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衡其等人臉上都帶着狡黠的笑容,黃跑跑更是搖晃着‘花’崗巖腦袋道:“你們說,艾麗絲會不會現‘原形’?”
龍運鵬敲了黃跑跑的腦瓜一下道:“現原形?你以爲人家是吃了雄黃酒的‘白娘子’啊?”
謝可‘插’言道:“我看有這個可能雖然她喝下去的都是啤酒,但從不喝酒的人就算是喝啤酒也夠嗆因此,如果她真是邪惡的人,我看一定會現原形”
衡其卻耷拉着腦袋道:“我覺得我們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樣會讓可司很難堪的,他會不會恨我們?”
大頭道:“咱們幫他找出了狐狸‘精’,也是爲了他好,免得他以後受害,他怎麼會恨我們?”
“好了,你們這些人也確實有點過分衡其你待會和我放哨,其他的人都進帳蓬休息吧。”唐軍嚴肅道。
“今天晚上咱們怎麼睡啊?”謝可問道。
唐軍道:“猴子、龍拐、朱瘋子、大頭、老神睡一號帳蓬,農民、麻子、黃跑跑、美國佬睡二號帳蓬,三號帳蓬留給可司和艾麗絲,我和衡其放哨”
衆人點了點頭,打着哈欠都鑽進了帳蓬,不一會兩個帳蓬都鼾聲大起。
唐軍看了一眼衡其,再次批評道:“今天晚上你們真的太過分了,艾麗絲沒事還好,萬一有事,我看你怎麼向可司‘交’待?”
衡其搔着‘花’崗巖腦袋道:“可司不至於這麼重‘色’輕友吧?再說這艾麗絲也不是他喜歡的人,就算出了一點事,我想他也應該不會怎麼放在心上。”
“這你就說錯了,人的心裡是怎麼樣的,你能看得透?你怎麼知道可司就不愛這艾麗絲?你看看他對她的關心程度,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嗯,看得出來,他是‘挺’關心這艾麗絲的。不過,我感到很好奇的是,他怎麼可能會愛上這個妖‘女’呢?要知道這個妖‘女’給咱們製造了多少麻煩?”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哪怕她是敵人,都不會妨礙愛的火‘花’在兩人的心中燃燒。好了,咱們今天晚上要多留點神,我估計除了那紅‘毛’怪物和黃跑跑見到的狼形生物外,很可能還會有別的東西”
“咱們的營地這樣‘門’戶大敞,連個柵欄都沒有,能防得住那些怪物嗎?”衡其又有點擔心道。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咱們還是往營地四周埋幾顆感應雷吧,另外再拉上一條高壓線,天亮後拆除一定要記清楚了方位,不然誤傷了自己人就麻煩了。”
衡其道:“那哪能會呢?”
兩個人說幹就幹,將營地的四周都埋上了感應地雷,並環繞着營地拉了一圈高壓線,通上了電流,一道無形的防護網便做成了。
再說黃跑跑翻來覆去睡不着,總想象着艾麗絲已經現出“原形”來了,對於艾麗絲會現出什麼樣的“原形”,他更是好奇。
這時,睡在他旁邊的李壽生嘀咕道:“黃跑跑你身上是不是長了蝨子了,這麼翻來覆去的幹什麼?”
黃跑跑抑制不住興奮的神情,湊近李壽生的耳朵低聲道:“麻子,你說,那艾麗絲現出原形來了沒有?如果現出來了,會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象白素貞那樣是一條大白蛇?或者是蜘蛛‘精’、狐狸‘精’?千萬不要是白骨‘精’”
“去你的,你這人就是不安好心哪,我看你纔是白骨‘精’呢”李壽生嗤道。
“麻子,有話好好說嘛,別老是嗤呀嗤的,我只是和你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完全都是假設嘛,你何必那麼掃人家的興呢?”
