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蝦皮你說什麼?你不是說這裡面有很厲害的禁制嗎?爲什麼還要往裡走?你不是犯了昏了吧?”衆人一個個都驚駭地叫了起來。
蝦皮‘露’出一臉無奈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爲了偵測出‘巢‘穴’’的具體位置,我們必須要進到這裡面去取得一樣東西。我本來是不想讓你們這些菜鳥進去的,不過楊浩他們現在還被困在系統裡不能出來,我只能暫時先依靠你們這些人一下了。這次行動仍然由錢老2負責,我只當參謀。下面前進吧”
“到底要去取得什麼東西啊?危不危險?”此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錢老2卻又反問起蝦皮危不危險來了。
蝦皮道:“你現在怎麼纔想起問危不危險來了?你們擅自行動的時候怎麼不想到這一點?我告訴你,現在就算危險,你們也得進到裡邊去不要忘了,你們除了在這件事上犯有錯誤,你們還打暈了‘色’農,這是人做的事嗎?”
“蝦皮,這事確實是我們做錯了,但你不會拿這事來當作對我們的懲罰吧?”錢老2狐疑道。
蝦皮道:“那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將功折罪了好了,少廢話了,快走吧”
“那往哪走?”錢老2看着左右兩條墓室通道問道。
蝦皮拿出一個光碟大小的東西,也不知道按了一個什麼按鈕,那光碟似的東西頓時發出了一種輕微的“嘀嘀”聲。
蝦皮仔細聽了聽,往左邊一指道:“走左邊你打頭,其餘的人跟上”
錢老2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往前邁去。其他的人也魚貫依次跟上。
先不說錢老2他們怎樣進入到這“血硫宮”裡去。卻說楊浩等人乘坐直升飛機向北飛行了十多分鐘後,便來到了五號高速公路的上空。飛機又往前飛了一會,便降低了高度,似乎要降落到高速公路上去。
衡其叫道:“可司,怎麼回事,飛機又降落了?”
楊浩點點頭道:“是的,我們必須要降落,因爲我們要下去救兩個人上來。”
楊浩的話剛說完,飛機卻又拉了起來,直往藍天上飛去。
衡其、劉大俠和黃跑跑都叫道:“搞什麼啊,飛機怎麼又拉起來了?”
“可司,你們準備跳傘,座位上有傘包”楊浩等人的耳機裡忽然傳來了吳小文的聲音。
楊浩吃驚道:“爲什麼要跳傘?飛機不直接降落到公路上去嗎?”
吳小文答道:“因爲系統不穩定,飛機無法降落,你們只有跳傘下去了”
“這是搞什麼鬼?蝦皮呢?我要和蝦皮通話”楊浩大叫道。
“蝦皮去血硫宮裡取一件東西去了,這裡暫時由我負責”
“老吳,你不會是故意整我們吧?”衡其也駭然叫道。
“我只說一句,我吳小文對得起天地良心”吳小文大聲辯白道。
“好了,大家趕快找到降落傘包,準備跳傘吧”楊浩叫道。
衆人慌忙在座位上尋找着自己的降落傘包。楊浩道:“我們在基地裡都接受過跳傘訓練的,你們應該還沒忘吧?哦,對了,劉大俠,你好好照顧龍‘玉’蘭一下。”
劉大俠晃了晃‘花’崗巖腦袋,看着坐在他邊上的龍‘玉’蘭道:“阿蘭,不要緊張,沒事的,摔不死的……”
“劉大俠,拜託你說點吉利話好不好?什麼叫做摔不死?”黃跑跑忽然氣急敗壞地嗆道。
劉大俠笑道:“黃跑跑你個老小子還真是怕死得很啊”
“老劉,不要再說什麼‘死’字了。”衡其一邊手忙腳‘亂’地往自己的身上繫着降落傘包,一邊嗤喝道。
“大家都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就開始跳”楊浩說完,率先從機艙裡跳了出去——只見他象個刺蝟一樣地抱成一團,然後以自由落體的方式直往地面上墜了下去,很快小得便只剩下了一個小點。
黃跑跑心驚‘肉’跳道:“可司這樣子會不會摔死啊?”
