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搔着頭皮道:“這好象是一隻蛆!”
大頭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有……有這麼大的蛆嗎?”
“有,《傳奇》的‘殭屍洞’裡就有‘洞蛆’,和這個差不多大!”劉勇插話道。
“去你的,那是遊戲,可這是現實世界啊!”大頭搖晃着大頭道。
楊浩的神色凝重道:“這不是蛆,是‘蠱’!”
“‘蠱’?什麼‘蠱’呀?”大頭傻呵呵道。
楊浩還沒有說話,曾國文立刻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傳說夜郎一帶的苗民會放蠱,就是把許多毒蛇爬蟲放在一個器皿裡培養,讓它們互相蠶食,最後剩下的那一個就是‘蠱’。由於它已經吃了很多的毒蟲,身體內的毒素也越聚越多,最後就變成了‘蠱’,這種蠱可大可小,大的象蜈蚣,小的則肉眼看不見。苗民看見誰不順眼、或者和誰產生了矛盾、而自己又打不過他,便採取這種放蠱的方式,讓他得個教訓。被教訓的人如果不識相,繼續我行我素,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被蠱吃掉或者毒死!衆多的‘蠱’中,尤以這種肉眼看不見的最爲厲害,往往令人防不勝防!”
衆人的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紛紛問道:“可司,老神說的是真的嗎?”
楊浩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愈加凝重,凝重得讓人覺得前方就是龍潭虎穴!
楊浩端着槍道:“大家都小心點,不東西肯定不只這一隻。”
唐軍的心裡卻有點疑惑,因爲“蠱”這種無稽之談的東西,楊浩這麼唯物主義的人竟然也把它當成真的來談論,不能不讓他心中尤爲起疑,他幾次想要問個究竟,都把話嚥了回去。
大家漸漸地感到前面的洞穴寬敞了起來,戰術槍燈的光束已經照不到洞壁了,彷彿他們已經走在了一個大禮堂中,這個大禮堂最少也有幾千個平方米,不知道有多高、多深和多寬?
“咱們該往哪邊走?”唐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楊浩判斷了一下四周的形勢,將手朝正前方一揮:“朝前走!”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粉筆,在地上畫了一個箭頭,然後每前進十餘米便要畫上一個箭頭……
大家端着槍、貓着腰、簇擁在一起,戰戰兢兢地跟在楊浩後面朝黑洞洞的前方走去……
楊浩提醒衆道:“這裡的環境比較開闊,大家要注意兩翼的動靜!”
此時楊浩象一個箭頭走在最前面,唐軍和衡其一左一右走在了他的側後,在他後面的是走成一排緊挨在一起的謝可、大頭和劉勇,曾國文和農民則走在了最後——剛好是一個“菱”字形。
“沙沙沙!”黑暗中又傳來了那種恐怖詭異的聲音。
楊浩一揮手,止住了衆人的前進,同時將槍托抵住右肩,手指扣在了扳機上,眼睛則緊盯着準星,緩緩地移動着槍口,目光也隨着戰術槍燈的亮點慢慢地掃描着……
“右邊!”衡其則驚恐地看着唐軍的方向。
唐軍白了他一眼道:“白癡,我這面是左邊!右邊是你自己那邊!”
衡其被唐軍一說,立刻看向自己的那邊……
果然,“沙沙沙”彷彿就在附近。
“噠噠噠……”他看也沒看,衝黑暗中就是一梭子,子彈打得黑暗中的地面直迸火星,子彈殼掉在地上也發出一串“叮叮噹噹”的聲響。
“後面!”曾國文也駭叫起來,衝身後勾動了槍機。
“噠噠噠……”槍聲震得石壁嗡嗡作響,每個人的耳朵也都有點發鳴……
“不要亂,看準了打!”楊浩大叫一聲。
“在這裡!”大頭和謝可同時發出一聲駭叫。
但是兩人卻忘了開槍。
雪白的戰術槍燈照射下,果然出現了一個開頭的那種圓筒狀生物,幾乎撲到了謝可的腳下。
“噠噠!”楊浩一個兩發連射,兩發子彈準確地鑽進了那圓筒狀生物的腦袋。
“沙沙沙……”然而附近仍然響着那種恐怖的聲音。
衆人正張惶四顧,衡其只覺得一股涼意已經透進了後頸窩,他本能地一歪脖子,便覺得右脖子側邊象被馬蜂蟄了一下一樣疼痛,同時有一個胖墩墩的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恐怖已極地將那東西硬從自己肩膀上卸了下去,同時啊啊啊地發出殺豬似的聲音。
“噠噠噠……”楊浩和唐軍的兩把槍一齊噴出火舌,將那東西打成了肉漿,然後同時問道:“衡其,你怎麼樣?”