“黃跑跑,我告訴你,你要真對這件事感興趣,今天晚上就躲在可司他們的帳蓬後面,聽聽帳蓬裡面有什麼動靜,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
“真的嗎?”黃跑跑的眼睛裡放出了亢奮的光。
“當然是真的”李壽生‘肉’笑皮不笑道。因爲他只是‘肉’笑,而皮不笑,因此就算有光亮,黃跑跑也同樣看不見他的笑容。
“去你的,我可沒你想得那麼齷齪”黃跑跑哂了一聲,腦袋靠上枕頭,不一會便起了鼾聲,看樣子是睡了過去。
李壽生笑了笑,也倒頭便睡。
但他睡了沒多久,便覺得肚子上被誰踩了一下,他微微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黃跑跑不知何時竟然爬了起來,正躡手躡腳地從他的身上跨過去。李壽生開頭以爲他去小解,但看他的情形又有點不大象。難道他受到了剛纔李壽生那番話的鼓動,真的要到楊浩他們的帳蓬後邊去聽動靜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也太口是心非了
爲了證實自己的判斷,李壽生先是耐心地躺了一會兒,計算着黃跑跑回來的時間。等了十多分鐘,不見黃跑跑回來,李壽生便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然後用腳踹醒了農民和美國佬,三個人也躡手躡腳地‘摸’出了帳蓬,悄悄‘摸’到楊浩他們的帳蓬後面。藉着微弱的夜光,果然看見黃跑跑正伏在楊浩他們的帳蓬後面,那神情就象古代有一種“聽房”的風俗裡的人物一樣。傳說古代新人大婚時,總有人會在他們的‘洞’房外偷聽房事,以此戲謔取笑新人。這種風俗到現在都還在某些地區流行。雖然不算什麼大惡的事情,但總歸是一種惡俗,爲人所不齒。
再說帳蓬裡,艾麗絲臉頰滾燙,全身躁熱,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況。楊浩也沒想到她根本就不能喝酒,不僅僅白酒不能喝,就連啤酒也完全是禁忌之物。她現在這個樣子,顯明就是不勝酒力。然而營地裡別其他降溫的辦法,楊浩只是打了一小桶山中的涼水,不斷地用溼‘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以達到降溫的目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熬到快十一點鐘,艾麗絲的酒力終於漸漸消退了。楊浩扶她坐了起來,同時削了一個蘋果給她吃。
“楊,謝謝你。”艾麗絲一邊小口地咬着蘋果,一邊感‘激’地對楊浩道。
“看來你雖然已經成爲了地球人,但是地球上烈‘性’的東西你還是不能嘗試。今天晚上也都怪我沒有‘弄’清楚你的狀況。如果我知道你不能喝啤酒,我一定會阻止他們向你敬酒的。”
“我覺得不錯呀,我在奧斯巴魯赫提行星從來沒有品嚐過如此濃烈的東西。這東西讓我對你們的文明又有了新的認識。”艾麗絲道。
楊浩詫異道:“酒和文明有關係嗎?”
“怎麼?你連酒和文明有關係都不知道嗎?我以前研究過地球,知道地球人釀酒的歷史有多長,文明史也就有多長,呵呵。”
“是嗎?我對這些倒還真的沒有研究。”楊浩只感覺到額頭上有一點微汗。看來自己對地球上的某些事情其實還沒有來自外族的艾麗絲瞭解得多。以後可不能再在她面前託大了。
艾麗絲似乎覺得躺着說話不方便,忙要楊浩將她扶了起來,半坐在帳蓬裡。艾麗絲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說道:“外面爲什麼這麼安靜?你的朋友們都睡了嗎?”
楊浩點了點頭道:“是的,他們都已經睡了。”
“楊,你說我能融入到你的朋友中間來嗎?”艾麗絲忽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楊浩斬釘截鐵道:“能你現在不已經是我們中間的一員了嗎?”