衡其道:“只要降落傘張開了就沒事”
黃跑跑抓耳撓腮道:“可是降落傘究竟會不會張開呢?”
衡其嗤道:“你這個問題就象在問,你到底會不會吃屎”
“哈哈……”劉大俠和龍‘玉’蘭都被逗得笑了起來。這一笑,全身的神經也放鬆了許多。
“我也下去了,你們跟着來”衡其說完,也象個猴子似地跳出了機艙。
蓋因這是直升飛機,不是戰鬥機,因此沒有彈‘射’座椅,只能從機艙‘門’口直接跳下去。這樣子跳傘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衡其和楊浩根本就不存在克服心理上的障礙一說,而黃跑跑就有點不一樣了。此刻他象只蝦米一樣躬着腰,戰戰兢兢地站到了機艙口。艙外的風一吹,頓時又嚇得他一陣鬼喊鬼叫:“太可怕了,我不敢跳啊”
“黃跑跑,勇敢點,沒什麼可怕的啊”龍‘玉’蘭給他打氣道。
然而黃跑跑仍然是畏畏縮縮不敢跳。劉大俠笑道:“黃跑跑,我幫你一把”
黃跑跑一楞,正不知道劉大俠要怎樣幫他一把時,劉大俠卻突然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黃跑跑的屁股上,黃跑跑頓時身不由己,如同一隻大癩蛤蟆一般摔出了機艙,直往地面上墜了下去,長空裡只剩下他一串撕心裂肺的慘叫。
“劉大俠,你怎麼可以這樣呢?黃跑跑他叫得這麼慘,是不是出事了?”龍‘玉’蘭有點擔心道。
劉大俠笑道:“沒事的,他只是故意這樣叫而已。”
“那他到底會不會出事?”
“‘玉’蘭你就放一萬個心,他掉下去的時候降落傘肯定也就張開了,只要降落傘張開了就沒有事。好了,我們也跳吧。”劉大俠說完,拽着龍‘玉’蘭也跳了下去……
卻說龍‘玉’蘭跳下去後只覺得身體就象一塊石頭一樣直往下墜,她起先還閉着眼睛,後來她睜開眼睛一看,只見藍天如蓋籠罩着大地,而大地在腳下就象是一塊五彩斑斕的織錦,地面上的景物根本就看不清楚,那飛機也早已不知去向。再往四處一看,到處都渺渺茫茫,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劉大俠也同樣無影無蹤。龍‘玉’蘭頓時心慌了起來,只覺得心跳如打鼓……
其實從幾千米的高空中跳下來,發現自己很孤單而看不到其他的人影是很正常的。因爲只要相隔了幾百米遠,人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小點了,更不要說在這樣渺茫的空中了。
龍‘玉’蘭正在驚慌的時候,忽然頭頂上傳來了“嘩啦啦”的巨響聲,她擡頭一看,原來是降落傘在頭頂上張開了,她的下降也變緩了,就象一片羽‘毛’一樣地輕輕往下降。
又過了一兩分鐘,她的腳踏着了地面。然而她不會控制降落的角度,以及怎樣保持平衡,結果一跤滑倒在地,並被白‘色’的降落傘包給蓋了個嚴嚴實實。
再說楊浩,降落下來後立即從傘包裡解脫了出來,然後就看見衡其也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雙腳着了地。不過他似乎還解不開掛鉤,正在那裡費力地‘亂’掰‘亂’扯。那降落傘仍然鼓着風,似乎還有一種要往上飄的可能。楊浩忙衝過去幫他解開了掛鉤,同時笑道:“臭小子你怎麼搞的,連個掛鉤都解不脫?”
衡其晃了晃‘花’崗巖腦袋道:“我哪知道這玩意會解不脫啊?咦,他們呢?”
