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了看無影石棺,嘖嘖讚歎道:“這絕對是傳說中的夜光壁所造,是絕世寶‘玉’啊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它‘弄’出去”
“黃跑跑,你別做夢了,這是國家寶藏你問問這裡的哪個人准許你把這口棺材‘弄’出去?”董澤貴嚴肅地喝道。
黃跑跑啞然失笑道:“老董,開個玩笑嘛,這麼大一口棺材,我怎麼扛得動啊?何況我對這石頭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金子”他的眼睛望向了那口黃金棺。
董澤貴也啞然失笑道:“就憑你這石膏模樣,十個黃跑跑也擡不動這口棺材出去”
黃跑跑儘管已經能夠走動了,但身上包裹着的笨重的“盔甲”確實就象是糊滿了他身體的石膏,使得他步履維艱,就象個“機器人”一樣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但他的眼睛仍然放‘射’着貪婪的光芒,一步一步地挪近了那口黃金棺材,在棺材的表面來回撫‘摸’着:“真是好寶貝呀,我要是有這麼多的金子,這一輩子也不用發愁了。”
“黃跑跑,你過去也是這樣貪財嗎?”董澤貴笑道。
由於他加入特遣隊的時間比較晚,對黃跑跑的過去並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絕沒想到他還是這麼一個貪婪的傢伙。
其實黃跑跑也絕非是個貪財的人,他只不過是想‘弄’點“文物”到外面去,也算是紀念。而且,任何人見到了這麼黃燦燦的東西,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
當下黃跑跑正氣凜然道:“我黃跑跑如果是貪財之人,五雷轟、天火燒、水淹死、車撞死、鬼嚇死、吃飯噎死、走路摔死……”
“行了,你這種人發的誓如果都有用,你也就不是黃跑跑了”董澤貴從鼻子裡嗤出一聲道。
“你……你真的把我黃跑跑當成了貪財之人?這真是太豈有此理了”黃跑跑此刻正站在黃金棺材旁邊,聽到董澤貴如此說,不由氣衝牛斗,當下將那黃金棺材的什麼地方重重拍了一下。
這一拍,那黃金棺材的某個地方立刻便發出了一種駭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那黃金板壁也就要開裂了似的。黃跑跑此刻完全沒有了懼意,而是心疼那黃金棺材:“寶貝疙瘩,你可千萬不要列裂呀,你這一開裂,國寶可就沒了呢”
這時那響聲越來越大,似乎那棺材馬上就要炸裂成四五塊,並暴‘露’出裡面的屍骸來。黃跑跑雖無懼意,一旁的董澤貴卻駭得臉‘色’都青了,慌忙上前拉了一把黃跑跑道:“黃跑跑,我們還是快跑吧,魔王要出來了呢”
黃跑跑卻搖頭道:“不,我不跑我心疼啊,這棺材板炸裂了就沒有用了”
“你再不跑,會被鬼打死的快跑吧”
“不,我不跑”
“你不是叫‘跑跑’嗎?爲什麼不跑?”董澤貴大感訝異,不明白跑跑爲什麼不跑了?
“你以爲叫跑跑就一定要‘跑’啊?我告訴你,我其實是想等到棺材炸裂後,扛塊棺材板回去……”黃跑跑忽然邪惡地一笑道。
“原來你是這樣的想法我還以爲你心疼文物呢看來是我想錯了,狗永遠是狗,永遠也改不了吃屎的習‘性’既然如此,不如我先結果了你”董澤貴一邊咆哮,一邊舉起撬‘棒’狠狠地砸向了黃跑跑的腦袋
“當”旁邊急伸過來一根撬‘棒’擋住了董澤貴的撬‘棒’。董澤貴轉頭一看,原來是楊浩等人及時趕到了。
楊浩詢問道:“老董,爲什麼打人?”
