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陳青的願望落空了。柳梢雖然沒有陸凝月那般折騰人,卻也絕對不會是一個乖寶寶。或許是傷口在生長有些癢,或許是小牀有些不舒服,或許是天氣轉涼有些冷,陳青睜眼了兩個小時,這小妮子翻來覆去地就沒有消停過。
兩個小時啊!陳青一個熱血青年,眼睜睜的看着離自己半米遠的地方,一個睡美人一會撩腿一會伸胳膊的,硬是沒有合上眼過。眼看凌晨三點了,小妮子似乎有把自己當做抱枕睡覺的跡象,陳青喘着粗氣,爬了起來。
不是國-軍不中用,實在是共-軍太狡猾了啊!陳青哭笑不得,準備離開那個惹火的妖精,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只要看不見柳梢那清純和嫵媚完美結合的小臉,陳青就絕對不會犯下錯誤。
給柳梢留了個短信,陳青推開了房門走了出來。還好夏天的雨水來得快去的也快,這會兒雖然談不上月明星稀,但也是一個夜色清明的好時節。咚咚咚的腳步聲在夜半的醫院裡是這麼刺耳,陳青在守夜護士目瞪口呆的注目下,來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康平醫院的景色很美,朦朧的月光下,漫步在林蔭小道上,陳青平靜了下來。偶爾一陣微風吹過,幾片翠綠的樹葉掉落下來,輕輕吹落在陳青的額頭上,又打着旋兒,消失在黑色的幕布裡。
陳青背影挺拔,如詩如畫。
在花都市這種南國小城,凌晨三四點的冷風打了臉上,還是有些感覺的。此時的陳青大道上慢悠悠的晃着,也許是因爲剛纔病房裡的旖旎,他的嘴角還是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
姓名:柳梢
愛好:書法,詩歌,音樂劇
喜歡的動物:小狗,小貓
心上人:陳青
看着竊豔系統裡久久不散的信息,陳青一陣唏噓,柳梢,你是個讓人心疼讓人愛的小女人啊。
她明明喜歡自己,卻又不敢表白,大概是顧忌自己的身份,如果陳青願意,今天晚上就有機會要了她的身子,但是他沒有怎麼做。她在害怕,就像盲人,好不容易看見了那一抹陽光,卻又害怕不敢靠近……
陳青就是她性命中的太陽,能給她溫暖和幸福,陳青相信,柳梢也會像對自己的陽光一樣,對待他這個心上人。可惜無論陽光多麼燦爛,若是盲人自己不走出自己的心房,那也是無濟於事,陳青解不了她的心結,再多努力也是徒勞。
心病還須心藥醫,柳梢若是不能接受陳青,陳青留在醫院也是沒有半點辦法。
所以,他出來了,一來離開柳梢無盡的誘惑,二來也是思考兩人未來的路。柳梢讀書識字,落落大方,是青大著名的知性女人,但從竊豔系統得來的消息,她也只是個傳統的小女人。
喜歡小貓小狗這樣的小動物,是個溫柔的小女人,但也正是這樣溫柔的江南麗人,也是最過剛強的女強人。
她的剛強,是不卑不亢,自強自愛,做了輔導員也沒有見過什麼緋聞;她的溫柔,是在心思玲瓏,細心呵護,陳青最有體會。就像清純和嫵媚完美地在她身上體現一樣,溫柔和剛強也是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陳青左右思索,半天沒有頭緒。
難道,只有等着那個小女人自己醒悟嗎?如果不是怕傷害那個小女人,陳青連用強的心思都有了!
……
迷迷糊糊的,陳青走到了大街上的酒吧前,正準備進去喝杯酒驅寒,順便休息一下,陳青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吧檯前,一位穿着女警制服的美女託着下巴茫然的看着地面,手裡託着一杯紅色的烈酒,不是母暴龍方菲菲是誰?陳青記得,白天的時候,他還和這個暴龍有過親密接觸來着。
要是酒吧裡的其他男人知道陳青的想法,一定會對他舉起大拇指,敢佔母暴龍便宜,兄弟你有一手啊!酒吧裡的豔遇從來是最多的,但沒有一個男人敢接近方菲菲,雖然她已經醉眼迷離好像喝醉了一樣。
穿着警服的美人很惹火,但是美人的拳腳和手槍就不那麼吸引人了,特別是美人還冰着臉,明顯心情不好的時候,過去勾搭她就是找死。敢穿着警服進酒吧的女人,從來就不會是溫柔的小女人。
“嗨!龍妹,你在想什麼呢。”陳青端着一杯酒,微笑着對面前的方菲菲打招呼。
方菲菲很不爽。
她覺得自己二十三歲的人生很失敗,單親家庭長大的小女孩,從小就是堅強的玫瑰,拼搏了十六年終於綻放了美麗的花朵。只可惜小警花第一次任務就失敗了,她這個京城大大內高手,下放到這個小小的南國小城,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午夜狂魔”,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線索,哪知道最後會是一場鬧劇!那個叫陳青的傢伙雖然可惡,但也不是那個狡猾的“午夜狂魔”,整理了半晚上的證據,依舊沒有半點收穫,方菲菲來到了這個酒吧,借酒澆愁。
她不怕自己吃虧,就算她喝醉了,手裡的手槍依然可以把子彈送入那些臭男人的腦袋裡。
龍妹?好像是在叫自己?……不過,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龍妹,小龍女妹妹?還是,母暴龍妹妹!!!
