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三個?”薛無算抿了一口酒又問了一句。
“是的閻君。”
“對於軍中機密,你白虎衙門就沒有半點預備方案?”
“這......閻君贖罪,屬下疏忽,事先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請閻君責罰。”王天運連忙跪下請罪。心裡一陣自責。
軍中機密,這四個字曾經伴隨了王天運戎馬一生,甚至一直被他當成自己軍旅生活中極爲重要的一部分在看待。如今被閻君問起,頓時魂體震顫,他居然將這一茬徹底忘了個乾淨。
無道地府安全嗎?安全,至少現在來說不可能會出現任何向外界泄露地府內機密的事情發生。可以後呢?誰又說得清楚?
這個紕漏可大可小,王天運覺得自己背在背上一點也不冤枉。
王天運請罪,聰明的自然不少。比如說一樣滿頭冷害的丁春秋,以及看到丁春秋也跪下之後跟着反應過來的鐘眉。
陰兵序列、研究院、兵器作坊。這三個無道地府裡的要害機構的執掌者現在都跪下了。讓周圍的地府大佬也跟着低眉順眼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邊上的王家三棒槌心裡琢磨,他們是鬼國執掌,要害部門就是鬼衙,同樣也沒有什麼保密措施啊,是不是也要請罪?瞄了一眼身邊的包拯,發現包拯面無表情,沒有跟着請罪的意思,這才心裡踏實了。包拯賊得很,他都沒動,說明咱們鬼國沒問題。算是躲過一劫。
包拯心裡想的卻又是另外一茬。閻君眼裡容不了幾顆沙子,這一次也不光是下面的問題,閻君自己也有疏漏,不然絕對不會是如今這番風雲寂靜的模樣。但鬼國卻沒必要跟着跳出來。三棒槌先到,沒跪着,這說明閻君準備把鬼國當成顏面了。
要不然手下全都馬虎大意,最丟臉的還是閻君。
“其中的重要性和隱藏的威脅想來你們都清楚,不需要本君給你們再講一遍。這次便罷了,但絕對不能有下次。
容子矩。”
薛無算突然點了容子矩的名字。後者連忙躬身應是。
“你即刻起開始着手組建鐵衛,司職巡查無道地府內所有不合規矩的事宜,有權在不通報本君的情況下對所有執掌以下的陰差進行合理的處罰。許你五百差位,你可自行從無道地府內所有不在主政職務上的陰差中挑選。
儘快整理出司職具體條款,還有訓練細則。直接呈本君過目即可。可有什麼問題?”
薛無算此話一出,在座皆驚。閻君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讓容子矩從“大總管”變成一把懸在大傢伙頭上的尖刀啊!這回難受了,以容子矩這生熟不認的性子,以後要是被抓住小辮子可就再瞞不下去了。
再說了,閻君似乎話裡有話,什麼叫“不合規矩的事宜”?這明顯說的不是鬼國的陰條,但卻又沒有說明到底裡面的“規矩”又是什麼。還得要容子矩去整理。
衆鬼齊齊小心的瞄了一眼領命之後重新站回閻君身後的容子矩。心裡不由的暗歎,到底是一直緊跟閻君身後的“大總管”,一直有權無勢,名聲大,可手裡並沒有勢力。現在可就不一樣了,不用想,這所謂的“鐵衛”必定成爲無道地府裡最頂尖的一股力量。
開玩笑,執掌以下陰差可以先斬後奏,這多大的權利?
得,這場酒席吃完回去得好好的給下面的亡魂交代清楚,可別撞在容子矩的槍口上,到時候鐵定被架起來殺雞儆猴,那可就太划不來了。
“咦,都不太有興致?這可不好,本君心情不錯,請你們喝酒必須喝盡興。王大錘,你們三兄弟平日裡最能活躍氣氛嗎?今天怎麼回事?招呼大家喝酒!”
被點名,王大錘也沒法,只能裝着笑臉開始拉着周圍的大老喝酒。而所有亡魂也盡都勉強應付,心早就飛了,因爲他們在喝酒的時候發現容子矩在閻君耳邊說了幾句提前就離開了。而他們卻走不得。
甚至於,一種大佬心裡盡皆忐忑,倒不是怕容子矩這就要去點火彰顯鐵衛的威風,現在還早着呢,鐵衛都還沒影兒。擔心的是容子矩乘機跑到各個衙門裡面抽走自己手下的骨幹。閻君可是說了,說只要不是主政的陰差容子矩可以隨便挑。它們要是在衙門裡還能舔着臉攔一下,講些情面,不在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甚至於,這些無道地府的大佬們覺得閻君這一出言情可是早有盤算的,不然哪有這麼巧?只有容子矩和王家三兄弟知道這還真就是巧合。
一共喝了十來壇純陰釀,看着不少,但大部分都下了王家三棒槌的肚子。三個皮賴貨已經有些醉意了,說話直打結。故意的,氣氛起不起來這沒辦法,自己把自己灌醉了閻君總不能說它們不是了吧?
薛無算也看出來下面的陰差沒心情喝酒,心裡覺得好笑,盤算着容子矩應該完事兒纔對,然後手一揮讓這些傢伙滾蛋。不過王天運和包拯還是被留了下來。
也是沒有想到,請喝酒突然幹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也算是機緣巧合了。本來是真要喝點酒高興一下的,誰知道話還沒出口,就嚇得下面的額衆鬼噤若寒蟬,屁都不敢放。
薛無算撇撇嘴,發現自己的確不適合跟下屬打成一片,威勢太重,根本沒可能。
“說說你們自己手裡的情況。王天運,別苦着臉了,本君給你明說,容子矩離席的第一站就是你白虎衙門,它有我給的手令,你手下的那些謀士會被抽走三名。別急,很快你就能再從三國位面當中補充了。
現在我要知道的是白蛇傳位面帶來的紅利,你們到現在消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