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我基本上是泡在沙漠中的秘密基地裡,時刻的進展。按照高默和毛求的說法,他們已經通過當初從曹操身上得到的源代碼,初步研究出了能夠承擔幽浮運算的智能光腦,已經處於進一步的完善階段。
毛求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如果再加上最終測試,最多隻要一年,我們便能夠將完整的幽浮展現在楊宗主你的面前!”
一年……那就一年吧。
既然知道了確切時間,我也不着急了,轉而向毛求老傢伙討教起幽浮獨特的飛行原理來。
之所以如此,並非我突然對機械和物理產生了興趣,而是因爲經過和皇圖戰一戰之後,我充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招式方面不必說,速度方面更是一大劣勢,比起元神狀態的皇圖戰,實在是有不小的差距。不過速度這種東西,除了擁有像至尊寶“九耀無影”一樣的高明身法,便只有通過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爲才能逐步提高。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更好的辦法。
然而幽浮卻是給了我新的啓發。幽浮的光速乃至超光速度,與能源動力大小沒有直接關係,而是對宇宙中廣泛存在的物理原理加以利用。故而我心中一動,若是將這物理原理加以深入研究,轉嫁到武學上來,豈非就能創造一個新的身法領域?一旦這種物理原理和武學完美結合,以人體進行光速乃至超光速飛行並非遙不可及的夢想!甚至,我亦可以像幽浮一樣,直接進行空間跳躍!這樣一來,我又豈會再怕皇圖戰?
每每想及此處,我便是激動萬分,卻也有些恐懼。因爲我知道。如果這個技能真的被我研究出來,不成大善便成大害。因爲如果這技能推廣開去,鋪天蓋地都是光速飛行的超人,那世界還不亂套?不過這話也誇張了,畢竟除了神階者。我想像不出有什麼人的身體能夠承受住從極靜瞬間便到光速的恐怖負荷。所以說,這技能最終也只能由神階者才能發揮功用。但保險起見,如果研究成功,我還是儘可能地不要把這法門地奧秘透露出去。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研究不出這技能,我現在也不怕皇圖戰了。因爲自殺死如夢之後,我就發現,我不光能分解神階者的真氣。更能對他們的元神產生同樣的效果,亦即能將他們當成真氣一樣徹底分解掉。如夢的元神便是被我以這樣地方式徹底滅掉的。而在之前和皇圖戰的戰鬥中,已經能如意控制“吸收真氣”能力的我下意識地認爲這能力對他不會有什麼作用,所以忽略之下並沒有動用這能力。故而根本沒有想到這竟會是殺滅皇圖戰的最有效方式。只是不知道皇圖戰的“不滅元神”,在我這能力下,究竟能不能不滅?
皇圖戰始終是個麻煩。如果可以,我很想找他試驗一下。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爲,如果刻意隱匿氣息,我還真是難以發現他。
更何況。我回到東大陸三日後,皇圖戰便自萬里之外以傳音方式告知我,他已是和魔域的接引使接觸,並且決定馬上前往魔域,希望我遵守好自己地諾言。否則他日回來發現我反悔,必定不惜一切代價毀滅東大陸。
之後他就再沒了消息。
而至始至終,我亦沒有察覺到那神秘莫測的魔域接引使的氣息。
爲做確認。第二天,我便隱匿行蹤和氣息,潛入西大陸,一探究竟。根據撒哈拉的描述,他的本體無形無相,和草木精魄相融,難分彼此。皇圖戰和那神秘魔域接引使接頭的時候,雖然他們兩人都感知到有人窺探,但是都不能將他找出。那魔域接引使似乎因此突然謹慎忌憚起來,匆忙地便帶着皇圖戰進入了一個空間通道之中。
而撒哈拉則是敏銳地聽到,那魔域接引使在離開時,嘴裡還喃喃地說着“古怪”之類地字眼。
這讓我留上了心,那魔域接引使爲什麼會覺得“古怪”,莫非……如同能夠釋放出“極天雷”的皇圖戰一般,撒哈拉身上亦是有什麼秘密?
