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不等它爬起來。楊浩早已從小龍的背上一躍而下,撳出‘激’光鑽頭,一道藍‘色’的光刀繞着那勾魂騎士的脖子劃了個圓弧——就如快刀切豆腐一樣,那勾魂騎士的章魚腦袋頓時和身子分了家。
趙文靜忍不住喝彩道:“好!不愧是‘極品戰士’!”
楊浩揮汗如雨道:“趙醫生,你再這樣說,我真的就無地自容了。”
趙文靜道:“謙虛過分是驕傲哦。”
看着那向遠處受驚奔逃的勾魂騎士的坐騎,楊浩豪氣陡生道:“看我也去‘弄’一匹坐騎來!”
趙文靜卻說道:“算了,它已經跑遠了,你追不上它——咱們共同做小龍的主人不好嗎?”
楊浩想,自己也確實沒有那個本事能馴服一頭可怕的“風”,只得同意了趙文靜的意見。不過他好奇那‘挺’“雷神錘”,將它撿了起來,打算帶回去研究研究。
趙文靜知道他嗜武器如命,當下便由了他。然後兩個人騎着小龍一溜煙趕回營地去。
當兩人回到營地時,天邊已經現出了曙光,微弱的天光下,營地的輪廓已經大部分呈現在兩人眼前。楊浩老遠便聞到了一股焦臭味,不由奇怪道:“怎麼回事,象燒了破棉絮臭啊?”
趙文靜的眼尖,早已看見營地成了一片平地,原先的平板房無影無蹤。所有的人都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她不由大吃一驚,忙拉了拉楊浩的衣角,眼裡‘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楊浩也看到了這一幕,他起先還不知道是失了火,還以爲是走錯了地方,待到一直站在路口張望的唐軍向他大聲叫喚時,他才明白這確實沒有走錯地方。當下不由問道:“唐老鴨,你們搞什麼鬼,怎麼把板壁拆了,睡到‘露’天裡來?‘露’天睡難道涼快些嗎?”
唐軍一臉垂頭喪氣相道:“哪裡是拆了,是燒了!”
“燒了?爲什麼燒了?”
“還不是老神‘迷’信,說什麼他住的那隔間屬金,而他的命裡被金克,因此必須要用火來克金,以免得自己受害。於是他就在房間裡點了一支蠟燭。誰知他風流過了頭,竟然將蠟燭蹬翻了,而他和朱文麗都沒有察覺,結果燒了起來,最終釀成了一場大災,將咱們的營房燒了個乾乾淨淨,這下倒好,大家只有‘露’天睡了。”
“這樣啊?這個老神真是玩火自殘!”楊浩氣憤道。
“他要是玩火只自殘就好囉,可惜還害了我們這麼多人!”
“他在哪裡?我要狠狠地克他一頓!”
“算了,我已經克過他了,他也認識到了錯誤,這不,他正在那邊讓他老婆縫‘褲’子呢。”
“他‘褲’子怎麼了?”
“燒了個‘洞’。‘露’出了光腚!還算他的‘褲’子是純棉不是滌綸,要不然他的屁股就保不住了!”
“這就叫現世現報!嗯,你剛纔說他老婆在給他縫‘褲’子?”
“是的。”
“還沒過‘門’,頂多算‘女’朋友吧,怎麼就叫起老婆來了?”
“可司,這也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你看我們也都老大不小了,萬一爲了拯救人類的事業而掛了,那就什麼也沒有了,雖說不是很遺憾,但遺憾總還是有一點的。不如在這次任務完成後,讓大家都結婚吧!”
“好呀,我舉雙手贊成!”楊浩大笑道。
“那你自己呢?”趙文靜忽然在他耳邊呢喃道。
楊浩一呆,這才慢慢地轉過身,看向趙文靜:“我自己?當然是老光棍了。”
“那你就不打算改變一下?”
