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飄飄,落葉搖搖,天地渺渺間,一白衣女子站在一塊巨石之上,輕皺眉頭遠望。風過吹動她的衣衫秀髮,她輕輕回眸,直讓人感嘆好一個絕世佳人。
她一雙美麗的眼睛裡藏着些許的擔憂,一雙玉手纏在一起,她的小心兒藏着一個人。
“雪漫,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程雪漫微微一驚,她回過頭來,見到自己的母親楚若伊和小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身後。
“沒...沒什麼......”程雪漫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不過這個微笑難掩她心中的擔憂。
“雪漫姐,你是不是在爲戰鐵哥哥擔心。”小曼笑着拉住程雪漫的手,“你不用擔心,我敢肯定戰鐵哥哥他吉人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被小曼說中了心事,程雪漫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她確實爲戰鐵擔心。
自從戰鐵離開後,她幾乎每天都回家把他想起。要不是聽了母親的話修煉預言之術,恐怕她早就要陷入相思的泥潭裡不能自拔。程雪漫這一段日子過的十分簡單單純,就像小時候一樣,除了每天想幾遍戰鐵,餘下的時間就是修行。
經過努力修行,程雪漫不但預言術有了極大的提高,而且鬥戰能力和防守能力有不小的進步。
在得到戰鐵加入千鑄旗並且隨着五旗聯合隊對陰不二進行圍剿的消息後,她很是爲戰鐵擔心,生怕他出一點意外。
前幾天她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夢到戰鐵被陰不二重傷,生命危在旦夕。在夢裡她哭的一塌糊塗,醒來後發現枕頭上滿是淚水。要不是母親及時安慰,她才從悲傷裡走出來。後來得到消息,戰鐵等人來到北極之地攻殺陰不二,她一顆心早就飛到了戰鐵那裡。
“媽,我要去找戰鐵。”程雪漫不止一次的對楚若伊道,“我再見不到他,感覺要瘋掉了。”她對戰鐵如今是一片癡情。
“戰鐵他們是去攻殺陰不二,情況十分危險。我不希望你有危險。”楚若伊不贊同。
“可是......”程雪漫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很想見他。”
“你去了只會讓他擔心,讓他分神。”楚若伊勸解道,“他現在面對的是陰不二這個千年魔宗,你去了非但幫不了他,他還得想辦法保護你。”
母親說的不錯,程雪漫也想過這個問題,前幾次戰鐵跟陰不二對戰,自己差點成爲陰不二要挾戰鐵的人質。她再一次聽從了母親的話。“那我就在這裡爲戰鐵祈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她試着開啓預言術,能夠預測到戰鐵在激戰的時候受傷,也能看到一個紅衣坊主對戰鐵施展了特殊的法子,讓戰鐵能夠繼續作戰。而再往後的事情,就不能看到。
“媽,你說戰鐵會不會有事?”程雪漫問楚若伊,“你的預言術比我厲害,你給我看看戰鐵到底有沒有事。”
楚若伊經不過女兒的央求,雙食指頂在太陽穴上,吸收天地之精華,一道雪白之光從她的額頭之上發出。一副關於戰鐵的畫面出現在三人面前。
戰鐵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太好,看不到有受傷的地方。他一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時不時地往四周看一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又好像在等待着一個人的突然出現。
“他在想什麼?”程雪漫想從母親發出的圖畫當中,得到戰鐵的內心想法,不過沒有成功。
小曼在一邊,她看看楚若伊,再看看程雪漫,然後看看圖畫中的戰鐵等人。忍不住道:“雪漫姐,你看我戰鐵哥哥不是好好地嗎?他雖然受到陰不二的攻擊,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程雪漫全身心的看着戰鐵,沒有注意聽小曼的話,只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楚若伊聽了小曼的話卻是微微的改變了一下臉色,她看了一眼小曼,眼神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含義。她將畫面撤掉,道:“雪漫,看到戰鐵沒事,你也就不要但心了。”她頓了頓,“不過兩天,你們肯定會見面。”
“真的嗎?”程雪漫有些興奮,“我們會在兩天之內見面?!”
楚若伊輕輕地給程雪漫把衣領上的雪彈掉,無比溫柔的道:“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五旗的隊伍往回走的速度不是很快。經過這樣一次大戰,平常只是切磋技藝的青年鬥師們,對戰爭的本質有了一個全新的額認識。戰爭不僅僅是戰鬥,也不是流血犧牲,更是讓生活由平靜變成紛亂的黑手。
他們以後要面對的也不再只是其他旗族的鬥師,更要學會面對鮮血淋漓的戰爭。他們將在以後的戰鬥裡學會最大可能性的生存。
千鑄旗的鬥師心情十分沉重,旗眼王騰文戰死,在五旗當中,千鑄旗損失最大。奇生不知道回去該如何向拳皇穆焱交代。田媚兒則悲痛不已,而且十分的自責,“要不是爲了救我,你呀不會這麼死了。”田媚兒看着平靜的躺在建議木筏子上的王騰文,忍不住流下淚來。
“哥,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陰不二碎屍萬段,以告慰你的在天之靈。”王躍文咬着牙發誓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不會放過陰不二。”
戰鐵沒有這些心情想這些事情,他現在感覺難受的要命。好容易壓下去的那股神秘力道時不時的想往外流竄。他一路上吸收周圍的樹木精氣和風雪的能量,不斷地給自己施壓,最終把那股真氣給鎮住。
不過他還能感到忽冷忽熱。戰鐵對於此事十分的懊惱。爲了能分散注意力,他望着四面的皚皚白雪,把久別的程雪漫倩影在眼前回蕩。他發現想起程雪漫,躁動的心會平靜許多。
“不行,我得去找雪漫。”戰鐵打定主意。他來到奇生的身旁,道:“奇生,我想請個假,去見個朋友。”
奇生現在沒心情搭理戰鐵,他沒有好氣的問道,“你要去見誰?!”
“當然是雪漫。”戰鐵十分坦率。
“不行。”奇生斷然拒絕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化,一律都要按照旗族的規矩來。”
“不要忘了,在加入千鑄旗的時候,你們曾經答應過我,給我足夠的自由空間。”戰鐵理直氣壯的道,“我不是你們的俘虜,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他的語氣十分強硬,“你們不要攔我,我去見雪漫之後,再回千鑄旗。”
一股無名之火灼燒着奇生的心,他聲音拔高八倍,衝着戰鐵吼道:“我說不行就不行。我決不允許你私自離隊。”
戰鐵沒想到奇生會這樣大的反應,他的火氣也上來,與奇生爭鋒相對,用更高的嗓門道:“有本事你就攔下我。”
“怕你?!”奇生心中有怒氣,他氣運丹田,毫不遲疑的打出有七分功力的暴雷神拳。
對暴雷神拳戰鐵那是相當的熟悉,他連看都不看,徑直一矮身,同時回敬給奇生兩拳。一邊的田媚兒怎麼也沒想到奇生和戰鐵會在這個時候打起來,她十分的生氣,大聲道:“你們打夠了沒有?自己人打自己人很好玩嗎?”
看到田媚兒臉漲得通紅,戰鐵和奇生同時住手。
“戰鐵,你要是想去看程雪漫就去吧。”田媚兒淡淡的道,“不過你得答應我,要及時回到千鑄旗。”她沒有讓奇生再說話,充分顯出了獨有的氣質。
戰鐵點頭,腳底生風,風風火火的向着程雪漫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