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看到的“師父”並不是師父”聽着似乎有些拗口,可是卻讓懷空聽了之後一頭冷汗,滿臉的不可置信。
“大哥!這,這可能嗎?爲何我沒有發現?”
“你?你整日優哉遊哉,哪有這份心思去關注師父的變化,甚至你怕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吧?”
懷空心頭一團亂麻。大哥懷滅的話就跟一柄大錘,猛的橋在他的腦門上,直接懵了,不知如何言語。自己參拜的十來年視若生父的“師父”居然是假扮的?這個當上得有些大了。那真的師父又到哪裡去了?
“空。你可知那人爲何要收走你的天罪劍嗎?”
懷空搖頭,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如我所料不差的話,那人是要將“天罪”拆散然後加到“天劫”戰甲上去。形成一種新的既有防禦又具極強殺傷力的戰甲。”
“什麼?!”使用過天罪劍的懷空聞言大驚。他是切身體驗過“天罪”的兇蠻氣焰的,整個就是一隻嗜血猛獸。要是被添加在“天劫”上的話,豈不是更難對付?那人如果真像大哥所說的話,有了如此無敵戰甲加持,誰又會是對手?
旋即懷空心裡又道:不對!大哥習慣謀定而後動,不可能明知局勢難以抵擋還如此悠閒。必定早有安排胸有成竹了。難道......
“大哥你不會是和天下會達成什麼約定了吧?”聯想到那跟着自己上島的五十名天下會高手,懷空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
“當然。不然你以爲靠咱們的實力什麼時候能收拾掉那個矇騙我們十幾年,企圖篡奪鐵心島並且大肆殺戮島上居民的人?”
“島上的人是那人殺的?爲什麼?”
“不知道他的目的。不過我確定是他乾的。因爲破軍告訴我他親眼看到那些殺手將死者的屍體帶進了天香園。”
天香園,乃是島主的私密之所。等閒人根本沒資格進去。
懷空甩了甩思緒凌亂的腦袋,又問:“大哥,天下會不是善茬,你處心積慮請他們出手到底還是與虎謀皮!”
“與虎謀皮?呵呵。用老虎來形容天下會還不夠貼切。不過要看咱們怎麼想了。天下會要的不單是完整版的“天劫”戰甲,還有整個鐵心島。”
不等懷空驚呼,懷滅繼續道:“空。鐵心島如今已經到了燃眉的地步,天下會要的是附庸又不是奴役。依附天下會對鐵心島其實並無壞處。你不會想不開吧?”
“依附不依附我不管!但天劫戰甲絕不能交給天下會!”
“爲何不能?你擔心天下會會拿着天劫戰甲大肆屠戮?哈哈哈,如今整個中原武林早已被天下會把持,他們拿着天劫戰甲去殺誰?自己人嗎?”
“不論如何,我覺得這種凶煞的兵器不能讓其現世!”懷空還要勸說。卻聽到屋外有人聲傳來。卻是島主親隨,也是之前收走懷空“天罪”劍的那人。
來人稟報說,島主有請懷空、懷滅兩位少主。
“大半夜了,師父找我二人不知何事?”懷滅不露聲色的從屋裡出來,笑着朝那親隨問道。
“小的不知。島主之說有急事,但並未言明。還請兩位少主這就隨我去吧。”
“好。”懷滅笑着看了一眼身邊的弟弟,後者會意,跟着那親隨一起出了懷滅的院落。而這一切早被院子裡破軍安排的暗哨看在眼裡。懷滅此去定有變故。遠道而來的天下會又怎能錯過?
跟着親隨一路到了之前懷滅提過的那處天香園。不過卻沒有進入殿內,而是直接打開園中的一條密道,往下,進入了島主閉關之所。
密道,懷滅兩兄弟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這裡面除了是他們“師父”以前閉關之所,還是鍛造神兵的地方。算是島上最要緊的一處密地了。
到了最底層。兩人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這種地方哪兒來的血腥?
順着樓梯拐出密道,眼前豁然開闊,他們的“師父”鐵神正揹着雙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這是懷滅兩兄弟這十來年第一次看到“師父”並沒有打鐵。不是說只有打鐵的時候才能專注於心纔可以壓住體內的怪病嗎?如今這般模樣又該如何解釋?不打鐵其實也沒事兒?裝病?
“空兒,滅兒。爲師深夜叫你們來此就是想要問一句,你們帶回島上的那些人到底什麼來頭,意欲何爲?”
說話間,兩兄弟卻是看到“師父”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方水池。而水池裡全是暗紅的血液,腥臭刺鼻,依稀還看到一截截殘肢斷臂飄在上面。
人血?
兩兄弟一下就想到了那些莫名其妙被人殺死的島上居民。
懷空皺着眉,沒有回答“師父”的話,反問道:“師父,您後面的那方池子裡是什麼東西?”
“後面?哦,你說那池血水啊。自然是人血。”
“是你殺的那些島上居民?”
“不,是我讓我的徒弟們殺的。”說這話的時候,鐵神身後從暗處竄出來五個奇形怪狀的人。居然每人身上都有一部分被改成了兵器。手或者腳或者頭骨。
鐵神笑道:“這些都是我的徒弟。”
懷滅暗自戒備,沉聲道:“你到底是誰?我師父鐵神被你如何了?你又爲何要殺那麼多島上的居民?”
“鐵神”哈哈狂笑道:“你們果然發現了。十二年了,不容易啊。不過也晚了。老夫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即便你們從中原找來幫手又有什麼用?螳臂當車罷了!”
“你,到底是誰!”
“看在你們給老夫鞍前馬後十來年的份兒上,老夫便告訴你們,老夫名叫鐵狂屠是鐵神那廢物的孿生弟弟。哦對了,你們不是好奇老夫爲何要殺那些島上居民嗎?就給你們開開眼吧。”
這冒充鐵神十二年的老頭,也就是鐵狂屠,剛一說完,手一揚,他身後的一個徒弟便笑眯眯的扭動了一個機關。接着就見到一個人形影子從血池裡徐徐升了上來。
那是一副鎧甲。模樣猙獰,從血水裡升上來居然沒有扎染到半點血跡。而在這套鎧甲背後的幾根兩尺來長的尖刺上還掛着一具屍體。愕然便是鐵心島的左護法“心使”。
“你!你居然殺了心使?!”懷空大怒。
“爲什麼殺不得?這老頭居然說我不應該修改他的設計。簡直愚不可及,自然死有餘辜。”
而懷滅則是愣愣的看着那套猙獰無比又邪氣凜然的戰甲悠悠的問道:“這便是“天劫”戰甲?你居然用人血去侵泡它?”
“哈哈哈!不錯,這便是老夫殫精竭力鍛造出來的最強戰甲“天劫”!而且還是添加了“天罪”之後的完美“天劫”。爲了讓它的邪氣更盛,人血當然是最好的助力。如何?想不想試試它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