董澤貴唾沫橫飛,手指黃跑跑大聲咆哮道:“你說這個僞君子可恥不可恥?我從來沒有見過世界上有這麼貪婪的人這樣的傢伙活在世上純粹就是‘浪’費糧食,不如我送他歸了西,免得他留在世界上害人”
“別‘激’動、別‘激’動,有話慢慢說、有話慢慢說”衡其、謝可等人連忙上前勸道。他們雖然有時也恨黃跑跑恨到牙癢,甚至每次都恨不得將黃跑跑狠揍一頓,但始終只是停留在表面上,並沒有誰真的想要揍黃跑跑。而這一次黃跑跑竟惹得董澤貴如此大動肝火,顯然不是一般的觸怒了董澤貴。那麼到底是什麼事呢?
“到底是什麼事?”楊浩道。
董澤貴轉過身,手指那口棺材道:“這個人渣,竟然要趁着黃金棺材炸裂的機會,要扛一塊棺材板回去如此貪婪的傢伙,不打死還怎麼得了?”
“黃金棺材要炸裂了?”衆人都大吃了一驚,一齊往那口黃金棺材看去……
但令衆人目瞪口呆的是,那裡只剩下了一塊空地,黃金棺材和那口無影棺材都不見了
棺材好好地擺在這裡,怎麼會不見了?而且,這兩口棺材的重量加起來至少有二十多噸二十多噸是個什麼概念?換算成公斤就是兩萬多公斤,換算成市斤,就是四萬多斤神話傳說中的“黃巾力士”也未必扛得動這兩口棺材,何況是隻能扛起百十來斤的凡人?
所以肯定不是人扛走了,而是發生了某種變故。
楊浩打量着那裡的地面,只見那一塊地面是一個巨大的圓形,一邊黑一邊白,正是一個太極八卦‘陰’陽魚圖
楊浩擡頭看了看穹頂,再看了看地面,點點頭道:“看來剛纔是黃跑跑無意中觸動了機關,使得黃金棺和無影棺都沉到下面一層去了。這樣也好,省得世俗的人來打這兩口棺材的主意其實那口青銅棺槨也是無價之寶的文物,可惜已經爆毀了。”
衡其疑‘惑’道:“那口青銅棺槨爲什麼會爆毀?難道是和秦始皇的鬼魂出現有關嗎?”
楊浩搖頭道:“這其中有沒有關聯,我也不清楚。總之這也算是一場不大不小的浩劫吧,現在浩劫已經結束了,我想我們也該撤離了。”
謝可道:“可是,那邊的石‘門’還沒有打開呢。”
經謝可一提醒,楊浩猛然記起了農民他們仍在那邊研究打開內羨‘門’的方法,也不知道他們研究得怎麼樣了?
這時,站在楊浩身邊的冬香突然身子一歪,軟綿綿地倒了下去,正壓在楊浩的大‘腿’上楊浩大吃一驚,慌忙將冬香扶起道:“冬香,你怎麼了?”
但冬香已經昏了過去,並不能回答楊浩的問題。楊浩大急,忙給冬香進行檢查,發現她的脈搏很‘亂’,呼吸也不勻稱,臉‘色’也呈現一種憔悴的淤紫‘色’。楊浩不明白原因,忙向衆人詢問道:“你們有誰知道冬香是怎麼回事嗎?”