心中雖然疑惑,我卻並沒有想太多。
皇圖戰隨那魔域接引使離開,並沒有讓我感覺輕鬆。相反,更是讓我覺得其中頗有古怪。魔域接引使既然能夠找到皇圖戰,那未必便不能找到我。更何況我在東大陸的名聲如此響亮,更冠有“神階”之名。“他”若不來見見我,纔是顯得奇怪。可“他”偏偏就沒有來找我,彷彿是刻意忽略過去一樣。其中究竟是什麼原因,我揣度不到。
而西大陸獸族如我想像的一般,陷入了空前地動亂當中。
獸皇身死,天階強者死傷殆盡,天定城近乎全毀,無論哪一條,都對獸族產生深遠影響。獸族羣龍無首,亦再無可壓得住場面的強者。在這樣的情況下,獸皇的十多個皇子分成數派,各自拉攏種族,擁兵廝殺,爭奪獸皇之位。看他們的樣子,不打個一年半載是不會結束地。我估摸了一下,等他們內亂結束,整個獸族的人口至少要下降三成,就算他們不搞計劃生育,每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就開始**繁殖,整體實力沒個千兒八百年地也休想補回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全心投入到研究的幽浮原理中。不管怎樣,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是當務之急。因爲我可以預見得到,將來三域之行,絕不輕鬆,沒有堅強的實力做爲後盾,一切都是徒勞。
幽浮的原理雖然並不複雜,但是如何想要將其和武學結合起來,卻是難如登天。爲此,我不光需要看大量物理方面的書籍,更是要翻閱臨鳳閣以及聯邦中儲藏的無數武學典籍。這些典籍,不知有多少孤本,亦不知隨便流傳出去兩樣,便會掀起一場武者間的爭奪人生兩個大波的風波,卻全都被我一雙淫眼狠毒地掃過。這些典籍,在旁人看來或許十分艱深。但以此時我的修爲,許多武學原理都已是融會貫通,一目瞭然,甚至只要我願意,
只不過我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閒心。我所要做地,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以
速度,梳理自己對武學的認識,建立起獨屬於我的武后纔有可能從中找出將武學和那物理原理結合的契合點。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我幾乎每天都是處於大腦興奮狀態,在地下基地以及武學寶庫之間來回穿梭。忙得不亦樂乎。這種高強度地學習,乃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當初讀書的時候,我恐怕都沒有現在十分之一用心。
而我並沒有感覺疲倦,隨着不斷地深入學習和研究,只讓我感覺到物理世界和武學世界同樣的廣博深奧,越是研究思考得深入。便越覺得深不可測,如同吸毒一般欲罷不能。總算是讓我有點明白,歷史上會有一些科學狂人怪人博士之類的人出現並非全無道理。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武學境界在不斷地提高着。
三個月過後,我便開始走訪五大世家,與水清華火雲怒等老一輩們相互交流武學心得。
第一站自然是和我關係最好的水家。在和水清華切磋交流的過程中,他得知我在和五大世家的老一輩交流完之後便會尋訪隱藏在東大陸各地地隱匿世家和不出世的強者,便暗示我可以帶上香雲。美其名曰讓她增長見識,開闊心胸,實際則是爲我和她創造機會。
自爆出我進階神階的消息後。水劍非似乎也改變了觀念,沒有再擺出不樂於我和香雲相處的姿態。道理其實也很簡單,水劍非可以不在乎臨鳳閣,但是卻不可以不在乎人類歷史上第二個神階,憑藉着我的關係,若我和香雲能在一起,水家的勢力和威望定是能夠在短時間裡連上臺階,身爲水家家主,他必須要爲家族考慮。更何況我和香雲也並非沒有感情,而臨鳳閣地宗主小蘭以及盟首都不計較那麼多,他還有什麼計較的呢。
當香雲被從五道學院接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她,心中不由一痛。一些日子不見,她竟整整瘦了一圈,神色也是有些憔悴。
小蘭白了我一眼,連秋寒看我的眼神都帶了不善,彷彿我成了惡貫滿盈地大惡魔,拉着香雲一邊去說悄悄話了。
我摸摸鼻,只有苦笑。
半晌之後,兩女拉着滿臉通紅的香雲到了我面前。這小妮子低着腦袋,滿是羞澀之狀。
小蘭拉着香雲的手,硬塞到我的手裡,瞪眼嗔道:“便宜你了,下面的事你們自己說吧,秋寒,我們走。”
秋寒應了一聲,隨小蘭離去。和我擦身而過地時候,突然握緊小拳頭,隱蔽地揮了揮,嘴裡做了個“加油”的口型,看得我不由莞爾,沒想到性格一向冷淡的她也會做出如此可愛地動作。
場面安靜下來,我乾咳一聲,道:“我們到那邊樹林裡走走吧。”說着,便壯着淫膽,一把抓住了水鄉雲略顯冰涼的小手。
香雲手微微一抽,見抽不出來,便紅着臉放棄了抵抗,由着我拉她緩步走向水家別墅外的樹林。
沿途的水家護衛看到我們手拉着手,很多都是露出笑意來。對他們來說,我並不如外界那樣的高高在上。我剛來到未來世界沒多久,便生活在水家,與他們也算熟悉。雖然修爲不斷精進,身份不斷變化,但在他們心中,我最重要的身份,恐怕還是水家的姑爺。此時見我和香雲手牽手,貌似重修舊好,他們心中都是有了歡愉的快感。
