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就在這時,一聲悽慘的救命聲從樹林裡傳了出來。
此刻在樹林裡喊救命的正是李壽生他被掛了一棵大樹上,正上不沾天、下不沾地。而五、六頭黑‘毛’畜生正在樹下低聲咆哮着,還不時試圖竄躍向空中去叼取那從天而降的美味。只因李壽生掛在離地面尚有四、五米高的地方,那些黑‘毛’畜生一時還奈他不何。
但是這些畜生卻不肯離去,它們還在等待着時機,它們的眼睛裡閃爍着飢渴而兇狠的綠光,兩顆碩大的獠牙上滴着涎液,不時齜向天空。這獠牙能夠輕易地撕裂大型哺‘乳’動物的皮‘肉’和肌腱,撕開李壽生的身體自然也不成問題。
李壽生的降落傘飄到這裡後是纏在了樹尖上,接着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向下墜落,然而在快要到達地面的時候卻停止了下墜,使得他成了這種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狀態。他起先還拼命地掙扎,企圖掙斷掛住他的樹枝,摔到地面上去。他知道這裡離地面並不高,就算摔下去了也不會摔死。
但是當他看清了樹底下圍着幾隻象狼一樣一的黑‘毛’畜生時,頓時駭得屎屁‘亂’滾,慌忙停止了下墜的動作,同時企圖‘蕩’回到高一點的枝杈上去,以避開那些黑‘毛’畜生的撲擊。他同時在心裡祈禱樹枝千萬不要折斷,拉繩也千萬結實一點,別從中間斷裂了。
但事實卻總是與他的願望相反,他越期望樹枝不要斷,樹枝卻偏偏發出了“喀吱吱”的斷裂聲,駭極的李壽生終於發出了崩潰的喊叫聲……
忽然一個‘女’子的斥喝聲在他的耳畔響起,伴隨着‘女’子斥喝聲的是沉重的棍‘棒’擊打聲,以及那些黑‘毛’畜生的嚎叫聲。
須臾,這一切聲音都結束了。李壽生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問道:“麻子,你還好嗎?”
李壽生循聲一看,原來是李詩茵正在同他打招呼。李詩茵香汗淋淋,氣喘吁吁,手裡還拿着沾了許多狼血、狼‘毛’的撬棍。地上則橫躺着那幾只黑‘毛’畜生的屍體。
李壽生鬆了一口氣道:“哎呀,大妹子,你來得太好了,真是謝天謝地……”
“你別‘亂’動,我這就放你下來”李詩茵衝他叫道。
李壽生哪裡可能不動?不過,就算他不動,也由不得他了,因爲承受着他重量的那根樹枝終於徹底斷裂了,李壽生也如同一隻大笨狗一樣手舞足蹈地“飛”了下來,和地面重重地接了一下‘吻’,那尖鼻子似乎都被撞短了一截,嘴巴里也有零碎的硬碴子,不知道是不是撞碎的‘門’牙?
李詩茵笑得不得了:“叫你不要動,你偏要動,這下好了,坐了‘土飛機’好舒服”
“大妹子,你就別嘲笑我了,快拉我起來吧……”李壽生臉紅得跟猴子腚一樣。
李詩茵將他拉了起來道:“農民和勇子呢?他們在哪裡?”
李壽生搖了搖頭,忽然又往身上‘摸’出了一個東西道:“我身上幸好還揹着一個定位的東西,可以通過這個找到他們。”
李詩茵看着那火柴盒大小的東西道:“這東西還有用嗎?沒摔壞吧?”
李壽生道:“沒摔壞,肯定有用。當然,前提是他們的也沒摔壞”
“這個東西叫什麼?我怎麼沒見過?”
“這個是我和農民還有勇子‘私’人搞出來的東西,就是我們三個人互相聯絡用的,連可司都不知道呢。”
“你們三個到底有什麼秘密活動?”李詩茵好奇道。
“也沒什麼秘密活動,無非是在養豬場基地裡時偷偷溜出去玩一玩,泡泡吧什麼的用的……”
“啊?你們還泡吧?那有沒有泡妞?”