衆人皆搖頭道:“不知道……”
這時,剛剛死裡逃生的黃跑跑湊上前來道:“我看她是中了邪了,這裡的邪祟實在太厲害了……”
“黃跑跑你胡說什麼?這裡有你‘插’言的份嗎?”衆人紛紛嗤道。
“不是中了邪,怕是中了毒了,中了水銀江河的毒”董澤貴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不錯,水銀江河是有劇毒的,沾上即死雖然咱們有防護服,但能不能完全防護得住也還是個問題呢。”朱鳳練也點頭道。
“扯蛋水銀江河是有毒,但沾上即死那完全是江湖傳言,是一種無稽之談實際上,水銀中毒是慢‘性’的,只會讓人得病,而不是什麼沾上即死”龍運鵬反駁道。
楊浩眉頭緊蹙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要立刻離開這裡大家現在立即向內羨‘門’方向轉移”說完抱起冬香,向着內羨‘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餘衆人也急忙緊緊跟上……
快到內羨‘門’前時,忽然聽到內羨‘門’方向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楊浩全身都是一緊道:“不好,是阿姍的聲音”
衆人連忙加快了腳步趕向內羨‘門’……
內羨‘門’依然緊閉着。發出慘叫的果然是阿姍。不過她好象沒有什麼事,只是抱着頭在那裡歇斯底里地慘叫,而農民則呆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象傻了一樣。有事的則是李良。只見他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雙眼大睜着,嘴裡有白‘色’的泡沫流出,那情景看起來很有點嚇人。
“哎呀,李良是不是死了?”謝可失聲驚叫道。
衡其忙蹲下去給李良探了探呼吸和脈搏,搖搖頭道:“可司,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經停止了,瞳孔也已經放大,看起來是死了。”
楊浩將抱着的冬香輕輕放到一邊,詢問阿姍道:“阿姍,到底出什麼事了?”
阿姍呆呆地望着楊浩,神‘色’仍是極度的驚慌,但是嘴裡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龍運鵬道:“看樣子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現在根本回答不了我們的問話,還是問問農民吧。”說完走上前推了推農民道,“農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農民看了龍運鵬一眼,突然抱住頭,作出崩潰狀,大聲駭呼道:“咒語,咒語死亡詛咒,詛咒呀”
龍運鵬抓住農民的肩膀拼命搖晃道:“什麼死亡詛咒?你說清楚點”
“詛咒、詛咒死亡詛咒我們都被詛咒了,我們都要死呀,嗚啊啊……”農民不理會龍運鵬的問話,嚎叫得是越來越大聲。
朱鳳練道:“龍拐別問了,農民已經崩潰了,他現在要是能回答你的問題,除非狗會穿衣”
“誰說狗不會穿衣?我們小區的寵物狗大都穿着時髦的衣服,比人還穿得好呢”龍運鵬反‘脣’相譏道。
“你這人就是愛擡槓那狗是它的主人幫它穿上去的好不好?它自己會穿衣嗎?”朱鳳練也從鼻子裡發出嗤的一聲冷笑。
“那誰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大頭問道。
“我。”一個‘女’聲忽然打破了寂靜。
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阿姍。她不是歇斯底里地在那慘叫嗎?而楊浩問她話的時候她也是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她怎麼現在又能說話了呢?
原來,楊浩的到來實際上使得阿姍驚慌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但她的嘴裡一時還發不出聲音,因此給人的感覺就是仍然處在‘精’神高度緊張中,似乎回答不了別人的問話。但她很快調整了過來,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
楊浩便問道:“阿姍,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姍便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和農民、李良來到了內羨‘門’前,尋找開‘門’的機關。我們找遍了‘門’內的所有角落,卻沒有找到任何的機關。就在我們快要失望的時候,李良不知按了一下哪裡,大‘門’左面的牆壁突然打開了,牆壁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其實發光的就是兩個點,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李良爬到一個石頭怪獸頭上,取下了一盞人膏燈來照明。當我們舉着人虞膏燈重新來到這堵牆壁前時,見到了一幅驚人的景象。原來牆壁上竟然是一個大理石浮雕浮雕高約兩米多,披堅執銳。那閃閃發光的就是它的眼睛。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人根本就不象是秦朝的人,也不象是中原其他地方的人。要說是外國人,也不大象。農民則堅持說這是歐羅巴人,李良則說是美洲的印第安人。我一一否決了他們的觀點。因爲我對世界各國的人種都略有研究,知道他們的特點,無論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古代人還是現代人,我都能一眼將他們區分開來。
但是浮雕上的這個人我真的認不出來。令我更加感到奇怪的是,秦始皇的陵墓裡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浮雕?因爲它和整個陵墓的風格完全格格不入
李良忽然笑道:“這個浮雕上的人也許是秦始皇從天上請來的‘天神’吧?要不怎麼那麼‘出衆’呢?對了,剛纔沒有燈光照明,他那雙眼睛嚇了我一跳,我現在要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說不定還是一對寶石呢”
農民嗤道:“李良你別學黃跑跑啊,這陵墓裡的每樣東西都沾着邪氣,你最好碰都不要碰,也別妄想着把它帶出去”
李良笑道:“農民你別嚇我啊,沒有那麼邪的。”
見李良嘻皮笑臉的,我也勸說道:“李良,農民大哥說得對啊,這陵墓的東西都是文物,你可不要隨便帶出去啊”
農民向我點了點頭,又對李良說道:“李良你看,連美‘女’都站在我這一邊,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了。”
李良仍然嘻嘻笑道:“你和阿姍所站的立場完全不同,你怎麼能說阿姍就站在你一邊呢?”