香雲顯然有點抵擋不住他們戲謔的目光,脖子越來越紅,頭也是越來越低。
走入到樹林之後,兩人默默漫步,不知不覺間,來到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前。
在那大樹的樹幹上,有被雕刻的痕跡:一把大傘下,寫了楊濤和水香雲兩個名字。這招是我從原來時空裡的某部電影裡學來,當時認爲很狗血,沒想到用在香雲身上卻有了出乎意料的效果,當時她感動得眼眶泛紅,抱着我不放。讓我有機會上下齊手,大佔便宜。如今故地重遊,卻讓我頗有幾分感慨。香雲看着那樹幹上相偎在一起的名字,有些呆呆出神,目光變得溫柔中透着懷念。
撫摸着那字體凹凸不平的痕跡。我輕輕一嘆,吟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香雲雖然從未聽過這首詩,但也從字面的意思裡揣摩出了幾分意味來,神色微微黯然。這樹上地字跡依舊清晰,可她和我。都已不是當初的彼此。
沉默片刻,我轉身面對她,道:“小蘭告訴過你我不久後要離開地球的事嗎?”
“我知道。”香雲面色變得有些蒼白。
我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認真地道:“如果我說,我想讓你和我一起走。你願意不願意?”
香雲登時愣了,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有些出神,道:“……我可以嗎?”
“只要你想。就可以。”我輕輕地道:“我知道,一切過錯,都在於我,我是個花心的混蛋,從根本上說。是我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我配不上你……可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我已不能回頭。我不可能丟下小蘭和秋寒不管,但若要我丟下你一個人,前往茫茫宇宙,我也辦不到……我……我……”
說到後面,我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說,最終化成一聲苦笑,道:“我是不是很混帳?”
香雲直直地看着我,半晌之後才幽幽道:“你地確很混帳……”
聽到此言,我眼中不由露出愧疚和失落痛苦之色。
“可是,我卻偏偏忘不了你這個混帳……即使我知道你愛的人不只我一個,即使我無數次地強迫自己想要忘記你……我……”香雲的眼眶漸漸紅了,卻倔強地看着我。
我只感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再也顧不得那許多,上前一把將她抱住,重重地吻住了她的櫻脣。香雲的眼睛剎那間瞪得老大,卻最終雙手反抱住我,閉上了眼睛,迴應着我的激吻。
從樹林中出來,我的臉都笑得起了褶子,和香雲之間的冷戰終於結束了,兩人又恢復了以前地甜蜜,而香雲也終於接受了我不只她一個女人。小蘭遠遠地看見我得意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華秋寒眼中則是放出輕鬆的笑意。香雲看到她們倆,登時裡出幾分嬌羞來,用力將手從我手裡抽了出來。
小蘭呵呵一笑,親熱地上前抓住香雲的手,輕聲道:“好妹妹,還害什麼羞,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濤,秋寒妹妹,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我嘿嘿笑着,壓抑在心中地陰霾此時一掃而空,自是樂得開懷。
秋寒沒有說什麼,卻將手緊緊地搭在了小蘭和香雲緊握的手上,臉上露出一絲淺笑來。
水清華得知我和香雲終於重歸舊好,樂得哈哈大笑,當天晚上,便在水家別墅擺了一桌豐盛的宴席。
籌交錯一陣後,水清華問道:“楊老弟,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放下酒杯,沉吟道:“我從六族至寶中得到了關於瀾望歌的信息,等飛行器完成之後,我就打算離開地球。”
“哦?”水清華眉頭微微一挑。關於六族至寶之事,因爲涉及到三域,事關重大,所以到現在爲止我都並未透露出任何風聲,連水清華也是第一次知道六族至寶竟和七千年前地人類第一強者瀾望歌有關。
水清華於我亦兄亦父,對於他我並不想做過多隱瞞,當即嘴脣微動,以傳音之法將西大陸之行始末以及三域之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瞬息之間,水清華臉色變換數次,一身冷汗冒出,酒意去了八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傳音道:“此事老弟你沒透露出去,做得很對……三域……想不到這宇宙中竟還有如此恐怖的勢力……獸族之中,竟出現了第二個神階,幸好此人已是前往魔域,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我不知爲何老弟你如此執着地要尋找瀾望歌,但你既意已決,我也不勸你,一切自當小心……那麼,你可是欲帶雲丫頭一起離開地球?”
