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廟宇的大‘門’忽然發出“訇然”的一聲巨響。爆裂出了一個巨大的‘洞’,接着一個巨大的頭顱從那個‘洞’裡伸了進來!
那驪珠一見到這東西立刻嚇呆了,然後她突然尖叫一聲,往後一個凌空倒翻,翻躍進了黑暗中……
楊浩乍一見到那巨大的頭顱也是唬了一大跳,但他接着便‘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斑毹。斑毹左側的‘門’打開,跳下了唐金‘花’和龍芸、謝燕。唐金‘花’的目光掃到躺在石桌上的楊浩時,眉頭不禁大皺。龍芸則驚奇地叫道:“啊?兵馬俑!”
唐金‘花’道:“不是兵馬俑,是可司!”
“什麼?是可司?他怎麼成了這副模樣?”龍芸和謝燕都吃驚非小。這時,李詩茵、姜如蘭等‘女’生也從斑毹上跳了下來,見到躺在石桌上的楊浩時也都大爲驚訝。
龍芸緊張道:“他……是不是死了?”
這時,包裹在楊浩身上的液體已經凝固成一種灰‘色’的膠狀物,楊浩的整個人已經同一具剛出土的兵馬俑沒有什麼區別。唐金‘花’實在不知道楊浩是否還活着?因爲她從外面根本已經看不出楊浩的表情。
楊浩其實正處在半昏‘迷’的邊緣,他已經無法呼吸了,但他的意識卻還清醒——這是一種在強烈的求生‘欲’望下支撐着的人的本能。唐金‘花’和衆‘女’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卻還能看得到大家。可能這種膠狀物從外面往裡看是模糊不清的,但從裡面往外看卻能看得比較清晰。
他看見唐金‘花’的眼淚流了下來,接着龍芸、謝燕等人的眼裡也噙出了淚珠。楊浩大吃一驚,因爲他知道,‘女’人的眼裡流出了淚珠,那就是一種絕望的表現。也就是說,她們可能認爲他已經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只會守着他悲痛,而不會想到對他施救……
因此楊浩的心裡格外焦急,不停地在心裡面嚷道:“唐老師、芸芸你們別哭啊,我還沒死,快把我‘弄’出去……”
卻說唐金‘花’抹了一把淚,對龍芸和謝燕道:“芸芸、阿燕你們別哭了,快把可司擡到斑毹上去吧,我們給他淨身穿衣,讓他走得體面點……”
龍芸和謝燕點點頭,嗚咽道:“我們來晚了,想不到可司變成了兵馬俑……”
李詩茵、姜如蘭等‘女’生也上前幫忙,打算把楊浩從石桌上擡起來……
忽然龍芸發出一聲尖叫道:“呀,我看見他的眼睛動了一下!”
“是嗎?”唐金‘花’吃了一驚,連忙湊過來察看……
楊浩總算被從那可怕的膠狀物裡解救了出來,唐金‘花’清除了他身上那種詭異的液體後,又給他服下了一粒“奈香丸”——即上次在危地馬拉海底世界時服用過的那種神奇的療傷‘藥’,身體基本上恢復了正常。
衆‘女’孩七嘴八舌地問道:“可司,你怎麼被‘弄’成這副模樣了?是誰把你‘弄’的?唐軍、農民他們呢?”
楊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我們本來準備實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劃,沒想到還有人更在黃雀之後……”
唐金‘花’道:“我剛纔在駕駛艙裡似乎看到一個‘女’人飛快地逃離了這裡,她是誰?是不是她把你‘弄’成這樣的?”
楊浩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她……”
“這個‘女’人爲什麼這麼壞?她竟然要用這麼恐怖的手段置你於死地?”衆‘女’孩不忿道。
“她也許只是有點執着,而且她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她似乎是在用一種很古老的方法想要把我製作成某一樣東西,據我猜想,她可能是要把我製作成一種類似兵馬俑的東西——我明白了,她給我塗抹的液體就是製作兵馬俑的陶泥!不過。令人困‘惑’的是,她竟然用刀將自己的脖子割了一條口子,然後讓她的血流到我的身上,和陶泥‘混’合在一起……她的做法很象某種神秘的宗教儀式……”
“天哪,天下竟有這麼瘋狂的‘女’人,竟然用刀割自己的脖子!”所有的‘女’孩子都唬得‘花’容失‘色’,同時都感到脖子裡有一種寒森森的涼意……
唐金‘花’鎮定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她怎麼會呆在這暗無天日的陵墓裡?”
