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拐、謝可道:“是啊。你這頂帽子總算戴到農民頭上了……”
“好了,你們都冷靜!大家都找找看有沒有開關可以把這個東西關閉掉?”楊浩叫道。
農民道:“那我去把閥門再擰轉過來!”他戰戰兢兢地走到那閥門邊,伸手去擰那輪盤——然而哪裡擰得動?他不由絕望道:“這玩意只能開不能關啊!”
楊浩想了想道:“咱們既來之則安之!我現在有一個想法,咱們順着這兩根管道往前走,看到底通向哪裡?也許順着這兩根管道就可以到達核心!”
衆人此刻除了點頭,也沒有別的辦法。
“可司,你說得對,這兩根管道的確是通向某一處神秘的地方!”一直盯着地圖在看的趙文靜忽然說話道。
楊浩點頭道:“不錯。”
“那處神秘的地方看來就是這座建築物的核心了?”楊勝農問道。
“可司,我看我們還是退出去算了,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我真的會變成神經病!”龍拐叫道。
“我們既然來了,就絕沒有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這就退出去的道理!”楊浩堅決道。
“那就走吧。”謝可叫道。
“好,我們離開這兒,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楊浩率領衆人沿着從“鍋爐”頂上伸出的兩根巨大的管道又往前搜索起來。
“可司,這裡到底是不是‘黑暗之源’的基地啊,如果是的話,那又是用來幹什麼的?是生產某種東西、還是提供能源、或者是用來向我們的地球射探測信號?”色農邊走邊問道。
楊浩道:“我對這件事情到現在爲止是一無所知,你問也是白問!”
說話間,他們已經離開了“鍋爐”房,順着一條走廊前行了幾十米。兩條管道在前面分了岔,又分成了好幾條子管道通向別的地方。
謝可道:“壞事了,這麼多條岔路。咱們到底該往哪邊走啊?”
楊浩道:“看來我們還是得向後轉,回到‘鍋爐房’那裡去,那裡纔是核心!”
衆人一聽都有一點變色,龍拐道:“可司,我求求你,不要讓我們再回到那可怕的房間裡去了好不好?萬一那‘鍋爐房’生了爆炸,那我們就連骨頭渣子也沒有了!”
楊浩道:“那裡不是‘鍋爐房’,也不會生爆炸,那裡應該只是一個能量輸出裝置!”
“難道那裡是核反應堆?”色農忽然驚呼一聲道。
楊浩思索道:“有一點點象……”
“可司,你們在哪裡?”楊浩的耳機裡再次傳來了蝦皮的呼叫。
楊浩問道:“蝦皮,有什麼情況?是不是已經翻譯出來了?”
蝦皮道:“還談不上是翻譯出來了,情況是這樣……”
蝦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憶兒見到了那些文字和符號後會出那樣吃驚的叫聲——她仍然不會說話,也不懂得怎樣表達自己的情感,只是咿咿唔唔地叫着,似乎顯得異常激動。蝦皮摸着花崗岩腦袋道:“憶兒,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憶兒忽然推開蝦皮,坐到操作檯前,雙指穿梭般地快在鍵盤敲擊着——原來她竟然是將那些文字和符號打印了下來!
此刻呈現在蝦皮等人面前的便是歪七八扭的小火柴棍、小蝌蚪、小蠶豆、小螞蟻……
蝦皮等人誰都看不懂這些,只好將之歸爲“鬼畫符”一類。
憶兒也拿着打印出來的那幾張紙皺着眉頭在仔細地看着。
忽然她打着手勢向劉蓮青等女生比劃,似乎是在詢問某樣東西。
劉蓮青等人也迷惑不解,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問她道:“憶兒,你是在要什麼東西嗎?”
憶兒點了點頭。
最後還是李詩茵,腦子裡似乎來了一點靈感,問道:“你是不是在詢問這飛船上有沒有鋼琴、電子琴之類的樂器?”