我遲疑了一下。傳音道:“我也知道此行很是危險……”
“你不用解釋什麼,只要她自己願意,那你就帶她離開吧。”水清華截斷了我的話,深深看着我,“身爲一個男人。自當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這點你應當明白!”
“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我傳音過去,堅定保證道。
水清華點點頭,舉杯和我對飲,不過看他目光幽深,顯然心思不在此處,喝了幾杯之後,便借醉離開了。三域以及皇圖戰地事情對他的震撼太大。他一時之間也難以平靜下來。
第二天,我便帶着三女前往其他四大世家。首先來到火雲家。火雲怒對我地到來自是歡喜無比,雖然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我是神階,可火雲怒卻愣是不信,在交流武學心得前一定要和我比試一下、找虐一番才肯罷休。無奈之下我只好隨手虐他了。幾分鐘下來,火雲怒被泄得火氣全無。軟弱不舉,終於嬌呼告饒,相信了我是“神階”地事實,嘴裡直呼變態。
第三站是皇甫家。我和皇甫仁交流得十分順利。逗留了兩日之後便離開,交流之後雙方各有所得。
第四站是木家。對於木家,我實在好感欠奉,木弘面對我的時候目光頗有些畏懼,他根本不敢多問我什麼。好好的一場交流,到後來完全變成了我問他答。
第五站是金家。說實在的,相比起木家。我更不願意來金家。一方面是因爲金家上任家主金刀之死和我脫不了干係,另一方面,卻是因爲不想面對金小婉。
飄浮在金家上空,見我頗有猶豫,小蘭戲謔道:“怎麼?害怕看見某人麼?”
我哈一聲笑,裝做不在乎地道:“我有什麼怕地?下去就下去!”
下去之後,我就後悔了,金尚武知道我是來交流武學,倒是對我很客氣,兩人也是相談甚歡。不過在此過程中,金小婉一直站在金尚武的身後,名曰旁聽,眼睛卻始終盯在我的身上,目光復雜中透着絲絲幽怨。面對金小婉一向都示弱的香雲此次卻出乎意料地神勇,依偎在我的身邊。她兩隻手緊緊地抱着我的胳膊,用胸前的豐滿壓迫着我的,顫抖着我地靈魂,考驗着我的定力,一雙眼睛寸步不讓地盯着金小婉。
而小蘭和秋寒則是完全沉浸在我與金尚武的論武之中,要知道,雖然是我和金尚武在說,很多東西她們倆都還聽不懂,可即便如此,亦是讓兩女都受益匪淺。
我一邊要無視金小婉的精神壓迫,一邊要無視香雲的摧殘,一邊還要與金尚武認真地探討武學,可謂壓力之大。與金尚武交流的兩天兩夜,乃是五大世家一行中最讓我感覺疲倦地。
和金尚武交流結束後,我不待金小婉做出反應,說了一句告辭,便瞬間帶着三女離開了金家,狼狽的樣子,樂得三女都是好笑,亦得了小蘭一句“算你識相”的不知是褒是貶的評價。
五大世家,從某種程度上說已是代表了五行真氣在各領域地巔峰。這番交流,讓我獲益良多。然而我很清楚,論勢力論影響,聯邦世家之中以五大世家爲尊,但並非是說,五大世家的武學,亦冠絕天下。自大滅絕之戰結束之後,人族不少強者歸隱,或是創立隱匿世家,或是混跡於市井,或藏身深山之中。這些隱匿世家和強者,都各懷所長,非能等閒視之。不過,他們雖然藏得隱蔽,但在臨鳳閣以及聯邦政府之中,亦是對他們中的大多數有所記載和跟蹤。
尤其是聯邦政府,對於這種潛在力量非常重視。甚至於在五千年前,當時的聯邦高手遵行當時盟首的命令,秘密地發動了一場“捕蛇行動”,意圖以暴力手段,囊括天下武學。然而卻最終不能得逞,甚至讓聯邦損失慘重,可見其力量強大。
當時地盟首承認了自己決策上的錯誤,和那些隱匿世家及強者的代表達成協議,互不干涉互不侵犯,之後提前退位。而從那以後聯邦雖然對這股勢力採取不聞不問地態度,但卻一直秘密監視着他們的動向,以防有人作亂。
故而,在和五大世家交流結束之
下一個目標。便是這些隱匿世家和強者。
三個月。
