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被柳妙音這樣看着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裡有一些發毛,有些不自然地咧了咧嘴,說道:“妙音姐你這麼看着我是做什麼?快給我解開吧,這個破繩子也不知道是誰找的,真不舒服,還有綁我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妞兒,這根本就是連綁人都不會嘛!”張浪一邊嘀嘀咕咕地說着,一邊對着柳妙音用頭示意讓她幫忙把繩子解開。
聽了張浪的話看着張浪的動作柳妙音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就仍舊還是那麼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直到把張浪給看的不耐煩想要出言調戲柳妙音的時候,我們的美女空姐終於開口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張浪給驚到了。
“過了這麼長時間,你的變化真的好大啊。”正在這個時候從窗外吹過來一陣暖風,吹起了柳妙音額頭上有些散亂的髮絲,張浪也是在這個時候呆住了,也不知道是被柳妙音這一瞬間的美貌給驚豔到了,還是被柳妙音的話給嚇到了。
稍微愣神了一會兒,張浪就反應了過來,很自然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妙音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那個人是不是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是不是?”
聽了張浪的話柳妙音並沒有回答,而是看着張浪一臉笑意地問道:“那你希望那個人是不是我的心上人呢?”
張浪聽了柳妙音的話臉上努力做出來的那個很八卦的表情一僵,然後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那是你的事情問我幹什麼?當然了我希望最好是別是,因爲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追妙音姐了,我把你追到手到時候咱們狼狽爲奸,我們就是一對姦夫**,你看怎麼樣?”
柳妙音被張浪剛開始說的話弄得俏臉一紅,然後到聽見了什麼“狼狽爲奸,姦夫**”之後,又是一陣惱怒。
擡起玉手輕輕地在張浪的頭上打了一下,一雙美眸有些惱怒地瞪着張浪嗔道:“呸!你這嘴裡就說不出一句好話來,怪不得小冉她們都怕你這張嘴,我看啊她們沒準兒弄出了這一出就是爲了整你也說不定呢?”
“對對對,我終於找到理解我的人了,這幫小妞兒弄出來今天這一出肯定是爲了整我,太可惡了!”張浪一臉猙獰地做出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讓柳妙音看了忍不住地抿嘴輕笑。
笑着笑着柳妙音突然之間就收起了笑容,突然之間的氣氛隨着美女變臉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張浪疑惑地看着柳妙音問道:“怎麼了?妙音姐,剛纔不還聊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不說話了。”
柳妙音聽見張浪這樣說,深深地看了張浪一眼,然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然後也不管張浪同不同意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兒和一個小女孩兒……”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張浪就靜靜地聽着柳妙音講述了兩個人小時候從認識到相互承諾的事情。
張浪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心裡暗道一聲果然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柳妙音就是那個兒時的小姐姐,張浪聽見柳妙音這樣聲情並茂地講着兩個人小時候的故事,心裡也是一陣唏噓感嘆,可是感嘆歸感嘆但是張浪並不想要在柳妙音面前表現出什麼來,就像柳妙音說的那樣這麼多年他們都變了,一切都已經滄海桑田了,她不是當年的小姐姐了,而他也不再是那個柔弱的需要她保護的小男孩兒,就算是說出了彼此的身份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就在張浪還在感慨這種相遇的時候,柳妙音又開口了,這個時候她收起了那種回憶的感傷,取而代之的是換上了一種堅定的神情,眼神堅毅地說道:“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很可能他只是把當年的那個承諾當成了兒時的戲言,既然他不來找我那我就去找他,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他一眼也行,你知道我爲什麼當空姐嗎?就是因爲這樣可以去很多地方,找到他的機率也就大一點兒。”
柳妙音說完了這一段之後,看見張浪還在那裡發愣地看着她一雙美眸頓時閃過一抹異彩,“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傻?”柳妙音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自己先笑了起來。
