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儘管知道胎魂玉能夠剋制鬼嬰,但遠水解不近渴,兩人身上並沒有這東西。
隨着鬼嬰逃入到黑暗之中,那白衣女鬼的精氣似乎已消耗殆盡,頓時魂飛魄散,化爲一縷縷鬼氣。
當兩人走進棺材,發現裡面有一具嬌小的骷髏,應該就是白衣女鬼春蓮的屍骸,還有一些陪葬的金銀首飾,應該是它生前所佩戴的。
白衣女鬼作爲人家的小妾,又沒有生養,一般來說有陪葬品就不錯了,自然不會太多,秦天兩人並沒有貪心,也沒有動彈這棺木。
“桀桀……該死,你們破壞本尊的好事,真是該死……”就在這時,那個蒼老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發出陰森森的怒笑,極爲滲人。
“陳笑,小心!”隨着怪笑聲,偏殿內亮起的油燈轟然在炸開,整個偏殿陷入黑暗之中。
轉眼間,黑暗之中涌出團團陰氣,漸漸地被黑雲一般暗影所籠罩,無形中便會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如此景象就在陰陽眼的注視下,就好比月光下塗抹了一筆墨跡,這些黑色的暗影仿若墨彩一般,不知道被誰信手塗抹在了白骨牆壁之上。
秦天和陳笑緊握着兵器,警惕地注視四周,隨時防備有什麼東西突然攻擊。
這時候白骨殿猛地颳起一陣陣陰風,風聲如驚恐的女子一般,變得狂躁而尖銳,吹在人身上,就好似那來自背後鬼魂呵出的冷氣,冰寒的讓人毛骨悚然。
“桀桀……桀桀……!”一時間,瘋狂的桀桀怪笑聲響起,不停地在白骨殿內迴盪,好像怪笑無處不在,可是又無處追尋。
周圍一切變得更加詭異,兩人身處其中,似乎置身於雲海一般,可又陰風陣陣,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在這樣陰森詭異的大殿之內,秦天頭腦異常冷靜,緊握這銅錢劍,與陳笑背靠背打量四周,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這時候,從黑暗之中緩緩冒出三個黑影,似乎竹筍破土一般。
“孃的,寄靈術?雕蟲小技……”秦天冷哼疑似橫,臉上看不出任何驚慌的神色。反而嘴角上還掛着一絲不屑的冷笑。
“桀桀……果然有見識,那更該死……桀桀……”隨着怪笑聲瘋狂地響起,那剛纔冒頭的黑影,驟然電射而出。
只見三道如同小牛犢一般的影子,一瞬間便向着秦天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
剎那間,那原本靜止不動的黑暗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種命令,隨着烏黑的陰氣忽然開始如沸水一般翻滾了起來。
此時周圍空間伴着這閃爍迷離的黑影變換變得愈加虛幻,三道漆黑的影子穿梭於黑暗之中,顯得不可捉摸。
“呱……”伴隨着那迅捷的獸影,一團團黑雲也驟然從那大片的黑雲之中分離了出來,其中若隱若現無數嘶吼和尖叫彷彿要刺穿人的耳膜。
一張張血腥恐怖的蛤蟆面孔若隱若現,張開血盆大口向着秦天撲了過來。
隨着一條黏糊糊的長舌閃電般襲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撲面而至,那腐臭的氣息簡直就彷彿讓人置身於腐臭的屍坑之中。
在這一刻,秦天只覺得嘔翻腸胃,仿若再多吸入一些氣味兒,就會有種立時昏厥的感覺。
“破!”秦天暴喝一聲,一劍斬向襲來的腥臭長舌。
這蛤蟆面孔似乎知道厲害,立刻又閃電般收回長舌,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一時間周圍環境大變,好似陷入了森羅地獄之中。
四周的陰氣之中,無數冤魂怨鬼瘋狂的展示着他們的猙獰。
距離秦天最近的一張女子面孔上甚至還流淌着黑色的血液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黃色液體,那彎彎曲曲的蛆蟲在空洞的眼眶和口鼻之中爬進爬出,即使是恐怖電影裡的鏡頭,也不及這眼前畫面的百分之一。
“陳笑,穩住!”秦天似乎對周圍的變化沒有反應,反而衝着陳笑叮囑道。
即使那猙獰的鬼臉都已經快貼到了他的臉上,也不顯出絲毫畏懼和驚慌,嘴角的冷笑卻愈發深了。
“天地有法,衆侍聽令……”就在那血腥陰森的蛤蟆面孔影逼近的瞬間,秦天終於動了,一邊嘴脣快速開闔之際,叨唸着一系列模糊不清的咒語,一邊甩手便向着面前射出了三根長短不一的竹籤似的東西。
其實這東西由青銅製成,上寬下窄,乍一看更像古代行軍打仗的令箭一般,不錯,這正是一種叫青銅法令的法器。
因爲青銅法令煉製起來比較麻煩,秦天以前從來沒有煉過,大多隻選擇道符,前些天他閒得無聊,便煉製了幾枚,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每一根青銅法令都有人小指一般粗細,最長的也不過筷子般長度,而短的卻只有正常人拇指的大小,上面無不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怪咒符,透着無窮的神秘。
就在蛤蟆影子距再次撲至的瞬間,在陳笑的護持下,秦天完成了自己的法術。
此刻那秦天的臉上還哪裡有半分輕率的神情,那一臉的嚴肅就彷彿在指揮着十萬天兵天將一般。
“疾……”
隨着一聲請叱脫口而出,那三隻泛着青芒的青銅法令竟然猛烈顫抖起來,那種劇的抖動撞擊在下面地面之上,驟然傳出清脆的響聲。
“啪……”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這些如令箭一般的青銅法令如標槍一般的立了起來,並且還十分整齊有序的一齊向前跳了一下。
乍一看去,就好似一排高矮不齊的士兵一般,規整的站立在石臺之上。
秦天自然也沒閒着,雙手在胸前快速的變換了三次,每一次都似乎在捏着某種特殊的手印,雙脣不住的蠕動着,誦讀着一些晦澀難懂的法令咒訣。
就在那些青銅法令靜止的一瞬間,其和石臺接觸的地方竟然散發出一團團幽冷的白光。
如果距離近了就不難發現,原來青銅法令的尾端分別接觸着一塊大約兩個拇指大小的玉片,那白色的光芒正是由那玉片所散發而出的。
與此同時,那詭異的怪笑之聲愈加激烈,距離時遠時近,聲音時高時低,飄忽不定,讓人心煩氣躁,幾乎發狂。
一時間,整個白骨殿內似乎瀰漫着無邊無際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