“泡妞那是肯定的……啊,沒有沒有,泡妞絕對沒有”
“好了,別跟我耍貧嘴了,咱們現在要快點找到農民和勇子他們啊”李詩茵撲吃一笑道。
李壽生點了點‘花’崗巖腦袋道:“嗯,那是的,我現在就來找找他們”
當下他端詳着那小盒子,仔細地看了起來。看了一陣,他往左手邊一指道:“嗯,在東邊……”
李詩茵道:“你怎麼知道那邊是東邊?”
“我不知道啊,隨便指的……”李壽生不停地搔着‘花’崗巖腦袋。
“讓我看看吧,”李詩茵從李壽生手中拿過了那個盒子,然後說道,“這個是可以用鐘面來指示方向的,你說的這個方向應該是四點鐘方向,我們就往這個方向走吧……”
李壽生點了點頭,此刻完全是唯李詩茵的馬首是瞻了。
讓我們再把視線轉回到意大利北部城市米蘭市內的那棟高層大廈裡。
卻說董澤貴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閃近‘門’前,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着裡面的動靜。傾聽了一會兒,他將身子閃到一旁,突然飛起一腳將‘門’踹開,手中的華夏勇士三型也同時指向了裡邊……
這似乎是一個靠近街道的房間,窗戶異常的明亮,透過窗戶玻璃,能夠看到遠處的摩天大樓。而那窗戶玻璃則是一整扇玻璃幕牆,天藍‘色’的,優雅而又寧靜。
易志雄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四下一望,見沒有什麼動靜,便站到那玻璃幕牆邊向外張望起來,嘴裡同時發出讚歎聲道:“哎呀,這景‘色’實在是太壯觀了,太美麗了”
董澤貴的眼光卻掃向房裡的傢什。當他的目光落在了立在左邊牆角的大立櫃上時,心念立刻一動,同時將手指慢慢地伸向了扳機……
易志雄的目光也隨着董澤貴的目光落在了那大立櫃上,並且也下意識地將槍口擡了起來。
“志雄快閃開”董澤貴忽然一聲厲喝,同時勾動了扳機:“噠噠噠……”
董澤貴槍響的同時,那大立櫃已經向旁邊翻倒了過去,同時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閃電般地撲了過來,從董澤貴和易志雄中間的空隙裡掠了過去,並盤踞在了天‘花’板上的一個大吊扇上。
董、易二人目光發直,緊盯着盤踞在吊扇上的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易志雄頭大道。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東西”董澤貴沉悶地哼了一聲,瞄準那黑不溜秋的東西又開了一槍。但那東西也實在靈活得可以,只見它幾乎是在董澤貴槍響的同時便竄了出去,撞在了對面的牆壁上,然後一扭身軀,恰似一道黑‘色’的閃電向董、易二人‘射’了過來。
“快閃開”董澤貴眼睛一邊緊盯着那東西,一邊向易志雄大聲駭呼。
易志雄急往旁邊躲閃,只覺得那東西一下就罩在了他的面‘門’上——還算那東西撞過來的同時,他的手已經本能地叉開,護在了自己的臉上,因此那東西實際上是罩在了他的手背上……
“救命啊”易志雄一聲慘叫,仰面朝天翻倒在地,拼命地用手去推擋那東西。然而那東西就象一個吸盤,緊緊地吸在了他的手上。
董澤貴放下槍,擎出匕首,打算上前解救易志雄。
直到這時他纔看清了那是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有一隻野生的狸貓那麼大,但全身**,皮膚象鮎魚一般黑亮光滑,而且那腦袋更是象一個人類的嬰兒,只不過比人類的嬰兒要醜得多那眼睛是三角形的,眼白是赤紅‘色’的,眼珠卻是一點綠‘色’,有點象黑夜裡動物的眼睛所發出的螢光。那嘴巴更是完全豁開的,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東西竟然沒有牙齒,那大大的豁嘴就象一個巨大的吸盤。