“她叫驪珠……”楊浩便把這‘女’子的來歷講述了一遍。
“什麼?這‘女’子竟然是先秦遺民?”衆‘女’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唐金‘花’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驚訝,她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看來資料上所說的不假。”
楊浩疑‘惑’道:“資料?什麼資料?”
唐金‘花’道:“你隨我來。”引楊浩登上了斑毹,打開了斑毹上的電腦,將一份資料搜了出來顯示在楊浩面前。
楊浩看那資料的標題是《秦始皇贏政神秘護陵將軍驪珠探佚》。那資料的內容則是說,當年秦始皇有一位神秘的‘女’將軍驪珠,但是這位驪珠,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上都沒有記載,只是一份叫做“秦頌”的秦代流傳下來的閒散雜記上記錄了一鱗半爪,而這位“秦頌”的作者姓名和生卒年代也不詳,不知道他究竟是秦朝人還是漢朝人,甚至無法得知歷史上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人。資料上說,驪珠因崇敬始皇,自願爲始皇護陵。而她就住在始皇陵寢內!這還不算駭人的,更駭人的是,她接受了一位來自“淪‘波’之國”的異人的建議。“嘗睡於異棺之中,以冰凍之法鎮之,侯千年之後夢醒爲王護陵,不使王陵遭侵害也”。這段話的意思是說,這位驪珠接受了一位來自“淪‘波’之國”的異人的建議,睡在一座奇異的棺材中冷凍起來,以便在千年之後得到喚醒,然後起來保護秦始皇的陵寢!
資料上最後說,“王使徐福赴海外求仙,而淪‘波’之國便是仙人之居所也。淪‘波’之國仙法之‘精’妙,世上罕有之,嗟呼,嘆嘆”。意思是說,秦始皇派徐福赴海外尋找“仙人”,而淪‘波’之國就是“仙人”住的地方,“仙人”的道法之高妙,真是令人驚歎啊!
也就是說,驪珠的確是先秦遺民,她自願被“淪‘波’之國”的“仙人”用“冰凍”的法術鎮在秦始皇的陵墓裡,並且一直沉睡了兩千多年,兩千多年後的今天,她從冰凍的棺材裡醒來了,並擔負起了守衛秦始皇陵的重任。
神仙之說是無稽之談,但兩千多年前的秦朝怎麼會有那樣先進的冷凍技術,可以使人冷凍兩千年之後醒來?要知道冷凍技術到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都還不太成熟,還沒有哪個活人敢請求別人將他冷凍上幾十年再把他解凍。兩千多年前的秦朝竟有了這種技術實在是令人驚歎!
還有,那“淪‘波’之國”到底是在哪裡?“淪‘波’之國”的人真的是“神仙”嗎?
楊浩不由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則關於古代外星人的傳說,傳說秦代時曾有人見到過有人乘坐這種“淪‘波’舟”行駛上茫茫大海上。這種“淪‘波’舟”呈螺旋狀,既可以漂浮在海面上。也可以沉行海底。古人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便歸之爲鬼怪邪異之類。其實按今天的說法,那就是外星人乘坐的“UFO”!因此可以肯定,“淪‘波’之國”的居民肯定就是外星人。徐福找到的不是什麼“神仙”,而正是來到地球上考查的外星人。驪珠身上的冷凍技術一定就是外星人的傑作。至於秦始皇陵墓中的“妖囫圇”,也一定是外星人幫秦始皇陵的建造者設計的。甚至整個秦始皇陵的建造,都可能有外星人的痕跡!