憶兒點了點頭。
李詩茵便對蝦皮道:“蝦皮,快給憶兒找架鋼琴或者電子琴來,憶兒要彈琴呢。”
蝦皮頭大道:“咱們又不是樂隊,這飛船上哪裡有這些東西啊?”
吳小文也抓耳撓腮道:“是啊。這節骨眼上誰有心思彈琴啊?”
李詩茵失望道:“那就是沒有了?”
蝦皮點頭道:“是的,麻煩你對憶兒說,咱們的飛船上沒有這些東西。她要真想彈琴,等回到地球后給她買一架鋼琴或者電子琴,讓她彈個夠,現在我們只能對她的要求說抱歉……”
李詩茵打着手勢把蝦皮的意思對憶兒說了。
憶兒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憶兒忽然拿起筆,快地畫起什麼來。蝦皮等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憶兒到底在幹什麼?
劉蓮青看了一陣,驚訝道:“憶兒,你在譜曲嗎?”
吳小文驚訝道:“‘捕蛐’是什麼意思?就是捕‘蟈蟈’嗎?”
劉蓮青白了他一眼道:“真是白癡呀!譜曲就是譜寫歌曲,還捕‘蟈蟈’,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
舒文等人笑道:“老吳,你不懂就不要在那裡妨礙人家好不好?”
蝦皮則看着劉蓮青道:“她譜的是什麼曲?”
劉蓮青道:“是五線譜的曲子,節拍和節奏都很怪異,我也不大看得懂……”
這時,憶兒已經將曲子譜好了,然後自己捧着曲子用美聲唱法將這些曲子唱了出來:“多——來————米——梭——”
她開頭唱得很低沉、很婉轉,但漸漸地就變得高亢尖嘯起來——衆所周知,美聲唱法也叫西洋唱法,是口腔全部打開並輔以氣息的音。男聲表現爲雄渾有力、氣吞山河;女聲則尖嘯高亢、穿透寰宇,這和通俗歌曲、流行歌曲低吟淺唱甚至不用氣流、僅白嗓子唱是完全不同的。
而女高音的分貝據說能夠達到人耳所能承受的極限!
因此當憶兒唱出了最高音後,蝦皮等人幾乎人人臉上失色,一個個驚恐不安地捂住了耳朵。劉蓮青、李詩茵等人也害怕地哀求憶兒道:“求求你憶兒,別唱了……”
憶兒見狀,便停止了歌唱。
吳小文長出了一口氣道:“太恐怖了,如果是一個人在深夜的荒山野地裡聽到這種歌聲,一定會以爲遇到了‘鬼’!”
蝦皮則情緒低落道:“憶兒的歌聲讓我想起了謝燕姑娘,她的歌聲也是這樣高亢明亮……”
舒文道:“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憶兒是要把她的曲子用鋼琴或者電子琴演奏出來。現在沒有這些樂器,她只好唱出來了。”
“那她唱的是什麼?”趙俊傑問道。
舒文搖頭苦笑道:“我是個歌盲,問我是沒有用的。”
“那該問誰?”趙俊傑追問道。
“問當事人啊。!”大頭搖晃着大頭自以爲得計道。
“憶兒,你唱的是什麼?”趙俊傑將目光看向憶兒。
憶兒的眼光裡一片茫然,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趙俊傑在對她說話。
田小兵道:“你們都別瞎忙乎了,憶兒唱的就是這古怪的文字和符號。”
吳小文、趙俊傑、大頭等人一齊頭大道:“什麼?憶兒唱的就是這個?”
蝦皮則看向田小兵道:“難道這些文字和符號只是一些歌曲譜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再研究這個就毫無意義!”舒文道。
蝦皮搔着花崗岩腦袋道:“現在還不能就這樣下結論……也許憶兒只是把它們看成了樂曲譜子,而實際上它們是另有意義的!”
