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的臉紅的實在難看,淚水已經流在臉頰,雙脣發抖,身體發顫,世界一下子昏暗起來。
戰鐵剛剛享受了一瀉千里的快感,那種感覺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其的美妙。蘇瑩則是不斷的無聲淚流。
這一刻對三個人來說,誰都沒有說話。
戰鐵終於恢復了理智,看着幾近崩潰的程雪漫,不知道如何解釋。事情已經發生,縱然是有千萬句的解釋都無濟於事,況且他對蘇瑩同樣造成的不能彌補的傷害。兩個女人是他最深愛的,卻因爲一時的衝動同時傷害,他很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楚若伊趕過來的時候,戰鐵和蘇瑩已經穿好了衣服,程雪漫則站在一邊痛苦不已。楚若伊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縱然經歷過大風大浪,頭一次遇到這樣難解的事,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戰鐵,你跟我來!”楚若伊冷冷的道,“這件事我不想別人知道。”她說了一句話,意思很明顯讓在場的人保持沉默,不能宣揚出去。
“小玉,你照顧好聖女。”楚若伊對身邊的一漂亮丫鬟道,“一步不離的跟着她,不能讓她有半點意外。”
叫小玉的姑娘是蘇瑩的貼身丫鬟,跟着蘇瑩有十五六年,簡直就是蘇瑩的妹妹。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今晚上要睡覺的時候,蘇瑩說頭有點暈,叫她去採一些鎮痛醒腦的藥草。結果回來的時候來後,就發生了這樣不堪的一幕。她真想上前把戰鐵給殺掉。礙於楚若伊的命令,只能忍氣放過戰鐵,全身心的照顧小姐蘇瑩。
安排好蘇瑩,楚若伊對女兒程雪漫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先回去。”她同時派了最親信的人照顧雪漫,絕對不能讓女兒發生危險。
“你愣着幹什麼?跟我走!”楚若伊冷着面孔道。
戰鐵心裡想着怎樣讓撫平兩個女人的心傷,他沒有心情去聽楚若伊說教。站在原地看一看程雪漫再望一望蘇瑩,如今他是罪人,天底下最該死的罪人。同時讓兩個絕世美女傷心欲絕,恐怕也只有戰鐵能夠做得到。
“你還不跟我走!”楚若伊再說一遍,手掌對着戰鐵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讓戰鐵身體前移。
“等等。”戰鐵發出排斥之力,“我有句話要對她們說。”不等楚若伊拒絕,對蘇瑩道,“蘇瑩,我做的事我認,我今天做出這樣的事,你如果想要我的命,可以隨時來拿。”
蘇瑩一雙眼睛從沒有出現的迷茫,她直愣愣的看着戰鐵,她的心很亂。剛纔戰鐵像一頭野獸,自己卻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在戰鐵強烈的衝擊之下,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反抗掙扎,任由他的野性在自己身上釋放。
“雪漫,我......”戰鐵走到程雪漫的身邊,現在他有太多的話想說要說,結果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背叛的事情會發生自己身上。
程雪漫不說話,把臉扭在一邊,在她的眼裡戰鐵突然變得如此陌生,讓她根本就不能辨認,這真的是她深愛的戰鐵嗎?
戰鐵不再說什麼,一切來得都太快太突然。他好恨自己沒能控制住**,如果當時能夠放下心中的執念,就不會有這樣不能挽回的後果。這樣的錯誤不知道該如何彌補,或許一輩子都不能彌補,傷害自己愛的人是一種痛苦,而傷害自己愛又愛自己的人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走吧。”楚若伊不再任由戰鐵說下去,掌心發出的吸力陡然加強。
戰鐵抵擋不住楚若伊強大的吸力,跟在她的身後往深夜處走去。
剩下蘇瑩和程雪漫在一起,兩個女人面對面,無言以對。程雪漫才知道原來紅衣坊的聖女竟然是自己曾經一向引爲知己的蘇瑩。世界太複雜,程雪漫只能承認自己太傻太天真。
一個男人攪亂了兩個女人的心,並在心兒上刻上不能抹掉的傷痕,這種痛勝過任何外傷,恐怕一輩子不能釋懷。
戰鐵被楚若伊帶到了她的密室。
楚若伊臉色從沒露出過的難看,她氣的渾身發抖。戰鐵自知做了見不得人事,不敢直視楚若伊,他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啪!”