看完了資料,楊浩點頭道:“看來驪珠的謎團應該算是水落石出了。但是荊嶽卻仍然是一個謎……”
“荊嶽不是謎,你和荊嶽爲什麼那麼像纔是謎。”唐金‘花’忽然微微一笑道。
“什麼意思?難道你也相信有所謂的‘前世’,而我便是荊嶽轉世而來?”楊浩‘摸’着後腦勺道。
“難道不是嗎?”唐金‘花’笑着反問道。
“不,我可不想做什麼‘荊嶽’,我只想做我。”
“你難道不是在‘做’你自己嗎?”唐金‘花’斂去了笑容,認真道,“其實你完全是一種心理作用,恰恰是你把你自己暗示成了‘荊嶽’,於是你就成了‘荊嶽’。如果你仍然認爲自己是‘楊浩’,那麼你就是‘楊浩’而不是別人。”
楊浩點點頭道:“你說得對,也許這真的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作用……可是這又怎麼解釋我和那荊嶽長得這麼相象呢?”
“這個……的確有點難以解釋,如果拋卻掉‘迷’信言論,那就只能歸結爲巧合了。”唐金‘花’也有點頭大道。
楊浩眼裡又涌過了一絲擔憂:“也不知道驪珠現在怎麼樣了?她的傷……”
“她應該沒事,因爲她的血流得很慢,應該沒有傷到動脈,而且看她的反應那麼迅速。動作那麼瀟灑,也說明了她的傷並不礙事……怎麼,你有點關心她了?”
“我只是擔心她的傷,她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
“那點血不算什麼的,你不知道我們‘女’人每個月都要流失掉一點血嗎?不過那是廢血,一點也不會影響到身體,而且還會促進幹細胞製造新鮮的血液,有利於身體的健康呢。”唐金‘花’婉爾一笑道。
“什麼?我不明白……”楊浩頭大如鼓,不明白唐金‘花’說的是什麼事情。
唐金‘花’見楊浩一臉楞神的樣子,這纔想起他還是處男,哪裡懂得‘女’人的事?因而也就岔開了話題道:“這個話題是專屬於‘女’人的。不跟你聊了……我們還是說說別的事吧,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應該馬上和唐軍他們會合,制止張盛一夥的‘陰’謀,不能讓他們破壞了秦始皇陵的地宮!”
唐金‘花’點頭道:“好吧,我們先搜索一下看他們都在哪裡。”說着啓動了大型搜索雷達。
再說唐軍等人好容易走完了那條長巷子,然而卻又找不到通往廟宇的‘門’了。衡其搔着頭皮道:“我清楚地記得當時可司是用重力槍把那張案桌吸起來擋住了出口,只要找到那張案桌,也就找到了出口了。”
謝可道:“這盡頭只是一扇厚實的牆壁,哪裡是什麼案桌?”
唐軍則看着農民道:“農民怎麼看這件事?”
農民捋了捋山羊鬍須道:“只有一種可能,我們‘迷’路了!”
唐軍很失望地搖搖頭,看向老神道:“老神,你認爲呢?”
老神‘摸’出羅盤看了看,又東瞅西望了一陣,也是搖搖頭道:“農民說得不錯,我們是‘迷’路了。”
“這怎麼可能呢?我們來時就走的這條路啊!”衆人皆驚駭得叫了起來。
唐軍思索了一下道:“這裡‘洞’‘穴’遍佈、岔路繁多,我們‘迷’路了也是在所難免的,大家在附近找找,看哪邊是正確的道路?”
衆人東張西望、四下搜索,卻實在看不出哪裡纔是通向正確之路?
黃跑跑伸着長頸子往左邊瞧了瞧,忽然叫道:“這邊有一條路!”
衆人忙轉過頭去一看,果見那裡有一條岔路。
“哎呀,這裡真有一條岔路呢,也許這條路纔是正確的吧?”衆人紛紛嚷道。
然而往前走了二三十米,卻迎面碰到了一堵牆壁——原來路已經到了盡頭!
衆人走了一段冤枉路,不由紛紛埋怨道:“黃跑跑,拜託你下次看清楚點,這不是路,是死衚衕!”
黃跑跑一臉無辜道:“我怎麼知道這是死衚衕?”