衡其捂着脖子絕望地慘叫道:“它咬着了我的頸動脈,它咬着了我的頸動脈……”
楊浩也嚇了一大跳:咬着頸動脈可不是鬧着玩的,只要頸血一噴,一分鐘就放完了,人也就完定了!他連忙拉開衡其的手,去看他的脖子——
“沒那麼懸,還差得遠呢。”楊浩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兩個牙齒印笑道。
衡其一聽立刻由歇斯底里變得安靜了下來:“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爲掛了呢。”
“啊!”大頭又發出了慘叫。
衆人急將頭轉過去一看,只見大頭已經倒在了地上,那個圓筒狀怪物的口器正咬在他的眉心之間,而那胖胖的身軀則壓在他的整個臉部。
其餘的人尚可,大頭的哥哥唐軍則駭得神慌意亂,抓起槍急衝過去——戰術槍燈的亮點在大頭和怪物的身上急劇地抖動,然而他卻投鼠忌器,不敢開槍。
最後還是楊浩的一聲槍響打爆了那怪物的頭。那怪物白色的汁液濺滿了大光頭的頭臉。
衆人剛舒了一口氣,又聽見曾國文發出了一種哭不象哭、笑不象笑的聲音——只見他正繞着場地驚慌失措地亂跑,一隻怪物肚皮貼着地、高仰頭,正緊追在他後面。
曾國文不知是太慌張還是什麼原因,竟停下來了。那個怪物則往前一竄,一下咬在了曾國文的屁股上!
曾國文駭得臉無人色,連聲音都嚇變了形:“救命啊,救命啊……”
楊浩舉槍正要射擊,曾國文由於太慌張,竟然又轉了個個兒,本來是由屁股對着楊浩,一下子又變成了正面對着楊浩,楊浩如果貿然擊發,必然會打中他的襠部——楊浩勾住扳機的手指不得不緊急剎了車,他的眉頭也同時皺成了一團。
農民和唐軍則喊道:“快把屁股轉過來!”
驚慌失措的曾國文已經轉了好幾個圈,楞是沒法讓楊浩等人瞄準。
衡其咋呼道:“再不開槍,就咬進肛門裡去了!”
“噠噠噠……”楊浩總算找到一個機會,勾動了槍機……
那怪物“啪嗒”掉到了地上死去了。
曾國文則心有餘悸地摸着自己的屁股,心仍在“嘣嘣嘣”地驟跳,臉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地暴脹着。
不過“沙沙沙”的聲音終於停止了。
謝可數了數,一共打死了六隻。這六隻都是楊浩打死的(有一隻是他和唐軍共同打死的)。
農民嘆息道:“各位,你們的槍法也太臭了吧?要是哪一天可司離開了咱們,咱們的特遣隊是不是就應該解散?”
衡其也數落衆人道:“就是,大丈夫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而你們一個個驚慌失措都嚇成了這個鳥樣,要是黃跑跑和陳漢奸在這裡,怕也要笑我們!”
唐軍道:“衡其你不要說別人,你自己還不是一個卵樣?”
衡其一下紅了臉:“我……我……”
楊浩趕緊制止了這場爭論:“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局面,等適應了也就習慣了。我其實也和大家一樣害怕,我只不過比大家多了一點點鎮靜而已。”
這時,謝可見曾國文仍然捂着屁股,忙繞到曾國文的屁股後面說道:“老神你幹嘛還捂着屁股,是不是真的被咬進肛門裡了?”
曾國文面紅耳臊道:“猴子瞎說!”
“老神,你受傷沒有?”楊浩也關切地問道。
曾國文搖搖頭道:“沒有。”
“那你讓我們看看你的屁股嘛。”衡其也說道。
曾國文卻緊捂着屁股不讓衆人看。
衡其和謝可上前一齊用力,硬是掰開了曾國文的手——
原來他穿着一條牛仔褲,由於牛仔褲的布料厚,因此並沒有受傷。
但是褲子仍然被啃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連裡面的一條紅短褲都被咬破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謝可爆笑道:“這下老神放屁不用脫褲子了——直接從那個洞裡噴出來就行了。”
衡其則笑道:“他要是敢放屁,我先把他的屁眼塞住!”說着,伸手去堵曾國文的屁眼。
大頭道:“衡其,你要是敢在老神的屁股上咬一口,我就服了你!”
“賭什麼?”
“十塊錢!”大頭從口袋裡拿出了十塊錢在衡其眼前晃動着。他打量衡其再牛逼哄哄也絕對不敢去咬曾國文的屁股。
“你看着!”衡其一把奪過了大頭手中的錢,真的張嘴去咬曾國文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