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瑩瑩故意和陳青秀恩愛,用意自然不言而喻,柳梢和方菲菲都是心思玲瓏的女人,自然不會和小女孩慪氣。當天中午,幾個人齊心合力,把還未痊癒的柳梢搬回了陳青的小別墅,陸凝月也請了假,幾女在小別墅裡吃了午餐。
爲了不讓幾女擔心,陳青並沒有說什麼“午夜狂魔”的事情,說他一個大男人不好照顧柳梢,秦瑩瑩也同意搬過來幫忙。吃罷午飯,留下陸凝月和方菲菲照顧柳梢,陳青和秦瑩瑩回青海大學搬家去了。
兩人來到秦瑩瑩所在的花香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陳青剛進學院,還沒有到宿舍的時候,就遠遠看見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在向他招手。
“什麼,鬧鬼?”
陳青看着海咪咪的眼神,滿是懷疑。海咪咪是音樂學院的小號手,肺活量大,胸部也大,她是音樂學院著名的八卦女王,不過打聽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相信不得。
“我騙你搞毛,姐夫,昨晚真鬧鬼了,學校裡還派人調查了呢。”
海咪咪十分彪悍,絲毫沒有一點淑女的矜持,“搞毛”這樣的粗俗話兒張嘴就來,見陳青和秦瑩瑩你儂我儂,當下一個“姐夫”就把兩人叫懵了。
八卦女煞有介事,就差沒有指天發誓了,陳青不禁有些詫異:“哦,哪裡說說看,怎麼就鬧鬼了?”
見陳青如此配合,海咪咪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當下就繪聲繪色地開講起來,添油加醋自然是免不了的。
“昨天大概兩點鐘的樣子吧,我起牀上廁所,迷迷糊糊地看見有人影走過……不,不是走過,是飄過,像風似的。”海咪咪說到這裡,臉色都白了,“當時我還沒有在意,現在想越來越不對勁!”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臉上全是八卦的表情:“當時我還以爲眼睛出了毛病,以爲自己做夢了呢,可是今天一打聽,看見鬼的還不只我一個!”
“哈哈,姐夫,你可不知道。”陳青還沒有回答,海咪咪就接着開口了,“今天一說這事,大家決定一起結伴去看看究竟。嘿,就在上午,我們幾個人又害怕,又刺激,從宿舍一樓第一間查起,一個屋子一個屋子查,結果一直查到樓梯間,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麼?”
“你們看到了什麼?”
陳青順着海咪咪的話,沒有好氣地問道。這喜歡八卦的小女生最喜歡有人捧哏,要是你不順着她的話問下去,她就用一對純真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望着你,萌殺人不償命的。
海咪咪打了個響指,唾沫翻飛,“樓梯間裡是雜物室,那是最後一個搜索的房間,本來我們也沒有抱什麼希望……我壯着膽子往裡面一看,哎呀,媽呀,那裡有一個人影,長頭髮,高個子,和晚上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再一眨眼,人影一閃就不見了,你說玄乎不玄乎……”
“不會真的是鬼吧?”秦瑩瑩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子往陳青哪裡靠了靠,“我外婆家那裡有個道觀,裡面的老道士就捉過鬼,小時候我見過他,好可怕的。”
“有個屁!”
陳青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拍了拍秦瑩瑩的背部,還不忘瞪了海咪咪一眼。
海咪咪嘿嘿一笑,根本就在意陳青的白眼:“這還沒完呢!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趕緊報告了保衛處,學院就派人過來了。”
“有結果了嗎?”秦瑩瑩的聲音有些顫抖,緊緊抓着陳青的手不放。
“還沒有!”海咪咪搖搖頭,“不過已經貼了封條,據說已經報警了。”
“你不是說鬧鬼嗎?報警有用?”陳青沒有好氣地開口道。
“誒誒誒,姐夫,話不是怎麼說的!”海咪咪來勁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很乾脆地挨着陳青坐下,“我告訴你,這棟樓兩年前死過人,當時兇手還沒有抓到呢,說不定那個王八蛋又出來禍害人了!”
陳青心裡一緊,知道海咪咪說的是“午夜狂魔”了,當下就不動聲色地問道,“咪咪,你說的是午夜狂魔?”
“就是,就是!”海咪咪不斷地點頭,午夜狂魔的事情最近鬧得很大,她一點也不懷疑陳青知曉,“要我說,學院裡最有可能是午夜狂魔的,就是高朋那個牲口了!”
“哦,怎麼說?”陳青一下子來了興趣,沒有辦法,海咪咪的論點太大膽了。
要知道,高朋正是音樂學院的院長,著名的音樂教授,此人有些娘娘腔,四十多歲還沒有結婚。不過,他雖然特立獨行了一點,卻是有真本事,斯斯文文的樣子也很受女學生歡迎。不過男生嘛,就沒一個對他有好感,因爲傳言他是同性戀,把自己當做了女人。
女人可以把這樣一個男人當做姐妹,但男人絕對不會把這個傢伙當做兄弟,除非心裡有問題。
聽了陳青的話,海咪咪冷哼了一聲,“姐夫,這廝定然是隻衣冠禽獸,你不要被他騙了……你沒有發現他瞧女生的表情,特別的怪異嗎?”