衆人懶得再搭理他,紛紛掉轉頭往回走去。
黃跑跑也垂頭喪氣地走了幾步,又不甘心地往回看了看,這一看不打緊,立刻把他嚇得失聲驚呼道:“有鬼啊,快救我……”
衆人聽見黃跑跑的叫聲,都不屑道:“你叫吧,你以爲你叫得慘,我們就會回頭了?”
唐軍雖然對黃跑跑的德‘性’也很看不慣,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也把他嚇了一大跳……
黃跑跑竟然不見了!
其實他離黃跑跑不過四、五米的距離,再退後一兩米就到了那堵牆壁,而這裡的空間也不大,也沒有任何的障礙物和可供躲藏的地方,黃跑跑會上哪裡去了呢?
“黃跑跑,你在哪裡?”唐軍大聲呼喊道。
然而四周卻毫無迴應。黃跑跑就象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中一樣……
衆人聽到唐軍的叫喊聲這才紛紛回過了頭,回頭看了之後也都是大吃了一驚:“跑跑上哪去了?”
衡其道:“想不到跑跑還真的‘跑’了。”
謝可道:“黃跑跑是不是‘隱形’到牆壁裡去了?”說着走上前,在那堵牆壁上‘亂’‘摸’着。
“別動!”農民忽然伸出粗壯的胳膊捏住了謝可的後衣領,並將他拽了過去。
謝可吃驚道:“農民你怎麼老是喜歡捏人家的衣領象老鷹拽小‘雞’一樣?”
農民正‘色’道:“別在牆壁那裡踩來踩去,小心那裡是陷阱——黃跑跑也許翻到陷阱下面去了!”
農民的話將所有的人都唬住了,大家不由自主都離那堵牆壁遠遠的,生怕踏中了“陷阱”。
唐軍道:“是不是陷阱,試一下就知道了。”說着撳出金屬套筒,往那裡的地面上點去……
然而那裡的地面上並沒有任何的動靜,顯然是堅實的地面。衆人不由都對農民的“陷阱說”產生了懷疑。
“你們快救我……”就在這時,黃跑跑的聲音又從某個地方傳入了衆人耳中。衆人都嚇了一大跳,一齊駭呼道:“跑跑,你在哪裡?”
然而黃跑跑卻並不回答。
衆人這下是真的有點‘毛’骨悚然了:“黃跑跑,你到底在哪裡?你說話呀……”
“啊!”衆人正東張西望時,李壽生也發出了一聲慘叫。李壽生就在站在唐軍的後面,和唐軍只有幾步遠,剛纔唐軍都還聽到了他鼻子裡“呼哧呼哧”的出氣聲,他鼻子裡的氣流甚至都噴到了唐軍的背上。幸好唐軍是個隨和的人,因此並沒有介意李壽生鼻子裡骯髒的氣流**到他的背上。現在他陡然聽到李壽生髮出了慘叫聲,心中不由猛地一跳,霍然轉過了身——
他看到的是聽到李壽生的聲音同樣霍然轉過身來的農民、衡其、謝可等人,而李壽生卻不見了!李壽生所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小塊空地……
唐軍駭然驚呼道:“麻子呢?麻子上哪去了?”
衆人一個個大眼望小眼道:“麻子剛纔就站在這裡呀,我們也是剛回過了頭,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時,段建明忽然拉了拉唐軍的衣角,神情異樣道:“跑跑和麻子可能是被‘陰’人攝走了,這秦始皇的陵墓里正是‘陰’人聚會之所……”
唐軍愕然道:“‘陰’人是什麼?”
江勇‘插’話道:“‘陰’人就是看不見的人!”
唐軍吃了一驚,忙戴上紅外線眼鏡觀察起來。但段建明又說道:“紅外線眼鏡也看不到‘陰’人的,因爲‘陰’人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唐軍這才明白他所說的“‘陰’人”原來指的是“鬼魂”之類。他正想說什麼,忽聽老神也驚呼道:“此地‘陰’氣極盛,兇險無比、爲阿鬼之‘門’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