“樂曲譜子也可以看成是一組數字!比方說,‘多’就是‘1’,‘來’就是‘2’,‘米’就是‘3’,依次類推的話,咱們就可以得到一組神秘的數字!而密碼,大多就是這樣看似簡單其實充滿了無窮變化的數字!這和咱們的祖先明瞭河洛圖,從而衍生出易經八卦是一個道理!”田小兵目光炯炯地推斷道。
蝦皮一拍花崗岩腦袋道:“不錯,還是小兵的‘馬列’水平高!那就請你把憶兒唱的曲子給記下來吧。”
田小兵笑道:“這事好辦,不過還要請憶兒同學再唱一遍。”
“啊?還要唱啊?”吳小文等人一個個悚然色變。
田小兵嗤道:“瞧你們這點出息,憶兒的歌聲就這麼嚇着你們了?好吧,不唱就不唱,這五線譜我小田還是能夠看得懂的。”說着。拿起憶兒記下的那張樂譜抄了起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怎樣將小兵抄出來的密碼再破譯出來。”蝦皮在耳機裡對楊浩說道。
楊浩道:“說了半天,還不是脫褲子放屁?”
“這是什麼話?至少我們已經將那些根本就看不懂的亂碼變成了一組數字,要將這些密碼翻譯出來我看並不是什麼難事。”
“何以見得?”楊浩反問道。
“數學是宇宙裡通用的,無論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都要用到數學,只要是個生物,就懂得數自己的手指頭和腳趾頭有多少個!這就是數學!無論它是高等文明還是低等文明,它不可能不用到數學的!因此,宇宙間用數字組成的密碼應該也是大致相通的,只不過是規律有所不同罷了。”
“好了,你別吹得天花亂墜了,快點把那玩意破譯出來吧!”楊浩苦笑道。
“咱們又回到‘鍋爐房’了,下一步怎麼辦?”農民問道。
楊浩道:“咱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吧,等蝦皮他們把那玩意破譯出來了再說。”說着靠着一側的牆壁坐下了下來。
衆人也只得各自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當然是槍不離身,不敢放鬆絲毫警惕。
色農忽然道:“你們有沒有覺,自從這‘鍋爐’開始運轉後,那些怪物好象都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見了就不見了唄,你難道還指望時時刻刻碰上它們啊?”農民沒好聲氣道。
龍拐笑道:“我感覺農民說話的聲音底氣不足了許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還用說,因爲他也幹了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事啊。”謝可笑道。
老神也笑道:“黃跑跑這下有了伴了。”
黃跑跑卻眼睛望着天花板。嘴裡唸唸有詞,看來仍在苦思冥想他的“咒語”。
龍運鵬道:“你那‘美麗’不召出來也罷,反正也沒什麼大用。”
“你們別說,黃跑跑的‘美麗’還是挺能打的啊,如果去參加拳擊賽的話,我保證誰也不是她的對手!”謝可笑道。
“是啊,不要說一對一單挑不是她的對手,就是十個人齊上也不是她的對手!”農民也稱讚道。
“我也渴望什麼時候能召出這麼一個驃悍的女‘保鏢’呢,又可以欣賞她的秀色,又可以保駕護航,多爽!”龍運鵬憧憬道。
農民道:“龍拐的馬子是誰?小心被她聽到啊。要是讓她知道你這麼花心,我看你是完蛋了!”
謝可道:“好象是夏紅吧?不過這小子見異思遷得很,說不定早就將人家甩了呢,現在是誰就不知道了。”
龍運鵬面紅耳赤道:“猴子你別瞎扯蛋,我什麼時候見異思遷過?”
“都別爭了,坐下休息吧。”楊浩笑道。
就在這時,楊浩的耳機裡傳來了衡其的聲音:“可司,我們現西北方有神秘的物體出現,我們請求前去調查一下!”
楊浩道:“好吧,要小心點!”
