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郝富乾咳兩聲。
他還真抱着這樣的希望。
但人家葉塵既然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意思再開口。
只能乾笑着掩飾,“沒有,沒有。”
“我真的只是順路。”
“另外一個就是覺得昨天那麼說桐桐,心理有愧,所以想跟桐桐道個歉,彌補一下她幼小心靈的創傷。”
說完,他還真的回頭衝着葉桐道:“桐桐,昨天叔叔喝了點酒,說一些傷害你的話,對不起,你能原諒叔叔嗎?”
“郝帥爸爸,我早就原諒你了,不用再道歉。”
葉桐笑着搖頭。
郝富不愧是銷售經理,非常健談。
而且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一路上,把葉桐哄的笑聲壓根沒斷過。
這讓葉塵不由得對郝富另眼相看。
不過也沒有鬆口讓他恢復工作。
畢竟葉塵跟柳惜月不熟是真的,他自認自己還沒那個能力讓柳惜月反悔。
下車的時候,葉塵跟郝富道謝。
僅此而已。
只是這一幕被躲在暗處的賈善偉發現。
立刻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柳惜月。
葉塵不清楚這些,送完葉桐,他便帶着畫卷去了醫院。
他要見丹妙青,需要秦楚怡陪同。
纔剛到秦楚怡的病房門外,就聽到了裡面的怒斥聲。
是一個男人。
他在罵秦楚怡。
“秦楚怡,八牀是你的病人嗎?”
“你爲什麼要去做手術?”
“現在把人治死了,你承擔得了那個責任嗎?”
“現在病人家屬在醫院大吵大鬧,要讓你償命,你說該怎麼辦吧?”
“死了?”
秦楚怡不敢置信道:“不對啊,昨天我給他做手術的時候,非常成功,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手術再成功,也存在風險。”
那男人繼續道:“我是醫生,我能理解你。”
“可病人家屬呢?他們死了親人,能理解你嗎?會聽你辯解嗎?”
“我,我……”
秦楚怡說不出話來。
“秦楚怡,我這裡給你兩條路。”
那個男子陰陽怪氣道:“第一,你答應嫁給我,我幫你承擔責任。”
“你放心,只要你成爲我的老婆。” wWW ●ttκǎ n ●¢ 〇
“我不但能幫你解決掉眼前的困境,甚至還能讓你坐上科室主任的位置。”
“第二,你承擔責任,被醫院開除。”
“我,我……”
秦楚怡變得六神無主。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
葉塵走了進來。
看到了裡面的那個男子。
三十來歲的年紀,穿着白衣大褂,帶着眼鏡,顯得非常斯文。
跟他剛剛說話的語氣完全不相稱。
而秦楚怡則癱坐在椅子上,委屈的直流眼淚。
葉塵有些心疼。
指着那個男子,冷冷的質問道:“你說開除她就開始她,你以爲自己是誰呀?比院長的權利還大嗎?”
“我是外科辦公室的主任,是秦楚怡的頂頭上司。”
男子傲然道:“我說開除她,就能開除她,院長也不敢阻攔。”
解釋之後,他才意識到不對勁,瞪着葉塵質問道:“不對,你特麼的誰啊?”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是秦楚怡的朋友。”
葉塵說:“我來替她伸張正義。”
“她做那臺手術,是受到了院長的指派。”
“而且手術非常成功,她並沒有錯。”
“至於病人死亡,那是他運氣不好。”
“就因爲這個,你卻要開除秦楚怡,你就不配當一名醫生。”
“另外,你還以此爲要挾,讓秦楚怡嫁給你。”
“你這是在趁火打劫。”
“我不管你是誰,膽敢欺負我的朋友,我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畢,葉塵又走向秦楚怡,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秦楚怡,別怕,咱們去找院長。”
“我相信錢振海是個聰明人,他能明辨是非。”
“呵呵,找院長也沒用。”
那人冷笑道:“我瞿武鐵了心要開除一個醫生,錢振海也阻攔不了。”
“爲什麼?”