董澤貴正在思索該用什麼辦法將這玩意從易志雄的頭頂上扯下來時,忽然發現易志雄身上的血‘色’在迅速地消褪,而那個怪物的身體由黑變紅,並迅速地膨脹起來……
難道這東西吸血?董澤貴駭得‘毛’骨悚然。他手上一緊,匕首狠狠地扎進了那東西的身體
“撲哧”一大股鮮血從那東西的身體裡狂噴出來,幾乎都噴到了天‘花’板上。
董澤貴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扯下了那怪物的頭,再看易志雄時,只見他的手背上已經是血糊糊的一片。顯然剛纔被那怪物吸走了不少的血。
它並不是用牙齒咬破創口吸血,而是通過那吸盤一樣的嘴,大面積地接觸人的皮膚,使人的的血液從‘毛’細血管裡滲透出來,再滲透進它的身體裡。這東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董澤貴和易志雄都不知道,當年楊浩他們也曾經碰到過這種玩意,吃夠了它的苦頭。想不到這玩意現在又出現在了這裡
易志雄不停地呼呼喘氣道:“噯喲我的媽呀,這傢伙吸得真緊呀,我還以爲它要把我生吞活剝掉呢。”
董澤貴道:“它不會生吞活剝你,不過它會吸你的血,直到將你吸乾爲止”
“它吸我的血?”易志雄駭然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手背就明白了。”
易志雄往自己的手背上一看,只見無數的血絲正從皮膚裡滲透出來,整個手背都糊得鮮紅一片。易志雄‘毛’骨悚然道:“它……它真的吸血呀”
“好了,這點血對你的身體應該妨害不大,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去搜索其他的房間。”易志雄神經質似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拽住董澤貴道:“別、別,老董你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啊,我其實沒什麼大事……”
董澤貴笑了笑道:“那就一起走吧。”
李詩茵和李壽生已經走到了定位盒子上顯示着的那個地方,但那裡卻什麼人也沒有。
李壽生晃了晃‘花’崗巖腦袋道:“怎麼沒有人?看來這東東也不靈了,唉……”
李詩茵道:“壽生別灰心啊,再找找吧。”她的目光四下察看着,忽然她盯着一叢灌木出起了神來。
李壽生不解道:“大妹子,怎麼了?”
李詩茵指了指灌木叢,輕輕地噓了一聲。
李壽生也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灌木叢裡有東西,嗯,肯定是剛纔想要吃我的黑‘毛’畜生”
李詩茵沒有說話,只是向他做了兩個奇怪的手勢。
其實這些手勢楊浩曾經演示給李壽生看過,是特警在行動的時候的專用手勢之一,但李壽生當時楞是沒有記住,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手勢是什麼意思。因此李詩茵現在將這些手勢又做給他看時,他簡直就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以。
李詩茵見他象個傻瓜樣地什麼也不懂,只好輕嘆一聲道:“我從左邊過去、你從右邊過去,不要驚動了他,你明白嗎?”
李壽生晃了晃‘花’崗巖腦袋道:“明白了。”
當下兩人各持撬‘棒’,分從左右兩邊向那叢灌木包抄了過去。繞到灌木叢後面一看,只見有一個生物正在急急慌慌地往灌木叢裡面鑽,不知道灌木叢裡面太硬還是怎麼回事,他怎麼鑽也不能將身子全部鑽進去,仍然‘露’着一個‘肥’大的屁股在外面。
李詩茵已經看清楚了是怎麼回事,正想上前拉拽那人出來時,李壽生卻又看‘花’了眼睛,駭得頭髮上指道:“黑‘毛’畜生,看打”
說着掄起撬‘棒’朝着那屁股上一陣‘亂’打,直打得那生物“哎呀哎呀”‘亂’叫不止。
“好了,別打了,你打的是農民”李詩茵急忙上前阻止了李壽生的施暴。李壽生驚訝道:“什麼?是農民?”