三個月中,我帶着小蘭、秋寒以及和我關係好轉的香雲,走遍了東大陸的名山大川以及各大城市,尋訪隱世強者。每到一處地方,我便用神念全方位掃描。在我的神念感知下。每個地方地強者都是無所遁形,想找到他們也是十分容易。
而雖然早已經知道人族這股潛藏的力量十分龐大,但經過這三個月,我還是被東大陸所隱藏的力量給嚇到了。人族的實力,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薄弱。大滅絕之戰結束之後,雖然有不少絕學和流派因爲種種原因而失傳,可還是有絕大部分以各種形式傳承下來,讓人不敢小覷。我估算了一下。如果這些人聯合起來,便是一股絲毫不比當初聯邦聖島甚至臨鳳閣勢弱地恐怖力量,而經過七千年,自那時候傳承下來的武學更是有了很多變化,奇招絕學層出不窮,也難怪當初的“捕蛇計劃”會遭遇失敗了。
如此一來。我算是徹底放下了心。因爲我知道,如果在沒有出現神階的情況下,即使我那時沒有出手將獸族強者大滅一番,獸族入侵東大陸成功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
在此番尋訪中。我的名聲此時倒是給我帶來了很大的便利。楊濤兩字,基本上屬於地球人都知道的名字。而且這些世家和強者雖然對聯邦有很深忌憚,對我卻沒有太多防備,一方面是因爲當初“極道戰網”事件中,他們有不少人居然都是被我救下來地。自然對我感激不已。另一方面,是因爲我大力在全聯邦範圍內創辦太極拳館,又帶頭使得五大世家和聯邦都將許多以前秘而不宣的秘籍共享出來。知道我是真心爲提升人族力量而努力,他們都是敬佩我大公無私的爲人。再有就是,他們都知道我現在是“神階”,我以神階之身來和他們交流武學,在他們的理解裡,更多的像是我在提拔點撥他們,哪有不應允的道理?
本來他們中也有一些人對我是否神階感覺懷疑,但是見面之後發現完全感知不到我真氣波動,便是信了幾分。而在初步試探交手之後,本對我是否真正神階表示懷疑地他們登時打消了疑慮。因爲我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完全是超越了常規的天階範圍,也由不得他們不相信我是神階。
和我切磋交流的人基本上都有天階實力,對於神階自是無比嚮往。雖然不期望自己也能參悟神階,卻也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一些啓迪。但是對於神階,我自己都不甚明瞭,又怎麼告訴他們?不過我也沒有藏私,無論是他們還是五大世家地人,我都是將妹妹在星宇盤中所說的關於神階的信息複述一遍,連關於神階“規則”的信息也一併告訴了他們。當然,三域的存在我還是沒有透露半分。雖然妹妹當初地意圖很可能是想將這個消息告訴全地球的強者,但我卻覺得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
我的想法很簡單,三域地存在,讓我的危機感空前加重,無論是我自身還是所掌握的實力都太多單薄弱小,將來若是想要在三域立足,只怕是困難重重。若是這些人能因爲我這番話將來而多出幾個神階出來,多少會爲我增加一些後盾力量。
而我發現,這些世家和強者雖然各有所長,但除非是十分親近的關係,相互間的交流很少。最後在我的牽頭下,我相約這些心結交的隱世強者以及隱匿世家,齊聚於有東大陸第一險山之稱的明山之巔,開始了十天十夜的相互切磋交流。
此時的我並沒有想到,我這隨心一舉,竟造就了之後轟動整個聯邦的“明山論武”,成爲人族代代相傳的一場武學盛事。初次參加“明山論武”的強者,在得了交流切磋的好處之後,商議之下,決定擴大“明山論武”的影響,廣邀天下強者,於明山證武論道。時光變遷,在之後數千年中,明山成爲天下武者嚮往的聖地,任何武者,都以能前往明山論武爲榮,亦將其做爲自己實力受到肯定的榮耀。