楊浩四下一望,望見了高空中有兩朵降落傘就象兩個棉‘花’團一樣降落了下來,不過這兩朵降落傘在快要降落到地面附近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降落在了何方。
楊浩忙對衡其道:“不好,他們的降落有偏差,我們要趕快去找到他們,不能讓他們落了單,否則會很危險的”
衡其點點頭。當下兩人各端着一支突擊步槍,沿着降落的地點附近搜尋着。
楊浩和衡其邊走邊‘交’談道:“臭小子,你認爲誰有可能離我們近一點,誰有可能會最難找到?”
衡其道:“劉大俠他們應該離我們近一點,雖然龍‘玉’蘭沒有經驗,但劉大俠應該能夠幫得到她的忙。至於黃跑跑,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垃圾肯定最難找到”
“救命”衡其的話音剛落,頭頂上卻傳來了救命的喊聲。
楊浩和衡其擡頭一看,原來是是黃跑跑,正倒掛在一棵大樹上,上不沾天、下不沾地,活象剛宰了的豬掛在樹上等待解剖。
楊浩笑道:“臭小子你猜錯了,這回是這個老小子最先被咱們找到。”
衡其拍了拍‘花’崗巖腦袋,瞄準纏在樹上的降落傘繩開了一槍,黃跑跑頓時如同一個皮球般砸了下來。
“劉大俠和龍‘玉’蘭呢?”楊浩走上前,一邊扶起黃跑跑,一邊問道。
黃跑跑此刻正被摔得鼻青眼腫,當下晃了晃‘花’崗巖腦袋道:“不、不知道。”
再說劉大俠,其實是降落在了五號高速公路的另一側。他從降落傘包裡解脫出來後,立即想去找龍‘玉’蘭。然而他四處一看,眼前只有一片雜樹和灌木,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忽然左邊的灌木晃動了起來,似乎有人在裡面。劉大俠忙走過去問道:“是可司嗎?是臭小子還是黃跑跑?”
灌木叢裡響起幾聲怪異的吼叫,幾個土灰‘色’的身影撲了出來,正是在這裡遊逛的幾具喪屍
劉大俠慌忙舉槍想要‘射’擊,不防從他的身後又撞過來了一具喪屍,一拳頭便將他的槍給打落在地,同時張開獠牙,咬向了他的後頸窩子。劉大俠駭得‘毛’骨悚然,急忙向下一矮,整個人蹲到了地上。那喪屍撲了一個空。劉大俠趁機擡腳狠狠踹去,將那喪屍踹得跌進了樹林裡,並斷成了兩截——蓋因喪屍的身體由於腐朽得嚴重,已經變得非常脆弱,稍微一用力就會折成兩斷。
“啊咿咿”劉大俠還沒來得及喘過一口氣,剛開頭的那幾只喪屍已經哇哇叫着向他撲了過來。他來不及撿槍‘射’擊,只好掄胳膊踢‘腿’,同這些喪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肉’搏。
好在劉大俠的身手還比較了得,他那強壯的身體抗住這幾隻喪屍還不成問題。一眨眼的功夫,這幾隻喪屍都被他揍得滾翻在地。
他揚了揚拳頭,正感到有點自得時,一聲怪嘯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接着從樹梢上撲下來了一個閃電般的身影,正是那種外形酷似忍者的特殊感染者——捕獵者
由於這玩意撲擊得太突然,劉大俠一時猝不及防,頓時被撲倒在地。那捕獵者壓在他的身上,一邊用拳頭狠揍他,一邊齜着獠牙向他的喉嚨咬去……
再說錢老2等人沿着左邊的墓道往前走着。錢老2一邊走,一邊忐忑不安地對蝦皮說道:“臭蝦皮,你指的方向到底對不對啊?”
蝦皮晃了晃手中的小碟子道:“你難道不相信科學?”