一個清脆響亮夾帶着怒氣的耳光想起。
戰鐵被楚若伊的耳光打的兩眼冒着金星,在原地打了個轉。足見楚若伊用的力氣之大。
“這一耳光是替蘇瑩打的。”
“啪!”
又是一記有力的耳光。
“這一耳光是爲雪漫打的!”
戰鐵兩個臉頰火辣辣的疼,兩個清晰的手印十分顯眼。第一個耳光楚若伊替蘇瑩而打,她的身份是紅衣坊主,這是上級對下級的懲處。第二個耳光楚若伊爲程雪漫所打,她是作爲一個母親疼愛自己的女兒,是長輩對晚輩的教訓。
“啪!”
第三個最猛烈的耳光直接把戰鐵打到在地。
“這一個耳光是替戰神打的!”楚若伊指着戰鐵罵道,“虧你是戰神,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慾望。你真是該打!就憑你這樣的德性,將來怎麼擊殺韓遲,怎麼拯救天下百姓?”
戰鐵倒在地上,他的嘴角盡是血。三個耳光實實在在,徹徹底底讓他從迷茫的亂序中醒了過來。是該打,別說是三個耳光,就是給他三劍都沒有躲閃的理由。他要彌補自己的罪過,可是該如何贖罪?
“你有什麼要說的?”楚若伊最後問戰鐵。
戰鐵搖頭,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我.......我願意以死謝罪。”
“放屁!”楚若伊一雙眼睛噴出烈火,“是個男人就不能隨便說死。你不能死,更要好好地活着。我告訴你,你的命不僅僅屬於自己,更屬於蘇瑩,屬於雪漫。”
戰鐵無言以對。“我要去見蘇瑩,要見雪漫。”
“不,你不能見她們。”楚若伊斷然道,“你不是一直說要去刺殺韓遲嗎?今天我給你這個機會,你隨着鬼手去刺殺韓遲吧。”
戰鐵聞聽這個命令,渾身一震。目前來說,去擊殺韓遲是最好的選擇。“戰鐵遵命。”他從地上站起來,“我要是不能把韓遲的腦袋拿來,我就把命留在那裡。”
“你給我記住,我不想再重複,你的命現在不只是你自己的,它也是蘇瑩的,是雪漫的,更是大陸百姓的。”楚若伊始終對戰鐵懷有十分的信心,她知道一物降一物,放眼整個地斗大陸,將來能夠降服武尊韓遲的恐怕只有戰鐵。
戰鐵經受了楚若伊的教育,他還想着在去疆都之前能夠見蘇瑩、程雪漫一眼。
蘇瑩閉門不見,她的臉色蒼白,一副大病的模樣。對於戰鐵,她無言以對,對於發生的事情,她無話可說。之前不信天意,如今她認定一切自有天註定。或許這就是她蘇瑩的命,身爲紅衣坊地位第二高的聖女,卻違反最嚴厲的坊規,她對不住聖女這純潔高尚的稱號。她整日有些恍惚。
程雪漫當然不會見戰鐵。愛一個人越深,越不容許眼睛裡有沙子。戰鐵的行爲就是背叛,而這叫她不能接受。她不相信衝動能戰勝人的意志,更不相信這是一場誤會。男人是不可靠的動物,之前不信現在信了八九分。曾經的海誓山盟化成煙雲被一陣風吹散,空留一聲長嘆和哀怨。
戰鐵踏上刺殺韓遲這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