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錢嗎?我葉塵出得起。”
“每一塊我都以你標價的十倍來購買。”
“至於暗標,可以打開箱子,以最高的標價來計算。”
葉塵冷笑道:“同理,若開解不出來一塊翡翠玉石的話,你得十倍的賠償與我。”
雲中學自然同意。
當場找人寫下字據,兩人簽字畫押。
賭約正式生效。
圍觀的人都拿起手機拍照,錄像,甚至有人還做起了直播。
但不管是雲中學還是葉塵,都有要求。
不能拍臉,不能公佈名字。
這是在保護他們的隱私。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畢竟這裡還有一個死人呢,真爆出去,那就同時得罪了兩個大佬級別的人物。
誰能傻到這麼幹啊。
解石開始。
雲中學拿起一塊原石,左看右看,滿意的點點頭。
然後找來筆,要畫線擦拭。
葉塵忍不住了,罵道:“你擦個屁啊。”
“這些原石已經被我購買完了,直接開解,從中間一刀切。”
“怎麼簡單明瞭怎麼解。”
周圍的人也覺得這麼過癮。
一刀見分曉,多爽快。
雲中學一想也是這麼回事,畢竟有人買單,也不怕翡翠玉石被切壞。
遂吩咐工作人員按照葉塵的要求,直接從中間開切。
一刀。
光禿禿的石頭。
兩刀,光禿禿的石頭。
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兩塊,還是又臭又硬的石頭。
三號廠房的原石全部被開解出來,竟真的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綠。
雲中學額頭開始冒汗。
嘴裡不斷呢喃道:“不應該啊,怎麼可能一點綠也不出呢?”
“我進貨的時候,那些人可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證,都是上好的貨,出綠的可能極大。”
“甚至那些人還說過,這一批的原料裡面,有人開出過來帝王綠。”
“怎麼輪到我這裡,竟一絲一毫的綠也不見呢?”
周圍的人可不管那麼多。
對着雲中學就罵。
說他是奸商,拿一些茅坑裡面的臭石頭來濫竽充數。
省城來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等等。
雲怡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救場。
“衆人,你們先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衆人也想聽聽她能否解釋出來個一二三,安靜下來,冷冷的看着她。
雲怡道:“衆人,我們城南石場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三號廠房的原石都是給新手拿來練手的。”
“什麼是練手的原石?就是出綠的可能性極小,所以標價一直都很低。”
“解不出來翡翠玉石也正常。”
“可我們二號廠房以及一號廠房就不同了。”
“那邊都是真正的好料子,出綠的機會很大,而且還有很多已經開了窗口,都能看到裡面的綠了。”
“我相信,在那邊絕對能解出來綠。”
“對,對。”
雲中學急忙附和道:“咱們移步到二號廠房,那裡的原石肯定能出綠。”
爲了避免他們中途更換原石,葉塵讓工作人員把解石機開到二號廠房。
直接在廠房內解石。
其實壓根不用他防備,雲中學也不會想到更換原石。
畢竟這一批原石就是爲了彌補黎家帶來的損失,是打聲譽的存在。
不可能作假。
來之前,他就找人研究過。
雖然不可能全部都出綠,但最起碼能有好幾塊賭漲的原石。
這也是雲中學敢跟葉塵對賭的底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警察來了。
許木親自帶隊。
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把黃文倩的屍體帶走,甚至都沒有過去跟葉塵詢問一句。
這一幕,讓周圍的衆人紛紛猜測葉塵的身份。
殺了人,都不用問話的。
背景肯定不簡單啊。
怪不得敢跟省城來的雲中學掰手腕了。
是真有實力。
沒了屍體,衆人也不再膈應,該看熱鬧看熱鬧,該起鬨起鬨。
好一番熱鬧景象。
但隨着二號廠房的原石被一塊塊的解開,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綠。
雲中學整張臉都拉胯下來。
若是三號廠房也沒法解出來綠,他雲家的招牌就徹底砸了。
但卻又沒有一點辦法。
葉塵盯的緊,他想換一批原石進來都沒有機會。
只能暗中給黃宏章發信息,告訴他黃文倩被葉塵殺死的消息。
讓他帶着人過來教訓葉塵,從而打斷對賭。
但一條條信息發出去,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愣是得不到絲毫回覆。
而這時二號廠房的原石已經全部解開。
沒綠。
周圍的觀衆不幹了。
兩個廠房的原石全部解開,都沒有出綠。
這不是騙人是什麼?
