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新晉舵主“歐陽雨眠”!)
可是,在人們無法理解的情況下,事實就是這樣發生了。
如同充滿奇幻色彩的光影出現在
砰的一槍,一號翅翼折斷,機體瞬間失衡打轉。
然後又一槍二號翅翼折斷!
極殊兵半跪於地,這一刻的姿態有如屍山血海之中淡然的狙擊王者。
彈殼退出,手中再次將兩枚破甲彈塞入槍膛。
砰、砰!
超過五公里之外正在急速旋轉下墜的裂空鳥再度爆起兩團火光。
三、四號翅翼折斷。
那淡然的姿態不單單讓觀衆席上鴉雀無聲,甚至連特殊觀衆席上都有過半人站起來,呆呆的看着這一幕,嘴巴越張越大。
先前還可以說是洛基重工的機甲研發水平高超。
但遺蹟科技說白了一些大集團也肯定有,只不過不想顯露而已。
可是……
這匪夷所思精準到“變態”的槍法,卻是實打實的技術啊!
沒錯,就是變態,那種令無數人恐懼的變態。
在這些資深機師和觀察員眼中,他們的瞳孔中完全是那臺黑色機甲半跪於地,淡然舉槍射擊的姿態。
這平淡的動作和空中爆起的一團團火光讓他們的靈魂在顫抖。
這、這、這……
“這是珈藍大人來了嗎?”一家大型媒體的主編激動地喊道。
“找死!珈藍大人的名號是你等敢亂認的?”一名胸口制服上繡着兩橫兩豎星空標記的銀服男人猛然站起衝着那名發聲之人吼道。
“你……說的沒錯,我不該亂認,對不起、對不起。”這名主編本想發揮一下自己無冕之王的作用,然而在看到那男人胸口的印記時,立刻囁喏的不敢說話。
高階準王牌機師,隸屬武神珈藍麾下……
他要再開口真是找死了。
而這時,那單方面的狙擊依然在繼續。
彷彿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從始至終,極殊兵都在保持這樣一個半跪的射擊姿態,手中的“炎”再度開火。
砰、砰!
最後兩隻翅翼從中斷裂,原本華麗到極點的裂空鳥背後徹底變成光禿禿的一片,連帶着那被打穿的引擎,如同一條破麻袋從高空中墜下。
“沐凡,任務完成。對了,還差一下。”
原本將槍放下的極殊兵揚起,一道橙色槍焰閃過。
遠方下落的裂空鳥頭部轟然爆碎成霧。
一槍爆頭!
“這次搞定了,對方的信號發生器徹底沒了。”
黑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是語言中滿是對剛剛那瞬間的懷念,動用在場內能夠控制的所有資源進行了全力運算,這種許久沒有碰觸到過的感覺讓黑有瞬間體會到生命意義的感觸。
“謝了,黑。”
收回控制權限的沐凡眼中有火焰在跳動,黑的這個舉動完全將沐凡的後顧之憂抹去。
失去信號發生器的裂空鳥將再沒有投降的資格……
沐凡雙手在控制檯拂過,紅色步槍“炎”重新恢復摺疊狀態掛在背後,隨後極殊兵突然蹲下將地面上那把表面已經不規整的重劍重新撿起。
然後再次掛在身後,右手將插在大地之上的焰雨霜藍拔出,機體身後引擎轟然作響間。極殊兵竟是向着遠方直直衝去。
四臺機甲眼睜睜看着它一路絕塵而去。
這是要戰勝後到了享用戰利品的時間了麼?
19號王座即將迎來新主人了,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剛剛那臺黑色機甲淡然自若射擊的模樣,這幾名機師突然心中有些不寒而慄。
在那種神乎其技的射擊技巧,自己等人是不是還能活下來?
於是他們目送這臺機甲遠去,踏上那唯一通向19號王座的金屬通道。
如果挑戰,也許會在這個王座正式易主之後。
當然也許會不挑戰這部機甲。
可是,就在人們都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之時,那臺黑色機甲卻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繞開了峽谷大門,直接踏上陡峭的牆壁。
沉重的雙腳踏在巖壁上,然後背後引擎轟然大作。
極殊兵直接躍上峽谷邊緣,而且還在向前奔騰!