“我現在暫時還不想改變,除非虹虹回到我的身邊。”楊浩隨口而出道。
“你還是想着周虹?”趙文靜的語氣忽然有點急促。
楊浩默然道:“是的,也許這一輩子就只想她了。”
“好吧……”趙文靜也不再言語。她也實在覺得無話可說。她只能在心底裡深深地嘆息一聲……
天,終於亮了。
“嚁嚁……”唐軍掏出一支哨子猛吹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伸着懶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個東張西望道:“還想睡一會兒呢,吹什麼口哨啊?”
“集合了!蝦皮已經給我們指明瞭方向,我們馬上就要去古堡了!”唐軍大聲叫道。
衆人東倒西歪地站成了兩行。仍然嘀咕道:“去哪個古堡啊,基地嗎?”
“你瞧瞧你們這是站的什麼隊伍?男的站前面、‘女’的站後面;高的站左邊、矮的站右邊!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報數!”
“報個基巴!”朱鳳練咕噥道。
“朱鳳練,你給我站出來!”唐軍大怒道。
“算了算了,集合也只是個形式,何必呢?”農民勸道。
“朱瘋子也不象話,這是公共場所,‘基巴’、‘基巴’的‘亂’叫,素質也太差了吧?”老神也出言喝斥道。
“下流、無恥!”劉勇、謝可等人也一陣起鬨。
唐軍臉‘色’‘陰’沉,英俊的國字臉拉長得象張馬臉。
“報數就免了,下面我來說幾句吧。”楊浩制止了唐軍的衝動道。
唐軍便站到了一邊,讓楊浩訓示。
楊浩卻對衆人道:“解散。”
“解散?你不是要發表演講嗎?”衆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是啊,不就是講幾句話嘛,至於‘弄’得那麼嚴肅?唐老鴨喜歡打官腔的作風確實要不得,當然,朱瘋子呢也要注意一下影響,不要說髒話。我要說的話就是,大家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也享受了一個晚上的歡樂。但是現在我們還不是享受歡樂的時候,我們現在要立即趕去古堡破壞‘黑暗之源’的傳送陣。等完成了這次任務,我們就回基地給大家舉行一個集體婚禮!那樣就不會再有人非議我們的愛情了!”
“是呀,要不老是有人說我們是‘聚衆yin‘亂’’呢,這簡直是玷污了我們神聖的愛情!”衡其慷慨‘激’昂道。
“也不要動不動就提神聖二字,咱們都是普通人,愛情也就是普通人的愛情,不然要叫別人笑掉了大牙的!”農民笑道。
“蝦皮已經給我們提供了古堡的方位,就在離此地西南方十公里遠的地方,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決定兵分兩路。一路由唐軍率領,從這裡前進一里許,到達一個古代的藏兵‘洞’口,順着藏兵‘洞’裡的運兵通道往前走,可以直達古堡的下面。從藏兵‘洞’走的好處就是可以避免同地面上大批的怪物羣遭遇。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是要殺死多少怪物,而是要破壞它們的傳送陣,讓它們無法再由那顆妖星傳送到地球上來。傳送陣關閉之後,剩下的怪物還不是小菜一碟?那時候咱們想怎麼屠殺就怎麼屠殺!”
“可司,那另一路怎麼走?”謝可問道。
“另一路由我和趙醫生騎小龍從地面上過去,然後我們在古堡會合。”
“可司,這樣太冒險了吧?”衆人紛紛勸道。
楊浩道:“你們放心,只要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古堡,就不會陷入怪物羣的包圍。我們將會利用古堡的建築作掩蔽,吸引怪物羣的注意,而你們則趁機加快腳步趕路。”
劉勇道:“萬一你們趕不到古堡呢?”
楊浩道:“我絕對相信小龍的能力,而且昨天晚上也已經得到了驗證。”
衆人知道楊浩一旦作出了決定就不容更改,雖然覺得他的決定很冒險,但想他既然這麼‘胸’有成竹,那就說明成功的把握‘性’應該也是很大的。因此大家也就沒有再勸。
朱鳳練道:“昨天晚上臨時來探親的幾位新娘子是不是請蝦皮開個傳送‘門’接回去?”