“沒有那麼容易。”艾麗絲笑了笑道,“我發覺你的朋友們還是不大歡迎我,我也知道這仍然是因爲過去的事……要他們接受一個敵人,確實是有點困難。”
“不,盼虹,你不要多心,他們都是歡迎你的。”
“可我總感覺到他們看我的眼神裡含有些許的敵意。”
“可能……”楊浩聯想到下午衡其對他說的那些話,不由也有些躊躇,“他們對你確實還有些誤會,但我相信只要假以時日,他們就會改變對你的看法的。”
“我也知道要他們改變對我的看法確實比較困難,我只有努力改變自己……咦?”艾麗絲扭轉頭,看了帳蓬外面一眼,忽然發出了驚訝的呼喊聲。
“怎麼了,盼虹?”楊浩也吃了一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艾麗絲低聲道:“我看見帳蓬外面伏着一個生物……”
原來,這種帳蓬是採用一種新型的材料做成的,既可保暖又可防寒,可以自動調節帳蓬裡的溫度,就象空調一樣,此外隔音的效果也非常好,人呆在帳蓬外面根本就聽見帳蓬裡面的人在說什麼。最神奇的是,這種材料可以把外面微弱的夜光轉變成可見光以供帳蓬內照明。當然這種光其實是很微弱的,比滿月的月光亮不了多少。同時,人在帳蓬裡面可以看得到帳蓬外面的景物。
這個功能主要起到一種防禦作用。它可以使帳蓬裡的人看到外面來的襲擊者,並及時作好準備。不過,所謂看得見,也只是一個大略的概念,僅能看到外面有生物而已,對於生物的具體面目自然是無法看清的。
因此艾麗絲也只是看見了外面伏着一個生物,卻並不能看清那生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浩也看到了外面的黑影,心想:“莫非來了野獸?看來得將它趕走”
他取過一把自動步槍,一面安慰着艾麗絲,讓她不要發出聲音,然後悄悄撩開帳蓬,將槍管伸了出去……
槍上裝有一個瞄準鏡,從瞄準鏡裡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外面的生物了。當楊浩推彈上膛,抖開保險,正準備勾動扳機時,他忽然看清了那生物。他頓時便怔住了,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也急忙移到了護圈上,同時關掉了槍上的保險,並將槍放到了地上。
“楊,怎麼了?”艾麗絲不解地問道。
楊浩輕輕噓了一聲,臉上現出一絲詭詐的笑容:“沒事——盼虹,我幫你變一個戲法好不好?”
艾麗絲不解道:“變什麼戲法啊?”
楊浩輕聲道:“你別作聲,看我變就行了。”說着悄悄端起了剛纔給艾麗絲洗了臉的那一小桶水,然後猛地撩開帳蓬,將水潑了出去……
卻說黃跑跑,果然趴在楊浩他們帳蓬外邊的草地上傾聽着帳蓬裡的動靜。然而由於帳蓬的隔音效果好,他聽了大半夜竟然是什麼也聽不到。山裡的夜晚還是比較涼快的,特別是到了午夜,那溫度也下降得更加厲害,趴在地上已經有了一種冰涼的感覺。黃跑跑正覺得無聊,忽見帳蓬拉開了一條縫隙,接着一盆水兜頭蓋臉地潑了出來,黃跑跑躲閃不及,被潑了個正着,頓時成了個落湯‘雞’,那股寒意更是冰涼徹骨、直入心肺。
“啊呀”黃跑跑一聲怪叫,條件八股??地從地上彈了起來,不料腳踩在溼滑的地面上又“哧溜”一跤跌倒,滾成了一個泥水人。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所有帳蓬裡的人都衝了出來,只見手電筒‘亂’晃,每個人都大呼小叫,還以爲來了怪物。
當衆人看清了黃跑跑的情形後,不由都呆住了:“啊?是黃跑跑黃跑跑你在這裡幹什麼?怎麼搞成了這樣?”
黃跑跑耷拉着腦袋,渾身打着冷顫,真是有苦說不出。半晌,他方纔擡起頭來,望着楊浩道:“可司,你潑的東西不是‘婦’‘女’的月經和黑狗血吧?”
