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在女媧廟內提詩的事情被那些臣下們極力掩飾。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爲,要是讓坊間的老百姓知道了這事兒還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麼模樣。
可壽王不在乎,根本沒有去細想過自己爲何會突然如此作爲,甚至不覺得自己那首詩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反而是回到皇城之後一直悶悶不樂。以前還算可以拿來打發時間的宮廷歌舞現在也味同嚼蠟毫無興趣。甚至連早朝都不想上了,一切不滿意都幾乎寫在了臉上。
商朝丞相比干,一個商朝的死忠鐵桿,身份高貴,德行表率,乃是三朝老臣,瞧出了壽王近段時間來的懈怠,義正言辭的進行了直言批評,氣得壽王怒火中燒卻拿比干也無辦法,只能悶悶不樂的借酒消愁。
可這一衆臣下當中有比干這樣的忠良之輩自然也就有奸妄之徒。費仲便是跟比干勢不兩立的一位奸妄。
當然,奸妄也好忠良也罷,這一切都得看壽王怎麼想。而且不同的事情這兩種人採取的手段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比干的策略的規勸,希望壽王幡然悔悟,重整旗鼓好好的經營商朝這一番先輩的基業。而費仲採取的策略卻是“迎合”,壽王不是不開心嗎?想法子讓他開心不就行了?費那口舌學比干那般得罪壽王幹嘛?
而這費仲其實也算是個人物。至少揣摩人心這一點上他是練到大成地步了。
壽王這近來的種種行爲,以及女媧廟內的失態,還有從女媧廟回來之後的抑鬱,讓費仲肯定,壽王這是思色了,想女人了。當然,一般的女人是無法入得了壽王的法眼的。最起碼得要黃飛虎上將軍加的夫人那種成色才行。再說了,身爲男人,還是一個心思齷齪的男人,費仲自詡對壽王的心態極爲了解。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自己身邊人的妻室......這種齷齪且三觀不正的想法便是費仲猜測的壽王現在心中的念想。也是他篤定了的。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黃飛虎可不好惹,那一身修爲着實可怕,而且又是軍中大佬,他費仲還惹不起。所以不能拿黃飛虎的老婆作伐,得另外尋一個契機。
費仲左思右想。美女必須要找,樣貌身材那都必須要最上層的才行。而且尋常老百姓還不夠,這少了一層新鮮感,家世顯赫的才穩妥,越顯赫越好。於是乎,很快,一個名字就進了費仲的腦子裡。
冀州候蘇護。
侯,是伯候之下的一個高階爵位。也算是統御一方的諸侯了。只不過比起四大伯候來還差上許多。而這位冀州候蘇護平時並不顯山顯水,中規中矩,在朝中名聲不錯,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但費仲看上這位冀州候的原因卻是因爲這蘇護家有一女,名爲妲己,美豔不可方物。私底下還有商朝第一美女的美名。
於是,這費仲思前想後就得這妲己應該可以滿足壽王心中的邪念,於是先找人作畫,將妲己的模樣栩栩如生的展現在的壽王的面前,並且諫言說,冀州候之女既然是商朝第一美女,那就只有壽王陛下才有資格享用,凡夫俗子哪個敢娶?不如王上就發發慈悲,將其招進宮中服侍王上吧?
齷齪的人自然能一語中的的說中同樣齷齪的人的心中執念。壽王聽了費仲的話,心裡一琢磨,覺得沒錯啊。女媧是神明,他壽王就算有膽子也沒那能力抓到手裡啊。可這妲己就不一樣了,老子乃是當今天子,一紙詔書下去,還不得乖乖的進宮躺牀上求老子臨幸啊?
加之費仲獻上的畫像也的確美豔,讓壽王那小心肝啊,噗噗的冒着壞水眼珠子都跟着轉不動了。
於是乎,這壽王就在一衆大臣的反對之下依然固執己見的下了詔書,要宣冀州候蘇護的女兒進宮侍奉君王。
可這時機不對。壽王本來還算是中規中矩的一代君王。可最近確實做了不少的荒唐事。這名聲啊,建立困難,被毀卻是極爲容易,三兩句風言風語就能將其毀成渣滓。所以,冀州候可不覺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進皇宮是什麼好事。
仗着自己也是一位朝中大佬封疆大吏,冀州候仔細思量之後便休書婉拒了壽王的詔書,說自己的女兒性情冷淡,而且多病,不適合侍奉君王。願意在冀州挑選美女十個送於朝歌以謝罪。
按道理,冀州候蘇護這種地位,低三下四的婉拒,又涉及到其女兒,這種事情也就算是有了定論了。君王也該適可而止,不需因爲一個女人弄僵了君臣之間的關係。
可這壽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又或者腦子進了水,居然大發雷霆,說冀州候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拒絕他的好意。並且聽取了費仲的言語,再發一封詔書去了冀州,言辭極爲犀利,說,要是冀州候不將女兒送到朝歌來,那他壽王就發兵冀州自己取!
這年頭爲了一個女人居然真的就刀兵相向了?冀州候也是被嚇得夠嗆,同時也被壽王的荒唐舉動氣了個半死。對方一點君臣顏面都不給,這讓堂堂冀州候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都是手裡有兵的,脾氣也都有,不爲了自家女兒,也要爲自己的尊嚴吧?冀州候這就撕破臉了。再次回絕了壽王的詔書,並且將之前挑選出來的十位美女也全都打發走了。同時秣兵歷馬,準備迎接來自朝歌的壓力。
事態到了這個地步,壽王也暴跳如雷,當即就給離冀州最近的北伯候崇侯虎去了命令,要其發兵冀州,逼迫冀州候蘇護“自願”交出女兒妲己,不然就直接攻擊,滅了冀州候蘇護滿門。
而那北伯候巴不得吞併掉冀州這塊肥肉,哪裡去管壽王這道命令到底失不失德,直接點齊兵馬就朝着冀州開拔,氣勢洶洶的完全不把冀州的那點兵力放在眼裡。
天下諸侯數十,而伯候只有四個,這裡面的差距就可想而知了。冀州傾盡所有也不可能是北伯候鄂崇禹的對手,連叫板的資格都差好多。一時間冀州上空戰雲密佈,老百姓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逃或者到別處親戚家避避風頭。
到底是爲了自己的女兒卻讓整個冀州陷入戰火當中民不聊生呢?還是犧牲自家女兒順帶保全自家門楣呢?
這個選擇不好選,甚至讓蘇護糾結得肝腸寸斷。
而在朝歌城裡的朱六此時合上玉簡,而後將其放入陣法中發動,傳回了設在無道地府鐵衛大營內的陣法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