紛紛指責雲中學。
甚至之前購買過原石的買主,這回都拿着發票讓雲中學索賠。
拿一些茅坑裡面的臭石頭濫竽充數,坑他們上百萬,甚至上千萬,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雲中學只得賠笑道:“衆人稍安勿躁,這不是還有一個廠房的原石沒有解嘛。”
“等全部解開,若是真出不了綠,我肯定會賠償你們的損失。”
“但若出綠的話,你們也別再鬧事。”
“賭石有風險,你們既然參與進來,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我雖然進了這些原石,可卻沒法保證每一塊原石都能出綠。”
“真那樣的話,我幹嘛還要賣給你們,自己把翡翠玉石解出來,打磨飾品,賺的不是更多嗎。”
“哼!好聽的誰都會說,等會解不出來綠,你不認賬怎麼辦?”
那些老闆自然不會饒過雲中學。
要求他寫下白字黑字,簽字畫押,省得賴賬。
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雲中學沒想到他用在葉塵身上的招數,折回頭來,就被這些顧客用在他身上。
但被逼到這個份上,他也只能認下來。
誰之前購買了原石,拿着發票,就可以找他寫一份合約。
一會解不出來綠,照價賠償。
搞定這些,衆人去了一號廠房。
……
另外一邊,許佳被送到醫院急診室。
沒怎麼搶救,他就清醒過來。
看不到黃文倩,許佳急的不行,哪裡還有心思住院。
拔掉手上的針管,立刻給黃宏章打電話。
可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也沒有人接聽,無奈之下,他只能去聯繫自己的大舅哥黃文星。
黃文星也在住院,就在他的隔壁。
許佳急匆匆的奔過去,看到黃文星還在打着石膏,仰臥在牀上,刷着手機。
頓時就皺起眉頭,擔憂道:“大舅哥,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
黃文星不想把自己的醜事鬧的人盡皆知,淡漠道:“倒是你,出什麼事情了嗎?非要見我。”
“是文倩,她被打了。”
許佳想到黃文倩的胸口被踹凹陷下去,就滿肚子的委屈。
哭着道:“她的胸都被人打沒了。”
“現在人家要她的命。”
“臥槽,誰他麼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負到我們黃家頭上?”
黃文星大罵道。
“他們在什麼地方?”
“老子現在就叫人,今天非把他們打的姥姥都認不出來。”
“他在城南石場。”許佳說。
黃文星愣了一下,反問道:“城南石場?”
“雲家的地盤?”
“對。”
許佳點點頭。
“雲中學不管嗎?”黃文星又問。
“我們是先過去的,結果剛見面就動起手了,我爲了保護文倩,直接被打暈,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許佳解釋道:“大舅哥,咱們趕快帶着人過去吧。”
“不然文倩指不定就被人打死了。”
“你去叫車,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
黃文星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可不指望雲中學會幫自己。
畢竟雲中學纔剛剛接手黎家,位置還沒坐穩,一個外來戶,哪裡敢在雲海市囂張。
還得靠自己。
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黃文星匯聚了近百號人。
驅車浩浩蕩蕩的趕奔城南石場。
等他們到地方,三號廠房內正在解最後一塊原石。
不管是雲中學還是雲怡,額頭上都在冒汗。
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
這最後一塊再解不出來綠,他們雲家恐怕要賠的傾家蕩產。
雲中學緊張的不行。
身子都在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黃文星帶着人來了。
雲中學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立馬就迎了上去,急切道:“文星,你可算是來了。”
“他剛剛把你的妹妹活活打死,那悽慘的樣子……”
黃文星順着他的指向看了過去。
正好跟葉塵對視。
黃文星的心忍不住咯噔一跳。
不等雲中學把話說完,他直接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
跟着揮動手中拎着的傢伙,對着雲中學就是一頓爆錘。
“大舅哥,你幹嘛?”
許佳見狀,急忙去拉黃文星,還不斷的勸說,“你打錯人了。”
“殺文倩的是葉塵,不是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