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終於來了。”
就這麼一句,把薛無算弄得打了一個冷顫。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就是他腦中系統平日裡講話的聲音一模一樣,。
一股寒意讓薛無算感到很不舒服,他不由的想明白了許多事,比如說他一直在追尋的背後黑手其實根本就一直在他身邊,甚至隨時隨地他都能聯繫上。
系統?根本就是個幌子,那幕後黑手便是這“系統”!?
可不等薛無算多想,那聲音又道:“薛無算,你的成績讓我極爲滿意,不過你也應該知道你們地球人的一個詞,叫“尾大不掉”,你覺得你會有個怎樣的下場?”
同樣的聲音,但卻多了許多情緒化的波動,不再如以前那樣機械且古板,甚至明顯的帶着戲謔的意味,給薛無算的感覺似乎是在對一個可笑的蟲子說着“你想死還是想活”這樣的話的模樣。
能說什麼?一個把自己後事都準備好了的混子,一個混不吝,一個瘋狗,一個已經內心被壓抑到了極限的無道閻羅,一個不拿別人的命當一回事也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這種人哪裡會被這麼一句戲謔的話搞得手足無措?即便是一個操縱了無比巨大棋盤的幕後黑手。
“哦?下場?能有什麼下場,你說說看,讓我看看你這費盡心思讓我幫你除掉了齊騰除掉了荒族,到了現在又準備把我弄成什麼樣。”薛無算聲音也是一片冰冷,直接就也帶着戲謔的口氣懟了回去。言下之意也是明顯:我什麼都不怕,最壞最壞的結局都不在乎,你能那我怎麼辦?
祈求什麼的先不說能不能說出口,就算能說出口薛無算也明白這對面面前求饒說軟話博同情之類的言語不可能會有半點用處。
將心比心啊,薛無算現在也是手裡拿捏着數千位面的超級霸主級別的人物,掌握着數以千億計的生靈生死,早就對強者俯視弱者的那種心態瞭如指掌了。一個人回去可憐一直螞蟻或者一直飛蛾的命運嗎?當然不會,最多低頭的時候發現這隻螞蟻或者飛蛾有些許特別,多看兩眼,或者說拿起來端詳一下罷了。
“齊騰?荒族?他們是在自尋死路,而現在他們得到的下場自然是應得的,滅亡,很適合他們。當然,你很特別,你和之前我尋找的任何一個代言人都不一樣,不論是思想還是手段,甚至是策略都讓我耳目一新,最後你成功的完成了你的使命,也只有你完成了。這很好。”
薛無算心裡慢慢的有些火氣,然後又被他自己迅速的壓了下去。被人利用之後,一直矇在鼓裡的利用,這已經很是傷人心氣兒的事了,現在如此說出來就更是氣人,似乎不是在說薛無算,而是在說爲了自己贏得了比賽的一匹賽馬。
“很好?我的任務?呵,說笑了,我爲棋子,你爲棋手,勝負輸贏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廢話不多說,我來此不是爲了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就想知道,之前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我母親的舊傷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能幫她徹底恢復?”薛無算壓着脾氣,也是不想再跟一個連面都不露的存在扯皮了,直接開口問到他最關心的問題。至於他自己,真不在乎。
“哦?你母親的傷勢你就這麼着急嗎?你的這些執念超出了我的判斷,很多時候他們都是累贅,也是前進路上的障礙,很少有誰想你這樣死守着這些執念不放手,很是奇怪。不過,我想也正是因爲這些執念才讓你如此的與衆不同吧。”
那聲音徐徐說道,而後頓了頓,接着說:“世上的所有規則都是有跡可循的,能量也是如此,能量和規則結合起來便是創造,就好像你手裡的那塊陣盤中的世界一樣,便是能量和規則相互結合並且融洽之後纔會產生的結果。所以,只要弄懂這裡面的關節和蹊蹺,用不着靠誰,你自己都可以解決掉你母親身上的傷患。只不過我直接出手會幫你提前上萬年辦到這件事而已。
不過......”
薛無算不等對方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我知道你的規矩,什麼東西都不會平白無故的拿出來或者動手幫忙,直接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條件。”
說實話,到了這份田地,薛無算真不清楚這幕後黑手到底還要在他身上圖什麼。強大至此,想要辦什麼事爲何總是這樣拐彎抹角給人一種陰沉沉的奸猾感?爲何不直接動手搶或者威脅呢?難道說這位真的就像他最開始猜測的那樣根本就無法或者受到什麼挾制不能直接出手干預?
薛無算的打斷沒有讓這聲音的主人生氣,繼續用那帶着些許戲謔的聲音在說:“等價交換本來就是萬物不變的最根本原則,你能有所體悟很好。而且你所在乎的且又急切想要得到的,所以代價不會低,你願意?”
“命都可以拿走,反正也是被你生拉着活到現在的,不對,這不算是活着,所以有什麼要求你提吧,我也很想知道到了現在我對你還有什麼價值。”薛無算這話說得很實在,他的確很好奇自己這顆完成了任務的棋子還有什麼地方值得對方花心思的。
“你的六道殺盤,拿給我,之後,我會收掉你無道地府所有的力量和能力,當然,你自己的能力我會幫你徹底固化下來,並且一直希望的真正的“活着”也會重新落在你的頭上。”那戲謔的聲音回答道。
“爲什麼?”薛無算低着頭,似乎在考慮,良久之後突然蹦出這三個字。
“因爲你是個有能力且成功的螻蟻,我不會吝嗇獎勵。當然,過於龐大的力量並不再適合繼續掌控在螻蟻的手中。而且你不會真的以爲這萬萬千千的位面裡會有你們地球人的那些電影書籍當中的位面世界吧?平行世界存在,但絕不會被區區的幻想所構建,一切都是我賦予你的,也是錘鍊你,現在你得到了你應該得到的,莫非還不滿意?”
“不,我早就知道那些世界不過是被照着模樣做出來的了,以你創造無道地府的神奇能力辦到這些不奇怪。我也不是再問這個,我是在問你,你難道除了以前“系統”的時候那種機械的音調之外,就只有現在這種戲謔的音調了嗎?你說話就這一個調調?還是說,你都是在學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