昨天晚上臨時來到這裡的是劉婷和朱文麗。當下兩人一齊搖頭道:“不要趕我們走,我們也要參加行動!”
楊浩知道她們捨不得離開自己的男友了,於是說道:“好吧,同意留下,不過要注意安全。好了。下面我們開始行動!”
楊浩說着,和趙文靜跳上小龍,揚起一路煙塵遠去了。
望着楊、趙的背影,大頭搖晃着大頭道:“我明白了,可司是爲了拍拖方便啊!”
衡其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是,大頭你別以爲腦袋大就可以胡說八道!”衆人也紛紛斥責道。
老神幽幽道:“一切皆有定數,一切皆在運中,緣來,則均可抵擋,無緣,則對面也未識也。嘆嘆。”
“老神,看來你還是沒有吸取昨天晚上的教訓啊,是不是‘褲’子上的破‘洞’補好了,就忘記了火‘舔’光腚的痛楚了?”農民不失時機地挖苦道。
老神張口結舌、無從反駁。自從出了昨天晚上這碼事,他在農民面前是再也神氣不起來了。
小龍的速度確實是風馳電掣,載着楊浩和趙文靜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不過由於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楊浩和趙文靜這回是穩穩當當,基本上沒有受到顛簸的影響。不過,因爲小龍的背上沒有什麼好抓拽的,而趙文靜仍然坐在前面抱住小龍的脖子,楊浩則輕釦住趙文靜的腰以穩定住自身——就象昨天晚上一樣。楊浩雖然覺得這樣不妥,但趙文靜卻希望他這樣扣住她——昨天晚上的那種感覺她實在捨不得讓它溜走……
山嶺、樹木、岩石都在快速地往後退去。
喀爾巴阡山的風景其實很美,但楊、趙二人卻無心欣賞風景。他們現在一心只想快點到達目的地——班古斯城堡。
“普休——普休——”忽然從左邊的山嶺裡又傳來了這種奇怪的吼聲。
楊浩的心中一緊道:“不好,小龍的同伴又來了!”
但這一回小龍的表現卻很淡漠,對“普休——普休——”的呼喚聲理也不理。
楊浩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文靜微笑道:“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楊浩頭大道:“不知道。”
“咱們的這隻‘風’獸是雄的,剛纔那隻叫的也是雄的,而昨天晚上的那只是雌的。”
“我只聽見你說‘雄’的、‘雌’的、‘雄’的,卻實在不明白和剛纔的事有什麼關係?”
“你呀,真笨!我只告訴你一句話,同‘性’相排斥、異‘性’相吸引,自然界也是一樣,這是宇宙間最基本的規律。”
“我還是不明白。”楊浩其實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他還要故意裝糊塗。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趙文靜微嗔道。
“真的。”
“那你給我下去,我不想和白癡在一起!”
“啊,假的,假的!”楊浩慌忙叫道。
“嚇你的,傻蛋,格格格……”趙文靜撒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楊浩聽着這笑聲又不由呆住了。他今天才發覺趙文靜的笑聲竟是這樣好聽!
兩人又往前馳騁了一會兒,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座高大的山嶺,山嶺上全是巨大的玄青‘色’、鵝黃‘色’的巨石,象綠‘色’林海中‘露’出的一個個的小島,蒼茫鬱蔥的高山之巔,一座石頭建築物巍然聳峙。
楊浩驚喜道:“班古斯城堡!”
趙文靜也‘露’出了驚喜之‘色’,同時又疑‘惑’道:“他們爲什麼要把城堡建築在高山頂上,那樣多不方便呀?”
楊浩道:“這城堡應該建造於公元七、八世紀,那時正是羅馬帝國時期,歐洲戰‘亂’頻繁。這裡的居民爲了躲避戰禍,因此把城堡建築在敵兵輕易不能攻襲的高山之顛。”
“我想不明白人類爲什麼這麼喜歡戰‘亂’?”