農民納悶道:“她和我都勸你不要帶走這陵墓裡的東西,怎麼又是立場不同了呢?”
“你是站在‘迷’信的立場,她是站在文物保護的立場,怎麼能說是一樣的呢?其實我是傾向於阿姍的立場的,而不是傾向你的‘迷’信立場。”李良微笑道。
“李良,有些事情,真的有邪名堂呢,你千萬不要認爲是‘迷’信啊”農民收斂了笑容道。
李良也收斂了笑容,很正經地說道:“好了,我們別被這麼一尊鬼雕像嚇破了膽,還是快點找到開‘門’的機關吧。對了,剛纔這扇牆壁是我按開的,看來這個機關也要靠我來發現。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機關就在這尊浮雕上,而且就是它的眼睛”
我納悶道:“李良,你怎麼認爲是它的眼睛?”
李良自信道:“經驗”說完要爬到那尊浮雕像上去,還讓我們幫忙送他上去。我和農民只得上前托住他的‘臀’部將他往浮雕上面送。
李良很快便爬到了浮雕像的肚臍上,並伸手去夠那浮雕像的眼睛。那浮雕像的眼睛有‘雞’蛋那麼大,果然象一對閃閃發光的寶石。但究竟是不是開啓大‘門’的機關,卻不得而知。
我和農民都有些擔心地看着李良,好幾次都想勸說他別蠻幹了,等楊大哥來了再說。但李良卻毫不猶豫地摳出了一隻眼珠,並舉在手裡仔細看着。
我們在下面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東西被從浮雕像的眼眶裡取出來後仍然燿燿放‘射’着光芒,就和傳說中的夜明珠完全一樣
李良將那顆眼珠塞進了口袋裡,又去摳另一顆眼珠。當他剛剛將那顆眼珠摳了出來的時候,一件駭人的事情便發生了
只見那浮雕像突然象活過來了一樣,舉起手中的搗杵一樣的東西狠狠地砸在李良的頭上,李良當即摔了下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而更令人駭異的是,那浮雕像的身上竟然浮現出了一行古怪的閃閃發光的字那是用一種上古文字書寫的,字有斗大,我和農民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行什麼字?”楊浩終於打斷了阿姍的敘述,詢問道。
“詛咒死亡詛咒”阿姍還沒有答言,一個駭人的聲音傳入了楊浩的耳朵。楊浩扭頭一看,說話的原來是農民。他仍然是呆呆地在那裡傻坐着,眼睛也不知道望着什麼地方,嘴裡也一直在喃喃自語。但他竟無意中接上了楊浩的問話,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的心裡都感到了一陣攝人心魂的寒意,有的人牙齒在抖,有的人則一雙‘腿’在打顫……
“是農民說的那樣嗎?”楊浩再次問道。
阿姍咬了咬嘴‘脣’,輕輕答道:“是的,是一段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