葉塵納悶起來,“難道你比錢振海這個院長還厲害嗎?”
“我是沒有錢振海厲害,但我小舅比他厲害。”
瞿武得意道。
“你小舅是幹什麼的?”
“衛健委,專管醫療這個口,你說院長敢不給我面子嗎?”
“敗類。”
葉塵罵了一聲,“就是因爲有你們這羣蛀蟲的存在,才使得這個安定和諧的社會出現了烏煙瘴氣。”
“既然被我碰到,那我就上報,徹查你們。”
說着,葉塵就拿出了手機,要打給唐英。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房門又被推開了,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急切道:“秦醫生,八牀的病人家屬要見你。”
“我知道了。”
秦楚怡點點頭。
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緒就要離開。
瞿武攔住她道:“秦楚怡,你是傻子嗎?”
“這個時候去見病患家屬,就不怕他們把你打死嗎?”
“他的手術是我做的,現在病人出現意外,我有責任去說明事實。”
秦楚怡倔強道:“該道歉我會道歉。”
“該承擔的責任我也會去承擔。”
“就算因此丟掉工作,因此賠的傾家蕩產,我也不會嫁給你。”
“瞿武,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的好。”
葉塵在旁邊讚許道:“秦楚怡,沒工作的話,以後我養你。”
額!
聽到這話,秦楚怡一愣。
深深的看了葉塵一眼。
葉塵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我說的養你,就是單純的養你,並沒有別的意圖,你別多想。”
噗嗤!
看到葉塵那緊張的樣子,秦楚怡忍不住笑出聲來。
“謝謝你。”
秦楚怡感激道:“不過用不着,我自己能養活自己。”
“現在你陪我去見一下病人家屬吧,別真被他們打了。”
“我可不想被潑了硫酸,毀了容。”
秦楚怡帶着葉塵去了八號病牀。
牀上躺着一個枯瘦如材的老者。
閉着眼睛,沒有了呼吸。
牀邊跪着一個皮膚黝黑,三十來歲的漢子。
身材高大魁梧,特別壯實。
看到秦楚怡,立刻拉着她的手懇求道:“秦醫生,你再給我爸看看吧,他不可能死。”
“昨天你給他做了手術,他已經康復了,今天就醒了。”
“還跟我說了很多話,告訴我他想吃餛燉。”
“我就下樓買了一碗餛燉的工夫,他怎麼就不行了呢?”
“我不相信!”
說着說着,那漢子流出了傷心的淚水。
“節哀。”
秦楚怡苦澀道:“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我……”
秦楚怡說不下去了,眼睛發紅。
哪怕她是醫生,見慣了生死。
可畢竟是個女人,心理素質相對還是有些柔弱。
“他沒有死。”
倒是一旁的葉塵,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
秦楚怡一驚,怔怔的看着葉塵。
“病人沒有死。”
葉塵道:“他只是缺氧,導致身體機能無法正常運轉,造成了假死現象。”
“你去準備清融草8克,碎枯葉兩片,凝珠玉3錢……熬製成湯藥。”
“我現在給病人施針。”
“等會灌了湯藥,就能把他救活。”
秦楚怡沒有廢話,轉身就去準備湯藥。
倒是那個男人,上下打量一番葉塵,忍不住問道:“你是醫生?”
“不是。”
葉塵搖搖頭說。
“那你怎麼能給我爸……”
不等他把話說完,葉塵就冷厲道:“想讓你爸活命,就去外面守着。”
“沒有我的允許,只能讓秦楚怡帶着湯藥進來。”
“其他任何人都給攔在外面,不能打擾我。”
“否則再耽擱下去,你爸就徹底沒救了。”
男子聽到這話不再遲疑,轉身跑到門外守着。
而葉塵則拿出了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