這是要從峽谷邊緣直接跳進裡面?
那爲什麼放着大門不走呢。
“快看那裡,那臺裂空鳥下墜的方向!”似乎有人發現了不對勁,突然伸出手指死死指着一個方向。
裂空鳥的下墜方向?
那機體身上的瑩白色早已變得殘舊,在頭部爆掉之後徹底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美感。
這臺機甲很快就要重重摔在岩石之上了,或許會摔得粉碎吧?
然而人們卻看到一道極快的黑色身影在沿着峽谷外側急奔,那前進線路的盡頭赫然是下落的裂空鳥。
一道塵土砂石組成的土龍在背後捲起,極殊兵突然縱身一躍,迎着那下降的裂空鳥二者落到一起。
裂空鳥被極殊兵準確的抗到肩上。
咚!
一圈煙塵騰起,極殊兵竟然接着下降的裂空鳥平安落地。
那臺機甲也避免了被摔爛的結局。
這臺機甲竟然有如此武德?
真是值得稱讚!
人們這纔想起來好像一開始極殊兵就沒有襲擊駕駛艙。
現在明明就要摔死了反而將對方接下來。
這臺極殊兵難得有了一絲人情味啊。
然而在那重金租下的獨立觀察室內,唐納修眼神陰狠如蛇,他低沉的聲音中帶着嘶啞:“絕對不可能……他絕對不會有這麼好心,絕對不可能!”
人們靜靜看着極殊兵落地後輕輕聳肩,將那臺裂空鳥扔到地上。
沐凡的雙眼冷冷的看着作戰光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外界更是連這個動作也看不到。
正當人們在好奇的時候。
極殊兵左手高高舉起,卻只豎起一根食指,那黯淡的黑色手指直挺挺的向着天空。
人們沉默的看着這突然做出如此異動的黑色機甲。
它要做什麼?
極殊兵左手食指沒有動彈,但是頭顱卻是慢慢擡起,沿着食指的方向直直望着高空。
天空母艦上的觀衆一部分人背部一冷,因爲這臺機甲赫然就在看着他們啊!
極殊兵的確是在看着他們,確切的說是看着天空母艦。因爲沐凡知道,在這艦船之上一定有一雙眼睛正在雙目噴火的看着他。
而這,正是沐凡想要的。
他就是想要讓那雙眸子看到他的姿態,因爲他想要那雙眼睛的主人來看一場精彩的畫面。
這個姿勢持續了大概十幾秒,極殊兵的頭緩緩低下,看着腳邊的那半廢的機甲。
豎起的左手也放下,然後一把抓住那失去頭部的機身,猛然提到眼前。
右手將焰雨霜藍插入岩石之中,握成拳頭重重兩拳砸出。
裂空鳥的後膝關節瞬間變得粉碎,金屬支撐被完全破壞。
沐凡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當這一切完成時,極殊兵再次鬆手。
失去後膝關節支撐的裂空鳥竟然直直跪在地面。
沒有頭顱,只有一具殘破的機身,三對翅翼也被徹底打斷。
這不可一世的機甲竟然以如此慘淡的模樣跪在巖壁之上,跪在所有人的眼前,那空洞的頭部面向的是極殊兵!
當這一切做完之後,沐凡沉默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機甲,他知道在那臺機甲中的機師一定滿臉不甘心甚至還會帶着驚恐,他知道在天空上一處房間內一定有一名暴跳如雷的青年。
然而現在,都只是利息。
沐凡血紅色的雙眼中透出一股冰冷而兇殘的目光,那目光暴烈而殘忍。
極殊兵後退半步,和身前跪着的這臺機甲拉開了一點距離,懸在身前的左手緩緩折向後背。
一抹冷笑在沐凡嘴角浮起。
我知道,接下來的一幕,你們一定會用各種眼光看來。
可是……呵呵。
善惡,去衡量有什麼意義?
對錯,想再多又有什麼用!
做事只憑我喜我厭!
這就是我,沐凡——
與生俱來的狂熱!
所以……
從現在開始,噩夢降臨。