明山論武十日之後,我與相約的世家家主和強者告別。忙碌了數月,雖然到了不少地方,但因爲我忙於切磋印證武學。倒是沒有好好地遊覽過東大陸的那些名勝。此時忙碌結束,我亦感覺有些疲憊,便與三女幻化了容貌之後,於東大陸的各名勝之地旅遊觀光。
這一日,我們來到聯邦第一橋。龍津風雨橋。其實認真說起來,在如今的聯邦,這橋地長度莫說第一,便是第十也排不上,只不過這橋來歷卻不簡單,乃是七千年前大滅絕之戰後遺留下來。當初瀾望歌和皇天定戰到此處,萬物灰飛,也不知怎的。這橋竟是在毀滅性的破壞中奇蹟般地遺留下來,只有些許破損。自此之後,龍津風雨橋名聲大噪,竟成爲聯邦民衆競相瞻仰的遺址之地。到了後來,乾脆就有了聯邦第一橋的美譽。便因爲這座橋,隨之而來地。便是將這橋所在的破敗小縣城完全地帶動起來,七千年後的今天,已是發展成爲聯邦十大重點城市之一。
此時的龍津風雨橋已是翻修一新,但整體樣式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古樸。是現在很難見到的古樓風格,完全用木頭搭建,看上去頗有歷史厚重感。在政府的刻意保持下,這個橋的範圍裡,你看不到一樣高科技物件。最大限度地保留古風古味。
其實這座風雨橋,在原來時空,我亦是同妹妹走過一遭。只因爲這座橋所在地縣城。乃是當初日本人投降的地方,亦爲太極祖師張三丰的祖籍。在那個暑假的時候,我們攢了一筆錢,到這個地方玩了幾天。那時候我還感嘆,這橋上蓋的房子全是木頭,風吹雨淋,不知道能留多久。只是沒有想到,七千年後,竟能再見此橋,雖然重建後風格與原來自有差異,但亦是能找到當年的痕跡。
走在橋面,我心中驀然一動,莫非當初妹妹與皇天定大戰地時候,便是刻意護着這曾承載着我們美好回憶的橋,不讓它毀於一旦麼?想到此處,我的心猛地痛入骨髓,無比的思念自心底涌出,
制。
三女見我神情有異,面色蒼白,眼中微微淚光閃動,都是悚然一驚。
香雲輕握住我地手,道:“濤,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長出口氣,勉強笑道:“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小蘭神色一動,道:“你曾經到過這裡麼?”
“很久以前是到過的……”我輕輕地說了一句。
見我不想多說,三女面色微憂地對看一眼,沒有再多問什麼。
龍津風雨橋頗是寬敞,橋上兩邊都有店鋪,所有商販都是穿着比較復古的布製衣服,難免讓習慣了高科技衣服的遊客有新鮮有趣之感。小蘭三女都顯得很有興致,不時地拉我指指點點,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不過我卻明白,她們是想用這樣地方式來沖淡我的鬱結。
一路走過,我都是沉浸在緬懷之中,回想着和當初和妹妹在這橋上嬉鬧逛過時的點點滴滴,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來。曾聽人說,幸福只有在將來回想起地時候才體會得到。當初走過這橋的情形我已記不得太清晰,也從未想過,這也會成爲一種幸福。不知道當初和皇天定戰到此處的妹妹,那時候又在想些什麼呢?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思念如同潮水一般地填滿了整個心房,在這一刻,我真是想立刻衝進那虛妄星界,找出妹妹。
然而最終我也只是能夠暗暗一嘆,將這想法掩藏心底。
目光隨意一瞥,我掃過一間店鋪裡擺放的事物,不由輕咦一聲。我的神念掃過那店鋪的店主,登時微微皺眉,思索片刻,眼中露出一絲驚異來,看向那店主的眼神變得格外不同。
那店主乃是一長得很是猥瑣身材佝僂的老頭,滿臉皺紋的他彷彿感應到了我的目光,轉頭過來,與我視線對上後,很是淫蕩地點頭一笑,遙遙做了個請的姿勢:“小哥不妨一試?”
