄霸飛身阻攔,手中三分神指在三分歸元氣的催動下威力如浪似濤,以一己之力生生將疲於奔命的五人悉數攔了下來。下一刻,早已開始收縮包圍圈的天下會幫衆此時也圍攏過來,裡三層外三層,似乎插翅難飛。
此處正是村中的一片空地,平時是農閒時村民們休閒之所。而此時卻全沒了平日裡的愜意。
“秦堂主,屬下辦事不利,讓堂主失望了!”一干天霜堂的死忠弟子被雄霸手下一網打盡,沒死的僅剩六人,此時被按跪在地上,一臉慘然的朝着秦霜請罪。
“唰!”一道三色異芒劃過,六名天霜堂弟子肩上人頭便被掀飛,卻是雄霸親自出手料理門戶。
“任何人敢背叛老夫都是如此下場!”
人頭落地,血腥味兒彌散,看得秦霜雙目欲裂牙關緊咬。心裡對雄霸的恨意更盛,同時腦中急轉,到底是誰給雄霸透漏了風聲?
殺了天霜堂的死忠弟子之後,雄霸似乎並不滿意,一揮手,手下便從一排屋舍裡驅趕出來一羣神色驚慌的村民。
“這裡的人收容天下會叛徒,給老夫一體斬絕!”
“是幫主!”
聽到命令,數十幫衆便齊齊揚起手中利刃,就要砍殺。卻不料,手中兵器剛落下一半便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了了!
不等他們反應,一道吸力陡然升起,又眨眼間消失不見。那禁錮的力量也隨即一閃而逝。只是那些幫衆卻一個個萎靡倒地,臉色蒼白,渾身內力悉數被方纔那道吸力吞走。
如此驚變,場中所有人都駭然的看了過去。而讓所有人驚悚的是,到了現在他們才發現空地的那顆老槐樹下還半躺着一個人!!
不是一兩人,是所有人都一直對這個至始至終都半躺在老槐樹下的人視而不見。這種感覺就像那人明明就在你眼前,而且你的眼睛卻非要告訴你的腦子那裡沒人!
一身紋金九龍黑袍!一手酒壺,一手摺扇,閉着眼,嘴角帶笑。
“哈哈哈!沒想到閣下也在這裡,雄霸倒是打擾了,還望閣下萬萬不要見怪。”
雖然如今練成了三分歸元氣,實力暴增,可雄霸還是心裡發虛,這種讓人“視而不見”到底是如何辦到的?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超越先天的境界?如此人物,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兩件事。第一件事,這個村子裡的人本君罩了,誰動,誰死。”
死字一出口,數十道無形劍氣剎那飆出,瞬間抹過癱軟在地上被吸掉所有內力的天下會幫衆的脖子,人頭滾滾。
“第二件事,那什麼天池十二煞,本君要了。你管,你死。”
薛無算至始至終都半躺着,也沒睜眼,就好像在宣佈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意思很明白,聽他的話,此處恩怨他便不會插手。不聽他的話,那就死。
毫無回絕餘地,極爲直白的威脅,雄霸卻聽得心頭狂顫。想要撐一點面子,可話到嘴邊卻根本說不出口。
村子裡的人無關緊要,殺了只是爲了激怒聶風等人,讓其失了方寸而已。那幾十個身首異處的天下會幫衆也無關緊要,死了就死了。可這神秘人爲什麼要提到“天池十二煞”呢?
雄霸臉色不變,再次拱手,卻沒有任何言語。想不明白的事他不會鑽牛角尖。神秘人只要不干涉他殺叛徒,其餘的事兒跟他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