將那生物拽出來一看,果然是農民。只見他頭上、身上掛滿了荊棘和草根,形象異常狼狽。他顧不得撿掉頭上的荊棘和草根,只是捂着屁股道:“麻子,你幹嘛那麼下狠手打我?你難道就沒看出來是我嗎?我屁股都被你打腫了”
李壽生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以爲是黑‘毛’畜生呢。”
“你纔是黑‘毛’畜生,披着人皮的狼”農民氣得破口大罵道。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快去尋找勇子吧。”李詩茵連忙勸道。
“不用找了,我來了”劉勇的聲音忽然在衆人的耳畔響起。
農民等人扭頭一看,只見劉勇肩上揹着一串武器,正順着李詩茵他們剛纔來的路上走了過來,那神情還蠻悠閒自在。
李壽生目瞪口呆道:“勇子,你從哪裡冒出來了?”
“我降落在那邊的山凹裡,老遠就看見了你的降落傘掛在樹上,本來想先來救你,但是覺得還是要‘毛’把武器搞到手再說,於是我就回到了墜機的那裡。至於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當然是憑這個東西,因爲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顯示在這上面”劉勇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和李壽生一模一樣的盒子。
李詩茵笑道:“你也有這個東西啊?看來你們揹着‘組織’搞了不少活動啊”
“沒、沒有,絕對沒有”劉勇連忙搖手否認道。
李壽生則衝李詩茵打拱作揖道:“姑‘奶’‘奶’,這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可司、蝦皮他們啊,你要是給可司一吹‘枕邊風’,那我們就都完了”
李詩茵臉頰一紅,嗔道:“麻子說話真難聽什麼叫‘枕邊風’?”
農民笑道:“詩茵姑娘別生氣,麻子這人就是喜歡口不遮攔,他懂什麼叫‘枕邊風’啊?不過,這事還真的吹不得‘枕邊風’啊……”
“你們到底搞了什麼秘密活動?爲什麼不可以告訴可司他們?”李詩茵不解道。
劉勇道:“詩茵姑娘,這事你就別問爲什麼了,總之你一定要爲我們保密農民,你現在就把領導權‘交’給詩茵姑娘,咱們唯詩茵姑娘馬首是瞻”
李壽生也搖晃着‘花’崗巖腦袋道:“對,我們就看着大妹子的馬腦袋行動”
劉勇嗤道:“馬首是瞻就馬首是瞻,什麼看着馬腦袋行動?一個好好的成語楞是叫你解釋的不倫不類”
“好了,我們還是快點趕到卡恩將軍那裡去吧,他還等着我們去保衛呢。”李詩茵打斷了衆人的話道。
劉勇道:“本來飛機可以把我們順利地帶到卡恩將軍那裡,現在好了,咱們就象沒頭的蒼蠅,要在這達昏山谷裡瞎‘摸’‘亂’闖了。”
農民道:“咱們順着這座山谷一直往前走,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卡恩將軍”
衆人都點了點頭。於是幾個人從劉勇的肩上拿過了武器端在手中,然後朝着山谷的深處走去……
卻說董澤貴和易志雄兩個人離開了那個房間,繼續向走廊的前面搜索,走廊前面只剩下一個房間了。
易志雄道:“這個房間裡應該平安無事了吧?”
董澤貴道:“你可別大意失荊州啊,咱們每走一步都必須要留心”
易志雄道:“那當然,跟着董哥魂,我豪情萬丈呢”
“去,少貧嘴我要跟趙哥他們聯繫一下。”董澤貴說着,撳動了對講機的開關呼叫道,“銀鹿呼叫‘花’生米、銀鹿呼叫‘花’生米,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花’生米收到,銀鹿請講話”
“我們這邊的房間已經大部搜索完畢,只剩下最後一個房間了,你們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還差兩個房間搜索完畢後在前面的‘露’天平臺等待我們,會合後再向上面一層搜索前進”
“銀鹿明白通話完畢”董澤貴說完關掉了對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