“這並不是人們喜歡戰‘亂’,而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憑自己的力量就能改變的。比方說我不喜歡戰爭,可是我無法有人把戰爭強加到我的頭上。爲了生存下去,我不得不進行一場以戰爭反對戰爭的戰爭!”
“我還是不太明白,那些發動戰爭的人爲什麼就不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呢?”
“發動戰爭的人有兩種,一直是主動發動戰爭的人,一種是被動發動戰爭的人。前者主要是爲了自己的野心和日益膨脹的擴張‘欲’望。這種‘欲’望當然也不是隨心所‘欲’的,比方說希特勒,他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絕非史書上所說的是什麼‘戰爭狂人’,他是爲了他的那一個集團的利益,爲了轉嫁國內的矛盾和危機,這才走上了一條尋求對外擴張的道路。而他的這種主張必然和別的利益集團發生衝突,於是戰爭不可避免!”
“還有一種人呢?”
“還有一種人是因爲活不下去了,不得不揭竿而起,以暴力的手段進行反抗。”
“太複雜了。”趙文靜嘆息道。
“好了,不要去想這些了,看,那是什麼?”楊浩忽然被從山頂上飛來的十幾個影子所吸引。
由於還隔得比較遠,這些身影看起來非常的細小,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似乎只是一羣飛鳥。
但趙文靜卻駭呼道:“是長翅膀的人!”
“長翅膀的人?”楊浩也吃了一驚,急忙取出望遠鏡進行細緻的觀察——果然是十幾個長翅膀的人!只見人長長的狗‘毛’黃的‘亂’發披在身後,‘胸’脯和四肢雪白雪白,但那臉卻又青又綠,嘴巴大張,齜着兩顆長長的獠牙,那眼裡更是兇光筆‘露’!
長翅膀的人楊浩已經見過不少了,在‘陰’人‘洞’、恐怖之城時見過,在危地馬拉、秦始皇陵裡見過,東非沙漠裡也見過,不過都不是善類而是惡魔!
昨天在小鎮上,楊浩更是差點喪生在了這樣的一隻生物的獠牙之下!雖然這隻生物被他用電鋸鋸成了兩半,但想起當時的情景仍令他有點不寒而慄。而當時有人直呼這種生物爲“吸血鬼”。
準確地說,這並不是“吸血鬼”,只是一種吸血的動物而已,就象蚊子。
真正的吸血鬼是西方神話傳說中的一種非人、也非魔鬼的生物,他們處於一種尷尬的境地,見不得陽光,靠吸食人的血液以維持生存。吸血鬼的祖先叫做德古拉伯爵,吸血鬼也被稱作血族。他們爲了掩飾身份而‘混’雜在普通人羣中。只有當他們飢餓時纔會‘露’出吸血鬼的面目來吸血。他們通常居住在深山中的古堡裡,給人以一種特別神秘的感覺。而東歐大地,是吸血鬼流傳最爲廣泛的地方。
現代科幻或者魔幻小說中,把喪屍和殭屍也歸爲吸血鬼一類,實際上那一種錯誤的劃分。
因爲吸血鬼是有意識的,而喪屍和殭屍則是一種毫無意識、只靠本能維持生存的生物。
卻說楊浩正在觀察,只見這些“吸血鬼”已經向他們飛了過來,估計是將他們當成了吸食的目標!
不但楊、趙二人,就連小龍都‘露’出了驚惶的神‘色’。
莫非小龍也害怕這種生物?
小龍連小小的獵頭蟹都害怕,害怕這種吸血的怪物也不足爲奇。
當下楊浩將那‘挺’撿來的“雷神錘”端在了手中,然後瞄準飛過來的“吸血鬼”狠狠開火:“嗆嗆嗆嗆……”
子彈最初從槍膛裡飛出去的聲音並不響亮,但擊中目標的時候則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轟轟轟轟……”
一排炮彈在空中凌空爆炸,綻開出了一朵朵白‘色’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