衡其答道:“知道了。”
原來,衡其、朱鳳練和劉勇三人留在小飛碟上實在是閒得蛋疼了。他們能夠從耳機裡聽到楊浩他們行動的情景,每當聽到他們和怪物激烈戰鬥時他們三個人心裡都癢癢的,然而他們此刻卻不能離開小飛碟一步。他們必須要留守在上面,直到楊浩他們回來。
衡其閒得無聊,便舉着一架望遠鏡朝着遠方東瞄西望,劉勇和朱鳳練則在和電腦下象棋。
劉勇的水平實在臭到了家,連第一關都殺不過。
朱鳳練看在眼裡急在心上。見劉勇第十次gameoVeR了後,終於悟出了一點門道,一把將劉勇推開道:“垃圾,讓我來吧!”
只見他先出了左邊的“炮”,電腦也跟着出“炮”,但電腦出的是“當頭炮”,他第二步應該出“馬”,以保護自己的“卒子”。但沒有出“馬”,而是將“炮”飛過了河。電腦急忙出“車”來抓他,而不是程式化地先打掉他的卒子。朱鳳練心中一陣狂喜,第二門“炮”又拉了出來,架到了對方的河沿上。
電腦急忙出另一邊的“馬”來阻擋。但是朱鳳練的第一門“炮”已經飛了過去,打掉了右邊“馬”下面的“卒子”。當電腦將“車”移了下來和他的“炮”保持平行的時候,他的第二門“炮”已經架到了當中。
這時只聽一陣音樂聲響起,電腦竟然被“雙炮”將死了!
劉勇目瞪口呆道:“你……你竟然贏了電腦!你是怎麼做到的?”
朱鳳練得意地笑道:“其實這裡有個很大的‘Bug’,也就是最關鍵的第二步,當對方的‘炮’拉出來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出‘馬’去保護‘卒子’,電腦它就不會來吃你,而是……”
“你小子真是鬼!”劉勇笑道。
然而第二關朱鳳練卻是怎樣也玩不過去了。原因是第一關由他先動,他可以利用電腦的那個“Bug”。但是第二關是電腦先動,他就無論如何也利用不上那個“Bug”了。
“哈哈,不靈了吧?”劉勇笑道。
“有情況!”衡其忽然叫道。
“有什麼情況啊?”劉勇和朱鳳練都吃了一驚。
衡其笑道:“沒什麼,給你們提個醒,也算是一個‘防沉迷’的程序吧。”
“去你的,這用得着你來‘防沉迷’?就這號破遊戲難道還讓我們上癮了不成?”劉勇嗤道。
“就是!”朱鳳練也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
“好了,你們兩個別廢話了,都給我把眼睛睜大點,別忘了咱們的任務!”衡其沉下臉道。
劉勇沒好氣道:“咱們還能有什麼任務?可司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過去從來都是帶咱們弟兄衝鋒陷陣,今天卻帶了幾個老弱病殘,把咱們這些生力軍晾在一邊,是不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了?”
“‘飛鳥’和‘走兔’都還沒盡呢,藏什麼藏?可司要咱們守在這兒,你們有什麼好嘀咕的?”衡其用手摳着大黃牙上的牙垢道。
“臭小子你不要這麼噁心好不好?”朱鳳練急忙捏住了鼻子,同時將眼睛望向舷窗外面。這一望不打緊,他頓時驚呼出聲,“看,那是什麼?”
衡其嗤道:“朱瘋子你大驚小怪幹什麼?見着鬼了?”
“不是,你快看!”朱鳳練的臉上駭得有點變了形。
衡其和劉勇連忙往舷窗外望去……
然而他們望見的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月球景色,並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太陽也依舊高懸在頭頂,沒有絲毫下落的跡象。太陽光把月面照得如同下了霜一樣慘白,月面的上空卻是漆黑一片,星光在頭頂上閃耀,令人分不清這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
衡其捶了朱鳳練一拳道:“你小子耍我們!”
朱鳳練卻一臉嚴肅地表白道:“我要是耍你們,天打五雷轟!”
“那你剛纔剛纔看見什麼了?”劉勇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