混蛋,哪個不知死活的臭男人在找茬!
方菲菲擡頭,雙眼好像要噴出火,沒想到入眼的便是那個無恥的傢伙……對,他叫陳青,吃了自己養了二十三年的大白兔的傢伙!
“小王八蛋,你來了!”方菲菲笑了起來,十分地詭異,“你能不能告訴我,姐姐的胸部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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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苦笑,自己與這火柴妞的第一次見面,的確有過一些親密的接觸,自己的手……似乎好像貌似是碰到了她的胸部……但是,那也是這個女人的錯好不好!他陳青完完全全是被動的躺槍!
只不過,看這個女人的架勢,似乎有把自己當做出氣筒的意思啊?要不然,你以爲那個女人爲什麼問那個問題?答“好看”,你成了流氓,該打;答“不好看”,那是傻瓜,故意惹女人生氣,還是該打。
果然,陳青纔剛剛點頭,就看見一片拳頭劈頭蓋臉的打來,直往自己的胸口和肩膀上招呼。只不過,這一頓拳腳軟綿綿的,說是打人,不如說是發泄還好。
心中一肚子的委屈,正好發現上次無意當中抓了自己胸部一把的那位臭小子,方菲菲好不容易打了個痛快,哪有撒手的道理。她也是聰明人,知道不往男人的臉蛋和脖子上招呼,那些要害地方,一個處要面子,一處是要命。
明明認識,非要“王八蛋”“龍妹”的稱呼,莫非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肯定是了,要不然這女人也不會找這個小子撒嬌,這小子也不會忍着半天不還手。旁邊的衆人看得目瞪口呆,這一對男女夠奇葩的啊?打情罵俏也這麼轟轟烈烈,真是厲害。
氣喘吁吁地砸了一通,十分鐘後,方菲菲的心情好了不少。
“姐,你真行。”陳青從兜裡掏出了紙巾遞了過去,齜牙咧嘴。實際上方菲菲並沒有用力,他現在身體的強度也不是吃素的。
“臭小子,要你管啊!”方菲菲嬌喝着扯過了紙巾,轉過身去,擦拭着眼角。她就是這樣一個堅強的女孩,就是哭,也不願意叫別人看到。
“現在心情爽不爽?”陳青沒有好氣的問道。
方菲菲沒有理陳青,而是仔細的擦拭完自己的臉和眼角之後,這才轉過身來對着陳青。此時女人的眼睛已經哭紅了,比起先前的颯爽英姿,別有一股楚楚可憐的風情。
“很爽,謝謝你了,臭小子!”方菲菲拍了拍陳青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遇見麻煩了?要不要我幫忙?”陳青淡淡的笑道,舉起了手裡的酒杯,同時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就你?”方菲菲上下打量了陳青一番,眼裡滿是不屑,“不是姐姐說你,就你這上下沒有幾兩肉的,做個出氣筒還不夠格,能幫姐姐什麼啊!”
“話不是這麼說!”陳青苦笑一聲,連連搖頭,“姐姐你也不是玲瓏身材嗎?不也是能打能殺,再說了,別看我渾身沒有幾兩肉,但是還能派上用場的!”
“什麼用場?”方菲菲的目光很流氓,直往陳青的下三路招呼,眼波似媚,“小弟弟,你還嫩了點,別學人家釣馬子,姐姐喜歡能打的男人!”
這女人,把“小弟弟”三個字咬得很重,分明是把陳青當做了沒有長大的小男孩。不知道爲什麼,陳青有一股征服這個女人的慾望,並且堂堂正正地告訴她:哥,很能打!
“姐,你能不這麼流氓嗎?小弟我還是純潔的小男生!”陳青白了方菲菲一眼,很是無語地開口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拳腳不管用,就用用這裡!有時候,計謀比武力更有效!”
陳青的手指,指的是方菲菲的腦袋,方菲菲一陣無語:你丫的,還是純情小男生?白天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摸了老孃的大白兔。而且啊,別看姐姐能打,姐姐也是京城正規警校的畢業生好不好,還真以爲老孃是胸大無腦的母暴龍了!
“臭小子,你是什麼意思?姐姐很黃很暴力嗎?”方菲菲給了陳青一個爆慄,很是不爽地嚷道。
你不暴力,纔怪!陳青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面滿是冷汗,“姐,你腦袋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一條線走不通,你就換一條嗎?警察也不用這麼被動地等着罪犯送上線索嘛?偉人說過,沒有條件,就要創造條件……”
這一通長篇大論還沒有說完,方菲菲的眼睛就亮了:被動,就是被動!的確,我們就是太被動了,次次都是等着午夜狂魔犯了案子纔去查找線索,時時刻刻都被那個狡猾的老狐狸拖着鼻子走……不,爲什麼不像臭小子說的一樣,主動出擊呢!
想到這裡,方菲菲的沮喪完全消失了,一愣一愣的看着陳青,她突然開口了,“小弟,你要幫我!”
我嘞個去,我不是做了什麼傻事了吧?看着突然容光煥發的方菲菲,陳青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