“也好。”我微微一笑,舉步走進那店鋪裡。
小蘭三女看了那店鋪的招牌一眼,“遺算閣”三字寫得軟弱無力,拙劣非常,再看那猥瑣老頭一眼,均覺得這字是老頭自己所寫的可能性比較大。進到店鋪裡,只見店鋪沒怎麼裝修,空空蕩蕩,就一張桌子五張椅子而已。
桌上擺了一副棋盤,分黑白兩子,分佈其間,正是圍棋。
圍棋作爲少數沒有再大滅絕之戰時代被埋沒的文明遺產之一,在聯邦成立後,得到了廣泛普及。圍棋一道,下棋過程中,乃是將智力、體力、品質、志融爲一體,棋道如武道,棋武相通,故而深受武者的歡迎,成爲全民性運動。以前水清華沒事,也總會找我下下圍棋。而這個店鋪,明顯就是一個棋館,還是個殘局棋館,靠殘局博弈賺錢。
我坐下之後,捻起一枚白子,目光投在棋盤之上,眼神便再不能離開,整個心神都彷彿爲之吸引,時而皺眉,時而微笑。
那老者依舊猥瑣地笑着,看我的眼神卻已是不同,閃過一絲驚疑,眼中少了幾分懶散,多了幾分專注,。
小蘭三女見我身子不動,神色不斷變化,都是吃驚。小蘭她們也都是通曉圍棋,仔細看了一會那盤棋,小蘭和香雲都是皺起了眉頭,然後都將目光投向了秋寒。
秋寒自小被關在盟首府中的她無朋無友,除了練樂之外,唯一的樂趣便是對着棋譜,自己和自己對弈。她心性素來淡漠,又心無旁騖,多年下來,其棋力已是絲毫不比成名大家弱,只不過她從不顯山露水,不爲外人所知而已。我也是這些日子以來,見她閒時和小蘭以及香雲對弈,才知道原來她的棋力已是高明至斯。
不過就是以秋寒的棋力,看到這盤棋,也是微微皺眉,因爲這一盤棋,看去似乎尚有餘力,可能反敗爲勝,她卻很是清楚,那只是表面現象,這完全就是一盤死棋,是絕對不可能下贏的。仔細推演了十來分鐘,依舊沒有找出翻盤的可能,秋寒感覺頭微微地有些眩暈,心中陡然一驚,暗道:這盤棋好是古怪,以我的心力,棋局再難,又豈會因爲這片刻時間而心神耗盡?
強行將注意力從棋盤上拉了回來,面色微有蒼白的秋寒對小蘭和香雲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投到了那猥瑣老頭身上。這老頭正怡然自得地挖着鼻孔,一雙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對面的我,彷彿我纔是美女,幻化成一般美女的小蘭她們都是木頭。
小有潔癬的秋寒忍不住微微蹙眉,神念掃過老頭的身體,卻發現他修爲平常得很,屬於年老力衰,勉強能夠飛行代步的境界。
又過了二十分鐘,我突然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後,重新睜開眼睛,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那猥瑣老頭眼睛微微一眯,一種異樣的緊張中帶着期待的光芒自眼底一閃而過。
我嘴角微微一翹,捻着棋子的手動了。
啪!
“咦?”秋寒輕呼一聲,落子的地方,明顯是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位置,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眼中不由滿是疑惑。
我微笑着盯着那笑容變得有些僵硬的老頭,道:“老先生,我可算是贏了?”
那猥瑣老頭盯着我下子之地,驀地哈哈大笑,無比暢快地道:“好好好,後生可畏!”
我起身拱手傳音道:“在下臨鳳閣楊濤,敢問老先生大名?”
話一說完,猥瑣老頭面色大變,喃喃道:“臨鳳閣……楊濤?”
“正是!”我點點頭,恢復了一瞬本來面目。
雖然只是短短瞬間,但足以讓人看清楚。
想像之中的驚喜激動之色沒有出現,那猥瑣老頭臉色蒼白,猛地爆出一句“靠”,雙手舞起一片手影,啪啪啪啪,連拍桌面數個地方,速度快得完全不似老人。
異變突生,周圍景物驟然一變,那猥瑣老頭已是失去了蹤影。
“濤,這是哪裡?”香雲抓緊了我的胳膊,臉色有些發白,掩飾不住震驚道。
寒風如刀,雪沒膝蓋,一眼看去,此刻我和三女竟是置身無邊無際的冰天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