張浪看着柳妙音的那個溫柔的笑容,看着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笑容至少現在張浪是這樣認爲的,只覺得心底的某個地方好像被重錘狠狠地重擊了一下一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向着柳妙音承認他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兒,好在及時忍住了。
“好了,現在回憶時間到此結束,你也別介意,畢竟有些事情憋在心裡久瞭如果不說出來發泄一下的話會憋壞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把你當情感垃圾回收站,好了我現在就放你出來吧!”柳妙音收拾了一下情緒說完了話之後就繞到了張浪的身後幫他解開了繩子。
雖然張浪身體上得到了解脫可是他的心裡卻是一點都不輕鬆,丟下了一句“我還有事兒,幫我照顧一下小呆。”之後就急匆匆地出了門。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事還是在逃避着什麼。
柳妙音看着張浪匆匆出門的身影,幽幽地一嘆,然後就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地說:“你究竟是在逃避着什麼呢?”也不知道她是在問張浪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柳妙音其實在住進來的第一天就對張浪有了一些懷疑,可是那時候因爲自己忙着要去跟飛機所以沒有抽出時間來試探一下張浪,之所以在進來的時候幫着張浪解圍也是因爲她覺得這是一個試探張浪的好機會。
否則的話柳妙音也不傻,怎麼可能會編出來那個什麼孤兒院的謊話來幫張浪解圍,要知道曾冉的那一番話可是說的有理有據,而且柳妙音也不是沒有聽過曾冉的大名,這樣的一個以理智著稱的刑警隊長是不可能隨便懷疑一個人的,如果一旦懷疑一個人那個人就絕對是有大問題,柳妙音之所以知道這樣的風險還幫張浪解圍就是因爲兒時的那一絲執念。
好在老天並沒有辜負柳妙音的一番苦心尋找,還是讓她通過剛纔的對話發現了一些線索,雖然不能直接證明可是這就已經足夠了,雖然張浪在剛纔談話的時候全程都表現得很淡定可是那有時偶爾一瞬間的愣神還是被柳妙音給抓住了。
而且柳妙音還故意在講述的時候說錯了一個地方,如果要是沒有經歷過的人是肯定聽不出來的,可是她很明顯地從張浪的眼神中發現了那一閃而逝的疑惑的神色,雖然很快就消失了,可是還是被柳妙音給看見了。
之所以現在沒有揭穿張浪,是因爲柳妙音知道就算是自己說出來了她的懷疑,但是隻要張浪咬住不鬆口打死也不承認,自己也拿他沒有辦法,而且柳妙音也很明顯地發現了張浪顯然是在逃避着什麼。
柳妙音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如果自己逼張浪逼得太緊,很多事情很有可能就會朝着反方向發展,那樣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她可不想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小男孩兒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出些什麼差錯。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柳妙音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現在的張浪,她實在是無法相信當年那個老實可愛的小男孩兒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讓他變了,她需要時間去了解他。
而且她相信張浪也需要時間來接受現在的自己,因爲畢竟都過了這麼多年兩個人都已經長大了,各個方面都有了一些變化,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瞭解彼此。
柳妙音這個時候在別墅裡心潮起伏,急匆匆逃出來的張浪又何嘗不是心緒不寧。
掏出手機來給陳二發了一個飛信,說晚上再來處理關於西區惡狼幫的事情,也沒有等着陳二回話就直接把手機給關機了。
雖然張浪也從陳二的語氣裡聽出來了惡狼幫現在的局勢刻不容緩,可是張浪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態就算是去了也提不出來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很有可能還會一個不慎將惡狼幫給帶到一個絕境,這是張浪不允許的,所以他需要時間來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再全力去處理關於西區的事情。
關了手機之後也不知道張浪突然之間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支菸點燃之後,雙手插着褲兜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就自己別墅住宅區的花園裡面遊蕩了起來,感受着菸草流過肺部的那種辛辣的感覺,順便再看看平時被自己忽略的風景,這是張浪自己獨有的放鬆方式,從他第一次偷東西再到第一次殺人,他都是用這種方式來放鬆自己的不安心情的。
“張浪?”
就在張浪蹲在地上看着路邊的一株野花入迷的時候,突然之間從身後傳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他飄然入神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