陳青一陣無語,如果說高朋真的是那個啥,看女生的眼神肯定會怪異啊!而且,以海咪咪這波瀾壯闊的36E,男人想不怪異都難。
……
花都市公安局。
方菲菲坐在辦公桌前,愁眉不展,她的手裡是一份案宗,青海大學音樂學院女生宿舍樓鬧鬼了。
按理說,這種宣揚封建迷信思想的鬧劇根本就算不上案子,更不會出現在方菲菲的辦公桌上。可是上午才發生了這場鬧劇,方菲菲中午就接了電話,沒有辦法,案發地點太敏感了。
腳步聲響起,方菲菲擡起頭,“小張,案子怎麼樣了?”
“真鬧鬼了!”男警員小張嘆了口氣,苦笑着說道,“幾十個學生親眼目睹說法統一,沒有紕漏,看來是確有其事啊。”
方菲菲淡淡一笑:“是嗎?”
桌上的電話鈴響起,方菲菲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小張還沒有開口詢問,就看見方菲菲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小張,走,青海大學,有情況!”
十分鐘後,兩人坐到了審訊室。
“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學院宿舍關了門,我上網回來在宿舍樓那邊晃悠,突然發現地上有一個雕塑,用黑布包着。音樂學院嘛,搞藝術的也多,我當時還以爲是那個不小心掉了的……後來我打開一看,發現這雕塑的美女有些眼熟,後來我纔想起來,她就是兩年前離奇死亡的音樂學院系花墨玲兒。”
“墨玲兒!?”
方菲菲美目裡掠過一絲厲色,心裡一緊!要知道,墨玲兒正是九起神秘兇殺案的第一個受害者!
“不就是她嘛!”報案的男生擺擺手,臉色有些蒼白,“墨玲兒是音樂學院的系花,又是我們班的班長,我怎麼可能忘記她!當時我見了這副雕像,還以爲是哪個和一樣我喜歡她的男生不小心掉的,就像撿了寶貝一樣拿回家珍藏……實話實說,哪個雕像栩栩如生,我當時是不準備把它歸還給失主的。”
方菲菲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地點頭。
男生嘆了口氣,苦笑着說道:“宿舍樓關了,我只有重新回網吧包夜去,當時我肚子餓了,就到路邊的小餐館點了些酒菜……我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墨玲兒的雕塑,越是愛不釋手。迷迷糊糊間,我發現墨玲兒好像重新活了一樣,她朝我笑,還說要和我一起喝酒,當時我就嚇得酒醒了!”
饒是方菲菲見多識廣,這會兒聽得毛骨悚然。
“等我張開眼一看,一個黑影就向我撲來,長着長頭髮,是個女人模樣……我一腳就踹到了她身上,可是就像踢倒棉花上一樣,軟軟的無處着力。”
“你確定是個女人?”方菲菲滿臉嚴肅,開口道。
男生點頭,“嗯,當時雖然夜色很暗,可是她身材修長,頭髮很長,身上還有香水味,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小張忽然開口了:“那個女人飛走了,墨玲兒的塑像還在吧?”
男生搖搖頭:“不見了,警察帶人過來的時候,那裡什麼也沒有。”
方菲菲和小張互相看了看,收拾好記錄離開了審訊室。
纔出門,小張就開口了,“組長,你是測謊專家,那個男生沒有說謊吧?”
“沒有!”方菲菲嘆了口氣,“就算說了謊,也是被動地說謊!”
小張有些不明白:“組長,你是說,有人故意設了個局,騙了那個男生?”
騙報案人,目的自然是爲了騙警方,方菲菲拿出手裡的審問記錄,“從記錄來看,那個女子應該會功夫吧?既然可以來去自如地飛,爲什麼不追殺這個男生?她也不擔心身份暴露,不是嗎?反而帶着塑像遁走,留着受害人報案!”
小張眼睛一亮:“組長,你說得對,我剛纔也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原來是轉折太突然了一點!本來雲遮霧繞的,我們都是一頭霧水,可突然間就冒出了個神秘女子,也太不正常了點……我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
方菲菲搖搖頭,笑着道:“我不這樣認爲,要是有人在攪局,故意把我們引入歧途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說那個人已經開始慌了……我們接近了真相,那個女人就是兇手,不是嗎?”
方菲菲合上了審訊記錄:“有些意思,白衣女子,長髮飄飄,身材修長,身上還有香水味……既然想讓我們誤入歧途,那她一定就不是這個樣子,小張,帶搜查令,我們去青海大學女生宿舍!”
小張道:“抓鬼麼,哈哈,我們馬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