錢老2嗤道:“我只相信我自己”
蝦皮知道錢老2這種人是屬於那種煮爛了的鴨子只剩下一張嘴巴的人,當下也不和他計較,只是不停地催促後面的人道:“大家都走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蝦皮,這裡面不會有機關吧?”陳漢‘奸’忽然問道。
蝦皮沉默了一下,對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好回答,於是含糊其辭道:“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什麼叫自己看着辦?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蝦皮你真是太不唯物主義了”鍾美生忽然批駁道。
肖子昂笑道:“美國佬,你竟然批評蝦皮?要知道從來只有蝦皮批評我們的份,我們可從來也沒有過批評他的份啊”
鍾美生嗤道:“所以你們甘於當奴才。”
“美國佬你說什麼呢?”蝦皮的一張四方臉頓時拉長成了驢臉。
此刻大頭一擡頭,看到了前面有一個大廳,大廳裡有一個四方臺,臺上有一個翻倒的大甕,不由驚奇道:“咦,這裡怎麼也有一個大廳,也有一個大甕,那甕裡好象還有血”
“那就是盛血甕啊,咱們又轉回來了”江勇忽然失聲驚叫道。
“我x,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蝦皮你的那西洋鏡被戮穿了”錢老2也驚呼一聲。蝦皮一時間也沒有了主張,只得拿眼睛看着劉霖嶽道:“劉先生,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劉霖嶽想了想,神‘色’凝重道:“看來我們是陷進勾魂‘迷’道里了。”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衆人紛紛問道。此刻在衆人眼裡,劉霖嶽成了權威人士,而蝦皮則明顯被人冷落了。
劉霖嶽解釋道:“勾魂‘迷’道里彙集了大量的怨魂,必須要燒化點紙錢請它們離開,咱們纔會找到正確的道路。”
“嘟,你這個說法是要挨蝦皮批的啊”錢老2嗤道。
蝦皮卻擺了擺手道:“我不批社會人士。如果特遣隊的人要搞這一套,那我肯定要批”
“得,蝦皮啊,你讓我們退出算了,讓我們也成爲‘社會人士’,我們也少挨一些批”陳漢‘奸’立刻搖頭晃腦道。
“哄——”衆人都忍俊不禁。蝦皮也哭笑不得,用手指着陳漢‘奸’,卻說不出話來。
“劉先生,那你身上帶着這些東西嗎?”大頭望着劉霖嶽問道。
劉霖嶽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草黃‘色’的冥幣,再用打火機點着了,然後放在墓道里燒化。冥幣燃燒時的火光映得衆人的臉也都有點光怪陸離,而衆人的身影更是被火光照得冗長冗長,倒映在石壁上就象一個個晃動的鬼魅。
此刻錢老2和蝦皮是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劉霖嶽站在兩人後面一點,站在中間一點的是江勇、大頭和鍾美生,而肖子昂和陳漢‘奸’則落在了最後。雖然有七、八個人,但由於大部分人都是怕怕,因此仍顯得陽氣不足、‘陰’氣森森,整個墓道里都有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忽然從墓道的深處傳來了奇怪的響動,接着還有沉重的喘息聲傳了過來。
背脊朝着墓道深處的陳漢‘奸’頓時感到‘毛’骨悚然道:“有、有東西”
肖子昂嗤道:“瞎說,有什麼東西啊?”他說着忙舉起手電筒往那邊照了過去。
這一照頓時將他駭了一大跳。
只見從墓道的拐彎處來了一個黑漆漆、‘毛’乎乎、胖墩墩的東西,這東西體長約一米,長有四條粗壯的短‘腿’,腦袋很尖,屁股後面還拖着一條‘肥’‘肥’的尾巴。
“有怪物”這一下所有的人都齊聲咋呼了起來,一向坐在辦公室裡養尊處優的蝦皮也嚇得魂飛天外,結結巴巴道:“快、快打呀……”
“打、打”肖子昂、陳漢‘奸’、鍾美生等人都發出了喊聲,然而人人的腳都象被釘子釘住了一般,連一寸也挪不動。
“閃開”最後還是錢老2表現神勇,從衆人身邊“呼”地衝了過去,高舉着撬‘棒’向那東西狠狠打去。
只聽“啪”地一聲,那怪物的腦袋被砸中了一下。但它卻既沒有倒地,也沒有被砸暈過去,而是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錢老2。
錢老2往後急退,但撬‘棒’的尖卻被那怪物一口叼住。錢老2和它拔了一下“河”,哪裡撥得過它?只覺得那傢伙的力氣就象牛一樣,錢老2就象一條狗一般地被它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