楊浩笑道:“不是,就是一盆洗腳水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半夜三更在這裡幹什麼呢?”
“啊?洗腳水”黃跑跑只聽見了“洗腳水”三個字,“咕咚”便要往後暈倒。
農民連忙捏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扶穩了,同時問道:“黃跑跑,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
李壽生笑道:“他是想看看艾‘嫂子’有沒有變成‘白娘子’呢。”
黃跑跑一見要壽生開了腔,頓時明白自己是中了他的計,一股無名之火冒了上來,揪住李壽生的衣領道:“李麻子,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是你要我到可司他們的帳蓬後邊來聽聽動靜,看艾‘嫂子’會不會變成‘白娘子’,還說我一定能等到我想要看到的東西我就聽了你的話,纔來到了這裡……”
李壽生甩開黃跑跑的手道:“我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竟然真的有這種心思呢?你還自我標榜自己不齷齪呢”
“你……你反正不是東西,我今天要揍扁你”黃跑跑咆哮一聲,象頭髮怒的公牛撲向李壽生。
李壽生嚇了一跳,慌忙往遠處逃去。
“別跑,前面是高壓線和地雷”唐軍忽然厲聲喝道。
李壽生嚇了一跳,慌忙轉了回來。然而卻被黃跑跑截個正着——兩個人互相摟腰摳背,扭打在了一起。李壽生本來就沒有打架的準備,對於黃跑跑的撲擊顯然是有點措手不及。而黃跑跑是惱羞成怒,正要找個人發泄一下,因此是使出了狠勁。而李壽生自然佔了下風,被黃跑跑扼得直翻白眼。
由於兩個人緊緊地扭抱在一起,衆人想將二人解開也是不能,只好讓他們先打一下,待會兒再見機行事。
此刻兩個人已經滾到了營地的邊上,李壽生生怕滾到了地雷或者高壓線上,心裡更加發慌,因而不斷哀求道:“黃跑跑我求你別打了,旁邊就是地雷和高壓線呢……”
黃跑跑不依不饒道:“我就是要讓你滾到地雷和高壓線上去你這個壞蛋,實在太壞了”
就在這時,營地旁邊突然閃過了一團炫目的火‘花’,緊接着是一聲巨響,彷彿是一枚巨型炮彈落在了地面上發出的爆炸聲,煙焰騰飛、夜空鳴應、宿鳥驚飛……
李壽生哭喊道:“完了,觸雷了”
黃跑跑也駭呆了,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同時晃動着‘花’崗巖腦袋打量着自己的身體,看是不是被炸得血‘肉’模糊?
兩個傻二正在自驚自炸的時候,唐軍等人卻從二人的身邊衝了過去,並向遠處的某一個目標猛烈開火:“噠噠噠噠……”
‘混’‘亂’和喧囂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整個營地裡又都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爆炸後的餘火,空氣中也還瀰漫着一股硝煙味,昭示着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交’火和爆炸。
“是東北面的感應雷被引爆了。”衡其向唐軍和楊浩報告道。
“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嗎?”楊浩問道。
“沒看清,因爲那生物觸雷後並沒有被傷着,但多少受了些驚嚇,因此逃掉了。”衡其答道。
“看來咱們一定要加強警戒,一絲一毫也不能放鬆”楊浩道。
“這兩個傢伙怎麼辦?”龍運鵬看着趴在地上的黃跑跑和李壽生道。
謝可將槍栓一拉道:“這兩個傢伙只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斃了算了”
黃跑跑駭然大叫道:“你們要斃就斃李麻子,是他最壞”
“你最壞”李壽生反‘脣’相譏道。
“好了,都不要吵了,你們兩個傢伙既然這麼‘精’力充沛,從現在起由你們來放哨誰要是再鬧不團結,那就不要怪我們不講客氣了”唐軍吆喝道。
黃跑跑和李壽生無奈,只得坐到了營‘門’口放哨,其他的人則進帳蓬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